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第177节
而且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武德曾救过他的命,他们是朋友!
如果因为别的。
陈知安或许可以尝试扭转苏如的想法。
可偏偏因为这,让他准备的所有言语腹死胎中!
一个穿青衫的人,哪怕他狡诈如狐、心境如渊似海,难免也会有些看似愚蠢的执着!
比如朋友、比如救命之恩、比如道义...
恰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君!
陈知安缓缓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除掉冯敬之,我会配合你!”
苏如坐在书桌前,声音暗哑道:“我怀疑那三千童子案背后的主谋是冯敬之,周老匹夫没有那个胆量和魄力!”
“有几成把握?”
陈知安回头问道!
“七成!”
苏如道:“只是没有证据,你现在执掌礼部,可以好好查一下!”
“七成足够了!”
陈知安脸色幽冷道:“我杀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第144章 莫须有
“没想到苏相果真是武德的人!”
出了苏府后,柳七蹙眉道:“如此一来,诸无常、庞士元、李玄策、甚至是夏侯,他们到底是支持的是谁,都得打个问号了!”
“暂时不会有问题!”
陈知安回头看着并不算高大的门庭,脸色复杂道:“苏相被武德以情义束缚,没办法越过那条线,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谁才是对的!
他自身深陷泥沼难以自拔,不会将弟子们也拉入黑暗。
只是...
当穷图匕现时,一边是恩师,一边是李承安,他们会怎么选择就说不准了!
武德棋高一筹啊!
他用李承安的命引我入局,又用苏如替李承安扫清障碍!
如果他赢了,只需遣苏相入南境,一人便可抵千军万马!
天下依旧是他的!
甚至李承安和我,都成了他挥向世家的刀子!”
“那我们怎么办?”
柳七幽幽道:“不如抽身而出,让他自己演独角戏?”
“那倒不必...”
陈知安忽然笑了起来:“我们非但不能抽身而出,而且要配合他,替他唱好这出戏,互为刀俎,砍向那群藏在水底的鱼儿!
至于鱼儿死尽后。
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陈阿蛮会出手!”
.....
礼部署衙在城东君子巷!
传闻是当年太祖皇帝御笔一挥赐的名字!
太祖皇帝虽然斩天使、断后路、披黄袍,但他自认是个君子。
礼部迎来送往,从某方面也代表他的脸面,所以当周老匹夫求他赐名时,他大笔一挥,硬生生把传承了无数年的落鸡巷变成了君子巷!
午后、
君子巷人声鼎沸。
礼部署衙内官员们抱着卷宗进进出出,宗门执事们来来往往!
历来三月正是礼部最忙碌的时候,哪怕礼部再边缘的小人物,在三月天里,也将变得举足轻重!
因为三月初三,是天下宗门考绩的开端!
考绩不重要。
开端也不重要。
上供的考绩费才是顶顶重要的!
所谓考绩,就是对宗门这一年以来的摸底考评,比如宗门今年做了些什么事,宗门内有修行者几何、又招了几个弟子、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这种考绩。
最初是没有宗门愿意参与的,别说考绩要缴费,就算是免费请他们,他们都嫌那废纸擦屁股太硬!
毕竟数万万年来,朝廷和江湖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信奉的是江湖事江湖了,大家各行其道。
只要缴足了丁税就成。
其余的就算江湖杀他个天昏地暗,朝廷也不会看上一眼。
顶多死人太多时替他们挖个坑!
可武德登基以后,许是在世家门阀那里吃够了软刀子。
眼见国库空虚、那些泥腿子又实在刮不出油水,他心一狠,终于把刀子砍向了江湖!
颁下天下宗门律例,要求宗门每年一考绩。
没有参与考绩的,就取缔其宗门称谓。
不承认其宗门合法性。
是违法乱纪的犯罪团伙!
此律例一出,十八州宗门都讥笑武德帝是穷疯了,异想天开,竟然想染指江湖!
第一年非但没有任何宗门参加考绩。
礼部还失窃了...
后来江湖上忽然传出太祖皇帝入荒古大帝帝墓寻到了成圣契机的谣言。
然后就有了两位大宗师联袂闯入白玉京,被十二仙剑搅碎的故事!
自那以后。
除了有大宗师或有无缺圣兵的宗门,其余都开始乖乖地参加考绩,再也不敢闹意见了!
毕竟朝廷或许不能马踏江湖将天下宗门全部碾碎。
但一定可以碾碎自己!
......
此时,合欢宗宗主江月离正坐在礼部最奢华的雅阁里。
只见她嘴角噙笑、玉腿轻抬,媚骨天成...
配合着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倒是比青楼的姑娘们还要勾人!
她对面的桌子上。
一位年约四十、面貌正直的礼部执事郎正认真地审阅合欢宗考绩表,对她的姿态视而不见。
看了片刻后。
执事郎脸色微沉,指着卷宗缓缓道:“江宗主,您这考绩差点意思啊,去年春有一段空白,难道这段时间贵宗什么事也没做?”
江月离暗暗碎了一口!
不动声色递去两枚元石,可怜兮兮道:“张拂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合欢宗功法特殊,那段时间呐,奴家领着姑娘们讨口去了...”
张拂瞥了元石一眼,眉头微皱道:“本官没记错的话,天魔宗也是在雍州地界吧,近来本官听到些风声,江宗主似乎和天魔宗宗主是旧识?
合欢宗远在宁州,却去雍州讨口...
江宗主知道侍郎大人对那件事儿的态度,这让本官很为难啊!”
听到张拂谈及那位侍郎大人。
江月离脸色微变,又掏了十枚元石递过去,低声道:“张大人,妾身去年去的是与雍州相邻的幽州,也认不得什么天魔宗宗主,求您高抬贵手,妾身今晚在醉客楼等您!”
“呵呵,大概是本官记错了!”
张拂不动声色接过元石,提起毫笔在卷宗上写上一个优字,又郑重落下自己的名字,这才低声道:“本官好嫁衣!”
“奴家明白了!”
江月离嫣然一笑,起身告辞!
走出房门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宛若秋水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
......
“侯爷,咱们这样做真的好么?”
署衙内,礼部尚书朱利看着渐渐消失在君子巷的江月离,神色忧虑道:“那毕竟是右相啊,位高权重,咱们仅凭这些,就能把他扳倒?”
“老朱,你这人有问题啊!”
尚书宝座上,陈知安翘腿道:“说你好吧,你好的不够纯粹,说你坏吧,你坏的又不够彻底!
这样是不行滴!
咱们既然下定决心要搞冯敬之。
就不要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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