贞观俗人 第270节
玄武门当天,她便披甲持弓,甚至射落数名欲攀墙攻入王府的宫府兵。
只是这副画,不同于她以前学习和了解过的任何画派。
看似简单,但却又极为传神,尤其是这种可爱的感觉跃然纸上,真让人喜欢不已。
“三郎这画,好奇特。”
“不是普通丹青油墨技法,不过也只是雕虫小技,上不得大家台面的。”秦琅倒有自知之明,画像做为一种艺术,讲究很多,他这种画顶多就是有点技巧,但艺术层面一般般,放在后世,甚至会被那些艺术家们称为是工人画,不入流。
可放在这时代,长孙还是觉得很了得,这简直是开创门派的画法啊。
“三郎哥哥,你可以教我画吗?”
“好啊,有空时可以教你。”
长乐欢喜不已,“母后,这画我要请最好的工匠给我裱起来。”
太子承乾和卫王青雀进来,看到的是秦琅跟他们母后、妹妹那融洽欢乐的相处一幕,不由的心里泛酸,尤其是李泰,昨天被秦琅折腾的一幕幕还没忘记呢。
秦琅请得他们移驾太极宫。
宫门前带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程处默,通过玄武门时,玄武门守将已经换成了李君羡,这位也是瓦岗出身的,过去曾是秦琼部下,对秦琅很亲切的点了点头。
两仪殿里。
曾经热闹的内朝金殿,如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李渊独自抱着秦琅送他的吉它,在那里独自弹唱着,自弹自唱,唱的就是秦琅唱过的那首平凡之路。
这首大异此时曲风的小调,在太上皇的嘴里唱出了一种莫名的心酸落魄之感。
太上皇连冠都没戴,光着个脑袋,露出花白的头发。
看到秦琅他们来了,只是点了下头。
“太上皇,今天打几圈?”秦琅笑呵呵的问。
李渊停下琴,“我打几圈都可以。”
秦琅道,“八十八番封顶,一番一个金开元,打四圈如何?”
“怎么,小子怕输?你上次可是一把糊了黄金千两啊。”
“臣相信陛下最近肯定牌技大进,可不敢玩大的。”
李渊被秦琅几句话哄的十分高兴,一扫颓废之色,那边丽质则把秦琅给她副的像拿出来,李渊看了也连声称好。
承乾与李泰都上来问好。
李渊看到这两个孩子叹气,“老二老三都后继有人,可老大老四却香火断继无人承嗣。”
长孙皇后马上接上话头,“臣妾回去,定向二郎进谏,请二郎从宗室中为大郎和四郎挑选合适者过继名下,继嗣香火。”
李渊难得冲着长孙氏笑了下,“好,好。”
麻将摆好,四人上桌。
哗啦啦的麻将又响了起来,李渊精神焕发。
对于这位太上皇来说,人生还没过六十,但似乎已经只是行尸走肉了,他现在是儿子的囚徒,太极宫这座华丽辉煌的宫殿,是世上最大的监狱。
他的余生也许还很长,可他已经不知道余生该做什么了。
似乎,除了打打麻将,弹弹琴,已经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了。
人还活着,心却已经死在了六月初四日。
第165章 妖僧法雅和辩机
平康坊,原阳化寺内。
秦琅一身白袍到来,衙前的镇抚司守卫看到顶头上司到来,连忙上前出迎。虽然秦琅授任崇贤馆学士后,已经有段时间不来衙中,衙中事务也交与长史许敬宗代为主持,可他在司里的地位威望无人可及,更无人可代。
不说他是建司之人,仅是前段时间突厥来袭,京畿粮价应声而涨,粮食有价无市,人心慌慌之际,秦琅这个上司给大家打开司里小金库发放钱粮,让司里兄弟们家家粮仓积满,安心无忧,仅此就足够让秦琅深得大家爱戴了。
“三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三郎现在可是太子之师。”守卫的军官独孤燕云笑着请安。
“太子之师可不敢当,不过是帮着处理下馆务而已,你最近可还好,许长史在衙否?”
“职下很好,许长史此刻在衙。”独孤笑着将秦琅迎入衙中,一路小跑,恭敬无比。
一入衙门,司里上上下下,无论是官员还是胥吏,又或是差役们,无不叉手见礼,上前问好。
径直去了许敬宗的值房,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刘九正跟许敬宗发牢骚,许敬宗在那好言相劝呢。
秦琅咳嗽两声。
刘九窜出屋来,面带惊喜,“三郎怎么来了?”
许敬宗看到秦琅,面上虽带笑容,可眼里却有几分打量意味,甚至隐带不满。
秦琅一眼看破许敬宗这是怕自己回来,又夺了他的权,当下直接走到许敬宗房中,在主位坐下。
“老许啊,昨日我面圣之时,跟陛下举荐你任镇抚司丞之事,可陛下未允。”
仅陛下未允四个字,就让许敬宗不由的面色大变,脸色松垮。
“我也不知道你先前做了什么惹怒了陛下,但明显陛下气还未消呢,老许你就委屈一下,在这司里暂先委屈多做两年长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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