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良心 第266节

别小看这个“文化交流大使”，很多时候的确没什么用，可一旦需要了，也会是枚不错的砝码。

当然了，秋子贤如果不想再做演员，李旭也不会勉强，反正也有备选的。

不过，秋子贤还是有些头脑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详细询问了之后表示：只要您觉得合适。

就像前一天晚上招她单独“奏对”的时候，她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非常明白这单独暗宠意味着什么。

这自然是进一步加重了李旭对她的认可，也让大秘书小小地吃了一下醋。

回到帝都后，稍作休息，李旭就再次开始忙了起来，第一要务是特效，第二要务是特效，第三要务还特么是特效。

没办法，这次的特效都交给国内的公司在制作，即使知道他们的业务能力都在水准线以上，可依然难免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这些特效都比较零散，跟之前的《盗梦空间》一样，李旭将特效部分卡得很紧，美国人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这对他们并不是难事，但国内就很难说了。

不过优势也不是没有，因为是定点制作，所以项目不是很多，可以精雕细琢，同时资金也是非常充足的。

这就像《哪吒之魔童降世》那个笑话一样，做申公公脑袋变豹子的特效人员，因为制作方要求高而受不了辞职了，结果去了新的公司还得接着做申公公脑袋变豹子的活计，因为制作方又找了他刚加入的那家公司做这个，真是让人崩溃。

最后他还是做出来了，固然是因为认命，可若是公司薪水没给到位，哪能安下心来继续做呢？而公司能将薪水给到位，自然是因为制作方将资金给到位了。

其实“特效”这个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尤其是和流量明星比起来——你若出 5 毛的价钱，那就只能得到 5 毛的特效，你若出 1 块的价钱，自然能得到 1 块的特效。

当然，那些骗补贴的不在其中。

总之这次《源代码》的特效制作意义重大，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特效团队，在未来掌控国内特效制作的话语权，就看这次了。

“我才 25 岁，也是年轻人，所以我非常清楚大家的需求。我不会像有的公司那样，只会用梦想来给大家画大饼，我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机会、最好的设备、最好的物质条件，所以希望你们也用你们的能力和成绩来回报我。

华夏的特效并非没有基础，华夏的特效人也有着跟国外同行比肩的水准，但我们依然缺很多东西，我们的特效依然还不成体系，还是空中楼阁。我们还需要沉下心来，花上至少五六年的时间慢慢打磨。

可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向前，一定会成为世界级的特效公司！”

李旭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宣讲，然后在场的所有职员都“哗啦啦”地鼓起掌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毕竟，自家老板是一个喜欢制作科幻电影的大导演，别的不说，至少人家懂行。

尽管随之而来的是不好糊弄，但喜欢制作特效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还很有活力，对制作一部厉害的作品的向往，要远高于赚钱糊口。

又跟几个熟悉的面孔说了几句，然后过问了新晋职员的问题，李旭这才带着几个技术主管离开了工作间，来到了会议室开始正题。

是的，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用梦想来画大饼，但之前那番宣讲还是在打鸡血，外面的那些一般职员并不能主导特效公司的发展，而在座的这些技术主管可以。

“我就不给你们再做介绍了，”等他们都坐下后，李旭这么说道，“但是，有几点我还要再次强调一下。”

他说着看向坐在自己右边的两个不到 30 的年轻人：“孙翔、刘凯延，你们两个虽然在好莱坞学得不错，是我特意挑出带回来的，但不可骄傲自大，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是，李总。”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显得稍微有些拘谨。

“你们也是，”李旭随即转向了左边，那里同样坐着四五个年轻人，“尤其是你，聂宇峰，不要仗着资历老，就看不起新来的，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下，精诚合作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我可没有啊，李总，你别血口喷人。”聂宇峰顿时叫起屈来，结果换来一片嘻嘻哈哈的起哄声，他们倒是放得很开。

李旭倒也不以为意，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他总是显得平易近人。至少在这个时间段，对于跟 IT 有联系的企业来说，扁平化管理还是很有用的。

对于 IT 以及跟 IT 有联系的，还保持着上进心的企业来说，创意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想要激发员工们的创意，相对宽容的工作环境也是很有必要的。

再加上直面基层，更容易管理，可以提高一定的效率，但是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后，996 就在所难免。

第五百五十八章 磨合

关于 996 什么的就不说了，这个东西若展开来说，那就是一篇社会学论文，所以李旭能做的，就是在大环境下稍微保持良心，毕竟……

回到正题上来，在开场白之后，李旭很快再次说起了对未来的规划，比如动画特效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又或者会从好莱坞那边接业务，让公司先在国际上打响名气，除此之外还要打预防针。

“国内虽然大制作不少，但是对于特效的认知几乎还停留在 80 年代末，”李旭很不客气地抨击着电影圈，“大概就比 90 年的《封神榜》要好那么一点点。”

会议室里当即响起了低笑声。

“再加上我们的电影产业，在很多方面跟好莱坞都是不同的，这就会造成一个问题，剧组不会花太多钱在特效上面，尤其是启用了知名演员的情况下。”李旭继续说道，“所以，如何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将特效做得比别的公司稍微好一点，就是你们需要研究的课题。”

“不是吧？”有人发出惊叹。

然而李旭只是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除此之外，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在未来的五六年，以不亏损为最高目标……”

这其实都已经是往好的方面在说了，要知道，另一个时空中《仙剑 1》的特效很一般，可到了《仙剑 3》的时候，特效居然都没有明显的进步！

甚至连《4S》电视剧版的特效都不能算有进步——看起来的确要比《仙剑 1》更绚丽、更华丽，但那是完全托技术进步的福，在真实度上面，就算不是原地踏步，也走得很缓慢。

这绝对不是国内这些特效从业人员的锅，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经常给好莱坞做外包了，而《小破球》也证明了国内的特效只要钱给够了，绝对是一流水准。

所以，说到底还是互联网资本进入娱乐圈搅局，外加流量明星的问题。

李旭自己的电影自然是可以充分地将他们利用起来，但别人就很难说，没准出现看了特效公司的报价后脸色大变的情节，“你们怎么要价如此高，别人才多少”云云。

所以在李旭心中，未来几年的实际底线是，不要亏损得太狠——当然，直接这么说肯定是不行的，通常这种情况下都要将标准定高一点。

这样絮絮叨叨讨论了好片刻，眼见孙翔、刘凯延跟聂宇峰他们讨论得很不错，李旭才算在心里略松口气。

其实今天过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并非是跟技术主管们讨论未来规划，而是创造机会，让他从好莱坞带回来的两个年轻人融入到天工重彩的特效团队当中。

之前曾说过，李旭向另一个时空的华影学习，利用目前在好莱坞的关系，送了不少人过去学习，孙翔和刘凯延在特效这上面就是佼佼者。

所以这次去美国的时候，确定他们两个成绩最好，基本上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干脆召了回来，要给成立不久的天工重彩添加些新鲜血液。

毕竟，好莱坞的特效才是最强的，韩国人不过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既然可以跟老师学，为什么要跟徒弟呢？

不过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圈子，孙翔他们在特效制作方面大概也算得上是“海龟”，会怎么看聂宇峰他们这些在国内成长起来的特效人，而聂宇峰这些人又怎么看他们，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闹出什么尖锐矛盾来，那就失了李旭的本意。

所以李旭亲自领着他们过来，又充分地在会议上表现了一番，就是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共同进步，而非相互拆台。

“我觉得他们会相处得很好，毕竟都是年轻人。”天工重彩的负责人陈进雷，抽了一个空地跟自家老板这么说道。

“但愿如此。”李旭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对陈进雷的判断还是抱以乐观的，毕竟这家伙四十出头，依然能跟聂宇峰这种小青年打成一片，说明他们不难相处。

然后，就像前面提到过的那样，大家都是年轻人，梦想还没有被金钱和利益腐蚀，一旦找到了共同的语言，接受起对方来也就更容易了。

不提这个，等会议室的讨论完了之后，李旭才去看了看《源代码》的后期特效——基本没什么问题，这是大老板重点关注的项目，而且特效公司上上下下也铆足了劲，想要让老板看看自己的实力。

但另外两个项目就多多少少有些瑕疵，一个就是《诛仙》的动作设计，李旭需要的是远距离作战，而非一般武侠剧那种近身搏斗，更不能弄成“对波”，所以做起来很麻烦。

按理说这应该是动作指导的活计，但他们最擅长的还是功夫片、武侠片那种动作设计，对仙侠片基本不了解。

李旭也是觉得，做特效的都是年轻人，谁没看过几部动作片，天津饭能自己上阵指导《哪吒》的动作戏，没道理他们不能啊。

而且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段时间将徐老怪两部《蜀山》翻来覆去地看得都快吐了，还画了不少结构图，但用建模设计的动作依然有些不协调。

“这样吧，”李旭在看过之后沉吟片刻，“过两天我找一个动作指导来，你们跟他们商量着再试试。”

天津饭能设计出《哪吒》的动作戏，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动画制作上面确实有天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观众对动画和真人的容忍度是有区别的。

有些情节用在真人电影上面那是万万不行，但用在动画电影上面却没有太大问题。

这个倒是不急，《诛仙》还在筹备当中，有时间进行调整，但是另一部电视剧的后期就必须要处理了。

这部电视剧就是李恬首次担纲主演的，由《杨梦言》那部微电影扩展出来的，带有玄幻色彩的《欢喜侠侣》。

故事内容就是正派女弟子，喜好红衣的杨梦言下山入了六扇门，成为斩妖除魔的女捕快，然后跟同样下山救济百姓的正派男弟子，白衣公子冷月心成了欢喜冤家，并闹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感情纠葛。

基本上，剧本已经改得连妈妈都不认识了，跟另一个时空的《新倩女幽魂 online》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在李旭的把关下，内容并不烂，紧凑不说，节奏感也很好——就剧本而言，具体拍摄的内容还没看到，因为微电影里面那只讨人喜欢的小萌宠，还没有被天工重彩制作出来。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为什么

《欢喜侠侣》的后期特效是交给天工重彩来做的，毕竟辉煌跟灿烂星空不分彼此。

只是，再不分彼此，依然是两家公司，在很多事情上面的认知并不一致，特效的预算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剧本跟另一个时空的游戏同人歌曲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但奇幻设定还是继承了部分，比如冷月心还是狐娘之子，所以要做的特效还是有不少。

陆征他们虽然觉得，李恬的首部影视作品必须要制作得足够精良，但特效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个无底洞，尤其是萌宠和冷月心变身时的毛发，那真是要人命。

如果要制作到出色程度的话，花费只怕跟一部大制作电影没区别了，就算不在乎钱，那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至少李旭不希望让李恬在被全网 Diss 后才醒悟，这么多人捧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有些事情一旦做得太过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希望她能成为演员，他也相信她愿意成为演员，于是随之而来的结果就是，通人性的萌宠小狐狸顶多只能做到精良的水准。

能怎么办？

“就这样吧，权且当作是控制成本的一次试手。”李旭看过制作后，抓着脑袋如此说道。

这事说到底，要么加钱，要么将就，但加钱是不可能加钱的，李旭才说了不会太惯着李恬，没理由马上打自己的脸。

而且根据看的其它特效，以及部分电视剧片段，在这个年代应该不错了。走的依然是古偶的路子，但是服装、色彩、打光都很讲究，至少不会比《天外飞仙》之类的差，所以等播出后的反馈吧。

卖出去应该没问题，央妈的 8 套不行，但帝都台、番茄台、烧鹅台肯定不会拒绝，所以就这么吧。

看过了这些之后也就差不多了，李旭再次到休息室，跟工作之余来这里小憩的职员们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说了不会在工作环境上亏待他们，那就肯定不会，所以公司内部的各种布置都跟谷歌、皮克斯看齐——当然，肯定是要缩水的，不然的话没有给他们奖励的空间。

只是，能保持多久，那就不知道了。

很简单，一旦特效公司做起来了，别的公司肯定会想着从天工重彩挖人，这里面会有真正的对手，也会有“特效花费怎么可能如此多，不如自己找人来做”的 SB。

即便李旭再三强调内部要融洽，但难免会因为种种原因产生矛盾，再加上之前说过，未来好几年公司都可能处在亏损状态，没有利润也就没有福利，肯定会有人生出离开的念头，而且不乏核心人员。

所以如何建立并牢牢抓住一个最核心的团队，即使外层不断换人，依然能毫不动摇地坚持下去就非常重要了。这样一看，田小鹏和天津饭应该尽快拉进来，前者正在跟国家科技馆合作 4D 动画，后者的处女作《打，打个大西瓜》已经推出，都可以下手了。

最重要的特效暂时告一段落，别的事务依然还有很多，比如《夜·店》的宣传和上映，以及《新倩女幽魂》的各种扯皮。

“做得不错哦，茜茜，这个眼神很灵动哦。”在练功房看刘雨霏表演完了一小段《新倩女幽魂》之后，李旭拍着手称赞地说道。

作为他的女人，她跟曾嚟早早就拿到了剧本，并开始揣摩角色。

“这个很简单啦。”小姑娘抬着下巴颇为骄傲地说道。

尽管已经 21 岁半了，先有妈妈的保护，后有李旭的保护下，心理年龄依然不大，说她还是小姑娘一点错都没有。

虽然有时候会显得很幼稚，但总比另一个时空里，08、09 年遭到冲击，于是性格大变要好得多。

“怎么，觉得这个角色有些简单？”李旭露出洞悉的笑容。

“没……没有……”被叫破心事的刘雨霏有些慌乱，但很快镇静下来点了点头：“是啊，感觉有些简单，跟……跟以前拍电视剧的角色没有多大区别。”

李旭的笑容变得更大了，然后勾了勾手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