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良心 第110节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还有不少揶揄之声，妈蛋，投资都1.6亿了，还特么说不够。

“那为什么请冯远政老师担任男主角呢？”涂经薇当即又问。

“因为便宜啊。”李旭回答得相当直接。

“便宜？”涂经薇睁大了眼睛。

“对啊，”李旭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冯老师演技好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底下的观众在想什么，我就问一句，你们刚才看电影的时候，有多少人联想到安嘉和了？”

“哈哈”的笑声响了起来，旁边的冯远政也是摇头失笑，那个角色都已经成他的标志了，当年电视剧播出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人家看到他就害怕。

好嘛，这都跟容嬷嬷一个待遇了，只不过容嬷嬷是被嫌弃被讨厌。

不过今天之后，这个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变，因为冯远政在电影里表演得很出色，非常出色，完爆原版的小李子。

之前提过的酒店窗口那场戏，没有低头没有干嚎，直视镜头，眼睛通红，将震惊、恐惧、不可置信等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最后那场对妻子幻影的表白同样如此，似哭似笑，直击人心，带着飞姐也超水平发挥，可以说，是全片最有感染力的镜头。

涂经薇继续发挥着主持人的功力，开始调动气氛，问冯远政拍摄细节，问俞菲鸿片场趣事，问鲍国岸老师的体会——他演的是柯布的岳父——还问阿部宽、新垣结衣到华夏拍戏的感受等等。

当然，也没放过李旭。

“很简单，也是因为要省钱啊，”面对“你为什么会在电影里出演男二”这个问题，李旭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耿直，“你想啊，一个休·杰克曼能请差不多十个冯老师，我要不节省一点，后期还要做特效呢。所以，我干脆兼了男二，但是不拿片酬，这样就能节省不少资金。”

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充满了善意，显然他的耿直让观众觉得很亲切，连涂经薇也忍不住感叹：“你这是要破釜沉舟啊。”

不过，坐在下面的各大影视公司的人，以及那些受邀前来捧场的明星们，肯定不会这么想。毕竟，华夏电影市场化也有这么多年了，类似的炒作也不是没见过，但那又如何呢？只要有效果，他们一个个绝对会跟进。

“破釜沉舟算不上，只是想要在能做到的程度上，尽量做到最好。”李旭摆出谦虚姿态，“毕竟，特效真的很费钱。”

接下来是观众提问时间，先是几个隐藏的托儿，问的都是诸如特效花了多少钱，在美国取景有什么特别之处等等，为的就是将气氛炒起来。

然后终于有人问到了关键问题。

“你好，李导演，我叫许平，我是一名普通观众，我就想知道，最后那个场景，陀螺到底倒没倒下去？”终于被点到名的高个青年，在拿到话筒后迫不及待的就问了起来。

“这个我就不透露了，但我在电影里留了足够多的线索，如果你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可以再看一次。”李旭微笑着说道。

对方明显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话，就此坐了下去，倒是涂经薇帮忙问：“为什么不能明说呢，李导演？”

“有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作者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之后，就不再属于自己。”李旭回答道，“也就是说，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个人不是完全同意这种说法，但读者有自由对作品进行解读，作者不能剥夺读者这项自由。”

“所以，陀螺到底有没有倒下来，还要观众自己来判断，是这样吗？”涂经薇恰到好处地接腔道。

“是的，我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已经放在了电影的细节中，至于观众们怎么看，是否同意，那是观众们的事情，”李旭微笑着摊开手，“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屁的开放式结局，所谓开放式结局不外乎就三个原因，一是作者傻逼了，到了后面圆不回来，只能让读者脑补，《盗墓笔记》就是做得比较差的那种；二是作者自觉牛逼，读者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真正结局，看着读者们讨论过去讨论过来，心中暗爽，只是这样很容易玩脱。

第三嘛，就是李旭现在这种，有利可图啊，原版《盗梦空间》的细节就非常丰富，而且十年后都已经是分析又分析，他原封不动地搬运过来，观众不刷个三四次怎么行？

至于结局，其实已经告诉你了啊，只要注意两句台词，“你的身体里什么东西最顽固”，“我让你别去想大象，你会想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最后旋转的陀螺，就是导演在告诉观众：不要去想大象。

于是观众们就开始发散思维，为什么不要去想大象呢？大象有什么问题吗？导演其实不是让我们不要去想大象，而是让我们去想大象？

等等，等等，各种想法层出不穷，就像病毒一样，在人的脑海里顽固的蔓延着，几乎无法驱赶。

如此这般，再加上李旭还算出色的本土化，电影票房肯定会很好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呢？

“我认为这部电影肯定能盈利，拍得很好看，悬念十足，而且很有人文关怀。”

“没错，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让人思考。”

“你们说，最后那个陀螺到底倒了没有？”

“我觉得倒了吧，要不然一帮人花了那么多功夫，到底是在干嘛？”

“也有可能没倒，要注意最后那段，梅儿跟柯布说，到处都有警察追你，就像防御者追踪入侵者那样，会不会一开始柯布就已经在梦境中了呢？”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人们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盗梦空间》的种种细节。这是辉煌影业在首映后举办的酒会，用来招待前来参加的媒体朋友，以及过来捧场的大小明星，还有影视公司的老板。

影评人们很热心，讨论得相当起劲，毫无疑问，这部电影很对他们的胃口，很好看的同时，还能让人思考。

当然，对他们当中很多人来说，好看这种事情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引发人们思考，要是一部电影不能让人思考，那跟充满铜臭的商业电影有什么区别？至于更广大的观众，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的年代了。

总之，他们掌握着话语权，他们说一部电影好看，观众肯定也会认为好看，他们要说一部电影不好看，观众们肯定也会认为不好看。

然后嘛，嗯，这部《盗梦空间》还行，毕竟是……李导演的作品。

好吧，作为大陆的媒体人影评人，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要是换成别的导演，又或者换成是李旭之前那部《传染病》，他们绝对敢鸡蛋里面挑骨头，去年他们当中不少人可是对“完全是靠明星堆砌起来”的这点推波助澜。

但是现在就不行了，上头都亲自发文件要处理盗版，来为《盗梦空间》隐性站台，反正这部电影还不错，商业性文艺性并重——不得不说，诺兰这一套很对那些，喜欢拿电影装逼的人的胃口。

诺兰最擅长的，就是在商业电影中加入一丝所谓的思想性，比如《致命魔术》中的为了表演牺牲一切，又或者《黑暗骑士》最后的选择题，以及《盗梦空间》中的真实与虚幻。

尽管这些话题单独拿出来看的话都很扯淡，要么显得很极端，比如为表演牺牲一切，要么显得很愚蠢，囚犯突然就高风亮节地扔了遥控器，也就是《盗梦空间》稍微好一点。

但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手段足够高，故事讲得好，还能将这些想法恰到好处地嵌入进去，让观众们不反感并接受，再加上网络大潮的涌来，无数人有了发声的地方，也就难怪被捧得高高的。

当然了，这也限制了他的发展，尤其是奖项上面，对于那些老头子一般的评委来说，这种导演手法太过取巧，不够纯粹，更没有《阿甘正传》的圆转如意，所以怎么都拿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奖，真是怪可怜的。

回到正题上来，不管这些影评人内心如何，一部电影有没有大爆的可能性，他们还是有一定判断的，既然《盗梦空间》很出色，上头又有人看着，他们自然要给李导演面子，所以讨论的都是电影情节。

相比他们，电影公司的老板们，聊的东西就多了。

“不得不说，李导演总能给人惊喜，我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好莱坞实习过。”

“没错，整部电影有着浓厚的好莱坞风格，真难以想象，他能在华夏做到这个地步，我认为就算引进北美，依然有着不错的前景。”

“这么说，你看上这部电影了，约翰？”

“别告诉我，你没有，桑德斯。”

“好吧，说实话，当初听到他用300万的价格请到休·杰克曼，真的让我吃了一惊。”

“有CAA帮忙，那是当然。”

大厅一角的沙发上，两个老外相互试探着，而两边坐着陈果富、大小王、伍克博等人。

陈果富有些郁闷，他感到了威胁，作为哥伦比亚影业在大中华地区的选片人，公司要引进什么样的电影到北美，他是有一锤定音权力的。

所以香江也好，湾湾也好，大陆也好，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

但是现在，这份权力开始受到了威胁，尽管以前不是没有过公司总裁越过他亲自负责引进某些大陆电影，但基本上都会重视他的意见。

像《盗梦空间》这种根本不在意他，摆明车马要引进，还要跟别的好莱坞公司竞争，却还是头一次。

陈果富也知道，这是特殊现象，两个白人老外并非完全是为了电影在争夺，毕竟李旭是什么人，圈内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想要示好的比比皆是。

如果这部电影的质量不怎么样，他还不会太过在意，偏偏这部电影看起来很不错，的确有着商业大作的风姿，甚至……甚至比一些香江电影还要出色。

作为一个香江人，陈果富不想承认这点，但他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

更糟糕的是，导演李旭跟港圈并不热络，之前的《传染病》好歹还有刘德桦、林家峒出镜，还在香江取景，这次的《盗梦空间》一个香江演员都没有，只在香江取了景。

再加上《传染病》里面黑了一把港府，让港圈很多人都对这人颇有微词，可是谁让他是有身份的人，加上《传染病》黑的是港府，没有针对香江人，港圈里面部分人还是对李旭很有幻想的。

鼠目寸光！陈果富在心里忿忿地想着，并瞟了一眼在低声交谈的大小王，然后暗中叹了一口气，大陆人始终是向着大陆人。

之前他曾隐晦跟大王暗示，要不要稍微拖下《盗梦空间》的后腿，在可以操作的范围之内，就算上面有人给李旭站台，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

谁知大王仿佛压根儿没听懂，几句哈哈糊弄了过去，让陈果富分外不爽。

养不熟的白眼狼。陈果富在心里骂了一声，浑然忘了跟他们合作后，自己分了多少好处，就好像他现在是在为香江电影的未来着想，而不是自己的利益和权力受到了侵犯。

现在只能期望北美遇冷了。陈果富最后这么想着。大陆大爆的可能性非常高，甚至在香江、湾湾以及日本大爆的可能性都很高。

但北美不一定，即使有金刚狼参演，但还是大陆演员做主角，北美的观众不一定会接受，只要这部电影遇冷，自己作为选片人的权力就不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陈果富抬头张望了下，却没在大厅里发现李旭的人影，他的眉头不由皱了下，那小子人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同的

李旭当然不在大厅，他此刻正在洗手间里。

“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李旭问道。

“李导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涂经薇回过头来回答道。

“是吗？”李旭舔了舔嘴角。

涂经薇当即叫了起来：“李导……”

李旭之前在舞台上，并非一时冲动，也不是心血来潮，他去年就跟这女人见过几面，在《无极》的首映式上。

不过那时他名声不显，就跟对方聊了两句，而今年他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老爹难得隐晦地给他站了次台，所以将这电影频道的当家花旦弄过来做主持。

期间又见了几次，对方就有了回应，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

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首映的时候，飞姐和结衣酱一左一右将他夹在座位中间，没准那时已经带着涂经薇去洗手间了。

当然，现在也不晚。

“你还真是厉害呢，李导演。”涂经薇说道，似乎还想再来一次。

李旭也很想，不过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外面还有一帮人在等他，所以只是拍了拍她的脸蛋：“以后有机会的。”

说着就要离开，却没想到涂经薇一把拉住他的手：“什么时候嘛？”

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李旭伸手勾起她的脸蛋，拜托，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怎么现在开始想要更多了？

按理说，他应该直接打消她的念头，但他毕竟不是那种无情的货色，所以笑道：“别急，会有机会的。”

不过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李旭还是微微有些后悔，央视女主持嘛，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另一个时空里，这几年就闹出了好多事情，刘芳霏、沈栤等等，涂经薇自己也在几年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收起了玩心，找人结婚生子去了，那个时空的自己还接触不到那么多的信息，自然不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只要小心一点，不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像对范爷那样，保持着距离。李旭对自己说道。

真要玩央视的女主持，眼下倒是有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可以通过涂经薇来实现，也正好让她打消念头，可谓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李旭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完事儿啦？”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会吓到人的。”他很认真地跟自己的贴身女秘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