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225节
他会下意识觉得,改变能有多难呢?触底反弹能有多难呢?做出正确的人生抉择能有多难呢?
这是乔木版本的何不食肉糜。
就像刚才,艾忆那个激起他怒火的做法。在他看来,欠着网贷,先把钱用在刀刃上,能有多难呢?为什么一定要拿出救命钱的大头去还网贷呢?就算不还网贷老板会死吗?
他理解不了,他有种自己被蠢到了、被蠢毛了的感觉。他怒气最顶格的时候,甚至会生出“这种蠢货救她干嘛”的冲动念头。
此时此刻,他就在反思这件事:艾忆这类人,是因“蠢”而绝望,还是因绝望而“蠢”,真的重要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他要找一个“不蠢”的人去帮助,那实际上就是把“人”这个概念撕裂了,用某些标准将“人”进行了划分、切割。
她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的,在这个过程中她是不是一个完美受害者,有没有做过愚蠢的选择、错误的决定,甚至有没有有意无意地伤害过他人,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深陷绝望,需要帮助,自己有充裕的能力去帮助。
帮助本身应该是纯粹的,不该被功利主义道德观所绑架。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拘谨地快步朝自己走来的艾忆,换上一张笑脸,朝对方招了招手。
走到半路,等对方一路小跑来到自己身边时,他低头看了对方一眼:“你还带了教科书?”
对方手臂中夹着的,正是桌上那本《气体动力学》。
“我、我计划今天中午看完它的……”艾忆露出羞涩的笑容。
“%¥%&”乔木记得很清楚,这书对方才看了1/3不到……
‘我到底在鄙视谁啊……’他心中无力地吐槽、鄙视自己。
艾忆的检查很顺利,北大六医院的医护工作者,虽然也受不了艾忆身上的气味,但他们在默不作声地增加了口罩层数之后,还是很敬业地为患者完成了一系列问诊与检查。
结果也很明确:虽然艾忆自述独处时会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停让自己去死,但所有诊断都表明她是健康的。
只是这种病情自述,让医生无法做出健康诊断,只能要求她定期复查,并给她开了一些接近保健性质的非处方药。
“医药费我会还您的……”从医院地下停车场出来,抱着书和药的艾忆,小心翼翼地说。
“你以为呢?”乔木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又叮嘱,“网贷的钱不许还了,他们再联系你,就告诉他们,半年后会连本带息一分不差地全部还上,现在怎么催都一毛不给,知道了吗?”
“嗯……”艾忆心中有些小激动,想追问为什么半年后就能还上,但胆怯之下,没敢开口。
她还想说自己只剩下一千块钱了,本来就不可能再还网贷了,也没好意思开口。在出租屋时她就感觉到,自己还网贷这个事情,让领导很不高兴。
乔木没请她吃午饭,大中午直接把她送回了出租屋。去饭店吃午饭,她那个神秘的酸味儿,再让老板赶出来,受伤害的还是她。
和乔木告别,在房东阿姨八卦的审视目光下独自回到出租屋,这半天都迷迷糊糊跟做梦似的艾忆,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忘了问对方的姓名了。
正当她懊恼地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时,飞信消息提示音传来。
她打开飞信一看,才知道那位善良的领导在车上时,为什么要求她不许再还网贷了。
又是一条转账,还有一条信息:“先收了吧,反正债多了不愁。”
这一次,她没怎么犹豫就点了收款。
又是卡着飞信单笔转账记录的?50000.00。
艾忆深吸一口气,回了一句“谢谢您”,就放下手机坐回书桌前,从地上拿起来新一本教科书。
不出十几秒,她就彻底沉了进去,时而默读,时而思考,时而奋笔疾书。
直到深夜。
第1015章 家又没了
乔木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他很确定艾忆在他车上留下了那股神秘的酸味。
因为小区保安闻到了。他送去洗车时,洗车店的工作人员也闻到了,捂着口鼻推荐他做388的至尊臻享全车精洗套餐。
但观月闻不到。和他一样,观月也只能闻到车载香薰的气味。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
扔下车和钥匙,带着观月去吃午饭的路上,他又接到了佳佳的电话。
从《照明商店》世界返回后,佳佳至今都没联系过他,他一开始给对方发过两条微信,对方也没回。而是过了一会儿由冯贤代为回复。
显然,这孩子还是没能接受石帅早在一年多前,在他还是一个普通高二学生时,就被一只怪物杀害、替换的事实。
对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该怎么面对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乔木。
尤其现在学校放假了,佳佳和“石帅”一起回到了大同,两人又住在同一个小区;因为一起被学院特招的缘故,两家大人还走得特别近,避免不了时常见面。
他还要在大人面前伪装,伪装得和“石帅”亲密无间……
即使有负责监视“石帅”的员工经常汇报,乔木依然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所以当他看到来电是佳佳时,那一瞬间,他甚至本能地想要挂掉电话,想要逃避。
“怎么了?”一旁的观月看着他盯着手机发呆,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想接就回头再说……”
他摇了摇头,鼓起勇气接通了这个电话。
“冯贤的哥哥出事了。”不等他开口,佳佳抢先说道,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以往的热情与掩饰得很糟糕的崇拜。
但其中透出的也不是冷漠,而是某种乔木无法理解的复杂矛盾情绪。
“我知道,我得到消息了,”乔木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才挂了电话,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一个……”
他决定说个这个慌,他昨天下午就知道了,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联系冯贤,或者去探望对方。
归根结底,他和冯贤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最多只能称得上“认识”。
“不用了,他昨天就知道了,刚才才接我电话……”
“你要去看看他吗?”乔木没问对方现在如何之类的废话。
“嗯,我刚买了票,一个小时以后的,正准备出门呢。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那个无形者我这几天看不了了。”
“……”乔木默然了。
他从未要求过佳佳看着石帅,他甚至都不知道佳佳是何时主动肩负起这项职责了。
“不需要,”他只能这么说,“我一直用别的方法监控着它。”
“哦,那就好……”
“嗯。”
“那我挂了。”
两人都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段让人窒息的对话。
乔木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你想让我去看看冯贤吗?”
“……”佳佳沉默许久,直到乔木以为对方随时会直接挂断,才开口,“你要是愿意去,那最好。他一直很崇拜你,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那我也去看看。”
“嗯,那首都见……”
“我去找你,咱们直接去。你把车票退了吧。”
“……行,我在我家楼下等你。”
电话挂断,乔木与听了全程的观月四目相对。
“石帅……怎么了?”观月小心翼翼地打听。
乔木摇了摇头:“一个很长的故事,回头跟你说。”
看出他心情不佳,观月乖巧地点头:“那你去吧,我给你取车。”
说完想了想,她又问:“需要我去吗?说起来我也见过那个孩子,不过他当时还是植物人。”
乔木思考片刻,摇头:“算了,他不是个外向的孩子,尤其这种时候……”
“有需要随时找我,”观月抱了抱他,“我有几个神术能纾解郁结。”
乔木带着佳佳敲开冯贤家门时,对方正在自己吃外卖。
“我点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来这么快,想着点都点了……”把他们迎进门给他们找拖鞋,“我又点了两份,一会儿就到,你们也一起吃吧。”
乔木没有拒绝。
他打量了几眼这间两室一厅的普通民宅,粗估使用面积大约五十多平米。
应该是父母那辈分的房子。
对方坐下,扒拉了两口米饭,察觉到他们的拘谨,忍不住笑了:“放轻松点儿,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
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就是昨晚失眠了,一晚上胡思乱想睡不着,今天有点儿没精神。估计下午会困,头重脚轻的,不好受。”
佳佳小心翼翼地说:“冯贤,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我能和你一起哭,我早就想哭了,我这个假期过得跟炼狱似的……”
“那你自己哭去吧,我不想哭,”冯贤摇了摇头,“我难受什么?从我醒来那天我就一直诅咒他去死,我这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他想到什么,又问乔木:“乔哥,你说会不会是我突然觉醒了某种诅咒类的天赋?”
乔木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冯贤耸了耸肩,又扭头扒拉饭。
“葬礼什么情况了?我和……我可以帮忙。”佳佳打听。
“葬礼?没葬礼,”冯贤摇头,“尸体都没有,要什么葬礼?公司说了,在延庆那边有块专门给调查员的墓地,每个挂了的调查员在那都会有一块墓碑,有专人打扫。我一想也挺好,省得我再花钱给他买墓地了。”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好像是上周还是上上周来着,他突然跟我说死后想和我爸妈葬一起……这大概就是立了FLAG?”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也没尸体也没骨灰,就让公司安排吧。将来大不了在我爸妈的碑上把他名字也刻上去。”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冯贤起身:“你们的外卖。”
拿回两份外卖递给佳佳:“两份不一样,你们自己分,看谁吃哪份。”
说完他想坐回去吃饭,视线停留在另一张供桌上。
所谓供桌,其实就是贴墙摆放的餐桌。家里人少了,可以在茶几上吃饭,餐桌就改成了供桌。
供桌上有两张黑白照片,一男一女,是他父母。照片前则摆着香炉和几个小碟子,小碟子里是一些干果和浆果。
这些一共占了不大的地方,两边其他地方则被乱七八糟随手堆放的生活物品给填满了。显然兄弟俩都没有收拾家的好习惯。
冯贤起身来到供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香和打火机,抽出三支点燃,小心翼翼地插进香炉,边插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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