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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232节

王熙凤闻言不由嗤鼻一声,心道大老爷这分明就是掩耳盗铃,府里处处透风,哪有藏得住的秘密?

她却哪里知道,贾赦要隐瞒的并非欠债本身,而是担心府里知道他借了忠顺王的银子——如今这满朝文武,谁敢和忠顺王扯上干系?

“知道了。”

问明究竟之后,她冲刘氏摆了摆手:“你下去忙你的吧。”

“这……”

刘氏却欲言又止起来。

“怎么,还有别的事儿?”

“是我那丫头。”

刘氏搓着手讪笑道:“晴雯如今转到焦家也有好几个月了,宝二爷屋里大丫鬟的名额始终空着,您看、您看是不是……”

“我说呢,这一进来就给我磕头。”

王熙凤恍然大悟,捏着帕子拿乔的问:“你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原叫红玉,因碍了宝二爷的名讳,如今改叫小红了。”

“小红,我记下了。”

王熙凤又道:“宝兄弟如今还没大好,这事儿也记不得,且等几日得空,我和宝兄弟商量商量——当然,也得看你那姑娘调教的如何,若入不了宝兄弟的眼,可就怪不得我了。”

“多谢干娘抬举、多谢干娘抬举!”

刘氏大喜,忙又跪下磕了个头谢恩。

临出门,又特意塞给平儿二十两体己,这才满怀憧憬的去了。

平儿回到屋里,却见王熙凤又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神色忽明忽暗。

“奶奶这是怎么了?若林家的事情难办,方才何必……”

“不是那事儿!”

王熙凤打断了平儿的话,咬牙道:“我道先前太太为何问起来旺夫妇的身契,老太太又为何突然发落老爷——却原来竟是打算从顺哥儿头上敲一笔银子还债!”

说着,狠狠一跺脚骂道:“这两个顾头不顾腚的,为了些许银子竟就不惜和顺哥儿反目成仇,也亏得老太太明察秋毫,否则只怕连我也要被卷进去了!”

先前她其实也曾起过勒索焦顺的心思,不过眼下时过境迁,焦顺非但被皇帝看重,更得了王子腾抬举,情况自又大不相同了。

平儿诧异道:“不会吧?我听说太太近来常把顺哥儿喊去,有意要撮合他与表姑娘结缘——若是刚结了仇,又怎么敢……”

“也兴许顺哥儿还被蒙在鼓里呢!”

王熙凤冷笑连连:“太太也是刚找我讨要身契,事情就被老太太拦下了,他未必就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什么结缘不见结缘的,只怕是要卖侄女、卖女儿呢!”

顿了顿,又道:“这样,你明儿找个机会悄悄提点顺哥儿几句,省得他被太太哄了去,落个鸡飞蛋打!”

这却是正中平儿下怀。

她正愁明儿找不着借口脱身呢,结果王熙凤就给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而不自觉送出助攻的王熙凤,很快就又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吩咐道:“你让人知会二爷和二姑娘,让他们去东跨院里凑齐,就说是有要紧事!”

平儿隐约猜到了什么,也没再多话,便让人分头知会贾琏和贾迎春兄妹。

王熙凤则是直接坐着轿子,转到了东跨院里。

没多会儿贾迎春就领着司棋赶了过来,姑嫂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着,又等了将近两刻钟,才见贾琏姗姗来迟。

见到王熙凤之后,贾琏一边用帕子擦着汗,一边没口子的抱怨道:“我这正给那些泥腿子发工钱呢,你急吼吼的喊了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自是正经事!”

王熙凤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明儿就是八月节了,老爷还在佛堂里关着呢,旁人也还罢了,咱们做儿子、媳妇的,难道还能一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说着,手掐兰花指了指里面:“等会儿进去见了太太,你就说要带头请老祖宗开恩,好歹放老爷出来过节。”

贾琏原本也不是想不到这一节,只是打心里不想放贾赦出来,所以下意识排斥了这些念头。

如今听王熙凤点破,他这才惊觉不妥。

于是一拍脑门道:“是了、是了,错非是你提醒的及时,咱们险些就失了孝道——走走走,咱们请太太出面牵头,再好生求一求老太太!”

王熙凤说是让他挑头出面,他却想也不想的推到邢氏头上,可见除了在老婆面前逐渐挺直腰板,旁的事情上依旧没什么担当。

而有兄嫂打头,后面贾迎春自是无可无不可,随波逐流的跟了进去。

只是她却不曾留意,身旁司棋咬牙攥拳,似是做出了某种决断。

第245章 前奏【中】

邢氏最近的确是在躲着贾赦,除了银子还未到手之外,更多的却是因为筹银子的‘过程"。

而昨晚上银子到手之后,她倒愈发犯起愁来了,生怕贾赦追问起来龙去脉。

可借到银子的事儿,总得去知会贾赦一声。

况且到底该怎么还债,也还需要贾赦提点。

却说邢氏正坐在屋里给自己鼓劲儿呢,冷不丁就得了禀报,说是贾琏、王熙凤、贾迎春联袂而来。

这三人凑一起可不常见!

当即就把邢氏唬的满头冷汗,只当是***暴露了。

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了许久,才在王善保家的提醒下,想起要传她们进来说话。

坐立不安之余,自然无心再摆太太的谱儿,不等众人上前见礼,就两腮突突乱跳的强笑道:“这、这倒奇了,你们几个来我这儿凑齐,莫莫莫……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她两手拢在袖子里乱颤,舌头更是不听使唤的乱打卷。

莫说贾琏王熙凤两口子,便贾迎春都瞧出不对来了。

“太太这是怎么了?”

王熙凤不由奇道:“昨儿在老太太屋里还好好的,莫不是夜里受了风寒?”

“没、没什么。”

邢氏暗暗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道:“你们这成群结队的,到底是、是有什么事儿?”

虽然都觉得古怪,可她毕竟是长辈,既然不肯明说,众人也不好多问。

于是王熙凤给贾琏使了个眼色,贾琏便上前半步正色道:“回太太话,老爷被关进佛堂里也有段日子了,虽说时辰未到,可这八月节阖家团圆的日子,总不好让老爷独守在佛堂里吧?”

邢氏听到这儿,千斤重担登时落了地。

这骤然一松懈之下,倒觉得头上发晕四肢酸软,错非是本就坐在榻上,只怕就要摊在瘫软在地了。

她倚着炕几,下意识问道:“依着你的意思?”

显见她这时候已经彻底懵了,连这么浅显的言语都没弄明白。

这妇人到底是怎么了?

贾琏心下满是狐疑,嘴里却恭声道:“依着儿子的意思,咱们不妨再去求一求老太太,至少也把老爷放出来过完节再说。”

邢氏这会儿终于才晃过神来,当下忙扶着炕几起身道:“是这么个礼儿、是这么个礼儿,咱们早该去求老太太了!走走走,趁老太太这会儿还没午睡,赶紧过去把这事儿了了!”

王熙凤忙上前搀扶,贾琏、贾迎春紧随左右,一家四口‘众志成城"的赶奔贾母院中。

…………

要说这贾母虽然不待见贾赦,更恨他丢尽了荣国府的脸面,可中秋节毕竟是阖府团圆的日子,她这做母亲也不好太过苛刻,于是答应放贾赦出来两天,等到八月十七再让他回佛堂里‘祈福"。

说实话,这事儿虽是邢氏、贾琏等人主动求来的,可听说贾赦八月十七就又要被关回佛堂里,他们心下却都是齐齐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不已。

可见这口口声声为了你好的人,也未必就是真心盼着你好。

期间种种且不细表。

却说一行人折回东跨院里,贾琏、王熙凤就准备告辞离开各忙各事。

贾迎春守着邢夫人就浑身不自在,便也打断跟兄嫂一同离开。

谁知刚到门外就被司棋给拦下了。

“劳姑娘稍候片刻,我有几句话想禀明太太。”

贾迎春还想问她要禀报什么,可见司棋咬牙发狠的样子,愣是没敢开口。

只眼睁睁看着她托请外婆王善保家的通传,独自一人进到了堂屋客厅里。

邢氏受了先前那一场惊吓,这时候正有些精神不济,打算回里间休息休息,听说司棋有话要禀,这才强打精神留在了客厅。

等司棋进门之后,邢氏也没抬头,揉着眉心问道:“听说你有事情要禀?”

却听司棋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句的道:“奴婢斗胆请太太示下,姑娘和焦大人之间,究竟、究竟……”

“什么意思?”

没等她把话说全,邢氏霍然抬头,狐疑的望着司棋:“是二姑娘让你来问的?”

“和二姑娘无关!”

司棋扑通跪倒在地,却挺直了脊梁道:“这些事情本轮不到奴婢过问,但焦大人就在荣国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没个章程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处!所以奴婢才斗胆想请太太示下!”

因王保善家夫妻的关系,邢氏实是将司棋当做了自己人,心下虽不喜这丫鬟多管闲事,但略一犹豫,还是沉声道:“我自然乐见其成——只是老爷先前说什么虎**子的,不愿意应承此事;而如今焦顺也恼了,绝口不提这桩婚事。”

顿了顿,又道:“往后让二姑娘全当没有这事儿就是——左右我和老爷都惦念着呢,指定给她说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司棋听到这里心下又苦又恼,忍不住质疑道:“老爷既然没这意思,为何先前太太领了二姑娘去城外,硬是让姑娘家的清白之躯暴露在……”

“大胆!”

邢氏这下当真恼了,原本还指着让司棋安抚贾迎春一番,谁成想这小丫鬟竟如此嚣张!

她一拍桌子起身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跟老爷如何行事,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来置评?!”

司棋这时也豁出去了,昂着头针锋相对的道:“奴婢自然没资格置评,可太太要是拿姑娘的贞洁名声,全自己的私心,那也要看老太太答不答应!”

“好啊、好啊!”

邢氏气的直跳脚:“你竟然还敢拿老太太来威胁我?这当真是反了、反了!”

随即扬声呼喊道:“快来人、来人!把这刁奴给我拖出去杖打四十,然后把她给我、给我撵出府去!”

外面应声进来几个婆子、妇人,为首的却正是王保善家的。

见是外孙女司棋要受罚,她一张老脸吓的没了血色,忙连滚带爬的扑倒近前,连连磕头哀求道:“太太息怒、太太息怒!这丫头脾气不济,若冲撞了太太,太太打她骂她都好,您瞧我的老脸,千万别把她撵出去!否则我和她爷娘老子,只怕都没脸留在这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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