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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 第159节

  比照负责巡查百官的御史台主官,观风使也属正四品衔儿,其实对于一个临时的使职来说,这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不过是唐离出京后,经过沿途驿站时能享受到正四品的接待待遇。

  走出宫门,唐离不自觉的深呼吸了一口,想到能离开如今正风大浪急的长安,看看风光秀美的大唐山河,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儿。

  只是唐离这种隐隐的兴奋并没有能持续地太久,还不等他开始规划自己的行程。就听身后一个小黄门急促的声音传来道:“唐大人等等”。

  这小黄门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走到唐离身前弯腰猛喘了几口气后,他才通报了自己的来意,奉贵妃娘娘旨意前来传见。

  因昨夜是千秋节,宫城本就没有下锁,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上至玄宗。下道普通太监宫女都是疲惫不堪的进入了梦乡,只有那些轮值地宫人们无精打采的勉力支撑着。如此一来,原本就幽静地宫城愈发的安静了。

  花萼争辉楼上也是如此,也许是贵妃娘娘有意为之,也许是那些宫女们真的太累以至于再也坚持不了值守,总之整个楼上侍侯的宫人少的可怜。当唐离登上二楼时,就只见到寥寥三四个宫女。

  昨夜陪着玄宗守在承天城楼,贵妃娘娘也没少被臣子及王亲们敬酒。所以她原本如凝脂似的肌肤上就透出一抹儿动人的酒晕来,见唐离上得楼来,她先笑着说道:“唐卿还欠着本宫一副画吧,这个帐不了,想走也不成”,言至此处,她才转向那几个宫女吩咐道:“有小玉服侍着就成了,你们把笔墨颜彩送上来后就去休息吧。苦熬了一夜,没得还在这里站规矩!”。

  笔墨纸砚一一送上,除了贵妃随身地那个宫女之外,其她几人行礼后都遵命退下了,一时间硕大的花萼争辉楼上就只剩下了三人。

  目送那三个宫女远去,贵妃转向唐离的双眼明显有一道亮光闪过。“毕竟是岁月不饶人,熬了一夜,又吃了这么多酒,三郎怕是最早也要下午才能醒过来了”,这句话极其突兀,声音不高不低,既象是无意间的自语,又象是刻意为之。就这样朦朦胧胧的一句话,顿时让楼中的气氛隐隐有些诡异起来。

  “本宫也真是累了!”,浅叹了一句后。杨妃顺势由趺坐向旁边的抱枕斜靠了下去。披肩滑落,若隐若现露出胸前一片羊脂似肌肤的同时。斜依着地身姿将她那丰满的身形暴露成具有致命诱惑力的曲线。

  “玉珠,你去楼下给唐大人好生煮盏茶来”,玉珠悄无声息的去了,至此杨妃的眼神愈发的朦胧,连带着声音也迷离起来,“阿离,这就画吧!卿家且来看看,本宫到底摆什么样地姿势才好”。

  听着杨妃用鼻子哼出来的话语,唐离的呼吸明显紧了一紧,深吸一口气起身,他缓缓向杨妃走去。

  两人一步步接近,最终唐离在杨妃身前缓缓蹲下了身子。

  肤如凝脂,云鬓花颜,贵妃醉酒之后所显露出的艳美简直是男人的恶梦,而他那早已水波荡漾的眼眸竟似要将唐离彻底的淹没。“阿离,你来帮本宫摆摆姿势!”,喃喃低语的同时,一股带着微微酒味儿的甜香在唐离耳轮处回荡。

  处身在这样的“恶梦”之中,唐离心中由理智筑成地堤坝在寸寸崩裂,双眼刚一离开那流波溢彩地眸子,就落在了一片雪白上,淡黄的披肩早已滑落,丰满地双肩似白玉一般散发出原始的诱惑,而在这一片白腻之下,是包裹在明黄单丝罗宫裙下的凸起。

  原本身形丰满的贵妃以这样的姿势斜躺着,她那束胸的宫装长裙再也不堪重负,在拼命勾勒出一道浑圆弧线的同时,也让裙装的上沿露出了道道的缝隙。

  眼神儿顺着缝隙走去,唐离见到了那道深深的沟壑及沟壑边高耸的隆起,甚至还有那两点若隐若现的嫣红。

  “好个阿离,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甜腻的声音,杨妃与其说是在斥责,倒不如说是在挑逗。

  看着眼前的一切,唐离听到了心中堤坝轰然的倒塌声。随即一股怒气勃发而出,就如同被人轻贱的鄙视后的怒气一样,他现在需要的是报复,狠狠的报复,不如此将难以平复他心中火烧一般的愤怒。

  原本伸向杨妃臂膀的手自圆润的肩头滑落,随即穿过宫装的缝隙,在唐离攀上那两团滑腻的乳房时,室中响起了两声交缠在一起的呻吟。

  肤如凝脂,云鬓花颜。云鬓花颜唐离早有体会,而在这一刻,他对肤如凝脂也有了最切身的感受。

  手下不停,正当唐离低头要向那两瓣玫瑰也似的红唇吻下去时,蓦然听到楼下玉珠的声音传来道:“太乐丞唐离大人正在为娘娘作画,娘娘吩咐现在任何人不得打扰。”

  默然听到玉珠的声音,面色绯红的贵妃猛的睁开原本半闭着的星眸,轻推着唐离就要起身。

  无视杨妃伸过来的那只手,唐离继续低下头去并最终吻上了那玫瑰色的双唇,良久之后,他才起身沿着厚厚的旃檀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画几边。“小冤家”,身后,杨妃腻腻的娇嗔如影随行而来。

  杨妃刚刚覆好披肩,玉珠登楼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上楼之后,这个最得贵妃宠爱的宫女始终不曾抬头,“娘娘,陛下渴中醒来,因不见娘娘在身边,特命王公公来请”。

  “知道了,下去吩咐备辇”,玉珠低头复又下楼而去,杨妃起身走到唐离身边时,脸上因情欲激起的晕红依然没有退尽。

  “小冤家,想什么呢?”,依然是甜腻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却是蹲身的杨妃主动的凑了过来,不是唐离那般的狂热,她的唇温柔而又缠绵,这其中既有情意又带有歉意的安抚,“小冤家,出去了别光知道撒野,惦记着早点回来”,良久之后,留下这句话,杨妃带着一抹香风下楼而去。

  再次走出宫门时,唐离的心情异常复杂,有懊恼,有自责,有兴奋,也有淡淡的遗憾,与妻子之外的人有了这样的暧昧,唐离心中既有对李腾蛟及郑怜卿的愧疚,但在这愧疚中又隐含着破除道德禁忌的快感。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男人还真就没几个好东西!”。

  “他妈的”,唐离恨恨的骂了一声后,大步向宫城外走去。没有人能知道,他骂得究竟是别人,还是自己。

  当天下午诏书正式下达,随后两天杨妃也没再传召,唐离去大慈恩寺辞别了母亲及关关,又去相府走了一遭,再与骨瘦如柴的李林甫一番长谈后,他拜别了岳父岳母,至于两位夫人处的依依不舍更不待言,第三天一早,在诏书规定动身的期限,由刑部派出的公人做前导,唐离带着数名护卫及教坊司选出随行的人员一起,出明德门北行而去……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京

  杨柳含烟灞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

  时令已近九月,灞桥杨柳再不复初春时候烟雾朦胧的翠绿,反是呈现出一片枯黄衰败的景象,如此的杨柳在别离之地的灞桥,让人观之还真是情何以堪!所以桥边无论是即将远行的商客还是送行的亲人,脸上都是一副戚然神色,唯一例外的就是那个刚刚过桥的少年官员,俊秀的面容上挂着丝丝清淡的笑容,轻挥的马鞭的手更是显露出他心中的轻松,只是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前呼后拥,看来年纪不足二十的少年赫然穿着四品的官衣。

  “状元公,这是新科状元公唐别情大人?”。

  “不是他还有谁?不说本朝,就是开国这么多年,也没有过这么年轻的官儿,何况还是个四品的,要说他这字可是当今陛下亲赐的”,答话的这个人知道的倒是挺多。

  “这个我知道,当日曲江赐宴我也去凑了热闹,不过前几天不还是五品吗?怎么升的这么快的?”。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前几天千秋节那一曲《万岁乐》跳的皇上高兴了,这不第二天就赏赐了四品官衣,还放出去替天子巡视四方,状元公!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什么藏污纳垢的事儿能瞒得过那双神眼?你没看连安大帅都急着赶回去了,他怕的就是手下有人瞒着他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让状元公神眼看见。”此人说道这里。为增强自己推断的说服力,还反问了一句道:“要不依着安大帅地习惯,那次进京不是要住上十天半月的?”。

  ……

  这些闲话议论唐离自然听不见,他也是刚刚听前来送行的杨芋钊告知安禄山是与他同一天出京,不过时间比他要早了近个多时辰。

  此次有机会出京,唐离心下着实高兴,他也懒的费心猜测安禄山提前出京的原因。只是隐隐觉得安胖子对自己的提防肯定也是原因之一。

  边控辔而行,唐离边向身后一素装女子问道:“怎么样?兰心姑娘骑马可还习惯吧?”。

  “听说大人在京中素来都是乘车。而不好骑马的,如今大人都能习惯,小女子自然也能习惯”,说话地女子一身素衣,容颜并不甚美,但眉眼间自持的气度却是少见,这女子带地东西并不多。只是马鞍边皮袋子中的瑶琴分外引人注目。

  骑马前行之中,唐离听兰心此言,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兰心姑娘的手段我可是听王副丞说了多回了,此次出京,咱们太乐署的计划要想顺利实施,少不得要多借用兰心姑娘之力了!对了,听说小蛮姑娘被一个北地大商贾赎了身。这事儿可是真的?”,原来,这马上负着瑶琴女子就是当日平康坊善弹琴的女子兰心,她本是隶籍万年县教坊司,上次太乐署抽调京兆两县教坊乐工推广舞蹈,便将她也抽调了出来。谁知这个女子虽然做歌伎总也红不了,但做起调度安排却着实在行,王副丞最先发现了她的特长,一番观察后索性将两县抽调出地乐工统一交她管理,这女子一得机会施展才华,于安排布置上真是出色当行,最难得她处事时身上有一股男儿的果决之气,能震的住其他那些乐工,她帮了王副丞大忙的同时,也让老王对她赞誉有加。此次唐离出京。王副丞列的太乐署随行名单中第一个就是她。

  “大人所言不差,说来还要感谢状元公当日的捧场。否则小蛮姐姐岂能骤得大名,最终能跳出苦海有了这样的归宿?”,能脱离平康坊,又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才华,兰心也着实高兴,此时竟开起唐离地玩笑来。

  她这一说让唐离只能微微苦笑,“既如此,我改日为兰心姑娘也保一桩好媒就是”。

  闻言,兰心却不曾接话,她先祖乃是前隋著名音乐家万宝常,万宝常是一个痴迷于音乐而又死于音乐的人。他毕生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将庙堂之音传播于民间,并能重振雅乐。其做为前隋的宫廷乐官,向民间推介音乐的宏愿最终失败,而其奉诏呕心沥血撰写的《乐谱》六十五卷,“具论八礼相旋为宫之法,改弦移柱之法。为八十四调,一百四十四律,变化终于一千八百声”也因太过于“淡雅”遭到朝臣抵制并最终被束之高阁,接连而来地打击使这位杰出的音乐家最终郁郁而死。唐起代隋,兰心虽然隶身贱籍,却从没忘记过先祖的毕生心愿,所以她才能干出在平康坊奏瑶琴这样的事儿来,说来,这是一种无谓的坚持,但这反过来倒可看出兰心的心性,此次出京之所以如此高兴,不仅在于她能够脱离平康坊,更在于她从唐离身上看到了实现先祖毕生心愿的希望——使原本只用于点缀庙堂的音乐能撒播民间。有着这样的宏愿,如今又有了这样的机会,兰心现在地心思自然就不在这些儿女情长上。

  见兰心不说话,唐离以为是她害羞了,也就不再多说。此次离京,除了有暂避京城风浪地意思,他主要有两个任务要完成,一则是实地看看大唐民间生活,看看安胖子在河北到底成了多大气候,并尽量调动资源限制其继续膨胀,当然如果有机会,唐离也不介意给他狠狠下两个绊子;除此之外,就是他早已设想好的太乐署对地方教坊司地改革,而兰心这样出身教坊司,又有极强组织管理能力的乐工正是他不可缺少的臂助。

  出灞桥行不数里,又有一队十五骑快马而来加入队伍,这带队的却是护卫四队长之一的唐光,当日他们被四嫂抽走训练。此时也是直接自长安城外地庄中赶来,见他们到了,因有外人在场,唐离点头示意之后并没有多说话。

  队伍壮大的一行人又前行了约二里远近,唐离就见到了路边那个僧衣飘飘,正对他颔首而笑的和尚,当下连忙控制马缰。翻身而下。

  “悟名,别人送行都是在十里长亭。偏你这和尚根别人不一样”,谁知这个美和尚听了唐离的话后,却是露出一个美的不象话的笑容道:“贫僧不是送行,是来随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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