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诸天了,谁还纯爱啊? 第242节
主事感觉喉咙有东西正在往上翻涌,忍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忍住。
盛纮正疑惑呢,忽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面色一白,也做出了跟主事一样的动作。
狱中。
陈东将吏员记载的口供看了一遍,随后笑着对面前已经不似人形的家伙道:“来,画押吧。”
接着,陈东抓着对方那指甲盖不翼而飞的大拇指,用鲜血在供状上按下了手印。
第268章 主君听好,我只教一遍
黑漆漆的监牢中,微弱的灯火几乎可以忽略不见。
盛纮和主事坐在厅堂之上,有仆役帮他们烫好酒。
因为事关侯府,二人都未像以前的惯例,直接扔给诸曹,自己回家睡觉,第二天再来查看结果。
盛纮感觉屋子里有些分外安静,便主动开口道:“这个……明公只管放心,那顾廷烨毕竟没有死,而且受伤也不重,他自己隐藏身份前来,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如果提前告诉我们的话,至少我们还可以加强防卫。”
“日后就算他要闹事,我们也有话说。”
主事喝了一口酒,身子从刚才因为惊吓变得寒冷的状态慢慢回暖,之后叹了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不管是寻仇还是谋财,我们总归是丢了颜面。”
盛纮宽慰道:“好在之前已经完成了考绩,不会影响明公在扬州的前程。”
主事看了盛纮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我倒是不在意那个,我已经老了,只希望能留下一点好名声,倒是瀚宇你,恐怕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吧。”
盛纮心中一惊,随后便是一喜。
他父亲的朋友只说过帮他运作,不过还没有消息传来。
而主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下官辅佐明公在扬州为政,正是学习的时候,明公此话从何谈起?”盛纮问道。
紧张的眼神,和抱紧茶杯的手,都显示出盛纮并不平静的心情。
主事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却笑了笑,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之前你递交上来那份启蒙文章,我在我老家的庄学试了试,效果非常不错。”
盛纮礼貌的笑了笑,心里却想,这恐怕就是主事不愿意当时在扬州官学使用的原因了吧?
有好事先紧着自己,其次当时的时间已经是末尾了,需要在新年之际,借此平衡各方关系。
各种操作,各种调用,都是为了把那份文章发挥出全部的作用。
“是吗?能帮到天下的学生们,我想这篇文章的作者也是满意的。”
“嗯。”主事啜饮了一口茶,随后说道:“今年的考绩呈上去的时候,我也把你呈上来的启蒙文章一事写了进去,按照实际效果,给了一些评语,昨天我的老师跟我说,你的位置似乎要动一动了。”
“啊,这真是……”盛纮马上站起身,拱手行礼道:“多谢明公提携,下官没齿难忘。”
“哎!”主事摆摆手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你在扬州做事用心,不然仅凭一份还未正式实行的启蒙文章,又能帮上你多大的忙呢?”
盛纮依旧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而主事则是不断推辞,但是推辞的时候,却会偶尔提起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具体做了哪些事。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逢场作戏的时候,主事的仆役进来禀报道:“大人,陈东说已经审问完毕了。”
“陈东?”
“就是我家的那个下人,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我们总算不用在这里受冻了,明公,请。”
两人便一同起身,去了一处房间,陈东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陈东,好手段啊。”主事进门之后,仔细打量了陈东两眼,道:“如此容貌,似乎是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你在盛家是做什么的?”
陈东还没回答,盛纮就连忙道:“他是我宥阳老家的人,如今给我家柏哥儿做书童,二人倒是朋友胜过主仆。”
主事惋惜的看了眼陈东,随后坐下问道:“可问出了什么东西?”
陈东理解把供状递上,道:“犯人的口供都在这里了,我一共问了三遍,等到他所说的起因、准备和过程都与之前两次完全一样后,这才向二位禀报。”
主事扬了扬下巴,他的仆人就上前接过供状,待主事看完之后,他顿时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这绝对不可能!”
主事愤怒的样子,让盛纮颇为疑惑。
于是盛纮主动将供状要过来,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有些怀疑的道:“这个是你问出来的?他会不会是在故意攀诬?”
陈东自信道:“绝无此种可能,白家是扬州大户,二位自然有不信的理由,但是杀手也说了,白家老爷子去世了,却密不发丧,就是因为白家老爷子似乎是在临终前把家业交给了别人。”
“而顾廷烨的亲娘,正是白家老爷子的独女。”
“那么,杀手的供述和顾廷烨的身份也就两相对照起来了。”
实际上,当天下午的时候,陈东就向顾廷烨提议过趁此机会直接搞清楚真相,如果是白家的话,这个杀手就可以让白家从一开始立于下风。
但是一则顾廷烨还无法百分百确定是白家出手,二则,当时他们都没有资格进行审问,所以陈东才绕了一大圈,让盛纮带自己前来。
作为扬州二把手,与主事关系又非常不错,陈东出手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陈东有这样的自信,自己能审问出来,主要靠的在《请回答1988》世界中的积累。
在公司发展和宝拉上位的过程中,陈东亲自安排除掉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后来他还颇有兴致的专门学习过这些审讯和折磨人的手段,所以非常自信他绝对比现在的审讯人员专业。
还有一方面原因是,他是知道真凶的,以结果推过程,很容易就能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白家,终于浮上水面。
原本的顾廷烨的处理手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虽然最终拿到了家产,可是他人在东京,加上后来白家的反应,就可以知晓,白家二房和三房的人从未真正服他。
这样的情况,那些人在扬州上下其手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握住主动权,之后再用遗书之类的东西,一锤定音。
面对两人的疑惑,陈东继续说道:“二位大人还不相信的话,只需要用别的理由找白家老爷子前来,看看白家老爷子是生是死,看看白家众人是小心遮掩还是痛心疾首。”
“到时候以二位大人的能力,想必一定能看出端倪。”
二人对视一眼,主事问盛纮道:“他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扬州治下会出现这样恶劣的事情,但是既然有这个可能,我们就必须查清楚,给宁远侯府一个交代。”
盛纮点点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认为一定是白家做的,或许他们也有其他的顾虑,杀害侯府嫡子的罪名,不是一般人能担待得起的。”
“他们作为扬州的盐贩,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侯府嫡子,到时候必然遭受严厉的打击。”
主事认可道:“更为关键的是,即使他们没有被查到,只要顾廷烨死在扬州,到时候他们白家跟宁远侯府可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到时候还会有谁给他们盐引?”
陈东面无表情,看着两个人互相给对方吃定心丸。
盛纮注意到陈东的表情,当时没有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将陈东叫上轿子,问道:“方才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是认定了白家动手的是吗?可你没想过那杀手是个心志坚定之人,故意坑害白家的吗?”
“白家掌握了扬州一半的盐,想要取而代之的数不胜数,你怎么就知道,那杀手说的一定是真的?”
陈东笑道:“财帛动人心啊,大多数人,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法律,犯下任何罪行,哪怕是有被腰斩的风险,也会铤而走险。”
“主君是读圣贤书的君子,有时候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你这话说的……”盛纮皱眉思虑了一下,道:“很有道理,我等君子确实无法理解这些小人行径!”
“那顾廷烨再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子侄,竟然可以因为家产而痛下杀手!真不是人!”
陈东平静的看着他道:“主君在扬州为官多年,因为家产而兄弟反目的事情,恐怕也不少有吧。”
盛纮叹了口气,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陈东没有再说什么,轿子走了一会儿,盛纮忽然问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那今天晚上家中偷盗的事情,你恐怕没有说完吧。”
陈东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茬。
不过盛纮是一个喜欢装糊涂的人,陈东也不想故意去撩拨他,便说道:“所有的证据已经摆出来了,所需要的只是推理而已,我想主君心中恐怕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吧?”
盛纮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说道:“家中之事,有时候比官场更加难缠,但是二者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有时候你知道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我在官场这些年,碰到过许多次困难,在家中也遇到过不少场闹剧,最后安然度过的原因,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东诧异的看了一眼盛纮,随后说道:“主君的意思是,难得糊涂了。”
“难得糊涂?”盛纮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是啊,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一次!你真是妙人妙语啊。”
他诧异的看着陈东,说道:“你真的现在一点东西都想不出来了吗?你老师叫什么名字总该想起来吧?”
陈东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过去的记忆找不回来的,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治病只见过治身体的,主君有见过治脑子的吗?”
盛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要不要尝试一下去寺庙或者道馆看看?”
陈东惊讶地问道:“主君还相信这个?”
盛纮摸了摸胡须,道:“这多少还是要信一点的嘛。”
陈东哑然失笑,最终还是拒绝了。
沉默一会儿,陈东又说道:“明日白家老爷子必然无法前来,有一个法子,倒是或许可以让主君当场就确定来人是不死凶手?”
“哦?”盛纮看向陈东,示意他说下去。
第二天,盛纮以商讨扬州盐政的名义,让人去白家传话。
得到的消息,果然是白家老爷子身体抱恙,无法前来,最后只有一个白家老爷子的侄子过来。
“小人白亭预,家叔父身体抱恙,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主君吩咐小人就行。”
盛纮皱眉思索了一下陈东先前的话语,便大手一挥道:“正好今天无事,我也好久没见到你叔父了,今日便去看看他。”
“啊?!这!大人,您公事繁忙,家叔父只是之前的顽疾,当不得通判大人如此礼遇啊。”
白亭预顿时慌了,这老爷子是不是病了,他能不知道吗?
现在都装进棺材里了,要不是因为顾廷烨的死活尚未确认,他早就把那个老东西埋进土里去了。
他担心的就是老爷子之前安排人去了京城,而这顾廷烨来的确实蹊跷,八成就是过来争家产的。
那个老头子的死讯必须拖住,不然一旦到了摔瓦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后路了。
这摔瓦的习俗在于,谁来摔瓦,就是谁来继承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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