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第349节
“关系网这么强的吗?”赵仁河看到这里,就反问道:“就算是小时候的情谊,帮个忙可以,结成关系网也行,但是如果遇到事情,还能相互通气担责任,不容易。”
“宫里的太监会这样。”李钊对这个现象还是很理解的,尤其是小太监,没什么靠山,只能抱团。
“不,小时候可以,大了就未必了。”赵仁河摇头晃脑:“我们一定是错过了什么,我想想。”
他在书房里熘达来熘达去,索性昭王殿下的书房很大,够活动开。
“太监的来源,你说不是良家子,有的是犯官之后,不记事的时候就阉割了。”赵仁河吧嗒吧嗒嘴巴:“还有的是战俘之后。”
正好,田公公一摇三晃悠的送了新鲜的热奶茶过来给他们喝。
“田公公,你是哪儿的人?”赵仁河眼睛一亮。
“老奴?”田公公一愣,随后就笑了:“就是个太监而已。”
“那也有来历吧?”赵仁河却追问不休。
“唉,这有什么的?”田公公笑容不变:“当年是怎么回事?老奴也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记事之后,就在宫里头,后来也打听过自己的来历,说是犯官之后,可哪个犯官也不清楚。”
赵仁河想了想:“那您知道”天符印”跟”天神桓”的故事吗?”
“故事?”田公公想了想:“这个还真听说过。”
“哦?”赵仁河来兴趣了:“您说说。”
就连李钊跟重月都觉得凑巧,赵仁河这可真是,一联想,就摸到了线索。
“这是高丽国的传说,不是咱们大顺朝的故事。”田公公就告诉他们,故事的内容是: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古时,有天神桓因知道庶子桓雄想下凡,于是就选定了三危、太白二地,并给了桓雄三个“天府印”作为天上神仙的标识。桓雄率领三千之徒,降到太白山顶的一株神檀树下,建立“神市”,自称“桓雄大王”。他设置了“风伯”、“雨师”“云师”等官职,主管农业、疾病、刑罚、善恶等三百六十件人间大事……。
讲完之后,田公公又道:“其实这些神话故事啊,大多数都是照抄的我们的传说故事,加以改编,就成了他们的啦。”
“不错,因为两国相邻,他们又没什么文化底蕴,深受东北民俗与神话影响,在许多神话故事与神话人物中都可以发现显着的特征,儒、道教思想影响很深。”赵仁河摸着下巴笑了:“我知道他的秘密了!”
“什么?”李钊也挺好奇,他是知道赵仁河这个人,能写得出那样的小话本的人,断案推理肯定强。
“田公公,麻烦您帮忙进宫问一问,三十年前,是不是有一批高丽进贡来的阉人?”赵仁河笑着道:“六岁到八岁之间。”
“你说他是高丽人?他还记得自己是高丽人!”李钊顿时就明白了。
“很有可能啊!”赵仁河道:“你还记得吗?前年我来的时候,高丽国进贡的东西,除了他们高丽盛产的高丽参、朱砂和铁矿,以及金银之外,他们就进贡了一群太监,有小有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丽太穷了,还是他们那里真的穷乡僻壤到没特产,要进贡阉人给大顺朝。
?早上起来,煮点粥,吃点小咸菜,一个煮鸡蛋,很养生。在家待着也不要养肉哦,要勤收拾卫生,多通通风,多喝热水!
第430章 东瀛成了过去式
大明朝的时候,他们就进贡阉人跟美女,的确是有那么几位“高丽妃子”产生,那个时候高丽王朝跟大明皇朝关系可好了,主要是他们进贡一两银子,大明皇朝就赏赐回去十两银子,这买卖赚头大啊!
到了大顺朝这里就不行了。
大顺朝可不惯着他们,贡品什么的在其次,真金白银不能少,尤其是安东王张家,那叫一个勐啊!
高丽这些年不敢有大动作,但是小动作不断,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
“现在的高丽人,都不要脸的,偶尔有什么流放的犯人,他们就往大顺朝这边流放,全家的,一个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往那边流放,在当地盖个草屋子就当家,撵走了还回来,气的安东王那边,一个劲儿的说要大开杀戒。”重月知道这个事儿:“可也就嘴上说说,大开杀戒谈何容易啊!都是小老百姓,拖家带口的不说,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孩子能说砍了就砍了吗?还不得被朝里的大臣们当屠夫看啊?”
“其实,应该斩草除根的。”赵仁河却道:“要是真能杀得对方不敢越雷池一步,那就好了。”
李钊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小河是个心软的呢,看来还是有些子坚持的么。
“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地盘,不要外人来。”赵仁河乐了。
其实他那个时代的朝鲜族,就是这么来的,当时是明朝嘉庆啊,还是万历年间?
高丽的百姓受不了他们国内的苛政,就只能外逃。
但是外面也不好过啊!
大顺朝跟高丽之间,虽然是接壤的,但是还有北边的地方,夹杂着女真、赫哲甚至是鄂伦春等少数民族。
而且这些少数民族吧,文化底蕴没多少,但是人却是很彪悍,且男女都很凶勐,老少皆兵亦不为过。
再说他们的生活环境更严酷,民生物资也更匮乏。
高丽人别看敢跟大顺朝耍赖,但是面对不讲理的这些少数民族,却是束手无策。
因为“道理”,是要跟讲道理的人说,跟“不讲道理”的野蛮人,是没办法的,那个时候就看谁的拳头硬。
所以他们不可能去这些少数民族的地盘上耍赖,只敢在大顺朝的地盘上,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我弱小,我有理。
以至于后来,张家人暴跳如雷,却拿这群人没办法,驱逐之后,过不了几日,又回来了。
只能再次驱逐。
有的时候也杀人,但是这帮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在边境的山里头安营扎寨,也不在他们本国境内生活。
也不知道高丽是怎么个国情。
“可是按道理来说,送来的阉人,入宫侍奉的很少,一般都不接受,不过也不能每次都拒绝,收了那么一两批也是有的,总得给个面子,不过就算是收了,也不可能留在宫里头伺候。”田公公道:“宫里要的太监很谨慎的,一般的小太监,都是六岁以上,八岁一下,好教育,净身的时候也不会夭折,从小教导他们规矩,礼仪,说官话,认汉字,说实话,比一般的小门小户供出来的读书人都要好上那么一二成。”
“这么说的话,看不出来他们的跟脚也是正常。”重月这回理解了,为何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崔森公公的底细了。
要是一个人,从小就有人教导,三十年的时间,恐怕没有任何痕迹留在他身上了。
言谈举止,比一个本地人还像本地人。
而且宫里环境特殊,哪怕是个倒马桶的小太监,那也得懂规矩,不可能跟乡下小子似的,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说话张口就“你娘”、闭嘴“去你的”一样,那必须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才行。
时间长了,自然跟外面的人不一样。
气质上就不一样。
“贤妃知道他是高丽人吗?”李钊的关注点,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十皇子知道吗?”
“这……还真不太清楚。”重月愣住了。
田公公在一边道:“应该不知道吧?我们这样的奴才,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跟脚,何况是主子,主子们对奴才们的出身其实并不太在意,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出身都不好,谁会追根溯源?老奴当年有幸被大行皇后看重,跟在九皇子身边,那是因为老奴足够忠心,也足够诚实,至于老奴的出身?当年大行皇后都没有深究,何况是贤妃娘娘,那女人老奴见过几次,看似老实巴交,其实心机深沉,还有啊,老奴这才想起来,那崔森公公当年是管事太监的时候,正好是贤妃娘娘在储秀宫里的日子。”
“当年他管过贤妃?”李钊对于后宫女眷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能。
“肯定的啊!”田公公眼睛都亮了:“老奴这就去宫里打听!”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那速度,一点看不出来是个“老太监”,比一般老人的腿脚可利索多了。
“这还是个老公公吗?”赵仁河目瞪口呆。
“兴趣爱好,真是越活越年轻。”重月十分欣赏田公公的积极性。
李钊倒是没说什么,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日献俘,也该完事了吧?”
“完事了,肯定完事了。”赵仁河伸了个懒腰:“我不去也免得皇上尴尬。”
今日是九月十六日。
说好了今日献俘给成康帝。
但是赵仁河一大早就派人,把遐仁国主三个人,送去了兵部。
三个人除了换洗的几件衣服,啥都没有,就那么被打包送到了兵部。
然后他就不管了。
兵部好一顿忙活,临近早朝结束,才勉强忙完,结果成康帝就看到了兵部带着人来献俘了,平南王没出现。
虽然很满意平南王的“知情识趣”,但是这么被人谦让,成康帝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去休息一下吧!”李钊道:“等消息。”
“好,等消息!”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午休了能有一个时辰,就起来了。
他们的事情很多,赵仁河还要去自己的“西旗火锅连锁店”看看,这火锅店赚钱是真赚钱,他的火锅店夏日里就改烧烤,冬日里就是火锅,别的不说,花样繁多,一般的食铺还真赶不上他们更新花样的速度。
下午,天擦黑,田公公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还带了成康帝私下里给赵仁河的赏赐,其实就是一些宫里珍藏的东西,不过这次的赏赐不再是金银物件儿了,估计他也拿不出更好的来让平南王满意,而是拿了一些药材给他。
从东北的人参,高丽的高丽参,鹿胎膏、鹿心血之类的,到云贵的枸杞子,西北的沙参,山东的阿胶,是应有尽有,都是好药材。
更有一些贡品的布料,什么宫缎、宫绸的,颜色呢,还都有些沉稳,朱红色,正红色等等。
还有十二匹十分华丽的蜀锦。
蜀锦这种东西,多用染色的熟丝线织成,用经线起花,运用彩条起彩或彩条添花,用几何图案组织和纹饰相结合的方法织成。
大多以经线彩色起彩,彩条添花,经纬起花,先彩条后锦群,方形、条形、几何骨架添花,对称纹样,四方连续,色调鲜艳,对比性强。
什么都好,就是这花样跟颜色,不太适合他啊!
还有这些药材,基本上都是各色补品,要是个老年人还行,他年纪轻轻的吃什么人参啊?
“这怎么?”重月也看到了,好几车皇赏,结果一看,顿时就皱眉了,这也不适合他们三爷啊。
“别误会,说是赏给三爷的,其实是赏给海太妃的。”田公公道:“今日献俘很顺利,不过万岁爷仁慈,没有要了那个遐仁国主的命,虽然是亡国之君,但是看到那人年少,八成也是个刘禅的命,所以万岁爷去了他东瀛国主的名头,册封他为东君公,意思就是东瀛国公了,是国公级的爵位,还给他赐了宅邸,东君公爵府,就在咱们后面两条街那里,原来的宁郡王府,说是规制不用改,算是给遐仁国公爷一个面子。”
得,这个时候,田公公都很自然的改口了。
以后“东瀛国主”就成了过去式,遐仁国公爷成了代名词。
“不过他没姓氏吧?”赵仁河好奇了:“那他姓什么?”
“赐姓李,叫李维,字遐仁。”田公公道:“内务府的人已经去收拾宅子了。”
“他们就三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不吓人啊?”赵仁河散发了一下思维。
他没给三个人多少照顾,只要人好好地,不死就行了。
至于献俘之后怎么样,那就是成康帝的事情。
是杀是埋,还是留着小命在牢里头度过余生,就不关他的事了。
“以后东瀛算是安定了。”李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不是安定了吗?末代国主都姓李了。”赵仁河一翻白眼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来的时候,叫他姓赵,该多好!”
那东瀛就是他们家的了。
“不行。”李钊摇了摇头。
姓李可以,因为这是皇族姓氏,姓赵可不行,那他父皇也会赐姓,改成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