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获男主 第667节
“这么小力道的枪,威力倒还行,拿来防身不错,狱长,我们现在做这个了吗?”严冬在葛南待了三年,几乎是成了个土皇帝,现在回来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窍不通,他们这里什么时候也做这种小玩意了。
“送人的。”宋慈伸手把枪夺了回来,自言自语道:“得再裱朵花。”
严冬脸色像吃了一坨屎,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还是憋住了,宋慈走了以后,严冬去了一趟枪械处,“老刘,狱长是不是让你弄了把力道很小的枪?”
“是啊,弄了,”老刘正在制图,他是个少白头,四十多岁一头白发,抬头对严冬道,“接下来打算去哪?听说葛南要被个娘们占了。”
严冬一听这个就烦,板着脸道:“葛南也就那样,这个天,能热死人,哎,我问你,狱长是不是让你给那枪裱个花?”
老刘似笑非笑道:“严冬,你走的时间太长了,狱长的事也敢这么随便问?”
老刘的话一说出口,严冬就感到了背上凉飕飕的,的确是,天高皇帝远,他走得太久,都快忘了宋慈的心狠手辣了,忙闭了嘴,“我就瞎说,瞎说,我走了。”
农历七月十五是谢乐天的生日,中元节,俗称鬼节,谢乐天对生日很郑重,他活一天不容易,常怀感激,并不怨愤,每一年的生日都代表他与这个世界对抗成功了一年。
谢乐天很擅交际,朋友有很多,生日却不喜欢大操大办,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厨房煮一碗不断的长寿面,谢乐天吃完之后,就去院子里折元宝,过几岁生日,就折几个,折一个烧一个。
宋慈来的时候,谢乐天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折元宝,面前一个火苗乱跳的小火盆,照得他苍白的脸红光满面。
“谢主席。”宋慈的声音很小,因为面前的画面带了点森森的鬼气,谢乐天像个艳鬼抬起清丽的眉眼,“宋狱长。”就连呼唤宋慈的声音也像是从地底里传来。
宋慈大步向前,谢乐天坐的是个藤椅,火盆旁还有一个空着的藤椅,宋慈道:“等人?”
谢乐天苍白的手指慢慢滑过手上的金箔面,“请鬼。”
“那太好了,我就是。”宋慈大方坐下,在下面的篮子里也拿了一张金箔,“谢主席,别人过生日吃蛋糕吹蜡烛,你过生日烧纸钱,够别致啊。”宋慈手指翻飞,拿金箔快速地折了个纸飞机。
谢乐天缓缓道:“我一个人,死了也没人烧纸,早点烧了,到下面也能富甲一方。”
宋慈听了,望了一眼谢乐天火光跳动的侧脸,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部分真是毫无生命力,宋慈拿了纸飞机往火盆里一扔,搂过谢乐天的脖子,在他头顶亲了一下,“谢主席别太悲观,你死了,我给你烧,一年烧三回,怎么样?”
“多谢。”谢乐天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宋慈坐在藤椅上,拿了金箔,又折了个千纸鹤。
谢乐天边折自己手上的元宝,眼角瞟了宋慈一眼手上端端正正的纸鹤,失笑道:“宋狱长怎么还会折这个?”
“我没有不会的,”宋慈微笑道,“还想要什么,说吧。”
谢乐天缓缓道:“宋狱长折个自己吧。”
宋慈手上折爱心的动作顿住,瞥眼望向谢乐天,谢乐天的神情中几乎带了一点顽皮,宋慈继续折了手上的爱心,“我就算了,地下不收。”
谢乐天收回眼神,将手上最后一个元宝扔进火盆,人慢慢往后仰,靠在椅上感受着火光的温度,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细长冰凉的金属管子顶上了他的太阳穴,谢乐天转过眼,宋慈面无表情地拿着枪,浓密的睫毛垂在脸上,加上火光跳动,和斑驳的槐树影子,真像是从地底下爬出的恶鬼,谢乐天慢慢又闭上了眼睛,胸膛平缓地起伏着。
“怎么看到礼物也不说谢谢。”宋慈收回枪,把枪扔到谢乐天怀里。
谢乐天依旧闭着眼睛,“谢谢。”
“看看。”宋慈踢了一下他的藤椅。
谢乐天无奈地睁开眼,拿了怀里的枪,枪身乌黑发亮,枪柄侧面雕了一朵淡粉的玫瑰,和谢乐天手杖上的花样一致,谢乐天这才抬起头又看了宋慈一眼,郑重道:“谢谢。”
“不生气了?”宋慈俯身,一手罩住谢乐天,一手扶在谢乐天的藤椅上,眼睛亮亮道,“还下得了手吗?”
谢乐天唇角柔和地一勾,轻声道:“下不了手了。”
“下不了手也得下,”宋慈拉过谢乐天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到扳机上,对着院墙,“试试。”
谢乐天缓缓道:“这枪很漂亮,收藏就好。”
宋慈固执道:“试试。”
谢乐天沉默了一会儿,道:“疼。”
“不疼,”宋慈再次道,“试试。”
谢乐天的手只能有限的使用,枪,他当然喜欢,因为枪代表了力量,谢乐天最渴望的就是拥有力量。
在宋慈的一再要求下,谢乐天轻轻扣了下扳机,出乎他的意料,这把枪的力道很小,几乎没有后坐力。
子弹射进墙壁,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外面随从进来,见宋慈像只大猫似的盘在谢乐天的藤椅上,和谢乐天手脚勾连,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宋慈低头在谢乐天光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家里的随从是真不错。”
谢乐天收回枪慢慢抚摸,呓语般道:“你的枪,也不错。”
宋慈勾住谢乐天的下巴,俯身亲了一下他的嘴,“几岁了?”
“二十九。”谢乐天还在摸手里那把枪,宋慈看他的神情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模样,顺势道,“大好的生日,上床玩会?”
谢乐天摸枪的手顿住,抬首道:“为什么?”
“不是说了,挺喜欢你的。”宋慈摩挲着谢乐天尖尖的下巴,拧眉道,“你是不是又瘦了?”
谢乐天淡淡道:“宋狱长喜欢我,怎么还坏我的好事?”
宋慈漫不经心道:“公归公,私归私,上床是情人,下床是仇人还是朋友,另说。”
谢乐天抚摸着手上的枪,像抚摸着什么可爱的小动物,“我为什么不找一个上床是情人,下了床也是情人的呢?”
“有道理,”宋慈勾了谢乐天的下巴捏了两下,“谢主席这是向我求爱了?”
谢乐天翻起眼,似笑非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宋慈也是不怀好意地笑,“不是谢主席说的,下了床也要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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