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良心 第451节

“这是怎么一回事？”宁采臣还有些晕乎乎的。

“回去再说。”

“可是有雾……”

“她不跳舞就没有！”

随着燕赤霞跟宁采臣的对话，更多的设定被抛了出来。

比如姥姥这个树妖当初是兰若寺的一块槐木大梁，日久成精之后，杀了寺庙的和尚，将这里据为己有。

而聂小倩是她很受宠的女鬼，跟小青那样的山精妖怪一样，专门替她吸取那些留宿寺庙中的人的阳气，以供她使用和修炼。

虽然他并没有隐瞒自己跟姥姥缔结的协议，但在说到聂小倩的时候，言辞多有遮掩，以至于宁采臣不怎么相信。

这里对于燕赤霞跟聂小倩的设定，是类似哥哥和妹妹的角色。

燕赤霞不是迂腐的修道之士，否则也不会跟姥姥缔结协议，自然也不会对心思纯净，天真不谙世事的聂小倩出手，甚至还有几分怜惜。

三角恋是不可能三角恋的，原版设置聂小倩跟燕赤霞产生感情纠葛的桥段，纯粹是脑袋被驴踢了的产物。

纵观所有跟《聂小倩》有关的电影作品，哪个不是女鬼和书生谈恋爱，什么时候轮到道士了？

在观众眼中，聂小倩和宁采臣那就是官配，容不下第三人的铁打的官配，尤其是在《倩女幽魂》加成的情况下。

电视剧或许可以这么搞，因为电视剧可以拿出好几集来铺垫，但是电影顶天了120分钟，哪有时间给观众解释和深化聂小倩和燕赤霞的感情？

当然，如果是大师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可原版导演叶韦信算什么大师？所以到底是谁给原版他和张坦挑战大众审美勇气的？梁婧茹还是迪克牛仔？

该琢磨的地方不好好琢磨，比如在服装、造型上下功夫，别总给观众一种山寨《倩女幽魂》的感觉，偏偏在不该动的地方乱改一气，也就难怪原版会扑街了。

其实吧，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李旭也能理解原版导演叶韦信和编剧张坦，为什么会这么修改剧本，无非就是原版将故事已经讲得很透彻，想要吸引观众就要另辟蹊径。

然而，对于一部文艺作品来说，脑洞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别说十年后，就是现在上各大网站，网民们的脑洞分分钟可以淹死人。

关键是要有能力将脑洞实现出来。

换句话说，就像讲故事那样，上个世纪50年代就有人宣称故事的套路已经用尽，现在都不过是重复着莎士比亚的故事，可直到现在，好的作品依然层出不穷，无他，叙事手法出色。

最简单的例子，《最后生还者》这个游戏的第一部，就是个简单的公路片，但无数玩家都代入了乔尔，对他最后的选择表示了理解。

同样的，《最后生还者2》的那些桥段，也在美剧以及好莱坞电影里很常见，却被无数一代玩家喷成了狗。

这就是叙事的区别，第一部能通过叙事手法，让玩家充分的体会角色的感受，从而达到共情。第二部完全没有叙事手法，角色都是工具人，玩家要能共情那才是怪事。

所以李旭上来就没有丝毫通融余地的否定了三角恋的版本，就是稍微委屈一下古仔，不讲三角恋，他这个燕赤霞就有实际只是男配的可能。

此刻，大银幕上，在宁采臣和燕赤霞不欢而散之后，镜头移到了聂小倩这边，和所有仙侠电影一样，想要偷偷溜回姥姥驻地的聂小倩被死对头小青逮了个正着。

不同的是，这个版本的小青，虽然将不满和嫉恨写在脸蛋上，却不敢说太多的重话，因为说着说着里面就传来姥姥的声音：“行了，让小倩进来吧。”

第八百五十九章 剧情

又一个值得李旭肯定的镜头出现了，展现姥姥住处这段镜头，商云在构图、明暗、色彩上都做得不错。

偏冷偏青的画面，让那种不属人间的氛围格外明显，再加上扭来扭去的古怪石木造型的洞府，还有仿佛无风自动的帘幕，显得阴森可怖，跟聂小倩的天真可爱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镜头虽然都有李旭的提点，比如现在这个就是他建议商云反复观摩徐老怪的《倩女幽魂》之后，努力还原其色调和明暗下完成的，但商云自己要没两把刷子，肯定做不到。

“姥姥，小倩回来了。”随着这么一句话，后面的观众都微微有些骚动，因为以聂小倩的欢快语气，明显跟姥姥的关系很好。

事实上，之前小倩出场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趋势，现在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姥姥的声音没有意外的严厉又带着溺爱，让后面的一些观众似乎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然后，曾嚟的姥姥终于惊艳亮相了——片头大战的时候，她只是惊鸿一瞥，露出了一双眼睛，但已经给人深刻的印象，此刻正式出场，那美艳的造型也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既然是“姥姥传”，还是暗藏百合的“姥姥传”，曾嚟的造型自然跟茜茜一样，是经过李旭把关的精心打磨过的。

她本来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又Hold得住浓妆，最后定妆的时候，美艳的模样连茜茜都微微有些嫉妒。

更妙的是，在李旭的要求下，曾嚟的容妆跟茜茜的容妆格外互补，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前者的美艳跟后者的清丽基本上是相辅相成。

就像此刻大银幕上，姥姥站在梳妆台前，给叽叽喳喳说着外出游玩内容的小倩梳头的画面，她微微偏着脑袋，而姥姥也弯着腰，正好是一副黄金构图，真是美不胜收。

唯一的遗憾就是，氛围稍微温馨了点，以至于让她们有那么点母女的感觉。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商云不是李旭，能做到目前这个地步，已经算是超水准发挥了。

李旭也稍微有些后悔，如果电影是自己执导的话，绝对能将那种欲说还休的氛围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惜啊，电影那么多，他不可能都一一自己来。

不过也没关系，后面有弥补的方式，而且接下来的镜头更加大胆。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跑出去……”梳完头之后姥姥旋即将小倩拉上了一个光滑平坦，然后小倩背对地缩在姥姥怀中，继续说着自己的见闻：“小倩没有随便跑出去啊……”

姥姥轻笑着，一边听着她的撒娇，一边拨弄着她的秀发。

但是镜头随即拉升，拉出了洞府，从天上看下去，整个老巢似乎是个阵图，而姥姥簇拥着小倩休息的地方，似乎是阵眼，隐隐预示着这一切都不简单。

接着剧情再转，尽管跟燕赤霞闹得有些僵，还见识到山精妖怪，宁采臣却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兰若寺，直到聂小倩再次找上门：“你给我说说，外面到底有什么啊？”

相互了解之后，宁采臣才知道，小倩早夭，骨灰被供奉在兰若寺，变成鬼后被树妖姥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养大。

她从来没有出过这片山林，也不知道兰若寺里发生的种种，那些都由小青这些山精妖怪处理，所以天真而单纯，像个孩童一样懵懵懂懂。

小倩虽有动物作伴，也难免感到寂寞，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而宁采臣是她唯二见过的男人，又不像燕赤霞那么凶，所以想要央求他带自己出去看看。

宁采臣被她的不谙世事的单纯所吸引，跟她在山林里面游玩了一圈后，更是怜意大起，不由得答应了下来。

这段剧情很轻松，就是为了给聂小倩和宁采臣培养感情用的，而且很有霸道总裁为女友承包整个鱼塘的感觉——只不过是倒过来的，小倩是那个霸道总裁。

她带着宁采臣在山林里一阵穿梭，顺便耍了几个小法术，虽然时间不长，但在导演的调度下，以及特效的衬托下，倒还是显得有趣。

之后，聂小倩告诉宁采臣如何带自己下山，依然是小说版就有的方法，到某个树下挖出自己的骨灰就可以，却不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到了。

不过呢，燕赤霞虽然从头到尾都在监视，却没有进行干涉，只是深深的皱着眉头。

而藏身别处的小青，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剧情发展到这里，李旭特意转头去往后面张望了一番，记者区后面的普通观众，一个一个都全神贯注看着大银幕，并没有太多的交头接耳。

所以还是那句话，故事俗套不要紧，叙事手法一定要精雕细琢。

回过头来，就看到茜茜那充满询问的眼睛，他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了坏笑，另一只手随即将坐在自己左边的曾嚟的手也握住了。

猝不及防之下，曾嚟一下绷紧了身体，也不敢往他这边看，只是轻轻挣了下，没有挣脱后就选择放弃了。

嗯，李旭作为制作人，首映式时坐在女主角和女配角之间，没毛病。

茜茜睁大眼睛，跟着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的，但是什么多的动作都没有做，更没有将手抽回去，而是转向大银幕继续看了起来。

剧情已经发展到燕赤霞要阻止宁采臣带聂小倩离开，却被宁采臣堵了回去，说什么也不听；

另一边小青回去之后，在姥姥面前各种挑拨离间，加上小倩又担心宁采臣而说了谎，于是被姥姥禁足。

宁采臣随即独自采取行动，去寻找埋着小倩骨灰的那棵树，而小倩因为小青暗中使坏，很容易的逃了出来，最终两人在那棵树下相遇。

正激动的时候，得到小青告密的姥姥忽然出现，见到宁采臣后勃然大怒，当即想要下杀手。尽管小倩挡了一下，让姥姥中途换了方向，但也让她更加愤怒。

还好这个时候燕赤霞赶来，当即又是一番大战。

尽管燕赤霞占有优势，姥姥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状态，一定要杀了宁采臣，一定要夺回聂小倩。

直到燕赤霞寻了个空隙叫道：“够了，你带小倩回去即可，若是赶尽杀绝，我也不客气了。”

第八百六十章 怎会是……

“我且问你，若是杀一人可救天下人，你是杀还是不杀？”回到兰若寺之后，面对激烈质问自己的宁采臣，燕赤霞却是如此反问。

“简直荒谬！难道没有小倩，那树妖就能杀光天下人？”宁采臣愤怒地问道。

“自然不能，”燕赤霞非常坦然，“但在我拿下她之前，杀光郭北县却是可以的。”

“岂有此理！”宁采臣更加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你且放心，小倩不会有事，只要她在，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事，但你还是赶紧下山吧。”燕赤霞叹着气地劝道。

然而，燕赤霞却说错了。

虽然带回了小倩，姥姥依然愤怒不已，加上小青持续煽风点火，小倩的叛逆劲也上来，不仅死不认错，还质问为何自己不能去外面。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黑山老妖几次求娶你，你便嫁去好了！”愤怒已极的姥姥最后这么说道。

于是乎，当宁采臣失魂落魄地出了兰若寺，四周树枝却疯狂来袭，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燕赤霞再次救了宁采臣，并且脸色凝重的再次跟姥姥斗法。

相比上次，这次的姥姥攻击得不成章法，以至于被燕赤霞抓住机会伤了好几次，然而还是发狂地攻击着，似乎有无穷的怒火想要宣泄。

“果然如此……书生，我要你帮我！否则树妖彻底发狂，整个郭北县都不保。”燕赤霞如此叫道。

宁采臣的人设是刚直，面对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在他的协助之下，燕赤霞将一道法阵送入姥姥体内，终于让她冷静了下来。

如果有眼尖的观众，应该能发现，燕赤霞画出的那道法阵，跟之前姥姥拉着小倩休息时，从高空俯瞰的法阵几乎一模一样。

接下来嘛，很多谜题都揭晓了，比如当初兰若寺的惨剧，是一伙强盗为抢劫财物杀伤杀死寺内和尚。

而作为兰若寺大梁，受佛法和香火供奉的姥姥，感受到和尚们的悲愤，终于得以化形，并杀掉了那些强盗。

然而刚刚化形的姥姥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不知道该如何救助那些受伤的和尚，看他们那么难受，于是干脆也杀掉他们，这样就可以送他们去极乐净土了。

如此这般，加上又不懂修炼之法，于是开始以吸人阳气之法来成就自身，若是持续下去，以后不入地狱道，也入饿鬼道。

但在山林之间，却埋着一个天真单纯的魂魄，虽然早夭，却格外纯净，让姥姥安抚住了自己作为妖的本能，保持了灵台的清明，继而呵护这只女鬼，让她成长为如今的聂小倩。

而除魔卫道的燕赤霞，当年跟姥姥打过一场之后，也隐约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在姥姥大开杀戒之前拿下她，加上心有所感，自己突破的机缘可能在此，于是才有了缔结的协议。

有燕赤霞这么一个大敌，又有小倩这个纯净的魂魄维持心智，这几年姥姥一直控制得很好，所杀之人也的确是奸狡之徒，谁知宁采臣一来，什么都变了。

“若不是你这书生，我怎会……我怎会……”姥姥恨得咬牙切齿，差点再次暴走，还好燕赤霞呵斥住了她。

宁采臣却没有跟姥姥争执，只是跟燕赤霞鞠了一躬：“小生想去救小倩姑娘，求燕大侠指一条明路。”

“你这书生，好不晓事，那黑山老妖，连我也不敢轻易招惹，你一介凡人，又能做甚？”

燕赤霞毫不客气地呵斥道，转而又对姥姥道：“你修炼数载，当初不通人情，现在也不通人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