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从奋斗开始，一路狂飙 第508节

　　高斌拿起对讲机：

　　“化妆，这个妆咱们调整一下，我要女主角脸上看不出妆容痕迹，略微带一些沧桑感，符合她的生活条件。”

　　化妆回应：

　　“明白了导演，我这就调整，给我10分钟。”

　　高斌直接道：

　　“先拍第二场男主的独角戏，别耽误时间。”

　　“是！”

　　不用转场，紧跟着拍李伟杰独自走在路上的镜头，他的眼神有些疲惫，这是常年混迹社会底层的结果，眼睛里没有光了。

　　高斌提醒了一遍之后，示意全场安静：

　　“好，来，第二场了，各部门配合好，rolling，三二一，action！”

　　场记打板，镜头正对李伟杰，他低着头，眼睛看向地面，面无表情，整个人看上去麻木不仁。

　　高斌死死盯着监视器，这是对男主角面部的大特写，清晰到脸上的毛孔都能看清。

　　“咔，这条不太行，肖扬，你眨眼次数太多了，这么近的特写，你脸上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李伟杰的眼里没有神了，你不能一直眨眼，尽量保证僵硬麻木。”

　　肖扬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知道了导演，我再来一条。”

　　“第二场一镜二次，准备....action。”

　　这回肖扬的表现没有问题，本来也不是太难的场次，高斌喊了咔以后，直接问化妆那边：

　　“妆搞得怎么样？可以拍了吗？”

　　很快，化妆推着宋艺来到高斌面前：

　　“导演，您看是这个效果吗？”

　　这个时候，高斌可没心情谈情说爱，点头道：

　　“可以，不过脸颊上的黑灰怎么回事？她们只是没什么钱，不代表要脏！”

　　化妆吐了下舌头：

　　“不好意思啊导演，我这就擦掉。”

　　“好了，回到第一场第一镜，肖扬调整下情绪啊。”

　　“我没问题导演。”

　　“好的，各部门预备，rolling，三二一，action。”

　　一天的拍摄下来，刘维墙对高斌有了新的认识，他绝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肚子里是有真材实料的。

　　整整一天，刘维墙都没插上什么话，反而高斌时不时发现问题，主动跟刘维墙进行沟通，而给出的解决方案也都很成熟，看起来完全不像第一次接触剧组的导演。

　　电影一旦开机，就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短的拍摄完毕，因为每多拍一天就是钱呐。

　　即便预算两个亿，也经不起肆无忌惮的烧！

　　晚上宣布收工后，刘维墙玩笑道：

　　“搁九十年代的香江，高导一定是一位高产的快枪手。”

　　“呵呵，多谢刘导夸奖，我也是不喜欢磨叽，明明可以一条搞定，非得拍个十条八条。”

　　刘维墙感觉他意有所指，不禁笑道：

　　“你说谁呢？”

　　“我谁也没说啊导演，您可别误会我！”高斌赶紧否认，开玩笑，人家是香江圈的，自己要是说了谁的坏话，肯定会被对方知道，虽然他没在怕，可也不想平白惹麻烦！

　　忙碌了一天，大家却不能休息，还得准备第二天的拍摄。

　　演员们要背台词，导演则要看第二天的拍摄计划，其它部门也有自己的任务。

　　当然，这所谓的辛苦在高收入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比起他们，高斌还多了个任务，陪宋艺对戏。

　　宋艺这部戏的压力非常大，生怕自己拍不好砸了高斌对自己的安排。

　　当然，也有对自己演技的追求，她觉得这次机会很好，如果能爆发出来，演技有可能再上一层楼，因此，她表现的比以往任何一部戏都认真。

　　“亲爱的，你能给我理一理时间线吗？我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情绪递进。”

　　宋艺苦恼的说。

　　“没问题啊，走，回我房间。”

　　他房间里有白板，给宋艺拿了瓶水，便开始在白板上书写时间线。

　　“原本的时间线，4月2日——李维杰上午出差从渔村去了西九龙（8:30坐快艇出发，中间经过上班的电影院，取了设备，布置了工作，才再次出发，于下午1:00抵达西九龙）；

　　随后，李维杰入驻酒店，准备开会用的设备；

　　李维杰去ATM取钱；

　　李维杰去看黑拳比赛，但是错过了第一场；

　　二代孔亮抵达李维杰家，并发生搏斗，李平敲晕了孔亮；

　　阿玉将晕过去的孔亮埋在屋后的一座坟当中；

　　发现事有蹊跷的李维杰回到家中，得知事情经过，开始着手处理；

　　到了4月3日。

　　李维杰和妻女清理家中孔亮留下的痕迹并开走了孔亮的车，却不料被通宵完在吃早餐的警察莫文斌撞见；

　　李维杰一路避开交警与摄像监控，先将莫文斌手机丢上运沙车，然后将莫文斌的车开到无人的海边将车沉海；

　　李维杰回到家中；

　　8:40李维杰一家坐上大巴前往西九龙游玩；

　　下午1:00李维杰一家抵达西九龙；

　　李维杰一家在酒店房中呆到退房超时，然后下楼与前台理论；

　　去吃蛋糕；

　　逛夜市买东西；

　　看黑拳比赛；

　　比赛中李维杰故意打翻小贩的爆米花，并借口出去取钱；

　　晚上11:00坐大巴回渔村。”

　　当时间线列出来，宋艺一目了然，一边看一边点头：

　　“我明白了。”

　　顿了下，她疑惑道：

　　“不过尸体究竟放在哪里了？”

　　剧本都快被她翻烂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在剧本的最后，警方对外宣称“藏尸地点不方便透露”，为什么不方便透露？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也是不想宋艺知道结果，她要是知道了，反而不利于表演。

　　“好吧，那羊呢？这只羊的存在寓意着什么？”宋艺继续问道。

　　羊的要素在阿三原版里是没有的，而经过改编，剧情每一个关键转折都有羊的身影。

　　第一次出现，是李维杰在河边处理孔亮的车子时。

　　牧羊人挥着鞭子赶着羊群，从河岸边经过。

　　牧羊人没有看到车子，但一只羊看到了。

　　第二次出现，是被恶警开枪打死。

　　起因是李维杰为维护同伴利益和恶警据理力争，起了冲突。

　　恶警碍于警官在一旁无法为非作歹，只得打死一只羊表达愤怒及恐吓。

　　第三次出现，是警察开棺验尸。

　　躺在里边的不是孔亮，却是上次被恶警打死的羊。

　　第四次出现，是在寺庙里。

　　李维杰决定认罪后，一只活羊从他身旁经过。

　　事实上还有一次，羊不会在屏幕中出现，而是出现在了颂叔与李维杰的谈话中。

　　李维杰说，羊天生近视，看不见太远的东西，颂叔说，羊只要能好好地吃草，才不会管是谁在薅它们身上的羊毛。

　　结合“可见的羊”与“不可见的羊”，其实有两个层面的隐喻。

　　第一个层面，羊与李维杰牵涉的命案相关。

　　它知道犯罪过程，它承受牺牲，它代人受过，它掩盖真相。

　　但与此同时，它还意味着宗教上的“赎罪祭”，代表着良知与忏悔。

　　所以，当李维杰决定认罪自首后，羊在寺庙里重新“复活”。

　　第二个层面，羊是弱小的普通民众的影射。

　　颂叔和李维杰的谈话很好地诠释了普通民众的特点——短视，没有远见；

　　隐忍，不轻易反抗——他们只想好好过活，没有过多奢望。

　　但，假如有一天，牧羊人成了屠夫呢？羊群必然会面临失控。

　　而失控的羊群又同时短视呢？这当然暗示的是影片中的暴动。

　　当权者欺压弱小者，最终结果，只能是引发骚乱；

　　而由于民众的短视，自然也不可能自行结束暴动，反而会在暴动中伤及自身。

　　影片最后，颂叔在被电视台采访时一句话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却让观众看到了更多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