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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574节

海姆达尔弯腰,看向桌子的那一边,兰格的手腕被一条粗粗的链子绑着,链子的另一头与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拴在一起。
“我的鞋子看起来怎么样?”
海姆达尔刚直起身就听到这句问话,于是再次把腰弯下,打量对面那双鞋。
“还行吧。”海姆达尔坦诚的告诉对方那完全不是自个儿欣赏的风格。
“这是我妻子,哦,我前妻,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海姆达尔挺佩服他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为即使没有条件,你也会想方设法把这双鞋子销毁,而不是让它们安然无恙的待在自己脚上二十年。”
“为什么?前妻是前妻,鞋子是鞋子,我喜欢这双鞋,跟她不存在丝毫关系。”
“我就是佩服你这点。”海姆达尔兴叹。“如果我也能做到你这样就好了,不过我认为不太可能,我是一个相对情绪化的人。”
“当中有个过程,我原来也情绪化,但是再情绪化对当时的我遭遇的事情来说都无济于事,与其额外花力气费脑子,还不如把鞋留在脚上,我二十年都没洗过脚了。”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他听出点别的意思了,兰格对他前妻并非毫无怨怼,永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淡化了这份怨怼,它们被时间掩盖侵蚀,但没有消失。
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那人身上也穿着警察总队的长袍,他拉开门看向海姆达尔。
“斯图鲁松先生,请您前往等待室。”
“我走了。”海姆达尔站起来,有些依依不舍的说。
“别这样,你会让我产生越狱的冲动。”兰格微微一笑。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谢谢,你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但是你有威克多·克鲁姆了。”
“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的。”海姆达尔斩钉截铁。
兰格扬起嘴角,嘴里催促道,“赶紧走吧。”
“再见,笔友。”海姆达尔转身走向房门。
“你可以叫我安德鲁。”
“不,我坚持叫你兰格。”
兰格挑高一边眉毛,以眼神询问。
“安德鲁·安西普也是安德鲁。”俩人的名字一样。
兰格无奈的点头,“那好吧,再见,里格。”
房门在兰格的注视中轻轻合拢。
海姆达尔在警员的带领下朝长廊的一头走去,没走几步,他们与另一名警员擦身而过,该名警员身后跟着一名戴着面纱珠帽的女子,五官掩映在黑色的纱后,还不时用手绢遮遮掩掩,看上去有些鬼祟,仿佛见不得人似的。这样的女士出现在国际巫师联合会总部地下一楼挺耐人寻味的,一般出现最多的是顶楼的国际威森加摩。
海姆达尔刻意放缓脚步,回头张望,女人在警员的带领下进了刚才与兰格见面的房间。
女人一走进房间,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格外激动,当她看清楚桌后坐着的人时,难以自制的朝前跨出一大步,正要开口,猛然意识到桌两边各站着一名警员。女人匆忙收敛情绪,所幸面上的黑纱在那一瞬间的失态中替她挽住了颜面。
女人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掐住昂贵的羊皮手包,手包平滑的表面出现些微的扭曲。
女人快步走上前坐下,她忍了忍,最终还是哑着嗓子,气息不稳的喊了声,“安德鲁……”
兰格从她进门那时起就没什么情绪变化,在听到女人貌似激情澎湃的呼唤后,裂嘴嗤笑一声。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不记得我们还有什么关系,部长夫人。”
女人面容一僵。
在等待室里没待多长时间,刚才把海姆达尔带来的警员冒出来告诉他准备出场。
小警员守在一扇小门前,门开的那一瞬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涌来,还伴有异常嘹亮的说话声,海姆达尔迅速镇定一下。
国际巫师联合会本年度的轮值主席国是荷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挂名主席邓布利多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会议由荷兰魔法部部长担任。一长条主席台一共坐着六、七个巫师,除了荷兰的魔法部长以及他的助理,其他人都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中的固定官员。
主席台子离地架高近三米,斯图鲁松室长像小强似的从主席台下面蹿出来。出席会议的官员们有官员专用通道,外来人士一般走脚门……
一走出门海姆达尔看见正对出口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独立式小讲台,快速打量四周,琢磨那应该就是自个儿要去的地方了,他回头看向给他开门的警员,警员朝他点点头,斯图鲁松室长这才放心大胆的迈步。
他跨上一层台阶,来到小讲台边,先不急着用眼睛扫荡整个会场,而是回身朝主席台方向欠了欠身,以表达自己对轮值主席国的尊敬,待到荷兰魔法部长微笑回应,他才转回身面向整个会场。换句话说,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是全世界。
这些参加会议的小动作是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别看斯图鲁松室长貌似没心没肺,好歹人参加过数次国际威森加摩的全体大会,大会上各法官一个比一个有绅士风度,看得多了,他就记下了,也就是所谓的耳濡目染。以老爸滴水不漏的性子,却没有告诉过他参加国际大会应该注意什么,海姆达尔心想隆梅尔有时候对他有种盲目的信任,就像他始终觉得老爸其实就是穿了马甲的凹凸曼。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主席先生叫了他的名字,他立刻转身看去。
“您可以使用魔杖。”
海姆达尔摸出自己的魔杖,魔杖在进入巫师联合会总部大楼时必须经过一道登记程序,等警卫核实了户籍所在地的魔杖登记记录,才能放行。海姆达尔很庆幸过圣诞那会儿跟老爸住在一块儿,隆梅尔某天忽然考虑到刷新魔杖记录的问题,把他带去了芬兰魔法部登记了一下,再把资料转到冰岛。
原本隆梅尔打算速战速决,直接把海姆达尔的魔杖拿去魔法部,结果可想而知。无奈之下只有带着儿子一同去了,如果不是多跑了这一趟,他今天进巫师联合会的大门都有问题。
想到给自己做登记的巫师一脸惊恐的瞪着不断喷电光的人来疯魔杖,海姆达尔就忍不住叹气,现在的魔杖远没有当初的苹果木省心。
主席先生又对他说:“这只是为了立案调查举行的一次例行问话,您无需紧张。”不知道这位魔法部长从哪儿看出海姆达尔紧张,或许这也是例行问话的组成部分之一?
“谢谢您先生,我知道。”海姆达尔点点头。
放眼望去,以主席台为中心辐射出去的逐阶上升的扇形座位上都是大爷大妈,貌似年轻一些的也至少是非资深大爷大妈,能混到代表一个国家来开会,个人资历绝对不低。而资历在正常流程下都是用年龄堆上去的。
“那么,下面就开始吧。”
荷兰的魔法部长话音刚落,漂浮在各国代表头顶的硕大灯泡零零星星的亮了起来,大家似乎对海姆达尔这个例行程序中的路人甲不太感兴趣,再加上又是个未成年,完全激不起他们的斗志,荷兰的部长选了第一个亮灯的立陶宛代表。
除了立陶宛,别的灯泡立刻暗了下去。
“斯图鲁松先生,您对安德鲁·安西普的案子了解吗?”立陶宛代表看上去很亢奋。
“地球人都知道。”
“……”这位代表沉默片刻,重振旗鼓。“只是知道,不是了解?”他不等海姆达尔回答,径直道,“主席先生,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都搞不清楚今天为什么站在这里,搞不清楚安西普是谁,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场问话上。”
这位代表颠覆了斯图鲁松室长对于自以为是的定义,博纳瑟拉神马的跟他比起来实在弱爆了。
白发苍苍的荷兰部长慢条斯理的看了眼立陶宛的代表,然后把目光拖到海姆达尔身上。
“您有什么话说,斯图鲁松先生?”
“有,先生。”
部长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为了强调语气情不自禁蹦起来的立陶宛代表讪讪坐了回去。
“我知道安德鲁·安西普先生是谁,也知道他的案子,今天的问话不就是为了这件案子而举办的么,”海姆达尔四平八稳的说。“至于我为什么站在这里,表面上我是为了配合巫师联合会的立案调查,实际上我是打算利用这机会告状诉苦。”说到这里,他看向大灯泡所对应的立陶宛代表的座位。“您可不能剥夺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立陶宛代表的表情有些难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要脸”,当场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实际上这些亲爱沙尼亚魔法部长的国家代表几乎人人都认定海姆达尔今天百分之百就是冲告状来的,一听他自个儿把猜测坐实了,纷纷在心里鄙视的要死,不过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他们反而不好设障碍挖陷阱阴人,一个个都有点七上八下。
这些代表做梦都没想到斯图鲁松室长之前根本没想卑鄙无耻,他一直考虑通过法律手段向爱沙尼亚魔法部讨点精神损失费,报销自个儿的医疗费啥的,说白了就是冲着物质补偿去的,并不打算顺水推舟说人家坏话,斯图鲁松室长认为那不是绅士所为,倒不是海姆达尔注重所谓的绅士风度,塑造良好的正面形象有助于未来在竞选法官的道路上左右逢源,他这是从未成年抓起,未雨绸缪。
但人家偏偏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斯图鲁松室长一点都不在乎当小人,比起光风霁月的君子,小人的杀伤力更大。
代表席位上立刻响起嗡嗡的说话声,荷兰的部长纵容了一会儿,五分钟以后他拿出怀表,同时宣布,“第二个问题。”
英国席位上的灯泡第一个闪烁,亲爱沙尼亚魔法部长的别国代表只好惋惜的放下手。
海姆达尔循着灯泡一张望,顿时乐了,英国魔法部驻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代表是舅舅卢修斯·马尔福。
自呕吐门事件以来,舅舅一直在保持沉默,之前他就有个预感,在今天的国际巫师联合会问话会议上一定能见到他,果不其然,卢修斯在英国魔法部一直担任跟国际接触的工作,原来是威森加摩,这会儿是出席国际会议的英国代表。能够代替邓布利多来参加国际大会,换句话说他高升了。
“听说您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情,据说是一些不法之徒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对未成年人,也就是您,使用了吐真剂,是这样吗?”舅舅装模作样时的圆滑腔调特别膈应人,海姆达尔很早以前就领教过。
听完他这话心里更乐了,卢修斯就是在问他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既以舅舅的身份,又以一国代表的身份,海姆达尔详细描述了他经历的那个可怕事件的经过,既是向舅舅大吐苦水,也圆满了他之前“告状诉苦”的说法,真可谓一举两得了。
海姆达尔吐完了苦水后笑眯眯的看向英国席,当众告状的滋味果然销魂。
爱沙尼亚的代表小脸儿阴沉,这场例行会议上为了避嫌,就跟始终保持沉默的马甲凹凸曼那样一言不发。爱沙尼亚魔法部长招揽了一批不怀好意的打手,凹凸曼身边同样藏龙卧虎,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在座的代表们并非每个人都特意关心过海姆达尔的情况,前面也说了,他是安西普事件附带的路人甲,何况即便关心过也不会知晓当初爱沙尼亚威森加摩不惜动用吐真剂的真正原因——他们针对的是IW中的某位法官,跟安西普没有直接关系。今天现场听了当事人的描述,尽管当事人描述的有些干巴巴的,但是重点部分一个不落全都烘托出来了,一些冷眼旁观,没有卷到近期闹剧中的国家代表一片哗然,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至于么,对方不就是一个孩子么,居然还出动一群人把人家关在小黑屋里灌吐真剂?!
爱沙尼亚威森加摩的冲动之举反而把安西普这件事直接推上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这批代表不禁心想,都狗急跳墙的虐待未成年了,安西普的事情得有多严重啊,所以说联想是人类最可恨同时也是最可爱的思想活动。
荷兰的魔法部长眯着眼睛对光看表盘的指针,片刻后抬眼道,“先生们女士们,最后一个问题。”
立案调查前的例行会议为了避免会议时间拖的太长,一般都设置问题数量,像面对海姆达尔这样的路人甲级别,代表们只有三次提问机会。
最后一问貌似成了一场抢答比赛,所有代表不甘人后,全都伸着爪子扑向抢答器。头顶上漂浮的灯泡跟霓虹灯似的五光十色。
最后由墨西哥代表抢答成功。
爱沙尼亚的代表在心里恶狠狠的吐糟,这事跟你们有半纳特的关系?!你一个美洲佬凑什么热闹!
这位墨西哥代表不慌不忙的说:“听说您在吃下吐真剂以后昏迷了很长时间,甚至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停止了呼吸。莫非那吐真剂有问题?是不是掺杂了别的什么?”
停止呼吸的事情海姆达尔只是一带而过,他觉得这是体质问题,说出来挺丢人的,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吃药吃没气了,而且还连累了那么多亲友为自己奔波担心,海姆达尔潜意识里不想再提这件事,没想到这位墨西哥代表比欧洲本土巫师消息灵通。
“是的。”海姆达尔说。“实际上我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我的亲友们很着急,我的男朋友还为此生了一场病。吐真剂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那药水已经吃下去了,希望它已经完全离开我的身体了。”
他的这番话勾起了知情者的回忆,触动了不知情者的情绪,挑动了不安好心者的神经。
总而言之,现场绝大多数的代表对他及他的亲友们表示同情,忽然没了呼吸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
爱沙尼亚代表慢慢觉得不对劲了,这墨西哥代表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了,而且还问了这么几个问题,在爱沙尼亚代表眼中,推进前一个要命问题那都是助纣为虐,最后那俩问题切切实实的居心叵测。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向芬兰席位,敞亮的光线中,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隆梅尔·斯图鲁松是那般的气定神闲。

第568章 评测调整

离开会场仍然通过小强通道,回到等待室,兰格被俩全副武装的警员看着坐在角落里,貌似即将准备上场,手腕上的金属链子变了模样,看上去比刚才的细巧了很多。本着谨言慎行的考虑,海姆达尔没敢跟笔友眉来眼去,只是朝那方向点了点头,也没有东张西望或者停留,快步跟在给自个儿领路的警员身后离开了等待室。
那位警员一直把他送到电梯附近才转身离去,他在一堵半透明的玻璃装饰墙下落座,通过玻璃墙能隐约看见另一边的电梯。
海姆达尔正在回忆会场上的问话经过,一人不声不响的在装饰墙前的布艺沙发条凳边落座,离他约有一臂距离。
海姆达尔稍一侧脸,是那个黑面纱女士。
她手里握着手绢,落寞的垂着头,不时举起手绢擦拭眼角,可惜面纱的遮掩效果十分给力,海姆达尔斜着眼睛瞄了半天就是看不清人家的脸,心里直叹高端服饰就是高端服饰,区区一层纱都比用来筛魔药原材料的漏网还要细密。
瞧着瞧着,斯图鲁松室长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上移到那一颗颗饱满莹润的大个儿珍珠上了,表面上一脸的冷艳,心里在想这顶帽子得多少钱哪,貌似比当初糖耗子比赛上舅妈纳西莎戴的那顶面纱帽子还要奢华,纳西莎的帽子上钉着几根羽毛,羽毛中零星镶嵌一些细碎的水晶,绝对比这顶大珍珠帽子性价比高。
实际上海姆达尔一直认为纳西莎是典型的眼高于顶的白富美,但跟这位一比——斯图鲁松室长的目光已经挪到面纱女士那闪闪发亮的钻石皮包上去了——他错了,舅妈其实很低调。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让您看笑话了。”
海姆达尔第一个反应是左右张望,除了他俩,没人,然后才确定下来她在跟自己说话。又不好意思告诉人家他没注意“失态”,光顾着猜珍珠帽子多少钱了。
“没什么,我不笑话您。”
女士的身体明显一顿,热情貌似被消磨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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