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风流 第189节
此时的关关依旧是一身当日去大慈恩寺时的素装白裙,这个昔日金州花零居的头牌红阿姑此时真已是洗尽铅华,不仅往日那些艳丽的衣衫早已为其火焚,便是此时的装束,除了黑发间那只朴拙的乌木簪子外,整个头面上也未着丝毫脂粉的就这样素面朝天。唯其如此,她整个人虽去了旧日的娇媚,却多了几份清丽。大慈恩寺的三月苦行,也使她的言行举止多了许多庄重自持的意味。
唐离的这番夸赞使关关的素面上腾起了一片嫣红,只是口中却不曾接话,只静静的坐回了榻边,调羹弄匙的要喂唐离参汤。
顺手将参盏接过放在旁边的案几上,轻轻握住关关双手的唐离带着眼中别样的一抹情愫柔声道:“关关,你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那次在襄州,我一睁眼见到的是你,今天又是如此。刚才醒来看你在身边,我竟有些恍惚的不知道此时何时了!只是这次出来,再不许你重回大慈恩寺,如此绝妙佳人,日日枯对着青灯黄卷,若论天下间暴殄天物之事,这怕是第一桩了!”,因是知道关关的心结所在,所以唐离的这番真心之言就说的愈发春意绵绵。
此时的关关真是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往日里听千万桶情话也不色变的她此时竟是不堪唐离柔情蜜语地撩拨,清水般的面孔上羞红愈盛。只是不说话的拿过一边的参盏喂着唐离吃下。
素面羞红,节言少语,动作温婉而细腻,面对着突然化身为贤妻良母的关关,唐离的许多话就再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关关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吃完了那盏参汤。
堪堪等最后一匙下肚,帘幕启处就见杨国忠迈步走了进来。这厮进屋看了看关关之后,就对唐离嘿嘿一笑道:“别情好福气!不仅两位弟妹是国色天香。便是身边地侍女也是貌美如花,这便也就罢了,一听说你在华清宫风寒发作,连车都不坐,就此骑马而来,三四十里的路程连半个时辰都没要,别地不说。单是对你别情的这份心也足以让人羡煞。”
“什么侍女!这也是你弟妹,贵妃娘娘亲自赐的婚,只是前些时日在大慈恩寺侍奉家母,所以你不曾见过”,唐离看关关脸上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只是口中仍自笑骂了一句:“你老杨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噢!”,杨国忠闻言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当即拱手向关关陪笑道:“老杨一时走了眼。弟妹勿怪!来日你与别情大婚时愚兄定当厚厚补上一份重礼赔罪”。
听唐离在人前说出“弟妹”二字,关关脸上虽然仍是一副庄重自持的神色,但肩头却不免微微耸动不已,向杨国忠福身还礼后,边自退往一边。
出了这么件尴尬事儿,杨国忠原本的调笑心思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直接道了来意,一则是玄宗已经醒来,身子并无大碍,修养一两日后便会召见唐离;第二个却是说刚才贵妃娘娘曾来探病,因见唐离正在熟睡,是以也不曾惊醒他,只是原本的少阳长汤改作了梅蕊汤,另赐名贵药材若干;至于第三个说地就是薛龙襄的事情已经办妥,贵妃娘娘答应代为周旋。
听说玄宗无事醒来及薛龙襄之事已经办好,唐离也自高兴。当下就要起身移往梅蕊居。要说他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只是这毕竟是杨国忠的地方。关关只怕难免拘束。
见唐离要走,杨国忠也没拦阻,倒是走出宜春居时见关关已自先行,他乃拉了一把唐离,耳语道:“要说你这几位夫人无论容貌品性都没得挑,只可惜一个是母老虎,一个是满脸礼仪,至于这位新夫人,也太庄重自持了些。这样的女人好是好,总不免少了许多闺阁中的趣味”,言至此处,杨国忠低声嘿嘿一笑,“当日承你大情,愚兄心里总惦记着要还,只是依你别情现在的身份也不缺个什么,就一直迁延到现在,上两个月好歹物色好了,偏你又出了京。直到现在才总算了了这个心愿,这礼物嘛先一步已送到梅蕊居了,别情你好生受用,这可是没沾过手的原封……”。
杨国忠正自说的兴起,外边地人却早已等候多时了,唐离不耐他的繁琐,也不愿关关多等,是以也不再多听,挥挥手示意知道后便先去了,在他想来这不拘又是杨国忠在那儿弄了些极品茶酒之类的东西向他献宝卖弄。
在宜香阁门口目送唐离一行远去后,杨国忠又是嘿嘿一笑后,才自转回。
梅蕊居在华清宫南侧,与宜香阁一样是个小偏院儿,只是相比较而言,这个遍植梅花的院落中更多了几分清幽雅致之意。
因关关来时带的下人少,所以暂时在此服侍的就是杨国忠调拨过来地下人,以目前二人的关系,唐离对此也不在意。到了梅蕊居,唐离也没要那些下人过来见面,草草吃过晚饭后,他便趁着一副好月亮陪着关关赏了一番花蕊初绽的早梅。
杨府的下人们都已遵命前去休憩,整个幽静的小院内便只有唐离及关关二人,当其时也,新月如洗,冷梅初绽,夜空中带着淡淡的梅香,如此意境只使人熏然欲醉,泡了温泉,再经过下午一番好睡,唐离身上的风寒早已好了九成,此时身子轻快之下,对于眼前的美景欲发入境更深了。
身上一股浓浓的暖意传来,却是刚才进了房中的关关取过了唐离地红云大氅替他披上,细心地整过肩部后,她才转过身来去系肩带。
新月的清辉淡淡地披洒在关关的身上,一身素白,不着脂粉的她在如此的环境中竟显得是如此的脱尘出俗,鼻中淡淡的清香传来,竟让唐离难以分清这到底是梅香还是关关身子自带的馨香。
双手环抱处,一脸恬静的关关便入了唐离怀中,细细的品味着她的发香,唐离轻吻着关关的耳珠,柔声低语道:“好淡雅的香气,关关,你现在便如这冷梅一般冰清玉洁。”
只不知为何,现在的关关一听到唐离的情话,便再也不肯接言。只是身子却挤了挤,任他将自己拥的更紧了。
见她无言,心底轻叹一声的唐离也不再说话,二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站在这半圆的新月下,暗香浮动的梅树畔,淡淡的月光流过,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成就了一片浅浅的暗影,这暗影早已融成一团,分不出那个是你,那个又是我……
……
红烛跳跃的暖房内,关关如同世间所有最贤惠的妻子一样照应着唐离梳洗过后便欲离去,只是她的手却被紧紧的拉住。
“关关,不要走!”,唐离的语气极轻而温柔,但她的眸子中流淌的除了浓浓的深情,更有无可掩饰的欲望。
一天之内两遭撩拨,唐离心中早已情欲如火,此时身体已好了九成,再加上适才一番耳鬓厮磨,积蓄的情欲蓬勃而发,如何还忍得住?
“总要等成了亲事……”,面生红霞的关关话刚说到这里,便被唐离的深吻打断,留下的只有他含糊的话语,“你我婚约早定,又何拘这几日功夫”。
早已强扭过性子的关关如同这时代标准的贤妻一样,丝毫没有违逆夫君的意思,衣衫一件件被脱下,自幼练舞的关关有着一副几近完美的身材。丰满的胸膛在大红的锦被中轻颤不已,纤细的腰肢堪堪一握,一双腿修长而圆润,身材高挑的关关此番衣衫尽除之后,更有了一种刺人眼目的美。
细细的吻过每一寸透着诱惑的肌肤,但当唐离俯身上去时,才感觉到面如桃花的关关并没有一丝配合,她只是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紧闭眼目,细细轻喘。
早已久历雨水之欢的唐离自不满足,只是无论他怎样撩拨,关关故直忍着不动,或许,在她的深心里,床第之间所有的花样奇巧都超越了妇道贤淑,都与她急欲要忘却的过去紧紧相连。
劳而无功,当心下急如星火的唐离一时忍不住双手使劲稍重时,才发现关关终于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这声音虽轻,却如此的娇媚缠绵,唐离微微一愣之间,右手试探着再用了一回重力,果不其然,那娇媚的呻吟声复又响起。
轻轻的翻过关关的身子,唐离拿捏着力道拍下去,臀浪荡漾之时,那呻吟声愈发的响亮了。
虽然唐离在后世时也听说过心理变化能引起受虐期待,但他真没想过自己会在穿越千年后在关关身上碰上,只是这要命的时节却容不得他静下心来细细分析,一遍遍清脆的击打声响起,在关关整个身子泛起一片桃花红的同时,她的呻吟声也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媚……
第十二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问计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唐离,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却见窗外晨曦初露,而身侧的关关正自半坐着身子在穿一件白底压梅花的白缎兜肚儿。
室内红烛早尽,初露的晨曦使屋内有一种昏暗的朦胧,在这样的底色中,关关那粉腻绝美的身子竟盈出一片淡淡的白光,在披散的黑发的掩映下显的诱人以极,从唐离侧着的角度看去,正可见到兜肚下两团饱满上的粉红乳珠。
如此肉色致致的场景立时驱散了唐离残存的睡意,无声伸出手去,堪堪在关关将要系上兜肚的瞬间,满满的握住了那团丰腻,“这么早的时辰,你起身做什么?”,含糊的呢喃声中,唐离整个人已贴了上去。
关关的乳房饱满而挺拔,此时的唐离就是一个贪吃的孩子,侧俯在关关腿上的他整张脸都在两团丰腻间来回磨蹭个不停,感受着温软滑腻的同时,口中仍自含糊道:“花蕊初绽报瑞雪,梅开二度才是春!关关,趁时光尚早,咱们再开一次花儿如何?”。
若论身体年龄,关关比唐离要大上四五岁,兜肚儿的带子自然是没法再系了,看着这个如同孩子一般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的小郎君,关关心中的感觉还真是复杂,伸手拉过旁边的锦被替唐离盖住裸露在外的肩背,她那修长的纤手竟不自觉的在被中轻轻拍打起唐离的背心来,直到胸间传来一片钝痛。她才忍不住呻吟出声。
听着声音有异,唐离抬起头来看去时,借着黯淡地晨光才见关关的身上多了许多青紫的淤痕,这其中尤以颈部及胸前居多。
看着眼前的伤痕,再想想昨晚的狂乱,情欲渐消的唐离正坐起身,温柔的将关关拥入了怀中。“我手太重,苦了你了!”。
“倒也不疼!”。低低地回了一句,关关听唐离的声音多有歉意,乃浅浅一笑道:“真傻,那有夫君给内室致歉地道理”。
闻言,唐离却是不曾说话,只是将关关拥的更紧了。
二人就这样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后,唐离见关关再不肯多睡。乃一件件帮她穿上衣衫,任她“黎明即起,洒扫庭院”去了。
难得有这样好睡觉的机会,唐离又在榻上赖了近一个时辰,待天光大亮后方才准备着起身,只是他这儿刚一有动静儿,就见外边应声走进来一个侍女,盈盈拜倒间以一口标准的越地软语道:“奴婢莲儿应命前来服侍公子起身”。
“怎么是你?”。见这个长着孩子般甜美容貌的侍女竟然是昨天侍浴的莲儿,唐离一愣间道:“奉命?奉谁的命?”。
“奴婢是奉关关夫人地命令而来,榛子姐姐在书房中侍侯,昨日杨大人一回宜香阁,便谴奴婢及榛子姐姐到梅蕊居,说奴婢二人从此就是公子府上的人了。杨大人说,若是公子不肯留下我们,他定然要将我们姐妹重卖回平康坊,杨大人还说……”。
至此,唐离才知道昨日杨国忠献宝一样神神秘秘说的“原封”礼物居然就是莲儿及榛子两个丫头,一边感叹这厮真是“好心”的同时,一边出口问道:“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