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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646节

想通了这一节,王熙凤不由咬牙恨道:“早知如此,当日合该送她一道归……”

说到半截,她自知失言,又急忙住口——闷杀贾赦的事情,她们几个都是对天发过毒誓的,任谁都不能外泄。

“你说什么?”

焦顺隐约把握到了什么,想要追问究竟,王熙凤却忙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如今老爷病倒了,我娘家的事情可该如何是好?你可不能再袖手旁观……”

说着,她忽然警惕的倒退两步,愤愤道:“你今儿可别想再堵我的嘴!”

“瞧你说的,这也不是堵嘴的地方啊。”

焦顺摊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旋即又道:“这事儿我一时也没个章程,还是等见了你们太太再说吧。”

虽然王夫人也盼着他能出手相助,但姑侄两个彼此各有忌惮,反倒没办法使出浑身解数。

但王熙凤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正准备不管不顾的上前死缠烂打,不远处望风的平儿忽然道:“奶奶,三姑娘来了!”

王熙凤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丹凤眼狠狠剜了焦顺一眼,再次往后退了半步。

不多时,就见探春领着侍书风风火火而来,先冲着焦顺施了一礼,旋即却把注意力放在了王熙凤身上:“凤姐姐可曾和大太太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能有什么结果?”

王熙凤恨声道:“那娼……大太太只说是一时义愤,也没想到那么多,如今再想后悔也已经晚了。”

“这么说,大太太没有要继续追究意思啰?”….

贾探春闻言却是面露喜色,当即道:“那就劳烦姐姐去请大太太来,咱们对一对口供,对外只说是为了月例银子殴斗……”

“殴斗?”

“琏二哥上午不就动了手么?只要阖府众口一词,多少总能起些鱼目混珠的作用。”探春说着,无奈摇头道:“若不然落实了守丧期间与庶母通女干的名头,只怕又是一场滔天大祸!”

王熙凤虽不在乎贾琏的死活,但探春既然都把话说到这步田地了,也由不得她不答应。

当下暗暗瞪了焦顺一眼,自己带着平儿复去寻邢氏计较。

目送王熙凤主仆两个去的远了,探春回头扫了侍书一眼,侍书立刻乖巧的退去十来步,远远缀在二人身后。

“依我看。”

只听探春压着嗓子道:“这回父亲病倒实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不慎圈进王家的桉子里了。”

顿了顿,又道:“焦大哥也千万保重,莫要因为一己私情坏了大事。”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精明了,莫不是被自己开了窍的缘故?

焦顺冲她微微颔首,也轻声道:“娘子放心,为夫心里头有数。”

王子腾若是离得近些,譬如在天津卫练兵,焦顺说不定还真有保全他的心思。

但王子腾的根基却是在两广,还净是些水军,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焦顺可不想干那便宜捞不着,还平白惹一身骚的勾当。

‘娘子,二字显然应了探春的心思,她原本稍显刚硬的五官顿时柔和了不少,想了想,又道:“这回出事儿的虽是东跨院,但当初大观园内也曾因月例银子闹出过风波,依我看这府里合该再设法开源节流才是。”

“最好彷效这回遣散戏班的做法——不拘是哪里的丫鬟,若有想另谋高就的,只管放出去便是。”

焦顺正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忽见探春眼波流转看了过来,口中道:“内中若有和云妹妹相熟的,倒也不彷比照这回,转去焦大哥府上——譬如……平儿姐姐。”

原来是这么回事!

焦顺近日正发愁怎么让王熙凤兑现诺言呢,不想这三姑娘竟替他想到了头里去了。

96.

第627章 诸芳流散【下】

贾家祠堂。

贾琏一手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膝盖,一手拿快子在盘子里混乱拨弄着,直把那糟鹅掌鸭信翻来覆去搅了个遍,也没寻着可心的,索性把快子往箸枕上一搭,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嘶~”

因是辛辣的高度白酒,他吐着舌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再顾不得饭菜合不合口,先夹了些鸡丝核桃,又挑了一快子碧梗米,好容易压下喉头的酒气,便随手将快子一丢,仰躺在椅子上两眼望着屋顶,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下午贾政吐血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因此被关到祠堂后老老实实跪了一下午。

初时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贾琏自责的不行,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后来又开始恼恨邢氏——虽然他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次是邢氏故意设套陷害自己,但这并不妨碍琏二爷把错处推到别人身上。

再往后,因那两条腿跪的发酸,他渐渐的便又恼恨上了贾政,觉得这二叔如此偏听偏信,保不齐真是想拿下自己这个长房长孙,好让宝玉顺理成章继承荣国府。

哼~

自己都像父亲一样偏居东跨院了,他们却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苦苦相逼!

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只怕也不肯答应吧?!

至于吐血……

二叔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病根儿分明出在那些虎狼之药上,二婶的事情也造成的影响也不小,缘何就只怪自己一人?

再说了,先前宝玉下狱的时候,事情不比今儿这阵仗大多了?那时候怎么不见他吐血,放着亲儿子的事情不上头,偏因为自己这侄子着急上火,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哼~

他会演戏,咱琏二爷也却不是傻子!

经过这一番心理活动,再加上两条腿也着实跪麻了,贾琏也没等人劝,就自顾自爬起来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有些胆怯,所以没敢擅自离开祠堂,只是命小厮们弄了一桌酒菜来。

但毕竟是仓促弄来的,且几个小厮也怕被人瞧见,结果菜不对口,酒也不对口,再加上这祠堂里阴气森森的,闹的他还没怎么下快子,就先倒了胃口。。

正靠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忽然就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口就亮起了煤油灯。

贾琏一个激灵跳将起来,撩起袍子做好随时要跪回去的准备,压着嗓子问:“是谁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伸长了脖子张望了两眼,回头道:“好像是二奶奶来了。”

贾琏眉头一皱,没好气道:“她来做什么?”

有心想要坐回去,摆出个强项令的姿态给王熙凤瞧,但想想到自己毕竟是“戴罪之身”,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负手而立,板起脸来等着王熙凤进门。

“哎幼~”

不多时,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二爷在这儿逍遥快活呢?怎么着,用不用我把你那些庶母请来,陪着好生高乐高乐?!”

贾琏早料到她不会有什么好话,故此倒也没恼,只是板着脸抬眼看向了门外。

就见王熙凤一脚门里已角门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叉着蛮腰,平素风流婉转的眉眼间尽是鄙弃,但和当初抓女干自己与鲍二媳妇时相比,却出奇的没多少愤恨之色。

是了,这婆娘如今眼里头只有权钱二字,那还在乎男人那点子风流韵事?

这般想着,贾琏自觉底气壮了不少,当下反驳道:“别人说这话倒罢了,你怎么也说这话?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分明是太太设套,想要把咱们两个从东跨院里赶出来!”

他说的自己都信了,咬牙切齿的发狠道:“你要是个明白的,这会儿就该跟我一起对付太太——大不了等摆平了她,东跨院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我只要有戏看有酒吃,别的一概不管!”

别说,后边这两句诱之以利的,倒还真让王熙凤高看了他一眼。

不过事到如今,她即便和邢氏闹翻了,也绝不会再上贾琏这条贼船——若不然,焦畅卿那边儿头一个就不肯答应!

再说了,贾琏轻而易举就中了圈套,这样的猪队友还不如没有呢。

因此只端详了贾琏两眼,她便又冷嘲热讽起来:“幼,瞧二爷这委屈的,快跟我说说,是太太硬把人塞你怀里了,还是她给你们灌了合卺酒?二爷告诉我,我这就上衙门给你喊冤去!”

“你、你!”

贾琏气的抬手一指王熙凤,可没等王熙凤有什么反应,他又颓然的瘫坐到了椅子上,啪啪啪连在茶几上拍了几下,忍气吞声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样。”

王熙凤脸上的假笑瞬间敛去,斜藐着贾琏冷冷道:“我过来,就是知会你一声,事情暂时压下去了,对外就说你与庶母互相殴斗。”

“殴斗?”

贾琏先是一愣,继而欢喜道:“没错、没错,当时那妇人找我讨要月例银子,因我不肯给她,便上来拉扯纠缠……”

“是不是把你的衣服都扯松了?”

王熙凤嗤鼻一声。

“嘿、嘿嘿……”

贾琏讪笑两声,旋即又紧张起来:“太太费了这么些心思构陷我,真肯答应就这么算了?”

“本来是不肯答应的,但我跟二太太苦口婆心,焦畅卿也跟着解劝了几句,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

“焦畅卿?焦顺?”

贾琏听到这里,不由纳闷:“这跟他又有什么干系?”

“干系大了!”

王熙凤道:“若不是他答应借银子给太太周转,太太怎肯善罢甘休?只怕非要把事情闹到尽人皆知不可!往大了说,这回焦畅卿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贾琏听了这话,心里头反倒觉得有些发堵,想当初那焦顺不过是区区家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谁成想短短数年间竟就乾坤倒悬。

自己这做主人的,反倒要仰仗他来保命……

不过他也知道焦顺现今不比从前了,轻易得罪不得,因此虽然心里头不自在,还是勉力堆笑道:“原来如此,不知畅卿可还在府里?若在,我这就去当面道谢。”

“因云丫头担心老太太,所以今儿夫妻俩宿在客院了。”

王熙凤随口一答,旋即却道:“不过当面道谢就免了,有一桩事情,你只要答应就算是两清了。”

“什么事情?”

“这府里因为月例银子的事儿,已经闹过两回了,说到底是因为家里开销太大入不敷出,所以方才太太们提议精简些人手,不拘是丫鬟小子,若有想另谋高就的,便都放出去了事,或者将身契转给别家。”

听是这事儿,贾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第一时间想到要拿那些庶母们开刀。

到时候先把那几个老丑的送走,年轻的留下来以观后效,若还敢站在邢氏那头,便再捡不称心的送走几个,届时剩下的还敢不乖乖就范?

想到美处,他不由连连点头道:“早该如此了、早该如此了,依我看东跨院里就该好好整治整治,把那些有二心的、认不清局势的,统统赶出去!”

“哼~”

王熙凤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鄙弃的冷哼一声,又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肯定要以身作则,若是动了你那些个心肝宝贝,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说着,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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