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1071节
一、
让娜看上去富态不少,准爸爸似乎毫无所觉,或许还觉得现在这样挺健康。鉴于美女可能对胖瘦较常人敏感,海姆达尔面不改色地和闺蜜拥抱问候,称对方怀个孩子就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对发胖等词眼只字不提,让娜果然故作恼怒地瘪嘴,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海姆达尔看着肿了一圈的美人,心想我特么真是太机智了。
安德鲁从不把工作上的担忧带到家里,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让娜接受丈夫的好意,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心养胎。所以海姆达尔和让娜没什么紧跟潮流的时髦话题可聊,想到之前安德鲁对土豪肯尼的讳莫如深,海姆达尔没主动开发这方面的话题,与让娜说得最多的是保加利亚队输球之类的冷饭,还有就是让小粑粑各种言不由衷的妈妈经。
海姆达尔很乐意和安德鲁讨论爸爸经,妈妈经太高端了,超前意识的产后保养也就算了,喂奶神马的让小粑粑怎么接的下去?太考验演技了。
安德鲁拯救了强颜欢笑的海姆达尔,在让娜的不舍中保证比赛结束以后一家三口再来拜访才重新换回让娜的笑容。
把海姆达尔送到门口的安德鲁小声说:“让娜自从怀孕以后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查阅了很多资料……希望你别介意。”
“见外了吧。”海姆达尔笑着拍了下安德鲁的胳膊。
其实包间看台除了比普通看台搭建得高,给包间里的人一览众山小的睥睨快感以外,别的与普通看台没多大区别。包间中的座椅舒适度还要看承办比赛的地区是否有充分的建造时间,土耳其主办权到手仓促,包间内硬件设施的舒适度可想而知。
但是没关系,有家养小精灵。
海姆达尔在赶往自家包间的时候路过定点设摊的糖果店,这里贩卖简易包装的糖果点心,普通看台与包间看台的区别也体现在这里。普通看台的摊位是流动的,包间看台的摊位是固定的。
他在固定摊位前站停,一位女巫拿着一包看上去非常逼真的手指饼干与海姆达尔擦肩而过。海姆达尔的目光从手指饼干上划过,施了魔法的手指饼干会不时微微弯曲,试想吃到嘴里……一定非常销魂。
海姆达尔没有猎奇心理,老老实实地在正常商品内挑选。
有人从后走来,在他身旁站住。
“你好里格。”
海姆达尔转头,“你好,亚当。”
“不知道选什么?”
“正在看。”
亚当拿起一小包牛皮纸包装的长条糖果,牛皮纸上画着烟火图案。
“个人推荐。”他把牛皮纸递到海姆达尔眼前。
海姆达尔接下,看着上面的说明:“会喷烟花的魔杖?”
亚当对摊主说:“有试吃吗?”
原本是没有的,摊主不是不会变通的人,见二人衣着上步调不一致,但明显是认识的,尤其是后来的这位先生,浑身散发着不差钱的气质,巫师个体户最爱这种肥羊了。只有老天和土耳其魔法部的人知道在决赛场内租一次固定摊位要付出多少金加隆,生意要是被搞砸了,祖宗都不会放过他!
摊主当机立断拆开一包,海姆达尔道谢后抽出一根,其实就是仿真巧克力魔杖,在亚当的眼神鼓励下他把魔杖送进嘴里,下一秒眼睛陡然瞪大,海姆达尔从嘴里抽出魔杖,缤纷的烟花在咬下的断口处绚烂绽放,霎时照亮了三人的脸。
海姆达尔把烟花再度含进嘴里,是菠萝味的,刚才还是薄荷味……
亚当见海姆达尔两眼放光,翘起嘴角,“怎么样?”
那副胜券在握、舍我其谁的样子挺容易激发逆反的,不过海姆达尔有容乃大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亚当没有抢着付钱,神色如常地看海姆达尔和摊主交易,海姆达尔嘲讽地想这是好现象,克劳斯爵爷终于想通自己不是女人了。
二人从固定摊位前走开,他们脚下的路还算幽静,没有时不时窜出来考验心理素质的记者,也没有四处碰运气的游手好闲之徒。亚当不主动说话,海姆达尔乐得装聋作哑。眼看一家三口的包间就在不远处,海姆达尔正准备告辞,亚当终于开口了。
“克劳斯工作室的扫帚依照你的要求注重速度上的提升,为什么不行?”
爵爷憋得太久了,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海姆达尔没傻了吧唧地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被亚当撞见的那一天就该想到迟早会有今天,况且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海姆达尔没说场面话,直言道,“速度上去了平衡性就会滑坡,安全性将大打折扣,目前的冰脊克朗无法承受任意队员不能上场的局面。”
“你说的要速度是闹着玩的?”亚当脸色不太好,觉得自己被耍了,而且是双重的。
海姆达尔哼笑,“火弩箭。”
亚当不吭声了。
“克劳斯工作室的设计很好,身为冰脊克朗的老板,被贵工作室如此挖空心思地奉承,让人很难对你们严词厉色,面对贵工作室时我找到了上帝的感觉。”那句大忽悠怎么来说来着,无奈有缘无分。
亚当深吸口气,“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以旁观者的身份加入到贵俱乐部的扫帚研发小组。”
“为了飞天扫帚?”海姆达尔玩味地问。
“为了飞天扫帚。”他要知道北方彗星的扫帚到底能走多远,他会让土豪肯尼明白放弃与克劳斯工作室合作将是他此生最不明智的决策。
“可以,不过不包饭。”海姆达尔毫无阻拦的意思。“给我联系地址,凡是扫帚研究小组有活动我会让秘书提前通知你,来不来是你的事。”
“你答应了?”亚当表示意外。
“你想看我暴跳如雷地拒绝你?再来几句粗俗的人身攻击?”海姆达尔白他一眼,找抽!
没想到亚当笑了起来,“暴跳如雷不会,我以为你会冷冰冰的让我赶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为什么不切实际?”
亚当噎住了,对啊,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认定里格会跟自己唱反调,这样的“觉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拒绝你没有好处,不发你工资还能从你这里套出点对扫帚发展有利的点子,”海姆达尔顺手摸出一只烟斗巧克力假模假样地叼嘴里装逼。“我是个生意人,利益最大化是生意人永恒的追求,不问原因只看结果,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亚当看到烟斗巧克力就有点蛋疼,再瞧海姆达尔不装肯尼胜似肯尼的张扬嘴脸,不由得忍俊不禁。
“克鲁姆当初是怎么发现的?”亚当心情愉快地微微眯眼。
小粑粑眉梢一抖。
亚当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是他自己发现的吗?”
“和你谈话很愉快,再见。”海姆达尔不顾对方的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亚当望着消失在某扇门后的身影,步伐轻盈地返回原本的包间,从里格的反应看,他比克鲁姆至少强了那么一点。
二、
威尔士毫无疑问是强队,场边拥护者们组成的人浪排山倒海席卷全场,这里面不但有为真爱长途跋涉的威尔士当地球迷,还有数以万计的世界球迷。可怜的阿曼名不见经传,大概他们本国巫师都没想到自家的队伍能打进决赛争夺冠亚军,后勤支援明显跟不上国家队扶摇直上的节奏,欢呼声后继无力不说,在威尔士一面倒的呐喊声中,阿曼的支持者们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开赛之初土耳其的伊兹密尔就向来自威尔士的队员和球迷们展现出了别样的亲和力,威尔士的找球手不费吹灰之力截获鬼飞球,以极其炫目的帚上翻滚躲过了阿曼击球手的球棒袭击,身体紧贴扫帚柄灵活地窜出包围圈,为全场观众打响了激动人心的第一枪。
全场观众热血沸腾,魔法道具引爆的迷你威尔士绿龙在观众席上空张牙舞爪、盘旋咆哮,人们耳边持续回荡着土耳其解说员铿锵有力的嘶吼,从世界各地赶来现场报道赛况的播音员们不甘示弱,能说会道技能全开,嘴皮子上下翻动,为本国巫师献上四年一次的魁地奇盛宴。
威尔士的出色表现让威尔士的巫师心潮澎湃,场边不间断的助威见证了球迷们对再度捧冠的渴望。早在威尔士抢到鬼飞球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离开包间的肯梅尔红隼队的主席,踮着脚尖敲开了冰脊克朗的包间,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心目中的第一必须炫耀目标今天没来。这种得了小红花别人家的孩子却不在的心情……
他怎么可以不来?!肯梅尔红隼的主席郁结于胸,土豪肯尼太令人发指了!
约阿希姆主教练赛前与肯尼主席进行过一番长谈,秉持主席贯彻的精神,直言不讳道,“主席先生说今天的比赛克鲁姆不上场,他没兴趣。”
真相总是那么尖锐,尽管心知肚明,但还是脑补了可能导致肯尼来不了的各种理由的红隼队主席不禁黯然神伤。红隼队主席眼睛一转,视线扫向坐在包间里认真且安稳看比赛的冰脊克朗的大小王牌们。
红隼队主席计上心头,貌似开玩笑的说:“你们主席对克鲁姆真是执着得让人难以理解,假如有一天克鲁姆真被打动,你们可要给人家挪地方喽~~”
冰脊克朗找球手亚科·埃里克森淡定回头,“应该的。”
一干年轻队员纷纷响应,那是威克多·克鲁姆啊,不是一般的虾兵蟹将。埃里克森被大起大幅的命运捉弄,在痛苦中练就了谨慎平静看待世事变幻,况且红隼队主席的挑拨离间较为拙劣,被埃里克森轻易看穿。至于其他队员,大多是冰脊克朗为了节省成本,从别的二流队伍里挖来的潜力股,他们年纪轻资历浅,处在运动生涯的起步阶段。威克多·克鲁姆成名已久,又曾是公认的世界第一找球手——登过找球手榜单首位。传说他比赛比到恶心,飞贼抓到抽筋,拿奖拿到累心,这样的前辈本来就是高山之颠,是后来者们效仿奋斗的目标,和这样的高大上拈酸吃醋闹不平衡?作死呢吧!
红隼队主席自恃身份,甚少涉足冰封千里的北欧魁地奇界,除了知道钱多人傻的土豪金——多半赶时髦凑热闹并非出于真心,对冰脊克朗的内部并不熟悉,也不屑于了解。因而他不知道埃里克森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坎坷过去,三流队伍里的王牌还用不着他煞费苦心地研究。
红隼队主席断定埃里克森不是不介意,别的队员不是不嫉恨,只是他们勤于伪装,不好在主教练和外人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实际咬牙嘴硬血泪都往肚子里咽。
自以为扰乱了冰脊克朗军心、报了没炫耀上一箭之仇的红隼队主席利落地告辞离去,没了土豪肯尼再炫耀也为无济于事,自己是老板级的,自然要跟同等地位的人玩耍。
门关上后,没怎么说话的主教练在门上放了一个锁门咒,拒绝接下来的所有到访者。
队员们见主教练赌气似的举动有些好笑,埃里克森宽慰道,“那什么主席说的话我们不会放在心里,您不用担心。”
嗍着一根棒棒糖的女击球手西梅拉内是南非裔混血——母亲是荷兰人,红隼队主席那种轻视的眼神她见得多了,非洲的魁地奇运动也不太先进——对比发达的西欧而言,她早已学会掌控心态,杜绝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肯尼主席今天没来,那什么主席企图从我们身上找平衡。”女击球手对红隼队主席幼稚的手段不以为然。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别的队员的看法基本保持一致。
“他的目中无人依仗得是肯梅尔红隼,假如肯梅尔红隼不是一支年年打进联盟杯八强的魁地奇队,他绝不敢如此张扬。”主教练借机循循善诱。“主席的底气来自队伍的成绩,老板走出去腰杆比别人直说明他的魁地奇队拥有非同一般的竞争力,没有成绩没有傲气,成绩不佳的队伍的负责人在公开场合通常没有话语权,只能沦落到紧随他人脚步的可悲境地。”
换言之,要跋扈先雄起。
“谁说的,”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老板亲戚巴恩堂兄举手道,“我们的老板就不像您说的那样,冰脊克朗的老板不是无奈随大流的小可怜!”
不仅主教练,全体都默了。
“世界上只有一个土豪肯尼。”主教练一脸纠结,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叹气,他继而强调,“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们不思进取的理由!”
队员们连连点头表决心。
至于被他们忽略已久的场内风云……
巴恩小声问队里小伙伴们,“你们投注了吗?压得哪一队?”
西梅拉内咔嚓咔嚓咬碎棒棒糖,在棒棒糖的效果下眉毛一直在变色。
顶着一对绿眉毛的西梅拉内说:“虽然很可惜,但不得不承认实力的悬殊,不能和钱过不去,我压了威尔士。”
刚被威尔士的肯梅尔红隼队主席奚落过,队员们积极性普遍不高。
“看来大家都压了威尔士。”埃里克森四平八稳。
“别告诉我们你没下注!”两队实力差距明显,巴恩不相信埃里克森会在这上面不走寻常路。
“我下了,压得阿曼苏丹。”
小伙伴们惊呼。
“你疯了!”有人叫道。还有人问压了多少。
“全部积蓄的三分之一。”
“他真的疯了!”队员们鬼哭狼嚎。
“阿曼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从什么地方看出阿曼有冠军相?”“开赛的不给力很说明问题了,是不是已经在心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面对小伙伴们形形色色的调侃,拥有钢铁般心理素质的埃里克森淡淡微笑。
“这个时候就不要装腔作势了!”巴恩恨不得使劲摇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误食了队医的‘一劳永逸’遗忘药水?!”
“隔墙有耳……”西梅拉内赶忙捂住巴恩的嘴,其余人皆一脸惊慌地东张西望。
布鲁莱格大夫原来已经点亮了止小儿夜啼的技能,瞧把大家伙吓的。
埃里克森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队员们张口结舌,反应不及。
“你就别逗他们了,小心乐极生悲。”知道内情的主教练厚道了一把。
“怎么回事?教练也知道?”队员们骚动不已。
“我当初也想压威尔士的,后来听了肯尼主席的建议改压了阿曼苏丹,老实说我现在也没底,但想到肯尼主席和我一样,当然他肯定压得数目更大,好像就不那么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