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538节
试图伸手阻拦的志波一心抓了个空,在诸位同僚的旁观中,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脑袋,苦笑着抱怨:“你倒是先送我回去啊……”
后面不远处,本想冲过来的十三番队副官志波海燕,也尴尬地收起奔跑的姿势,忍不住抱怨:“你倒是带上我啊,空鹤和岩鹫还在你那里呢……”
但乔木并没有直接回戌吊,而是先到了距离戌吊不远的深山中。
这里有一处山洞,被沈新海他们加固成了临时监狱,用来关押谁,自然不言自明。
乔木也是经过刚才会上的胡思乱想,才意识到自从对方被俘虏后,自己一次都没去见过对方。
毕竟在上一个项目做过自己的队长,总不能太失礼。
更重要的是,四枫院夜一这种人物,你说你能一直关着他,乔木自己都不信。对方恰恰又是他犯罪行为的目击证人,他总得亲自过来看看才能放心。
之前沈新海四人是轮流看管四枫院夜一,后来裴嫚成了斫伽罗暻的贴身保镖,沈新海的能力又很适合潜入暗杀,于是看管囚犯的任务,就交给了苏恒毅与王翰思。
不过这两人一个没耐心一个不高兴,不能独处,于是两人就得轮岗。一人看守时,另一人爱哪哪去,及时回来交接班就行。
乔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具体情况。
他本以为四枫院夜一会被一大堆缚道禁锢在加固的岩石洞壁上,丝毫动弹不得,吃饭都得有人喂。
但实际上他看到的却是,洞口结界后面的山洞中,数条交错的灵子锁链,松垮地耷拉着。锁链已经黯淡无光,昭示着缚道很快就要失效了。
山洞中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一只正在假寐的黑猫,把自己大张成长长的一条,慵懒地趴在两条交错的铁链上。
仿佛是在向外面的狱卒示威一般。
“这算怎么回事?”乔木惊讶地问苏恒毅,“这么多条锁条锁缚都捆不住她?”
作为六十三位的缚道,队长级死神完全咏唱的锁条锁缚,就连他都很难纯粹依靠灵压挣脱。更不用说据他所知,沈新海与裴嫚二人,不仅是正儿八经的队长、假面,更是灵压体质调查员中出了名的缚道高手。
苏恒毅没回答,听到他声音的黑猫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黑猫站起身,使劲弓着背伸懒腰,又张着血盆小口使劲打了个哈欠,然后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地上。
“嘭”的一声,烟雾缭绕,不等乔木看清白烟后的景象,山洞中的金色锁链们就开始剧烈颤抖。原本无力耷拉在地上的一端,如蛇头一般高高扬起,从四面八方向白烟中激射而去。
“你也看到了,”苏恒毅这才开口,“只要她恢复人形,锁条锁缚就能抓住她。但只要她变成猫,我们布置的缚道就会失去作用。”
对方又补充强调:“不过你放心。我们用来封闭山洞的不是缚道,而是反膜。她出不来的。”
“反膜?让反膜独立存在?”乔木惊讶,“你们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很勉强,所以需要安排人轮值。”对方嘴上说的谦虚,语气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也放下心了。毕竟原著中,死神们就拿大虚的反膜没辙。四枫院夜一想突破反膜越狱,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么晚才来,我以为你不怕我跑掉呢。”
嘈杂的金属撞击声,随着白烟渐渐消散,露出了后面赤条条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四枫院夜一。
“只是太忙了而已,”乔木面向对方,席地而坐,“毕竟大家都忙着收复瀞灵廷,所有人都乱成一团了,我这个副队长也不好擅离职守,对吧?”
“副队长……”四枫院夜一的眼中,阴霾浮现,却又轻笑,“我以为你会直接升任队长呢,怎么?计划受挫了?”
“饭总要一口一口吃,不是吗?”乔木却浑不在意,“而且我发现,不当队长反而更好。有一个傻憨憨的队长顶在前面,我这个副队长反而没那么显眼了。”
“阴影里的老鼠!”夜一忿忿地低声骂了一句,“你杀了那么多人,别以为自己能够善终!”
“这算是诅咒吗?”乔木反而笑了,“可我凭什么不能善终?”
“既然四枫院队长这么说了,我还蛮好奇你是怎么想的。请问,命令十一番队捕捉大虚投放大数区的山本总队长,会善终吗?
“决定在中数区开启四个黑腔的中央四十六室,会善终吗?下令屠灭十九个区的中央四十六室,会善终吗?
“百万年来,垄断并挥霍财富,坐视中数区与大数区流魂枉死的贵族们,会善终吗?”
“如果他们都能善终,我凭什么不能?”他冷笑,“反过来说,如果我无法善终,那整个瀞灵廷,包括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善终?”
四枫院夜一心中一颤,下意识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如刀般锋利的视线。
中央四十六室下令屠灭南方十九个区?!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死神,他一直秉持着一个信念。”乔木继续絮絮叨叨,如同老友闲聊一般。
“唯有坠入永劫,方能斩断黑暗,还世界以纯洁。
“我没有他那种觉悟,或者说的直白一点,我这个人蛮自私的,也一点都不想为别人牺牲自己,”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但在一点上,我们是能够达成共识的。”
“是什么?”四枫院夜一隐约猜到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乔木嘴唇翕动,轻声吐出了四个字:“以暴制暴。”
四枫院夜一搭在铁链上的手抽搐了一下。
“贵族也是生命!”她厉声驳斥,“瀞灵廷中更多的是无辜的孩童、女人、流魂!罪魁祸首永远只是一小部分!”
“你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乔木遗憾地耸了耸肩,又用若有所思的目光审视对方,“或者说,因为你天然站在贵族的立场上,所以不想明白?”
不待对方反驳,他又说:“什么叫以暴制暴?你们中的一小撮,可以把大虚不加区别地扔到无辜的流魂身边……”
他指了指自己:“我们中的一小撮,当然也可以把大虚扔到无辜的贵族身边。”
他掷地有声地总结:“这,才叫以暴制暴!”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贵族也是生命,这方面和流魂没有区别,”乔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本人也衷心希望,这一次的教训,能让他们想通这一点。那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或者说开端。”
面对他轻佻的调侃,四枫院夜一面露痛苦与挣扎:“这样的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打着正义幌子的残暴厉鬼罢了!”
没想到乔木却点头:“你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面对对方愕然的模样,他冷冷一笑:“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我也从没说过中央四十六室是恶人。”
见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四枫院队长,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这件事中,并没有善恶之分。
“中央四十六室想要拯救世界,又不愿自己去死,这有错吗?并没有。不想死,想活着,难道不该是所有人的权利吗?
“所以你发现了吗?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贵族们想活,流魂们也想活,可现实是必须有人去死。请问谁有错?”
“只要你换个思路就会发现,这事儿其实很简单,”他耸了耸肩,“你站在贵族一边,自然要尽可能帮贵族们活下去。我则站在了流魂一边。”
“山林中老虎狩猎鹿。鹿不想被老虎吃掉,可老虎也不想饿死。当下的贵族与流魂就是这种关系,没有善恶对错之分。”
面对这闻所未闻的理论,四枫院夜一一时间瞠目结舌。
但她也不愧是掌管四枫院家上百年的家主、统括瀞灵廷最黑暗一面的负责人。她很快就从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中摆脱出来,并敏锐地抓到了其中的漏洞。
察觉到其中诡辩之处的她立刻反驳:“既然想活是人之常情,凭什么就要说成是贵族与流魂的矛盾,而不是男人和女人的矛盾?”
“更何况,”她忍不住冷笑,“贵族与流魂是一回事,你的暴行却是另一回事!你不过是在把所谓的流魂,当成自己暴行的挡箭牌、遮羞布罢了!”
她本以为对方会哑口无言,甚至恼羞成怒,没想到对方愣了愣,却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欣慰。
“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意识到这一层,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有些小瞧你了,向你道歉。”乔木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许之词。
“你不妨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真的是我在制造贵族与流魂的矛盾吗?”说到这里,他愣了愣,没有再说下去,反而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应该没法向你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高高在上,就认为尸魂界的秩序理所应当,认为贵族就该统治流魂。”
他叹了口气:“所以我和你说‘从尸魂界的统治者赋予自己贵族身份,将自己与流魂区分开的那一刻起,贵族与流魂的矛盾就被他们无意中创造出来了’,你应该无法理解,对吧?”
见对方眉头紧锁,他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给过你们机会的,四枫院队长。”想起当时的旧事,受强烈的情绪影响,他的表情也迅速转冷。
“当时在一番队,我提出过两条提议,但你们一条都不愿意采纳,”他忍不住冷笑,“既然你们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就不能指望别人把你们的性命当回事,对吧?”
“长久以来,你们一直用高耸的瀞灵墙,将死亡的恐惧隔绝在外面,以至于渐渐失去了对生命的实感与敬重。
“我只是帮你们重新找回对死亡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对同类的共情罢了,”他畅意地笑着,轻声说道,“不用谢。”
四枫院夜一死死瞪着他,脸色铁青:“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乔木却毫不在意。
对方见状,又努力劝说:“杀戮是解决不了问……”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这一次,就连一旁看热闹的苏恒毅,都面露讥笑:“你们使用大虚杀害流魂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四枫院夜一默然良久,才情绪低沉地问:“多少人?”
“什么?”乔木以为自己没听清。
“瀞灵廷,逃出来了多少人?”
他回忆了一下,摇头:“不知道。”
面对对方愤怒的表情,他耸了耸肩:“我真不知道。十番队负责白道门附近的疏散行动,疏散了大约六万人。
“其他番队并没有参与疏散,只是护送中央四十六室和贵族街的上位贵族逃亡。他们大部分都去了各自在流魂街的庄园,没法统计。”
“现在润安林的难民营有不到十万人,”他又回忆了一下,“其他三个方向有多少,总番队没通报过,我也没问。”
听到这些,四枫院夜一略微惊讶。
她以为对方会放任大虚残害无辜者,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知道疏散平民。以十番队的状态,竟然能疏散六万平民,她完全能够想象这个数字的背后,十番队全体付出了怎样的竭力与牺牲。
相较之下,她更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总队长的严令,其他番队根本不会有任何保护并疏散平民的意识。
他们只会战斗、杀敌,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将平民视为累赘。
这才是护廷十三队隐藏在“护廷”之名下,“杀手集团”的本质。
“对了,”乔木又想到了一件事,“四枫院家在南一区难民营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你的那个弟弟,他很不错。”
听到夕四郎的消息,夜一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但立刻就压了下去。
她又劝说:“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的所作所为一旦被人发现,只会遭致更加激烈的报复。到那时,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包括你竭力保护的戌吊流魂,都会受到牵连!”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瀞灵廷的近况与对方的所作所为,这一次,她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她严肃地警告:“我了解中央四十六室的行事风格,他们绝不是软弱之辈。”
“不软弱?也还好吧……”乔木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大部分人求饶、出卖时都挺痛快的,真正宁死不屈的就那么几个。”
夜一愣住了,有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哦,你不会以为当他们下令屠灭十九个区后,我会无动于衷吧?”反应过来的乔木解释道,“我说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暴制暴。”
他带着残忍的笑容宣告:“已经没有中央四十六室了。”
夜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因为已经降临大数区的严寒,被铁链紧缚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但乔木的话却没有说完:“不过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我不这么做,中央四十六室应该已经组织人手追杀浦原喜助他们了。”
他耸了耸肩:“那样的话,他和大鬼道长两人,带着八个拖油瓶,还真不一定能逃出去。”
四枫院夜一一个激灵,也顾不上什么瀞灵廷什么中央四十六室什么贵族流魂了,立刻激动地问:“喜助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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