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737节

　　对方点头，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多个分部上报，你那个项目的成员，在传送舱瘫痪期间就自己醒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乔木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反而整个人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一脸轻松地说：“如果要聊这个，我建议您稍等一会儿。”

　　“稍等？”对方愣住了，“等什么？”

　　“等所有消息到齐了，省得聊乱了。”

　　话音刚落，卓平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他本想直接挂掉，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脸上露出客套的笑：“何总，什么事？”

　　三十秒后，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腰板猛地挺直，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度：“疯了？！什么叫疯了？”

　　从这一刻开始，他严肃而审视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乔木脸上挪开过分毫。

　　直到电话挂断，他又与乔木对视了半天，才再次开口：“乔工，知道是谁的电话吗？”

　　“何总，外部项目事业部总监何云福，没错吧？”

　　乔木的平静让他心里一时都有些犯嘀咕，以为自己搞错了。但还没等他深入思考自己是不是冤枉对方了，乔木又接着说：“除了我那个项目组两百多名调查员丧失理智，还有别的事情吗？”

　　“两百？！”卓平贵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啊，说早了，”乔木一脸“恍然”，“看来内部项目事业部的消息还没报过来啊。”

　　外部项目事业部要和同行打交道，伤亡更频繁，对这种事情反应更迅速。内部项目事业部相对而言就要迟钝一些了。

　　意识到出了大事的卓平贵，表情也彻底冷了下来。一同冷下来的，还有他的情绪。也许是触底反弹，经历了一上午的突发状况冲击，此刻的他反而变得无比冷静，思绪也无比清晰。

　　“乔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想乔木却说：“再等等吧，等消息到齐了，一起聊。”

　　说完她想了想，纠正道：“是等您开完会回来，再一起聊。”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卓平贵，听到这话心中一突：还有事？！

　　但既然乔木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露怯，干脆重新坐回椅子上，让自己表现得沉稳冷静，不要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但等了一会儿，他就察觉到其中荒唐了：自己堂堂风控部总监，手握公司调查员生杀大权，怎么就落得和一个P9比拼气势了？

　　顿感后悔的他，正打算直接开口给对方上点压力，手机又传来邮件提示音。

　　这是乔木没听过的提示音，代表着新起点最高层之间的正式沟通。

　　卓平贵点开邮件只瞥了一眼，就难以遏制地看向对面的乔工。

　　等您开完会回来，再一起聊……

　　邮件内容，正是洪勇义召集紧急会议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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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平贵刻意放慢脚步，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会儿见到洪总要怎么汇报，才能显得自己正在有所作为，又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胸有成竹能扛下全部担子。

　　等到了洪总办公室，却发现里面不止洪总一人。内部项目事业部的郑文泰、外部项目事业部的何云福、新项目事业部的王海军都在。不仅如此，分管内部项目事业部的副总步建忠、分管外部项目事业部与新项目事业部的副总刁守云也在。

　　而且屋里只有他们几人，没有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

　　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洪总要听他的汇报，而是上高会之前，相关各方的一个非正式碰头会。

　　洪总不等他汇报，就直接召集碰头会，这份不寻常的迫切让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忍不住猜测，难道是自己这几个月和孙庆书走得近了些，对方要借这个机会敲打自己？

　　忐忑不安地坐下，就听洪总问：“事情都知道了？”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这一答应不要紧，卓平贵就懵了：异界入侵的事情自己谁都没提啊，怎么就都知道了？那群调查员复制人越俎代庖了？告诉洪总就算了，怎么还告诉其他人？过分了吧！

　　不想他抑或，旁边的王海军也疑惑了：“卓总也知道了？风控部消息这么灵通吗？”

　　卓平贵心思本就乱，下意识回了一句：“张世光不在，这不就是我的职权范围吗？”

　　说完这话他才回过神来。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一旁的刁总听出不对了，问王海军：“你没通知卓总？”

　　王海军立刻摇头：“这不是风控部的职权。”

　　说完才对卓平贵道：“突发状况，两名P10在同一个项目中牺牲了。‘流沙河主’司先彬和‘孪生’常耿，目前都在我们部门名下。”

　　“同一个项目？！”卓平贵声音尖利。这两人他当然知道，新起点的战斗类P10总工就那么些个，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由来的，他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项目名称，但强忍住没有说出口。

　　因为宽大办公桌后面的洪总开口了：“平贵，你说的又是什么事？”

　　他压下纷乱的思绪，开始做汇报。刚开了个头，郑文泰就高声惊问：“多少人？！”

　　不等他回答，洪总敲了敲桌子：“别插嘴，先听汇报。”

　　待他结束汇报，已经不是插不插嘴的问题了，而是根本没人想说话了。所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谁都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什么。

　　良久，洪永义才率先发问：“有价值的线索目前有多少？有初步的应对方案或思路吗？需要我、我们做什么？”

　　卓平贵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他有种极其强烈的既视感，仿佛相同的一幕不久前就发生过一样。这感觉让他别扭又玄妙，恍惚之间有种循环梦的感觉。

　　不过他马上收敛心思：“监察部秘密部队第一时间就全部派出去了，我让他们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优先查找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乔木现在就在我那里……接受调查。”

　　“乔木？”洪永义一愣，“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异界入侵和各分部传送舱破坏一事——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吧？这两件事挨得太近了，我觉得不像是巧合。”

　　说到这里，卓平贵停顿一下，又临时补充道：“再加上他那个项目又出了其他事情，我就觉得有问题。一开始只是让他过来协助调查，来之前已经改成接受调查了。”

　　这当然是他临场胡诌的，但谁会真的去核实手续呢？

　　不过他说这话时依然有几分忐忑。他来开会前，并没有改为“接受调查”，让乔木“强制驻留”。万一对方等得不耐烦自己回家了，这边洪总要见对方，那就尴尬了。

　　好在洪永义完全没有亲自审讯“重大嫌疑人”的念头，反而与其他人一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卓平贵这么一说，他们确实也觉得异界入侵与传送舱破坏一事，时间上太凑巧了。

　　“他又闯祸了？敌人是来报复他的？”郑文泰提出了合理猜测。

　　刁总不这么认为：“他能闯什么祸？他都接触不到未知项目。”

　　何云福表示赞成：“而且真要报复他，直接把他弄死在传送舱里不就行了？搞这么大阵仗干嘛？肯定还是冲着咱们来的。”

　　“但有一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步总边想边说，语速很慢，“敌人为什么只破坏传送舱，却不杀人？如果他们能不惊动咱们的安保措施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直接对社会搞破坏？”

　　“还有，敌人那边不说，这些调查员是怎么在传送舱损毁的状态下回来的？”

　　正讨论着，洪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了个很短的电话：“是黄总，后勤部调取了智脑的相关记录，找不到任何结束项目的记录。”

　　众人纷纷肃然：这就可以确定了，这三百多名调查员，确实使用了智脑之外的手段结束项目返回现实。

　　但这怎么可能？

　　想到来之前乔木那副姿态，卓平贵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这场异界入侵……就是帮他们返回现实世界的？”

第1401章 洪永义的立场（上）

　　此话一出，不仅是卓平贵自己，房间中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非常严厉的指控！”洪永义眉头紧锁。

　　这相当于宣布这三百多名调查员……通敌！这可是全行业史上从未有过的大丑闻。

　　这时候，郑文泰却轻声道：“但这就能解释两名P10的牺牲了……”

　　众人心中一突。

　　诸多中低阶调查员被策反投敌，两名P10发现后试图阻止却被残忍杀害……这个猜想确实很合理，相当合理。

　　但实话实说，他们宁可是两名P10投敌，被三百多名中低阶调查员阻止。

　　人们有意无意地瞥着旁边同僚的反应，发现所有人都紧绷着表情，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一丁点情绪。但这种紧绷，本身也足以证明他们此刻的巨大压力了。

　　三百多人叛变，这件事一旦被做实……这份责任，不说整个高会，至少大半个高会都得完蛋！

　　其中必然包括在座的每一位。

　　郑文泰也有些后悔了。他只是生出这么个想法，就顺势说出来了，说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深。现在想到了，他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耳光。

　　良久，依然是洪永义率先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不要毫无证据就妄下结论，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事情真相。”

　　他看向卓平贵：“平贵，既然你已经在推进了，这件事就由你负责。你牵头组建调查组，其他人无条件配合！”

　　他停顿片刻，又饱含杀气地说：“有人敢不配合，就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我给你这个授权！”

　　卓平贵心中一突。这意味着，只要他觉得谁有问题，完全可以当机立断先斩后奏。就算事后发现杀错了，主要责任也由洪永义替他扛。

　　他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应下。这种节骨眼，也容不得他犹豫、推辞。

　　不过他没忘记另一件事：“还有异界入侵，那件事也需要人。”

　　说着他瞥了一圈在座其他副总、总监，最终还是看向总裁。

　　这话听上去是他需要动员更多战斗调查员加入大搜查，需要洪总给权限，需要其他部门配合。实则……

　　他很清楚听到这话，其他人会怎么想。因为这是每一个政治生物的本能，他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这一次洪永义没有立刻下令，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徐徐说道：“这两件事都事关重大，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这样吧，我这就让张世光赶回来，抵御异界入侵一向是监察部负责，他经验更丰富，这种紧要关头还是他负责更合适。”

　　说完，对方指了指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就负责查清那三百人的真相。这是重中之重！”

　　卓平贵一脸严肃，连连点头，心中则彻底松了口气。

　　他本就掌握着风控部和异常心理部队。现在要调查三百多名调查员，又有了新的权限。这时候再让他掌握更多战斗调查员的调配权，那就过于膨胀了。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相信洪永义一定会分权。这是管理者最基本的素养了，意识不到这一点才不合格。

　　于是，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甩锅。

　　调查三百调查员，与抵御异界入侵，这两件事他要选哪件，根本不用过脑子。

　　三百调查员的事情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只要调查期间不出大乱子，就不会担更多风险与责任。

　　反倒是抵御异界入侵，尤其是这种规模的异界入侵，可以说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他甚至已经做好给张世光“送葬”的准备了。

　　想到这里，哪怕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都忍不住想笑。

　　他和张世光没矛盾，甚至相处还挺融洽的。但死道友不死贫道，肯定会让人开心。

　　锅分完了，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那两百名出问题的调查员要怎么办？各处康复中心都给出了诊断结论，就是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可以确定全部丧失劳动能力，需要进行长期强制治疗才有缓解的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这显然是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