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仙侣 第980节
不祥的死寂
长久的不祥的死寂
寒风簌簌吹过,雪花飞舞。
晏天痕小声说道:“太欺负人了。”
蔺玄之叹息道:"龙神传承悉数加身,又化作真龙之躯,他此时的修为,怕是至少已经与我齐平了
龙神乃是天阶大能,先天尊神,后商但凡能化身龙身,修为至少也要在宗师境。在场所有人之中,恐怕也唯有蔺玄之,能和展枫亭一比了"打灬打什么打!"—位修士打破沉默,梗着脖子道:“这种时候,大家不齐心协力,消灭那些怪物,反而起内讧,这是想要一起去死的意思吗?反正要打你们打,我就不参与了。谁家还没个难言之隐啊?算了算了,老子也算是亲眼见过龙了,反正还没死,等死了再说吧
但展道友,你们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得,从同室操戈兴师问罪,转眼之间就成了给个说法,可见方才展枫亭化龙的模样,给在场诸位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展枫亭做人一向圆滑,他软硬兼施,恩威并行,当即便和和气气地说道:“诸位放心,在下记性一向甚好,今日在场的诸位,以及护送龙尧一族弟子逃离的各位,待到日后离开龙冢地,在下定然马上派人将厚礼送去,龙尧一族的雀灵和海中奇珍一向不少,绝不会让各位道友吃亏。”
话说到这里,至少也算是给了在场众人一个台阶下,因此这些估量过敌我双方之间实力差距的各方大能,当即便顺杆子往下爬,很是有骨气地说道:“既然展道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若是还非要追究,倒显得不近人情。
是啊,展道友身为扶摇宗揽月尊大弟子,本就是个品性高洁之人,既然做了隐瞒,想来是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何必追着不放?“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先商讨一下共同抗敌之事吧。展枫亭笑容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蔺玄之道:“这世上的一切,本就是由强者说了算入晏天痕道:“只是不知,海师兄被欺瞒如此之久,心中又该如何作想。海狂浪如何作想,这也是展枫亭最为担心之事。旁人算什么?
他展枫亭从来都不畏惧任何人,所有能够以武力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真正的大问题。让他犯难的,只有海狂浪一人罢了。
他对此人,打不得,骂不得,心中有愧,又有情,便惴惴不安,心中一直想着该怎么解釋,又该如何安抚
展枫亭朝着蔺晏二人看去,露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此处被展枫亭重新封印,那些风雪为阵冰为符的法术,已经将那些煞物打回海底,继续与冰冷的海水作伴。
垫后的众人并未在此处多做停留,而是飞快地去寻找之前便被海狂浪带领着朝东北方向逃亡的其他人。
龙尧一族的弟子们虽然脚程快,但他们也并非不讲义气之辈,竟是一起在距离煞物出现之处不足百里的地方等待着。
两方人马很快便汇合在一起。
海狂浪见到蔺晏二人,便松了口气,脸上的凝重也松懈几分。他从诸位弟子之中率先走出来,到了同门师弟面前,面露疲惫地说道:“方才那一会儿我可真是度日如年,平安过来就好,那些东西,最后如何解决了?蔺玄之尚未开口,展枫亭便站在他旁边,望着海狂浪道:“已经被重新封印到冰底,短期之内,不会出来。”
海狂浪转眸看向展枫亭,嘴角抽搐地跳了几下,最终却是收了起来,道:“我一直以为师冗修为不如我,便处处想着要保护师兄,却没想到,是我有眼无珠,到头来,竟是什么都不懂,师兄大柢是看着我,便在心里觉得可笑吧。”小浪,我知道隐瞒你良多,惹你不快,这些事情,我在路上再细细说与你听,你先莫要生气……展枫亭真诚地望着海狂浪的眼睛,带了几分哀求之色海狂浪垂了垂眸子,别过脸,将视线落在空芒的冰封之海上,声音也有几分空茫,像是飘飘悠悠,没有着落似的。
你的确,有很多事情要细细说与我听一一我竟是从头到尾,像个傻子一样。“海狂浪道:“你能化成真龙之身,也已经得到龙神传承,你才是真正的龙族后裔,我以为靖公主是我娘亲,可到了现在,我却发现,我的身份是假的,我的娘亲是假的,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人生,可真像是个惹人耻笑的天大笑话。
展枫亭见他如此,禁不住心中大恸
海狂浪那般肆意不羁、心性坚定洒脱之人,竟是能说岀这样的话,做岀这样的表情来,当真像是在挖他的心
小浪,你莫要这样,师兄心中难受。“展枫亭去牵海狂浪的手,却被海狂浪给躲开了。周围众人已经面面相觑,不敢支吾一言
罢了。海狂浪深吸口气,眸中的红血丝已经消落了不少,他到底不愿让外人看笑话,便道:“龙冢之中,竟是有煞物,也不知接下来这一路上,还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师兄,你可愿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展枫亭微不可查地叹息,道:“自是要说的。此地不宜久留,原本三三两两分散开来各自为营的龙尧弟子,历经方才惊心动魄的考验,此时也都暂且放下成见,凑在一起艰难地朝着大雪之中走去。接下来这一路上,龙尧凌光数次朝着展枫亭看过去,表情很是憋屈和不解,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用力一跺脚,扛着剑便朝着展枫亭走过来龙尧凌光气鼓鼓地蹬着展枫亭,道:“你才是靖公主的那个私生子?
第700章 同类相杀
展枫亭扫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龙尧凌光深吸口气,道:“你为何要骗我们?为何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海狂浪才是靖公主?展枫亭濙濙道:“此事,待到你离开龙冢之后,再去问你父皇吧。”龙尧凌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吼道:“我不信!父皇绝对不可能知道!你在骗我!是你骗了所有人!
我说。″晏天痕凑过来,道:“你也别夭真了,龙帝若是不知道,没人能把这件事瞒天过海他不光知道,说不准啊,十有八九他还是那个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你闭嘴!"龙尧凌光眼睛通红,看起来像是委屈的要哭了似的凌光,你过来,不必再多言了。"龙尧凌恒走过来,拉住龙尧凌光,道:“谁是储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神选择的人,自是不会错的。”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你才是父皇的嫡子,你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龙尧凌光大声吼着,眼泪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这不对啊,这一切都不对,怎么突然之间,展枫亭就成了得了传承的龙族嫡系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龙尧世家的弟子们都凝神朝着这边看过来,这场反转,可以说是让每位弟子都意想不到但他们的接受程度,总是要比龙尧凌光高上一些的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来碰碰运气罢了。而龙尧凌恒作为名正言顺且内定多年的皇储,受到的打击,才应当是最大的。不过,此时看起来,龙尧凌恒这个当事人的反应,却是意料之外的冷淡平静,倒是龙尧凌光的反应还算正常。
海狂浪皱着眉头,纵然他也很是不爽展枫亨的所作所为,但仍是看龙尧凌光更加不顺眼,便道:“你嚷嚷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冰海还未走出去,你若是再叽叽歪歪,便别和我们一道走了,还不够拖后腿的。”
龙尧凌光狠狠抹了一把脸,想要骂什么,却被一个暖融融的毛绒球给砸了一脸。他定睛一看,一只虎崽子竞是趴在他的肩膀上,用脸拱着他的脸。龙尧凌光
这、这什么东西?
“听你兄长的话吧。"大战之时抱着虎崽子便随着大部队先跑一步的伏离走了过来,手中还抱着阿白,道:“这种时候,当储君也不见得是个好事儿,万古神魔大战,当时的龙帝死于非命,以身殉道,连个后代都没留下来,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不还是他的族人?往好处想想不用你兄长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不快哉?伏离唇角噙着笑,一双眼睛似是空茫,焦距像是飄飄荡荡的落不到实处,倒让人觉得他是个瞎子。
龙尧淩光怔了一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便灰溜淄地随着龙尧淩恒走了。阿白跳回伏离怀中,亲昵地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的,活像是一只猫。晏天痕看得心塞,满口酸意说道:“伏道友果真是好手段,我家两只白虎,平日里不怎么喜欢亲近陌生人,如今竟是如此乖巧,倒是不知你给了它们什么好处,也教教我可好?伏离闻言,屐颜一笑,挠了挠琥珀的下巴,道:“我还能用什么手段?种族天性罢了,它们大概是喜欢我身上的气息吧。
晏天痕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娃,就要被不得了的人给拐走了。然而拐走不拐走的,反正到最后也还是他说了算。大敌当前,晏天痕决定暂且宽容大度地不与这随便拿人家虎崽子当成自家崽子一点脸面都不要的伏离计较什么。
冰封的海面,一行数百人匆匆忙忙地冒着狂风大雪赶路,接下来这一路上,倒是没人怎么开口,大抵是想着,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闭着嘴巴省省力气,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再大上几分呢因着方才像是点了火种,所以才无意之中将冰层融化,以至于煞物跑了出来作祟,弟子们纵然再冷,也无人敢点起半点火。
晏天痕身上带着蔺玄之从旁人手中抢来的珠子,倒是丝亳感觉不到凉气,幸亏只是自己人知道,否则若是让冻成了狗的其他人晓得此事,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端来。有时候,做人还是要低调。
行之天色朦胧亮的时候,众人总算是离开了这片冰海。看到陆地的那一刹那,这些快被蕴藏着灵气的大雪和大风给逼疯的弟子们,悉数嗷嗷大叫着,一个个都撒开腿丫子朝着大陆跑去,活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娘。虽然这些协助龙尧一族弟子们进入龙冢的大能修士们,都还算是矜持稳重,然而表情也明显松懈了几分。
到了陆地上,风雪便停了下来。
只是这土地,具是戈壁大漠,万里之内毫无绿意可言。蟒黃色和石块的灰黑色交替岀现,让人看了有种荒凉之感。作为天性喜水的龙尧一族,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样的环境,所以龙尧一族从来都是将北界的北疆之处让出来给紫帝天都晏家属臣陵家直接管理,而龙尧一族每隔几年,派个族內弟子前去北疆监工,过几年再寻人替换,这便也就算是他们对北疆最大的管理了所以陵家被称为第十族”、“最强盛的准天族是完全有依据的。∧个鬼哭狼嚎的,抱看到黄沙大漠,龙尧一族弟子们先是狂喜,没过多久便蔫吧下来怨老祖宗为何在自己埋骨圣地,搞岀这种让他们几乎脱水的大漠环境。奔波了一日一夜,又和那些煞物打了一场,简直身心俱疲。于是商量之下,如今已经成为龙族之首的展枫亭总算是良心发现,道:“我看诸位也累了,这大漠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过去,不妨先原地休息吧。不出所料,欢呼声一片。
晏天痕寻了个背靠着大石头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其实并不觉得太累,即便是累,也是心累
只手在晏天痕的脸颊上摸了一下。
整夜都是心神不宁,你都在想些什么,不妨与我说说。“蔺玄之在晏天痕身旁坐了下来晏天痕抬头朝着蔺玄之看去,眉头微微皱起,道:“我觉得那煞物破封之事,不像是被火种偶然打开结界那么简单,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蔺玄之道:"想知结果,这有何难?接下来这一路上,若是再有煞物岀现,那便妥妥说明有人在动手脚,若是平安无事,倒也当真可能是偶然。晏天痕沉了沉眸子,道:“但煞物的确出现了。展师兄的意思,也字里行间在说明师尊已经窥天算到了天哭将会重现世间,煞修将会重新降临人世。蔺玄之望着晏天痕,道:“煞物乃是旁的大世界来的怪物,寻常修士根本奈何不了他们,除非在兵器上涂抹云含有真灵之气的血。若是修为高出煞物太多,也一样可压制他们,但我算过,唯有宗师境之上,方算是高出太多,然而你从头至尾,都不曾有一滴血流出,这又是为何?
晏天痕禁不住在心中嘀咕:都这种时候了,蔺玄之竟是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之处。想要灭煞,若不想流血,修为也不够高,便要一举将它们身上那个煞核给灭碎,这倒也是个方法。“晏天痕先是补充了蔺玄之话中的疏漏之处,才接着说道:“亦或者是像我这样的一唯有煞修才最了解煞物,也唯有煞修能够控制它们。这个控制,包括让它们臣服、听从、亦或者是死亡。
晏天痕勾了勾唇,道:“我修了煞,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同类,煞物最害怕的,也不过是同类罢了
唯有煞修能够轻而易举地杀了煞物。
这一点,道祖很早就发现了,然而其他人,除了真正修了煞的那几个人之外,直到神魔大战结束,直到这世上所有煞修和煞物,一同被埋在大封之中,或者烟消云散,都再无人知晓当年的灵毓,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修了煞,成为万人唾骂的魔帝么?“蔺玄之忽而问道晏天痕一怔。
然后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妟天痕道:“修煞虽然乜算是被逼无奈,但灵毓哪里有那般大方?若非被逼无奈,他绝不是那种能够为天下牺牲自己的人,大哥还是莫要猜测了。与其说是他为了灭煞而修了煞,倒不如说,是他被逼无奈成了煞修之后,才被选中为那灭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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