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签到:从一个脚巡开始发迹 第129节
可以说加上梁家这么多年的积累,在财力、底蕴上,梁家并不比任安福差太多,唯一悬殊的差距就在于任安福手上有一千多条枪。
而梁家归了包堆、加上土枪火铳,也才不到两百杆。
所以梁家虽然自号为江渡县的百年世家,但依旧让外来者任安福死死地压上一头,当了十来年的老二。
前两天,梁家的农庄刚刚熬制完一批熟烟土,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气息。
几个背着陈旧老枪的护院站在岗楼上,靠着矮墙,不停的打着哈欠。
“不行了,待会儿下了岗,我必须得来上一泡!”一名护院擦了擦流出来的清鼻涕说道。
“还来,这满院子都是大烟味儿,还不够过瘾的?”另一名护院打趣道。
“你不知道我瘾大呀,这点味儿哪够啊!”
两个护院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丝毫没有察觉到郭朗一行人的悄然接近。
夜幕下,郭朗观察了一番,然后打了个手势,不远处,两名手臂颇为粗壮的汉子点头回应,随即将背上的弓箭取下。
这两人是丁德虎从沧市招募来的士兵,祖上是绿营兵出身,在练习拳脚的同时,也没把祖上的箭术放下。
随着弓身弯曲、弓弦拉满,伴随着两人的同时松手。
“嗖!”
“噗!”
眨眼间,岗楼上两个闲谈的护院直接中箭倒地!
下一秒,三个身形灵活的士兵一跃而起,快速跑到院墙前。
只见两人并排而立,身体倾斜,双手贴在墙面上,后面一人奔跑助力,然后踩着两个战友的后背猛地向上一跃,双手立刻扒在墙头上,身体向上一翻,然后趴在墙头,一条大腿顺着外墙面耷拉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名士兵借力奔跑,踩着墙面往上一跳,双手抱住第一人的大腿,然后再次借力翻身上墙。
第三人紧随其后,在他腾空而起那一刹那,墙上两人迅速攥住第三人的胳膊,然后用力往上一提。
只是瞬息之间,三人迅速翻过墙头,然后跳入院内,双手顺势掏出手枪,呈品字状警戒。
院内静悄悄的,并没有惊动什么人,三人立刻快步向大门走去,一人持枪警戒,两人收枪,准备将沉重的门闩搬下开门。
然而,沉重的大门被拉开时,发出了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院内的大黄狗迅速从睡梦中惊醒,蹦起来就是一通汪汪汪。
门房内,两个守门的被惊醒,他们揉着眼睛,骂骂咧咧道:“玛德,瞎叫什么!”
“谁来了,这大半夜的!”
两人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可还不等他们看清来人,两道人影迅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件刺入了他们的胸膛!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郭朗看到大门开启,立刻大手一挥,众人随即快步跟进,迅速涌入了院内。
没过多久,一阵啪啪啪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在院内响起,其中夹杂着人们的哭嚎声、求饶声、呼救声、喝骂声。
不多时,火光在院内浮现,屋内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焰,在火光之中,士兵们将搜到的财物、烟土、武器等麻利地搬到院外。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士兵们疏忽了,他们并没有去检查臭烘烘的茅房,并没有发现里面躲着一个半夜拉肚子的男人。
那男人缩成一团,死命的挤在茅房一角,惊恐的双眼透过土坯的缝隙不停地向外张望,生怕那些闯入农庄的土匪发现自己。
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有一名土匪从屋内走出,在院子里四下张望了一番后,竟然朝着茅房的位置走了过来,这让他吓得魂飞魄散!
正当那名土匪就要走到茅房时,里面的男人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却看到那个土匪直接弯腰,从一具尸体上捡起了一杆土枪。
紧接着,那名土匪就要转身离去,这时候,又有一名土匪跑过来,两人站在原地攀谈起来。
男人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但他依旧全身颤抖,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心脏嗵嗵直跳,像安了发动机似得。
不过正是他的刻意凝神屏气,让他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土匪们的对话。
“我今晚先去复命!”
“拿到这批烟土,你们赶紧去江那边儿卖了去。”
“卖了钱就赶紧回来,上面正等着用钱呢!”
此时,男人注意到,那个捡土枪的土匪,他的左手小拇指是缺失的,双手只有九个手指头。
紧接着,又有一名土匪跑过来,张嘴说道:“九爷,都弄好···”
话没说完,就看到那个九指土匪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刚才那个土匪的脸上。
“瞎他妈嚷嚷什么,忘了来之前我怎么叮嘱你的!”
“再敢乱说话,我把你舌头割了!”
此刻,厕所里的男子瞪大双眼,就是刚才那番话,让他认出了那个九指土匪的真实身份!
“任九!”
“任安福的心腹管家!”
“怎么是他!”
第182章 刚才人多
而此时,郭朗等人走出院子,顺势带走了缴获来的东西。
在走出一两里地后,郭朗拉过一名士兵,走到路边的林地里,满脸歉意道:“三儿,你受委屈了。”
“刚才院里人多,哥不对,哥给你道歉了。”
“别生哥的气,你要是气不过,哥让你抽回来!”
此时,任九也走了过来,他更加干脆,直接抬手就要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被称作三儿的士兵,是郭朗的同族堂弟,他也是刚才被任九抽脸的士兵。
三儿赶紧摆摆手,顺势拦下任九,说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咱不都是为了把事儿干好吗!”
刚刚的一幕,全都是三人在演戏。
本来郭朗等人计划着是要假装不慎,遗漏一两个活口,然后在活口面前演一出戏。
没想到他们在一个护院的嘴中得知,负责这个农庄的管家梁槐树闹肚子,去厕所里翻江倒海呢。
于是,才有刚才那一幕。
梁槐树是梁万益的族侄,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为人处世却十分老道,否则也不会被梁万益委以重任。
有了这样一个重量级的活口,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更能让梁万益相信,农庄是任安福派人打劫的!
与此同时,在一片狼藉的农庄内,梁槐树战战兢兢的从茅房里走出来,四下观望一阵后,这才放下心来。
“呼!”
“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胳膊腿儿都全乎,也没伤着···”
此时,梁槐树脸色一变:
“坏了!”
“我怎么没伤着啊!”
“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我岂不是成了胆小怕死的人了!”
“以后老爷子肯定不会重用我了!”
“不行!”
“我得伤着!”
“不光伤着,还得是重伤!”
想到这儿,梁槐树四下一寻摸,发现了一把挂着红绸布的大刀。
他心一横,捡起大刀,一咬牙一跺脚,抡着刀子朝自己招呼起来!
······
“什么?”
“农庄被抢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在那儿安排了三十多个护院,个个手里都拿着枪!”梁万益一脸震惊地说道。
然而,对面的管家一脸焦急道:“真的,老爷,槐树就在外面的担架上,您不信可以问他呀!”
梁万益没有迟疑,快步走出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担架上,全身裹着一层层渗血白布的梁槐树。
仅仅从渗血的部位来看,梁槐树身上至少中了七八处刀伤,面色泛白、嘴唇干瘪爆皮,整个人惨不忍睹!
“槐树,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梁万益一脸焦急地问道。
梁槐树其实伤得并没有那么重,大刀砍出来都是些皮肉伤,并未伤及内脏,无非是伤口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罢了。
唯一一个可以算是致命伤的伤口,也是他用梭镖的枪头刺出来的,但也没有伤到内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敢对自己下手的狠人!
此时,梁槐树正虚弱地将昨晚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按理说他作为唯一幸存下来的当事人,理应实话实话,将昨晚的场景叙述出来。
但人都是私心的,梁槐树昨晚也仔细考虑过。
一个是像缩头王八似得,猫在臭烘烘的茅房里逃过一命的真实的自己。
另一个,则是发现土匪进院子,带着护院们与土匪奋勇抗争,最后不幸重伤昏迷的虚假的自己。
两个形象,究竟哪一种会更加赢得梁万益的关心和赏识呢?
当然是后者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梁槐树在口述中增加了不少私货。
而这些私货也恰恰更改了事实的原貌,更加的误导了梁万益的思路与分析。
在梁槐树的讲述中,在他奋勇抗争,重伤昏迷后,曾经一度醒过来,然而听到了两个土匪头目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