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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24节

这个想法颠覆了人们一直以来的传统观念,挑战着正义之士们的道德准则。虽然这份标新立异的认知没能引起全社会的共鸣,但还是起到了投石探路、敲钟问响的作用。
黑魔法本身是没有错的,出错的永远是使用它的人。
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黑魔法工厂”不声不响的重新运作起来。当第一个孩子顶住烽火连天的凶险局势、冒着被舆论重压的可能敲开学校大门的那一时刻,全体教职员工可谓喜极而泣。
这时候已经是1944年年中,距离最后一个学生被接走过去了三年时间。
多年的苦等没有白废。随着这名学生的入读一块儿抵达德姆斯特朗的还有一大笔该家族提供的助学款项,停产多年的“黑魔法工厂”因而有了第三次整修扩建的机会。不仅如此,该家族还利用其在魔法界的声望地位为德姆斯特朗造势宣传,他们扬长避短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煽动了很多与之地位相当的巫师家族。
打那以后,入学人数的递增给了学校很大的勇气和信心,揭开封条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似要直上云霄一飞冲天,老师们惊喜地发现,这间学校从没有像现在那么博大耀眼、欣欣向荣。
而,那名敲开了沉寂多年学校大门的、犹如救世主般的头名新生得到了全体教职员工们的最大礼遇和尊敬,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家族成员们,甚至是子孙后代,德姆斯特朗几十年持之以恒:待之如座上宾。
这个孩子叫伦巴第·拉卡利尼,47年后的今天,现任意大利魔法部部长。

第25章 开学仪式继续……

人们都不愿意看见江河日下,但只要它是川流不息的,那必定是“日夜浑浑趋于下而不能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当今魔法界的现实就是:再高的声望,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唤回纯血统的昔日辉煌。
无怪乎保守派每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叫嚷要孤立混血、泥巴种,要让他们滚蛋;也无怪乎类似马尔福那样的显贵家族会如此病态地崇尚纯血统。只有身处同等地位的人才能洞悉相同的严峻、体味出一样的恐慌,或许马尔福家早已察觉到纯血的优势正逐渐走向消融,也或许他们已经明白当今世界纯血统已然成为了“弱势群体”……
被孤立的是他们,既不是混血,也不是泥巴种,而是他们:“自命清高”的纯血统。
当然,这些苦大仇深的国际命题一向都是交由大人去伤脑筋。孩子根本不用去管那些个正经八百的严肃课题。十一岁的蚂蚱们更关心的是开学前别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然后显摆一下我自己又干了什么;相互递个姓名问问国籍,之后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对方国家或地区有些什么好玩可乐的,身边发生了哪些新鲜事,听过哪种风言风语,甚至连上街购物的所见所闻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等等等等……
总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这就是海姆达尔眼下所处的环境,熙熙攘攘絮絮叨叨。除了他自己以及左手边那位沉默寡言的兄台以外,其余蚂蚱基本上没有消停过。说海姆达尔不合群有点冤枉他,他其实很欢迎集体生活,整天热热闹闹连带心情也跟着愉快,问题是左手边的兄台气压太低,弄得本想和海姆达尔也叽喳一下的蚂蚱没等开口就脸色一变、嘴巴一闭、迅速转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也就是说三十四个一年级学生里,就他俩看起来最不合群。
至少我们俩该认识一下吧?海姆达尔略侧过身看向沉默寡言兄台,嘴角微扬,眼睛也跟着笑眯眯的,白嫩嫩的模样十分讨喜。海姆达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不是那种为了诱人上钩的下作魅惑,也不是牵强附会的应付招数,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的粹灿之色。他一旦笑起来,眼睛会显得特别明亮,似有剔透的碎光在里面晶晶莹莹地闪烁,蔚蓝流银星碎亮彩。明快、健康,朝气蓬勃,使人眼前一亮。
有心之士可以去英国的对角巷或翻倒巷打听一下,他这招笑脸攻击可谓“一招鲜吃遍天”,上到七八十岁的耄耋,下至五六岁的顽童,没有一个不被忽悠上的。有段时间甚至成了两条街的金字招牌,有些客人上门光顾专程就为了看他冲自己笑。
海姆达尔也清楚自己的老底,平日里不随便显山露水,又不是花痴,不可能逮谁都笑脸迎门。但今天不同。老兄,你千万要给点面子啊,不然我这块金字招牌就砸您手上了。如此想着,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沉默寡言兄侧头看着他,眼神有点瘆人,看得海姆达尔心里发毛,笑意差点就僵在脸上了。
“布鲁莱格。”沉默兄不愧是沉默兄,连报个大名都言简意赅的。
海姆达尔都不好意思问人家,您这是姓还是名,还是说姓名全一样?
沉默寡言兄吐出一串字母以后就不吱声了,好似在等待,他一眨不眨地盯住海姆达尔,像要把他的笑脸剜出两个窟窿似的。半分钟以后,海姆达尔仍侧着身,右手仍悬在那里,笑脸依旧,他也在等待,如果说比耐性,他相信自己稳操胜券。
沉默寡言兄波澜不惊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异彩,如果海姆达尔解读正确的话,这道光芒叫做“诧异”。正暗自纳闷他为什么要诧异,右手被握住了。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手型优雅修长,略黑的肤色使它看起来温暖有力。
“莱昂·布鲁莱格。”
海姆达尔敛住笑容,默默点了点头。两人相互对视,对方的瞳孔内倒影着自己的身影,谁都没有穿插冠冕堂皇的寒暄之词,彼此都存着一丝试探。
“安静————”中央讲台那方终于有了动静。
两个年轻人在那一瞬间都明白下面该做些什么,交握的两只手上下微微一摇,然后同时松开。
此时站在中央讲台上维持秩序的是凶神恶煞般的约克教授,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变形术老师。海姆达尔没上过他的课,却已经久仰大名,而且在学校里同他擦肩而过不止一次。一身黑漆漆的丧葬礼服长袍十年如一日,鹰钩鼻凹眼窝,脸颊瘦长颧骨突出,豆点大的黑眼珠子像两个黑洞洞的坑,毫无光彩却令人毛骨悚然。据悉此人十分迂腐古板,性格乖戾,认准一个理就绝不松口,但凡他看不顺眼的就会不顾体统、不顾场合破口大骂,甚至会直接动手。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喜欢他。要不是三十年的教学经验摆在那里,德姆斯特朗不会姑息至今。总之是个非常没有人缘的教授。
但是,吵吵嚷嚷的公众场合一旦让约克出来压场面绝对事半功倍,德姆斯特朗真可谓物尽其用,一点资源都不浪费。
其他年级的学生自然清楚他的狠辣,全都闻声而静噤若寒蝉。惟有叽叽喳喳的一年级仍然不在状态。
两个阴森的小黑坑扫射过来的时候绝大多数蚂蚱都低眉顺眼地噤声了,少数几个仍在滔滔不绝大放厥词的便提前上了他们本学年第一堂变形课。
约克让他们成了兔子。
试想,一群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一群灰色的兔子,这场面该有多么的惊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啊。海姆达尔对约克高超娴熟的变形术操控能力倍感叹服,同时又对他过人的眼力和赏罚分明的态度表示了敬佩。眼下的一年级席位上,除了海姆达尔和莱昂还是人类,其他都变成了草食性脊椎哺乳动物。也就是说他俩正坐在一群兔子中间。
礼堂大约沉寂了几秒钟。
几秒种后,后方的高年级席位上骤然爆出了一阵哄笑,然后戛然而止,谁都不愿承受下一波变形术的折腾,约克的警告眼神毒辣刁钻。
海姆达尔嘴角直抽抽,有点坐立难安。手边的两只兔子竟然一下蹦到他身上,害他差一点就条件反射地把它们丢出去。好在及时想起这不是兔子而是人,不然就要落个残害同学的罪名。
这档别开生面的“动物世界”栏目注定难以起到寓教于乐的科普作用,孩子们一点都不安分,就算从人变成兔子也一样。灰兔们又蹦又跳好不自在,身手灵活行动敏捷,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根本不是兔子。更有甚者借助地形优势直接蹦到高年级席位上,弄得那些师兄们抓也不是躲也不是,礼堂内顿时人来兔往、百态横生、乱作一团。
“约克教授,请您适可而止。”
令海姆达尔感到吃惊的是站出来掌控局面的不是在座的众位老师们,而是六年级席位上的一名学生。这名六年级师兄既没有怒目而视也没有拘谨傲慢,他很随和,至少海姆达尔看到他嘴角含笑,要不是他刚才口吻严厉,声音洪亮,而且正直挺挺地站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讲台上的约克,海姆达尔不会认为话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
海姆达尔紧接着又吃惊了一回。约克教授居然二话没有就坡下驴。约克从不懂得变通,此时此刻却忽然开窍了。
兔子变回人时的场面更加令人捧腹。
本来一丁点大的兔子膨胀到人的体形,带来的不堪后果更胜从前。本届一年级新生的面子算是摧残殆尽了,甚至连里子都赔了个干净。
当他们变回来的时候,有的新生发现自己正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有的新生杵在自己的席位上金鸡独立;有的呈跃起状;有的则比较倒霉:惨叫一声掉到地上……扎在人堆里还比较幸福,落到硬邦邦的台阶通道上才真叫伤筋动骨、刻骨铭心。
相比较起来,海姆达尔身上那两只简直幸福得没谱。变回来的时候,一个正抱着他的大腿,另一个坐在他身上,嘴里还叼着他立领常服的领缘。突如其来的重压让海姆达尔差点窒息而亡。不知道这两个是一时恍惚没醒过神来,还是他当真这样好抱,楞是僵着姿势久久不动弹。
海姆达尔苦笑一声,用力搡了下窝在自己胸口的那一位,后者如梦初醒,赶紧松嘴跳了下去。另一个同时被惊动,释放了他的膝关节。
两个男孩两颊涨得通红,局促地站在他跟前连连道歉。刚才的情况令他们无地自容,窘迫得想立刻找条地缝钻下去。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何时经受过此等难堪局面,简直是洋相百出、丑态尽显。
海姆达尔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男孩见他神情自若,确实没有嘲笑芥蒂的意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带着对海姆达尔生出不少好感,甚至起了结交的念头。
与此同时,中央讲台那方传来重重的哼声,所有“兔子”不约而同地心头一悚,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坐回原位,行动之迅猛,动作之划一,令人叹为观止。
局面总算被控制住了,虽然过程坎坷了点,场面滑稽了点,结果惊险了点。但是,不管新生还是老生,所有人都懂得沉默是金了。
约克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中气十足地大声道:“所有的魔法都需要经过大量的演练进而熟能生巧,变形术也一样,看见没有,这就是多加练习的好处!”
那一瞬间,一年级新生们的神情都显得扭曲微妙起来。

第26章 其实我是自闭儿

充满了出其不意的惊喜和略显乏味的陈词滥调。弗雷德和乔治似乎已经总结出了每所学校必经的迎新生的流程,陈词滥调无法避免,如果人变成兔子再从兔子变回人能称之为“惊喜”的话。
整场演说冗长乏味,约克教授的主持技巧也乏善可陈。海姆达尔认为他的演说词的水准有待提高,鼓舞人心指望不上,那么至少应该更实际一些吧。但是变形术教授呈现给德姆斯特朗一年级到六年级学生的讲稿却是废话连篇毫无头绪。
起初听起来像波澜壮阔的建校史,之后有点像空洞虚假的广告词,最后变成了个人英雄主义的表彰大会,当然,表彰的主角非他自己莫属。不等他抑扬顿挫地背诵完整篇讲稿最富激情的最后一小节,有人制止了他,并且干净利落地请他“下台一鞠躬”。
在场所有师生不由得精神一振:老天爷,终于不用再听下去了。
海姆达尔注意到,请约克教授“腾地方”的竟是之前那个拽得不行的六年级师兄,此刻他已经站在中央讲台左侧,含笑自若地面对神情尴尬的约克。后者匆忙扯出一个痉挛似的局促笑容,配合那张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老脸,那模样也够糟心的。然而那名六年级师兄神情如一,目光如一,就连态度都未曾变过——绵里藏针、温和却强硬。
约克教授妥协了,他低下头,机械般的走下讲台,走回他的座位。虽然整个行走过程背对着学生,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海姆达尔却从他微沓的步伐、垮塌的双肩中瞧出点别的意思:有点失望、有点沮丧,有点憋屈……
一个有着三十年教龄的桃李天下的教授却要向一名六年级学生妥协让步,这样的现实令人寒心。虽然诚实的讲,在场的人们并不愿意他再继续宣讲下去。
那名随和的师兄默默目送约克的离去——直到他坐下为止,然后转回脸孔朝台下众人微微一笑,当仁不让地占据了讲台位置。就像麻瓜世界的政要即将发重要讲话那般居高临下、从容不迫,他的举止、他的表情、他的站姿、他看人的方式,甚至于两只手掌置放于讲台上的位置……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给台下的海姆达尔一个强烈的信息:他肯定不止一次站在那上面了。
海姆达尔眯起眼睛打量着:五官并不突出,既不英俊也不丑陋,说好听点就是顺眼,台下随随便便就能拎出一个外形超过他千百倍的同学。他的气质也很平易近人,一般说来“温和”就是没有个性,说难听点就是缺乏特色。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之人,却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他们,而台下的他们能够做的只有接受俯视。就连学校的老师也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兴叹。
海姆达尔暗自琢磨:谁啊?这么牛?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新的学年来临了,欢迎你们回归到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同时,也欢迎坐在最前排的这三十四位一年级新生,”他微微垂目,目光迅速扫过一年级席位,“欢迎你们加入到这个冷得几乎能让你哭鼻子的毫不温暖的大家庭中。”那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唏嘘语气让为数不少的学生笑出声来,刚才被约克搅得一团糟的气氛被重新激活。
见目的已经达到,在极富技巧性的短暂停顿之后,他又续道:“我仅代表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全体学生会成员向在座的各位同学表达我们诚挚的问候,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我们能够相互勉励共同进步,也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一如既往地配合我们学生会的各项工作。”
和煦的笑容明明没有变化,海姆达尔却在那一刹那间感到掠过面门的目光犹如千斤重。他的话听起来客客气气,实则意味深长,表面是商榷,其实是对所有人发出了警告。
海姆达尔悄悄向右侧靠去,坐在他右手边的恰是刚才抱着他大腿不放的男孩。或许是海姆达尔先前表现出的“善解人意”已经获得了对方的好感,以至于他的突然接近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不满。恰恰相反,那个男孩甚至主动迎合,也一点点地往海姆达尔那儿凑。
等两个脑袋非常接近,海姆达尔压低嗓门,小声地问:“台上那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那男孩也学海姆达尔那样掐着嗓子眼说:“他是雷·迪亚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海姆达尔感到吃惊,他今天的受惊次数实在有点多了。仅仅就是一个学生会主席?搞得跟校长似的……看来又是一个特权分子啊,他这般猜测着。
“那么,为了增进这个大家庭的和睦,今年我们来点新鲜节目。”台上的雷·迪亚斯主席朝一年级席位投放下一抹鼓励的笑容,就在大伙迷惑不解之时,他兴致勃勃地提议:“一年级们,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可千万别害羞啊,来吧,第一个谁来?”
自我介绍?新生们不免有些慌张,一个个手足无措面面相觑,这种套路放在这里或许新鲜,但在麻瓜世界却是屡见不鲜,滥得不能再滥了。
没有人回应,男孩们都显得坐立不安。其他年级的师兄倒是一个个噙着笑扬着眉,满脸兴味地两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既然没有人主动,那就按照顺序来吧。”雷·迪亚斯的目光瞬间停驻在一年级席位的最右端,他笑吟吟地提醒:“米切尔先生,您先来吧。”
被点到名的男孩全身一僵,讪讪站了起来。男孩低着头没有说话,雷·迪亚斯倒也不急,始终保持耐心。少顷,那名男孩抬起脸,神色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好像已经完全放松沉静下来,然后,他开始口齿清晰地侃侃而谈……之后的几个男孩都是如此,一开始都有些放不开,显得束手束脚,但是会把握时间迅速调整自己,以便在人前释放出最好的一面。这些孩子才十一岁,却已经深谙压抑自我和控制自我的个中手段。可见他们平日里并不是只顾着嬉闹玩耍的。
随着男孩们一个个站起来一个个坐下去,海姆达尔不得不对这位主席先生另眼相看了,他手边没有纸稿之类的东西,却依着次序报对了每一个人的姓氏。也就是说这位学生会主席已经记全了他们每一个人,不仅仅是姓,还有他们的脸。
自我介绍持续到莱昂时出现了些微波动,这还是经过学生会主席的有意弹压之下,不然情况可能更糟。当莱昂报出他姓氏的那一刻,海姆达尔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惊呼,叫嚷着“墨西哥血脚”之类的古怪词组,这情况不仅限于一年级,高年级里也有。惊骇、怀疑、畏惧等诸多负面因素聚焦过来。家庭背景什么的就不用提了,莱昂甚至连名字都没说,直截了当甩出姓氏就坐了回去。好像他也习惯应付这种场面,整个过程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并且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抬眼望去,只见学生会主席朝他抬了抬手,“到您了。”
喔,是的,他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荣幸能成为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学生。”
说完以后刚准备坐下,学生会主席却突然笑道:“德姆斯特朗新任的实验研究室室长,难道您就没有其它话题可说了?”
此话一出,一年级们首先炸锅。各种各样的视线浇注到身上,海姆达尔一瞬间感同身受,不过与莱昂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不同,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温和许多,而且也没有那么复杂难懂。
海姆达尔显得面有难色:“抱歉,先生,这对我来说很困难,恐怕我做不到。”
五年级席位上的邓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贝尔尼克和威克多也是既无奈又好笑。来了来了,每当这孩子被逼迫的时候态度会陡然变得特别诚恳,甚至会使用一副指天誓日、犹如对天主忏悔般的真挚口吻滔滔不绝信口开河。
雷·迪亚斯没有被海姆达尔当众回绝的话语激怒,他仍是笑容可掬,一派温文尔雅:“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您认为自己做不到?”
“当然。”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点头,半是苦恼半是沮丧地说:“因为我害羞。”
那一瞬间,迪亚斯完美无缺的笑容出现了裂缝。
海姆达尔仿佛还嫌自我剖析地不够深刻,低着脑袋径自絮絮叨叨:“不,害羞已经无法完全概括了,其实我是一个相当自闭的人……自闭您知道吧?就是性格内向孤僻到病态的一种发育障碍性疾病,还有一种说法叫孤独症。我不喜欢说话,我不懂怎么和别人交流,我在人际交往方面有着严重的障碍,我的脾气很差,总是刻板地重复已经做过的事情,闲着没事喜欢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但是更喜欢割别人的手腕,就像现在……”说着,他突然停下来看向讲台上的学生会主席,两眼呆板无光,嘴角微微抽动,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格外逼真骇人。
如果从没有见过海姆达尔,此情此景绝对能让你信以为真。
雷·迪亚斯伸手抚了下唇角,然后神色如一地说:“好的,我想我已经明白斯图鲁松先生的意思了。”
哎呀!这样都不生气啊?!莫非这家伙的修养已臻化境了?海姆达尔摸摸鼻子,丢出一句冠冕堂皇的“您真是善解人意”,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回了座位。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被各种视线“凌迟”着。当右手边那个“抱大腿”男孩第三十七次偷眼瞄他时,海姆达尔终于做出回应——
他说:“放心吧,你是安全的。”
男孩猝然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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