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第347节
然而他还未跪下。
忽然看见固若金汤的防御阵竟如瓷器破碎、两座辇驾施施然从防御阵中驶入,好似闲庭信步。
而那辇驾之上。
一个青衫背剑的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孙长命如倒玉柱,纳头便拜,双手高高举起刑律长老的头颅:“御兽宗首席弟子,罪人孙长命,拜见陈楼主,陈楼主万安。”
“孙长命?”
陈知安从辇驾上起身,走到孙长命身前,笑吟吟道:“听闻御兽宗出了一个大德君子,光明磊落、如日月皎然,有古儒风范。
不过四十二岁便跻身通玄,而且拥有两头战宠,还是半个剑修,杀力直追上一代长老。
郑秀秀点评其为御兽宗百年内最有可能跻身大宗师境的天才。
孙道兄既是首席弟子,又是郑秀秀亲传。
想来识得此君子,不知可否为本座引荐一二?”
孙长命微微一怔。
很快明白陈知安话中有话。
这是在骂自己是个伪君子,卖同门乞命呢。
霎时汗流浃背、满脸惶恐道:“楼主当面,长命后学末进不敢称天才,更不敢称大德君子,都是师兄弟们抬举而已...”
“呵呵,原来孙道兄就是那位君子。”
陈知安脸上笑容敛去,面无表情道:“既然孙道兄是君子,光明磊落、如日月皎然,定然也是嫉恶如仇,绝不会徇私舞弊的了。
在下倒是想问上一问。
御兽宗趁本座入帝墓时夺我领地、杀我青楼部众,抢我青楼财物,该当何罪?”
孙长命沉默不言。
该当何罪,这是个送命题。
大荒天下有三条戒律,但那是庇护普通人的,和修行者无关。
修行宗门之间的争斗谁也管不着,便是荒古大帝在世时,只要宗门闹得不是太过火,他也懒得管。
向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现在青楼的拳头大。
自然青楼楼主的规矩就是规矩,他说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可是孙长命不敢回答。
因为他知道青楼楼主想要的答案是...死罪!
“看来孙道兄不知道,那我只好问问别人了...”
陈知安轻笑一声,目光向孙长命身后一个浑身颤栗的弟子看去,笑吟吟道:“这位道兄,你来说,该当何罪?”
那弟子是化虚境,放在曾经的大荒天下当然已经算得上不错,但在如今蒸蒸日上的御兽宗,连入议事堂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他能挨着首席弟子孙长命跪,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当前这近百弟子中。
他已经跟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
陈知安话音刚落,他已倏然暴起。
藏在袖中的短刃出鞘,猛地向孙长命刺去。
噗嗤!
这一刀狠辣无情,将满湖元气尽数凝聚于刀刃之上。
直刺孙长命气海,没柄而入。
眼见一刀得手,那弟子重新跪伏在地,颤声道:“楼主大人,是死罪,小人愿为大人执刀。”
孙长命回头看着那弟子。
眼底闪过一丝痛惜和茫然。
因为这弟子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
年少时部族被屠,他们相依为命一路乞讨北上。
寒冬腊月。
年仅十岁的孙长命宁愿自己饿死也没有抛弃他。
偷来的食物总是弟弟先吃。
十二岁那年。
他们撞见一头的妖兽,面对山岳般巨大的妖兽,哪怕孙长命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依旧死死挡在弟弟身前,没有后退半步。
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兄弟感情早已牢不可破,跟刑律长老和陆灵鸠不一样。
之前犹豫不决,不敢开口言罪也是不愿弟弟身死。
可现在,弟弟在他背后插了一刀。
而且毫不留情。
满湖元气尽数渡入短刃。
几乎将他造化之门和气海一同搅碎...
只是,孙长命毕竟是通玄。
哪怕偷袭,一尊可称小宗师的通玄,又岂是化虚境能够暗杀的?
更何况孙长命还是半个剑修。
只见他身上气势暴涨,之前丢在一旁的长剑发出阵阵嗡鸣。
如同灵蛇弹起飞入孙长命手中。
随后剑光掠起。
他一剑将守护了几十年弟弟头颅割下。
与此同时。
一头高达三丈的青狼咆哮而出。
青狼吞吐风刃,如同狼入羊群,疯狂收割那群跪在地上的弟子!
孙长命拎着弟弟的头颅,重新跪在地上。
“楼主大人,御兽宗趁您入帝墓时夺我领地、杀我青楼部众,抢我青楼财物,当该灭门...”
第310章 言不由衷
“孙道兄,你错了!”
陈知安轻抚剑匣,一道暗淡剑意掠出,将正吞吐刀芒的青狼头颅割下,叹息道:“你有个好弟弟,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对我青楼出手的弟子...可以不用死了。”
孙长命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弟弟的头颅。
待看到他惨白脸上不知何时浮起笑意时,顿时心神失守、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弟弟知道自己是通玄,知道杀不了自己。
可他依旧出手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对他出手,所以他用这种决绝手段逼自己出手。
可惜孙长命明白的太迟。
他刚才那一剑饱含怒意,将弟弟的肉身连同阴神都割了下来,再无复生可能。
“他叫什么名字?”
陈知安忽然开口问道。
“孙长安...”
孙长命嘶声道。
“孙长安,好名字,可惜了。”
陈知安还剑入鞘,淡淡道:“清扫战场,妖兽尸体留下,其余弟子的尸体给大荒盟送去,另外告诉郑秀秀,以后你就是御兽宗宗主了!”
......
孙长命失魂落魄坐在地上。
忽然想起初入圣墟时得到的那句批语,不由得悲从心起。
又嚎啕大哭起来...
圣墟有一个叫做天机阁的势力,名头起的很大,号称尽知天下事,可言判人命途。
但包括阁主在内,最高不过虚神境而已。
彼时天机阁摆摊算卦,在街上捉人。
恰逢孙长命得了圣藏,窥见道种、正意气风发时,耐不住吹捧,便同意那个叫做‘徐半卷’的老头给自己起了一卦。
徐半卷磨磨唧唧,最后给他判了个半年后道途断绝、身死道消的批语。
气得孙长命当场拔剑,命他改挂。
那徐半卷面容猥琐、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任由孙长命剑横脖间而面不改色。
甚至直言如果孙长命剑刃染血、都挨不过半年就要魂归地府。
孙长命是非典型北原人。
因为他跻身御气境时曾在大唐游历,上过两年私塾,读过几本圣贤书,见识比起一辈子都在北境荒原打猎的同门广。
但广的有限,很多事情处于半知半解的境地。
所以他对命理之说既嗤之以鼻又深信不疑。
见徐半卷是个硬骨头,威逼不成,没奈何的他只好花钱免灾,请徐半卷为他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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