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这个司机太过嚣张 第4节
“今天要向同煤矿务局运送一百吨特种钢材,可是现在司机都不趁手,这可咋办!”
老唐急得原地转圈圈,谢科长悠哉悠哉的抽着烟,咳嗽一声,“你别瞎转悠了嘛,转得我眼睛都花了!上一边坐着去!”
“领导,人家同煤矿务局来好几次电话了,再不把钢材给人家运过去,人家那边没法开工了!”
老唐的声音高了好几度,谢科长抓过一个罐头盒做成的烟灰缸敲了敲烟灰,咧嘴一笑,“人手怎么不够了,算上新来的小刘,咱们队名单上有二十八个拿证的司机,除了前些日子重伤住院的俩,这不还有足足二十六个人呢,十三辆车,配二十六个人,刚刚好嘛!”
“那六个人,我坚决不同意让他们带病立功,先给我反省一个月再说!”老唐气呼呼搬过板凳坐下,手拍着桌子喊道。
“这倒也是个问题……”谢科长把烟头按灭,“照这么算下来,就得有三辆车在家趴窝……”
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老唐急得站起身,“我的老领导啊您可别算了,这不,同煤矿务局那边又来电话催了!”
“你这样,把能用的人手都给我用上,让四级以上的老司机掌舵开车,五级以下的司机跟车,咱们马上装钢材出发,赶在天黑之前到同煤矿务局,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
“行!”
老唐办事雷厉风行,马上招呼运输队所有的司机紧急集合,分派任务。
“秦永江,你和刘卫东一组,开十号车,杨明广和岑春喜一组……”
老唐尽量安排老司机开车,让新司机跟车,一老一少搭班子上路,方便新人快速适应环境和路况,早早上手。
刘卫东望向那个叫秦永江的中年人,但见此人四十五六岁年纪,穿一件蓝色工作服,歪戴着狗皮帽子,嘴里叼着烟,正心不在焉的听老唐分派车辆。
“这个人……”刘卫东微微蹙眉,此人看上去流里流气,怕不是个老油条,不好对付!
分派完毕,所有人登上指派的车辆,打火,热车,前往轧钢车间装料,然后排成一条线,出了城,直奔晋西北而去。
刘卫东坐在十号车的副驾驶位子上,不错眼珠的看着秦永江打方向盘踩油门,把车子开得东摇西晃。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王二姐我坐绣楼哇好不自由,思念我的二哥进京去科考啊……”
刘卫东一皱眉,王二姐思春!
这家伙,看上去就不是啥正经人!
“嘿嘿!”见刘卫东皱着眉一句话也不说,秦永江嘿嘿一声,“小伙子今年多大,还没结婚吧?一看你就是个雏儿,叔跟你说,和娘们睡觉滋味可美了,早在建国前那阵,我就……”
这货炫耀起自己的感情史,听得刘卫东连连皱眉。
出了昌平,道路开始变得坑洼不平起来,从京城到同煤矿务局,一路都是上坡,渐渐的路边的植被变得稀少起来,来自西伯利亚的透骨寒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冻得他一打哆嗦!
“晋西北苦啊!晋西北的娘们浪啊!晋西北的牛羊肥又壮啊!”秦永江扯下车窗,迎着残冬的寒风,用声嘶力竭的嗓音唱出一句信天游,刘卫东没想到这个流里流气的中年人,竟然有那么一副洪亮高亢的好嗓子。
前方是一段山路,确切来说,是挂壁公路。
这段路是在桑干河大峡谷上用人力开凿出来的,只有两米宽,堪堪能容得下一辆解放大卡经过,因为天气转暖的原因,从崖壁上不断往下渗雪水,落在挂壁公路上形成一片片的结冰路面,看得众位老司机心都是一哆嗦。
前面的车队停了下来,带队的老唐吼着让众人下车,取下随车带来的铁锹,去前边的路面上铲冰。
这种路况谁敢疏忽大意?
刘卫东握着一把半新不旧的铁锹,跟在众人身后,一步步走上这段挂壁公路,他好奇的往悬崖下看了一眼,顿觉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下去!
这段山崖距离下边的桑干河河面最起码也得有三十米的高度!
要是一个不小心,掉进山下的万丈深渊,直接摔成人渣!连救援都省了!
铲完了冰,老唐亲自驾驶头车,在司机们的注视下,缓缓开上挂壁公路,沿着狭窄的山道小心翼翼往前走。
“啧啧,老唐这手艺真不是盖的!”秦永江看着唐队长驾驶老解放有惊无险过了这段公路,由衷赞叹一句,“也就稍稍比我强那么一点!”
车队的车子一辆接一辆上了挂壁公路,刘卫东和秦永江的车跟在最后面,碾着前面车子轧出的车辙,也上了公路。
“三月里那个开花啊小妹妹把哥哥的手儿拉……”秦永江二十多年驾龄,对这段公路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哼着小曲开着车,摇摇晃晃上了挂壁公路!
就在他们刚刚上了公路的一瞬间,后轮猛地打滑,拉着好几吨钢材的车子忽然向公路外的悬崖倾斜下去!
哗啦!
松散的石头承受不住十几辆载重车的碾压,早已破碎成渣,哗啦啦掉下悬崖,砸在已经开江的桑干河里,冒出一片片水花!
“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永江猛地踩住刹车,这才止住车子继续向山崖滑落的趋势!
此时整个车子几乎是半边搭在悬崖上,稍稍有大动作,怕不是要直接掉进万丈悬崖下!
秦永江也不唱曲也不吹牛了,脑门上的汗雨点般的往下掉!
“小,小刘,咋,咋办啊……”这货手握着方向盘,说话都带了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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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悬崖遇险!秦永江被吓傻!
“别慌,别忙!”刘卫东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但是到了这步境地,他也只能先稳住秦永江,阻止他冲动之下一脚油门蹿出去!
“千万别动,把方向盘给我……”刘卫东轻声细语发号施令,“对,把脚从油门旁挪开,咱俩换个位子……”
“能,能行啊,你可加点小心,我听这路面的石子哗啦啦往下掉呢!”
咔嚓一声,车子后轮猛地又向下陷了五厘米,无数散碎石子噼里啪啦滚落下去,两人都吓得脸都白了,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乱动!
“小刘你拉我一把,我咋觉着我这腿一个劲突突呢!”秦永江这回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魂飞魄散了,他带着哭腔央求刘卫东拉他一把,不然他……
一股骚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秦永江哭丧着脸低下头,看着哩哩啦啦往外淌水的裤子,刘卫东的脸都绿了!
“秦叔你别往外看,看着我,对,把方向盘松开,往我这挪……”刘卫东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恐惧到极点的心,一把抓住秦永江的胳膊,将他一点点拽过来,两个人侧身换位。
就在他的手刚刚触到方向盘的一刹那,崖壁石子路又向下塌陷了一大块,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雨点般落入下面的桑干河中!
左后车轱辘完全悬空!
嘎吱!
车子里拉的钢材也在重力作用下向左侧倾斜,车子已经呈十五度角歪向崖壁,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挂壁公路上掉下去,车毁人亡!
冷静,冷静!
刘卫东深吸一口气,坐在已经倾斜的驾驶位上,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往外看!
手握住方向盘,一脚踩在离合上,另一脚踩住油门,他扭头看了秦永江一眼,“秦叔坐稳了!”
“小刘你悠着点,别……”
秦永江话还没说完,刘卫东猛地右打方向盘,几乎在同时脚踩在油门上,直接轰到底!
解放大卡的发动机咆哮着冒出滚滚黑烟,前轮牢牢抓在挂壁公路上,猛地向前蹿了一大截!
已经悬空的后轮在其余几个轮子生拉硬拽下也重重碾压在破碎的路面上,伴随一阵尘土飞扬,终于有惊无险的冲到挂壁公路正中央!稳稳停住!
呼!
车子停下来,刘卫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招是他当年跑川藏线的时候学会的绝招,曾经多次救过自己和战友们的命,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唉呀妈呀,差点没吓死我!”秦永江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座椅上,手抚着胸口往外倒气,小脸蜡黄蜡黄的,显然吓得不轻。
前方挂壁公路上出现一个人,冲他们使劲挥舞红旗,似乎在责问他们怎么不快点走,等下跟不上车队了!
“秦叔,你看是你开还是我开?”刘卫东问道,秦永江都吓尿了,连连摆手,“你,你开吧,我现在提手的力气都没了,刚才可把我吓屁了……”
刘卫东不屑撇撇嘴,合着你的本事都在那张嘴上呗!
开就开!
他驾驶这辆解放大卡,缓缓开过狭窄危险的挂壁公路,跟在车队后面,过了桑干河谷,直奔同煤矿务局而去。
路上,触目所及,到处都是破败的干山梁,晋西北的萧索荒凉与繁华热闹的大城市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开到入夜时分,车队才缓缓驶入同煤矿务局,众人把车子熄火,早有等候的煤矿工人们一拥而上,将来之不易的钢梁卸下来,搬进矿井里。
“同志辛苦了哈,快点进屋吧,给你们准备了饭菜呢!”一个操着地道晋北方言的中年汉子热情招呼众人进屋休息。
屋子里热气扑面,正中间早已摆开两张大桌子,桌子上满是当地的特色菜肴,什么过油肉、羊杂、麻辣兔头、开锅豆腐……
大碗的刀削面端上来,热气腾腾,上边飘着香菜和猪肉臊子,香味直扑鼻子,惹得刘卫东都忍不住吸了一口!
“吃饭之前,我得先和大家说件事!”就在众人饿了一天,都准备动筷子好好吃一顿的时候,老唐站起来,“今天过挂壁公路的时候,老秦疏忽大意,险些把车子开下悬崖,说你呢你还吃!”
老唐气得抓起桌上的醋瓶,照着低头吸溜刀削面的老秦砸了过去!
砰!
醋瓶砸在老秦的脑袋上,疼得他一呲牙,这货啪的一声把筷子往大海碗上一摔,抱着胳膊乜着眼,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你跟我俩瞪啥眼,要不是小刘同志及时出手,将车子从悬崖边开上来,你乃求的现在在奈何桥喝孟婆汤呢!”
老唐开口一顿骂,骂得秦永江耷拉个脑袋,不敢吭声。
“下面我宣布,暂时中止秦永江的司机资格,十号车由刘卫东同志接手!你看我干什么,回去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尼玛了隔壁……”秦永江白了老唐一眼,压低声音骂了一句,老唐脸一沉,但还是坐下来,抓起筷子,“吃饭吃饭,吃完抓紧睡觉!明天早点回去!”
刘卫东这回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当司机的好处了,同煤矿务局是正八经的国家单位,专门出煤的地方,有钱!但是人家也是看人下菜碟,寻常小官来访,顶多弄个四菜一汤,可是对于这些司机……
开玩笑现在谁敢得罪司机?
不把这些大爷伺候好了,你还想不想抓革命促生产了?
这回不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吗?轧钢厂那边只不过晚送了两天钢材,矿井下的掘进队就停工了两天!
再说了,离了这些大爷,谁能玩得转那些长轱辘的铁家伙?
领导……领导坐进驾驶室也干瞪眼!
司机是技术工种,凭真本事吃饭的!
吃饱喝足,矿务局的同志还送上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众人喝茶聊天扯犊子,聊了一会后老唐撸了下袖子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都睡觉睡觉!”
矿务局有自己的招待所,每两人一个单间,床铺被褥都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肥皂的香味,刘卫东也着实有些乏了,他正准备脱衣睡觉,却见秦永江像个钻天耗子似的来回出溜,一会端来一个盆,一会又弄来毛巾肥皂。
“秦叔你不睡觉折腾啥呢?”
“别提了,我这工作裤、毛裤、裤衩都尿了,骚了吧唧一股味,我得洗洗……”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块肥皂,握着裤衩一个劲的蹭,“明天回去还得会老相好呢,可得收拾干净点……”
卧槽,果然不是啥正经人!
刘卫东提鼻子一问,一股子骚味!
他有些厌恶的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招待所。
十辆大卡车都停在院子里,有个人握着手电筒,正照来照去,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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