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 第706节
月轻鸿这客气话,说的也真是够可气的。
墨意寒也不再多言,回道:“陵王亦是如此。”
说完,人就走了。
月轻鸿看着他那高挑挺拔颇为清冷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了个玩味且阴冷的笑容,他甚至伸出舌尖儿,在唇上轻轻一点,这个动作暧昧而又轻佻。
此时此刻,他眸中哪里还有方才那温和如君子一般的浅笑盈盈温文尔雅?
那里面,是几乎浓得化不开的血雾执念。
许是他的追求不够激烈强势,以至于墨意寒从头至尾,都当他心平气和地在与他企图和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容毓恒,此生还从未有过求而不得的经历,不管是人还是事,他但凡盯上,便会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咬住,不将猎物彻底噙入口中,绝不善罢甘休。
他不会伤害墨意寒半分,但他也决不允许墨意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若是墨意寒不爱他,倒也就罢了,可墨意寒心里面分明还是有他的。
“是你给我机会。”月轻鸿低声轻笑喃喃几句,一挥手,便有数位穿着黑袍的暗桩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身边。
陵王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人以身涉险,他身边多得是如影随形的暗桩死士。
“明日,本王要回紫泽仙陆。”月轻鸿捏下了一枝梅花,看着那已经枯萎的梅花花瓣,道:“你们自行商量,留三个人在白雪境,供月见微驱使。”
说完,月轻鸿又一摆手,那些死士便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就仿佛从未有人到来过似的。
墨意寒难得失眠。
他不知为何,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在床上辗转反侧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眼前脑海中,具是月轻鸿最后那强颜欢笑的失落模样。
墨意寒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少年时期爱上的人,能让他以男子之躯孕育两个孩子的人,他又如何能够轻易忘却?
只是到底意难平。
月轻鸿忘了他,这让墨意寒无比在意。
他们的感情,是由过往的记忆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月轻鸿那么轻易地将过去的一切抹杀,这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月轻鸿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墨意寒都看在眼中,然而这些行为,却叫他很难区分,究竟是百无聊赖想要撩拨一下,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他若是那寒家少将军,倒也有些新奇了。
可这又如何?
月轻鸿记不得他,他也记不得月轻鸿和寒少将军,月轻鸿爱的理应是最初的那个人,而他爱的,也并非那个爱着寒少将军的月轻鸿。
这种错乱的感情,墨意寒无法捋顺,也无力接受了。
墨意寒叹了口气。
他拨开了灯芯,烛火跳动,剪影落在雪白的墙壁上,有种孤寂之感。
片刻之后,有人轻盈地迈着步子,来到他的院落里面,然后迟疑地在门口问道:“意寒爹爹,你还没睡吗?”
这声音是月见微的。
墨意寒披着衣服起身开门,有些诧异的看到一身正装额头还带着薄汗的月见微,禁不住道:“这么晚了,你还没休寝?”
“爹爹也还没休寝呢,这么晚了。”月见微道:“是因为明日,义父就要离开苍茫大陆,所以爹爹心里面静不下来吗?”
“……”
月轻鸿要走的事情,整个白雪境已经传遍了,这话还是从印何似嘴巴里面透露出来的,众位白雪境长老们先是不可置信,接着颇为不舍,一个个都去找上月轻鸿用各种理由劝他留下,或者晚些再走。
月轻鸿打太极的功夫超一流,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这些单纯的长老们给推了回去。
墨意寒一怔,无奈地道:“你这小机灵鬼,分明是我再问你。”
月见微用衣袖没什么讲究地擦了擦额头,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道:“有些功法,还需要巩固,一个大周天刚刚结束,正准备回去洗漱一番。”
修士们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无太大要求,只是白雪境素来不提倡日夜兼修,只道法自然就好,若是逼得太狠,很容易心态崩塌,道心不稳。
况且,墨家始终认为,人生在世,修得长生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逍遥快活,若是在修炼的过程中,连睡觉吃饭这种事情都能满足,岂不是本末倒置?
是以,子时之后,也罕少会有弟子继续刻苦修炼。
墨意寒甚是欣慰地点点头,道:“整个白雪境,就你最努力了。”
月见微道:“不努力不行啊,我还想早日见到沧澜哥哥呢。”
墨意寒微微一怔,笑了笑,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月见微进来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精致漂亮的眉宇之间,也染上了淡淡的愁绪。
“怎么?”墨意寒关上门,拉着月见微在桌旁坐下,关心问道:“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记忆之中,月见微哪怕是遇上麻烦,也会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自信表情,哪怕实则他自己心里面都没有底子,也罕少会在人前这种明显焦灼的表情。
墨意寒不得不重视起来。
月见微掏出了那面始终藏在怀中的双生镜,那镜子上面竟是爬满了裂痕,细细碎碎的像是蜘蛛网一般,一看便叫人觉得心中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墨意寒道。
他知道月见微得了这宝贝以后,成日里连睡觉都要抱着搂着,连碰都不给墨云泽碰一下,珍惜宝贝的不得了,如今竟是将它弄碎了,这绝不正常。
“我方才在用双生镜看沧澜哥哥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缕一缕的紫黑色气息,在他头顶盘旋,我想要叫醒他,却无济于事。”月见微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显然有些慌张,道:“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刚想去找义父看看究竟,那奇怪的气息,竟是顺着他的天灵盖,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墨意寒脸色一凛,心下一沉,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