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82节
“罗兰?”
德洛兹一脸错愕:“你又再干什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
墙角的男人把后背对着两位小姐,脑袋抵着墙缝,朝身后摆手。
“我们还得想办法离开!罗——”
罗兰闷声闷气回道:“我人生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墙角了。”
德洛兹:……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出来!”
“不!可!能!你先让它离开!”
“谁离开?”
“那头怪物!”
“什么…怪物?”
德洛兹又生气又想笑。
罗兰现在这副模样就好像在某些她自小长大的不名誉的场所里受了气的男人一样——当他们匆匆了事,面对夹着吸烟卷的姑姑们的调侃,就要到房间的角落,或者走廊,用脑袋、身体和拳头砸。
边砸边嚷嚷:你算什么?!我休息好了,能把墙捅个窟窿出来!
以上都是德洛兹没有亲眼见过,只听姑姑们彼此间颠笑着戏谑讲述的‘故事’——关于男子汉们的故事。
谁?
谁比墙还厉害?
德洛兹不知道。
她算发现了,罗兰这人多数时不着调。
“快出来!”
“要等它走了再说…”
“谁走了?!天哪!你到底——”
仙德尔似乎听出来了,默默看着地毯上那枚褪色的花瓣。
她把它捡起来,托在手心。
打开窗。
对着手掌轻轻一吹。
第1039章 Ch1038 临时医院
没有人知道罗兰刚才‘感受’到了什么——扳手也一样。
它也许能‘看见’,却不会和罗兰有相同的‘恐惧’。
当仙德尔捉住罗兰的肩,把人从墙角拽出来后,德洛兹才惊讶发现,短短数秒,他的前额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两个姑娘听着心有余悸的先生描述,脸色愈发古怪:“…玫瑰有什么好怕的?”
罗兰低着头,接过仙德尔递来的手绢。
他…
这辈子还没有刚才那样‘恐惧’过某样东西——瞬息扑来的情绪似乎并不再受他,作为身体和灵魂主人的控制。
这感觉很不好。
-
我真不该小瞧这个诅咒…
「‘到底什么样的傻瓜才会怕玫瑰?哈哈!’」
-
我没有‘哈哈’。
「我有。」
罗兰有点想吐,浑身冒着冷汗。生理上的恐惧仿佛一只要把他早饭挤出来的手,不停揉捏他的五脏六腑。
可是…
他不能错过升环仪式。
-
这个诅咒太麻烦了,扳手。
-
我得想个办法。
「你可以直接说:‘诅咒太麻烦啦!美丽又强壮的扳手大人!求求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
你倒是不反感这名字了。
「我******」
继泼辣的扳手大人在视线里变出一朵燃烧的玫瑰后,罪有应得的柯林斯先生终于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
…………
……
吉尔丝·丰塞卡在花街,普休·柯林斯与雅姆·琼斯在西区。
虽然距离不算远,可现在的伦敦城,每一步都是危险。
——因为教会招灾的同时,其他地方自然无法幸免于难。
除了近日来对着墙使大力气的执行官,绝大多数市民都不会料到,有一天,墙壁里将钻出要人命的东西——无论皮肤稍黑,或者偏白;是本地人,还是哪里的旅客、商人,小官儿。
这些不知用鼻子还是耳朵追踪人的‘小鬣狗’,几乎用最不体面却最高效的方式蜂拥过大街小巷,延续着它们目的不明的杀戮。
一些家里惹了老鼠的,逃到大街上,被吃了个精光;一些用板子和铁销合锁门窗的,家里又冒出来,还是被吃了个精光。
鼠群们挑剔的小嘴专找肋骨的间隙下嘴,钻的人胸脯鼓囊囊的。要么,就逮着脚踝和小腿肉,一路顺着爬上去,从后面进了肚子,从后往前吃——
现在,不分卑鄙龌龊,善良高尚,每个抓挠着、疯了一样嚎的市民们都有一件同样漂亮的灰绒马甲了。
“金斯莱!它们到处都是!”
在简易垒砌的甬道中狂奔的姑娘不停把沿路的桶子、木架和能挡路的一切东西推倒。她紧跟在金斯莱身后,攥着火把,前面是爱德华·史诺,另两位师兄,以及被他们搀着踉跄向前的威廉姆斯·詹纳。
鼠潮如高浓度的酸液铺过大地,一路响过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比起罗兰那边的鼠灾,弗洛伦斯所目睹的灾难更加偏向‘真实’——这些鼠群并非漫无目的乱窜,而是被人操纵着的,有目的的向左向右。
呼。
火把被女人挥着拉出一条长长的赤影线,身后的鼠群也跟着惊惧蜷缩。
只有一个刹那,它们又逼上来了。
“快进来!”
甬道一侧的木门忽然打开,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
是小莱顿先生。
“快!”
他朝他们招手。
训练有素的年轻小士兵让开路,等这些被鼠潮驱赶的医生进了屋,才用力关好门。
安全只是暂时的。
“小莱顿?这孩子竟活着?”侦探吃惊。
弗洛伦斯瞪了金斯莱一眼。
这人永远不会好好讲话。
她将火把递给金斯莱,蹲下将男孩揽进怀里,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瘟疫会让人生出许多肿泡般的脓囊,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医生们自然发明出了一套简单的辨认方法。
哪怕脓囊长在体内,病人身上都会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淡淡的腐臭味。
“女士?”
“你躲起来了,是不是?小士兵?”没有腐臭味。
弗洛伦斯长舒了口气。
小莱顿虽说精神有些问题…
命运还是眷顾他的。
“请注意你的用词,女人。这只是战术上的规避——为了帝国,个人的尊严实在算不上重要…”
他听见弗洛伦斯讲到‘躲’和‘小’,立刻严肃起来,推开她,冷声冷气地讲话。
还挺了挺胸脯。
房间里不少医生都笑了。
他们都听说过自己导师找了个新学生——也许是最后一位学生。
而考核的标准…
就是这孩子。
被人丢在贝特莱斯皇家医学院门口的小莱顿先生,众所周知的,陷在自己扭曲的幻想中不能自拔的可怜孩子。
“干得不错,弗洛伦斯。”
一名年轻医生出言称赞。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房间里的重物挪到门前,用被单和窗帘系成长长的绳索——这座临时搭成的病楼并不高,两层的高度,只要有人接应,哪怕威廉姆斯·詹纳这样的老人也有机会。
他们不能扔了自己的导师独自逃命。
——顺便,整个逃离计划,从路线到方式,从方式到接下来的目的地,都由这位临时‘护工’金斯莱先生一手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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