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562节

　　相比那些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大人物，这些宾客过于年轻了。他们完全猜不出这些都是什么人。

　　来自格季米加公国的拉齐维乌父子从加长型豪华轿车上下来。

　　看着这隆重的欢迎仪式，家族长子兼第一顺位继承人维托尔德忍不住咋舌：“这也过于夸张了吧？”

　　维克托·拉齐维乌对此却习以为常，呵呵笑道：“权势与地位带来的好处本就该是全方位的，而不是单纯地填满庄园金库与银行户头。权力与财富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遮掩的。”

　　年轻自律、满脑子理想主义的维托尔德，对这句话没有任何感触，干脆换了个话题：“如果索菲娅来了，一定会惊掉下巴。”

　　想起自己出发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随行的小女儿，维克托没好气地说：“如果她来，一定会让家族颜面尽失！到那时，她后半生就只能独守闺房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过会场前长长的红地毯，而接待者已经在红毯尽头等待他们了。

　　这让维克托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作为战胜国的国防大臣，贴近体制的他，更希望对方能按照外交规则，尽到战败国代表的姿态，在自己下车时就等候在一旁。

　　不过他的眉头随即就解开了。

　　毕竟这次大集会，他们的身份是灭却师，是光之后裔，是现世的统治者。至少在名义上，这里没有胜者败者之分。

　　就算要有也要等到就实质性内容进行谈判的阶段。

　　但很快，他就遇到了真正让他感到恼火的事情：负责接待他的灭却师，竟然只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这一次，不仅是维克托，就连一向自认为不在意礼数的维托尔德，心中都罕见地升起了一股怒意。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与轻蔑！

第1204章 执圣桶与持圣钥

　　就算是灭却师之间，也要讲究对等接待的。

　　作为本次大集会的核心发起人，与拉齐维乌家族的家长，接待维克托的灭却师，就算没有世俗政权的职位与头衔，也该同样是一位久负盛名的灭却师家族家长才对。

　　“父亲……”维托尔德刚一开口，维克托就止住了他。

　　对方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最后甚至慢到了如老人散步般，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并给对方一个纠正的机会。

　　如果对方拒绝纠正……虽然灭却师内部没有东西方之分，但拉齐维乌家族与对面那个年轻人所属的家族，将彻底决裂。

　　无论对方是否是策划者，拉齐维乌都必须做出强硬的表态。否则家族将彻底沦为笑柄，未来所有大小灭却师都能踩上一脚。

　　就算对方不是主谋，想要做别人手里的枪，也要有被折断、被烈焰熔化的觉悟！

　　拉齐维乌父子的脚步已经放慢到了军乐队都感到不适的程度。礼乐一次又一次循环演奏，对面的年轻人却纹丝不动，既不迎上来，也不退下换人，只是站在原地，从头到尾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维克托的双眼。

　　何其傲慢、何其狂妄！维克托心中的怒意越来越盛，但他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政治角斗场上磨炼多年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着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挑衅，幕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战败国的家族想要从战胜国家族中找个“软柿子”来挽回尊严？

　　还是有人担心一力促成此次大集会的拉齐维乌，未来风头过盛？

　　如果是前者，那他们可就挑错拿捏的对象了。

　　如果是后者……维克托心中冷笑，自己会让这群鼠目寸光之辈明白什么叫后悔！

　　心中想着，他已经不在意真相如何了，又陡然加快了脚步。身后的维托尔德一时不察，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他下意识想要小跑跟上，但立刻意识到了这里的场合，只好维持着得体的姿态，尽量加快脚步，不让自己与父亲的距离继续拉大。

　　而前方的维克托早已经忘记了身后的儿子，已经快步来到了那个年轻接待者面前站定，仗着身高优势，在不足半米之隔的位置，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我给你们弥补的机会了，既然你们拒绝接受，那之后的事情就怪不得我了！

　　面前的年轻人也许清楚他在想什么，也许不清楚。对方只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按照光之帝国的古老传统，在胸前画了一个五芒星的形状。

　　维克托很随意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作为回礼，然后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等等！握住的前一刻，他愣住了：对方行的灭却师礼是什么？

　　灭却师的标志，在古老的光之帝国时期是“Y“字形，经过近千年的演变，已经随着圣教在全球的传播，演变成了纯粹的十字形。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象征五芒星的五点画。

　　在现世，唯一使用五芒星作为标志的，就是千年前远征尸魂界，战败后杳无音讯，两百年前却突然返回现世的……

　　“欢迎您的到来，执圣桶的拉齐维乌，”同一瞬间，年轻人主动握住了他停住的手，“吾乃日冕圣扉至高秘钥的第三代执掌者，石田宗弦。”

　　这一刻，维克托的大脑一片空白。

　　石田家！

　　两百年前率众返回现世，唯一执掌太阳之门锁匙，能够进入陛下长眠之所、圣域之守门人的石田家！

　　一瞬间，维克托·拉齐维乌甚至有了一种单膝跪地的本能冲动。

　　但那只年轻的手，不仅握着自己的手，而且还洞悉地轻轻发力，拽着他的胳膊，避免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惊世骇俗的举动。

　　维克托的大脑一片空白，说话间已经赶到他身边的维托尔德，正不明就里地看着这两人如同多年重逢的老友一般，紧握的双手一直不愿意松开。

　　但他很快就没有这方面的疑虑了，因为他注意到了石田宗弦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一瞬间，他瞳孔惊骇地骤缩：灭却师勋章！

　　代表持有者已从上一代灭却师手中继承了所有能力与技术，证明灭却师的知识与技艺传承不曾在此人身上断绝丝毫，证明此人的实力已超越上一代持有者，已将灭却师之荣耀发扬光大的灭却师勋章！

　　现存的光之帝国后裔之中，持有灭却师勋章的人，不会超过十个！拉齐维乌家族更是已经有三代人未能持有这枚勋章了，整个家族甚至早已熄了这份心思。

　　现在，这枚代表了灭却师个人最高荣誉的勋章，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一个看上去比妹妹索菲娅还要年幼不少的……青春期孩童身上？！

　　这一瞬间，维托尔德心中甚至生不出半点妒忌的心思。

　　差距太大了……

　　就在两代拉齐维乌晕晕乎乎的沉默中，石田宗弦开口了：“拉齐维乌先生，由晚辈来接待您，不知是否符合西方的礼节？”

　　锋芒毕露！拉齐维乌父子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了这个念头。

　　维托尔德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父亲，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神情恍惚，不禁又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父亲也被镇住了？难道父亲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对家族三代无法继承灭却师勋章一事毫不在乎？

　　一念至此，维托尔德心中竟然多了几分身为家族长子的愧疚。

　　直到走进大厅，父子俩才从恍惚之中挣脱出来，一时之间甚至都想不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应对是否得体。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沿着走廊的红糖往会厅走去，维托尔德率先忍不住了，低声问道：“父亲，那个石田家……”

　　“别问！”维克托毫不客气地打断儿子的疑问，“这是只有我才有资格了解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但绝不是现在！”

　　维托尔德沉默了，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光之帝国的后裔，共同保守着大量的秘密。有些秘密是只有最核心的一群灭却师才有资格掌握的。

　　他想要了解，要等到继承拉齐维乌时才行。那时，就算父亲意外离世，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只要拉齐维乌家族在光之帝国后裔中的地位不变，其他人也会将他该了解的事情悉数告知。

　　但在那之前，无论他问谁，都不会有人向他透露分毫。

　　石田……石田宗弦……维托尔德默默地将这个姓氏与名字，将那张年轻得不像话，却神采奕奕的容貌印在脑海中。

　　然后，他问出了第二个疑问：“那什么是执圣桶？”

　　一瞬间，维克托卡壳了。

　　他该怎么说？说拉齐维乌家族第一代发迹的祖先，身份是为那位被他们共同从现世历史中抹去的陛下、圣子，端夜壶的仆人？

　　这……

　　“别问……”维克托只好重复道，语气却弱了不少。

第1205章 乌合之众

　　灭却师亦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有两类，一类是千年前随友哈巴赫征讨尸魂界，战败后杳无音讯，两百年前突然重现现世的一群灭却师。

　　这批人之所以能位居第一等，自然不是因为他们的经历。毕竟友哈巴赫之名，都被灭却师从现世历史中抹去了。

　　人类信仰圣教一千年，却没人知道“圣子”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只知道凡人不配知晓圣子之名、之真容。

　　所以那位灭却师始祖、曾经率领灭却师一统现世的光之帝国唯一皇帝，对他们这些光之帝国后裔而言，不过是一块牌匾、一件工具罢了。

　　哪还有什么敬畏？

　　以石田家为首的“归来者”，之所以凡成立家族者皆位列一等，是因为他们能打，并向光之后裔分享了大量他们不曾拥有过的力量与技术。

　　但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未能繁衍成庞大而稳定的家族，或者绝嗣，或者在两百年中与其他家族血脉融合。

　　所以现在的“归来者家族”只有四家。

　　这四家的祖先都曾拥有“骑士”之名，隶属于传说中直属陛下的星十字骑士团，是最能打的存在。

　　第一等灭却师家族中的另一类，则是“圣仆后裔”。

　　这九家千年前的祖先，都是友哈巴赫的近臣或侍从。拉齐维乌家族就位列其中。

　　考虑到拉齐维乌祖先的职责是给友哈巴赫端尿壶，所以真相就是，这九家能够位列一等，与什么高贵什么近圣并无关系。

　　真正的原因是，在远征失败、陛下身死、光之帝国崩溃瓦解后，这九家——最初是二十六家——的祖先，机缘巧合之下瓜分了光之帝国大部分遗产，或是力量，或是兵装，或是财富，或者机密。

　　也就是说，灭却师中屹立于金字塔顶部的家族，目前还有十三家。

　　千年来的首次大集会，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召开，就是因为在两个月前，这个数量还是十六。

　　短短两个月，三个最顶尖的灭却师家族彻底消亡，没有人会不恐慌。

　　除了这十三家是公认的最顶级家族，后面的等级划分就比较混乱了，并没有定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甚至连现世有多少灭却师家族，都没人知道。

　　究其原因，现世既没有《灭却师周报》，也没有【灭却师人口统计局】。光之后裔们并没有一个稳定而完善的组织，千年来一直靠默契来维系族内和平。

　　不过这次大集会，有资格参加的家族共有229个。

　　至于什么是资格，那就得在一个正儿八经的主权国家，有正儿八经的贵族身份，或政治地位，或商业财富，至少也得祖上阔过，让人能听到你自报家门时，恍然地“啊——”一声。

　　你说你三代传承一家理发店，起夜时能集束灵子照个亮……那就抱歉了。

　　当然说是229个家族，看上去很庞大，实则其中大多数，最多只能算家庭或个人。

　　例如拉齐维乌家的小女儿索菲娅，如果将来嫁人了，生下来的孩子自然得随夫姓。

　　如果这个孩子拥有灭却师的天赋，能看到魂魄，能集束灵子，索菲娅自然不能瞒着他，肯定得把他纳入灭却师一族，进行必要的教育。

　　等这个孩子活到成年，如果既能继承父亲一方的资源，又能得到母族拉齐维乌的支持与照拂，那就算是一个全新的“灭却师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