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他拒绝当渣攻 第140节
王森岭有刻在骨子里的低级趣味,很喜欢看到Omega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神情,他玩弄了几分钟,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吴旭进来了,再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可摔摔还是很害怕,他死死咬住手臂,告诉自己不要慌,一会儿趁机跑出去,找到老师,告诉王森岭都做了些什么。
可浑身没一点儿力气,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摔摔呜咽一声,去摸索掉在地上的抑制剂。
从小到大,孙辞故都没受过这种委曲。
最后凛冬来袭,摔摔这才松了口气,他靠在粗糙的门板上,眼底有星火闪烁。
这边吴旭还在跟王森岭厮打,Alpha之间的战斗一旦上头很容易忽视四周的变化,直到洗手间的门被大力轰开,携着骇人滂沱的信息素,将他们二人狠狠按在地上。
“啊!”王森岭痛呼一声,脸都被掼在了地上,本就扁平的五官想必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平面。
桃酥蹙眉走进来,错觉吗?他嗅到了摔摔的信息素。
“桃酥哥……”从里面的隔间里响起一道抽泣声,细细软软的,紧跟着,一股幽香再也无法被主人遏制,轻轻飘散出来。
桃酥心神一凛,大步上前的同时张开信息素屏障。
看到摔摔的那一刻,桃酥杀人的心都有了,秦闻曾经教育的一切化作飞灰,他如同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猛兽,看着心爱的宝贝被别人摔在地上,非见血光不能罢休。
“我在,我在。”桃酥将颤栗的摔摔揽入怀中,清楚感觉到小Omega的恐惧。
摔摔哪怕没注射抑制剂,被天性支配,也不会让除桃酥以外的任何人碰他一下,可知道桃酥来了,委曲跟依赖涛涛涌来,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呜呜……”摔摔拽紧桃酥胸前的衣服,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往上抹。
发情期的Omega被攻击,一旦造成心理阴影可能一辈子都去不掉。
感觉到了……桃酥眼神骤然一冷,信息素攻击?!
他将摔摔抱起来,走到吴旭跟前时停了下来,一字一句:“你干的?”
在这种绝对压制下,吴旭除了本能的畏惧跟臣服,说不出一个字。
“不是。”摔摔靠在桃酥肩上,感觉狂跳的心脏一点点恢复正常,“他帮了我……”
桃酥会意,缓缓将眼神放在另一个身上。
他身上不再有一丝人气,低头吻摔摔额头的动作却十分轻柔,“闭上眼睛。”
摔摔乖乖听话,他在信息素屏障内,听不到外界的动静,加上没有睁眼,所以并未看到桃酥是如何一脚一脚,将王森岭前半截身子硬生生踩进了水泥地里,飞溅出来的血糊在吴旭脸上,他脸色青白嘴唇发颤,看起来就要晕过去,王森岭开始还能哼两声,后来就没动静了,只余下重物捣烂骨头跟血肉的闷响。
死不了,桃酥移开目光,他熟知分寸。
直到桃酥抱着摔摔离开,那股压制撤走,吴旭才瞪大眼睛,趴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喘息,他都不敢看一旁血肉模糊的王森岭,只觉得自己从前好天真,为什么会觉得能跟那个男人一争高下?
吴旭喊来老师赶紧叫了救护车,也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几个校领导如临大敌,对发情期的Omega动手这种行为相当恶劣!可怎么就把人打成那样了?!副校长当时看到那一坨烂肉差点儿晕死过去,还以为出了人命,谁知人活着,就是骨折骨裂挫伤一大堆,王森岭家境不错,有个亲叔叔在议院,他爹跟他一样,肥头大耳一脸横肉,言明决不罢休,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家教森严”。
王森岭的母亲穿金带银地来学校大闹,正好赶上孙开宁一脸懵逼地听班主任吞吞吐吐。
孙开宁当时开车到一半,接到桃酥的电话说带着摔摔去了医院,于是马不停蹄跟了过去,当时摔摔已经被桃酥打理妥当,看不出被人欺负的迹象,人还睡着,瞧着更像是因为发情期脱力,问桃酥怎么个情况这孩子也不说,只说他来处理。
而桃酥一脸严肃,冰冷冷的样子不像是没事,孙开宁问不出什么,正在踌躇之际学校来电话了,然后班主任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只说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可能事情比较棘手之类的云云,为了摔摔进来不被搞特殊,在身份上面也是做了修饰的,孙开宁当时还以为有什么家境不得了的追求摔摔,被桃酥撞见给揍了,想着和和气气,有错在先就道个歉,再赔偿点儿损失,谁知王森岭的母亲冲进来,一知道孙开宁身份当即泼妇骂街,“我儿子对你儿子动手那是看得起你儿子!也不知道什么瘪三生出来的,真的当宝贝呢?我告诉你,唔……”
旁边就是清扫卫生用的水桶,里面淤泥垃圾一圈,孙开宁直接抓住女人的脖子给按进去了。
孙开宁越生气就笑得越和蔼,一般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是事情不能善了了。
女人差点儿让孙开宁憋死,等脑袋从桶子里拔出来的时候人已经陷入半昏迷,孙开宁手腕微动,一个耳光又给扇醒来了。
满室死寂,海浪咆哮翻涌。
“你可能没搞清楚。”孙开宁轻声,“现在是我跟你们没完。”
要不是场合不对,孙开宁能买一送一,把这当妈的也送进医院。
孙开宁一从办公室出来,想到王森岭那个在议院的叔叔,笑容残忍,给安景文拨了电话:“安叔,干活了。”
安景文:“啊?”
秦闻起初知道桃酥跑去学校把人打伤挺不赞同的,直到清楚事情始末,一时间陷入沉默。
迟寒在一旁幽幽:“怎么还留了口气呢?”
秦闻:“……”我要不是从小言传身教,你以为还能有那口气?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86章 迟涉&孙辞故(四)
安景文现在喝喝茶养养花,大小事宜都交给卫胜打理,平时没事干就烦路寒山,情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倒,全然不管路教授是不是手头有事。
路寒山起初承受不住,总觉得脸上臊得慌,现在已能淡定自若,如果篇幅不长就在三分钟内背熟,以便于垂暮之年拿这个取笑安景文。
所以如此修身养性的安sir,不再是那个打打杀杀的轻狂少年人了,原本要拒绝,谁知听孙开宁说了事情始末,眉头越皱越紧,然后不等那边说完,直接打断:“他叔叔是谁?报个名字。”
这个时候安景文已经靠打酱油混到了高级议员,总共十二位,他就是其中之一,加上顶级基因的加持,目前还真没人敢招惹他。
王九盛,连议员都算不上,安景文翻着白眼看完他的资料,都不知道这种人到底在狂什么,原本交给卫胜处理足矣,但一想到这玩意的侄子对摔摔做的那些事,安sir就觉得不行,我得把他头拧下来。
王九盛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他还能得见传闻中的那位,他就是一个普通议员的助理,但因为所处位置比较好,说白了是个肥差,所以十余年下来有了自己的人脉圈子,虽远远不够上流社会,但在普通阶层装个逼没问题,他知道侄子让人打了,刚开始在办公室气急败坏,扬言要打断那人的手脚,十分猖狂,而此刻,跪在安景文面前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安景文慢悠悠抿了口茶,温声道:“别紧张啊。”
卫胜:“……”您老一般这个样子的时候,除了迟先生,有谁能不紧张吗?
“我们就谈谈事。”安景文笑容不减,眼底却一片冰冷,“王九盛,你知道你侄子动的那个Omega是谁吗?孙开宁唯一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我膝下最喜欢的小辈之一。”
王九盛每听一句脊梁就弯一寸,险些将脸埋进地里,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孙开宁是谁他再清楚不过,目前墨城除了迟家就是孙家最大,他侄子竟然、竟然……这下完了!全完了!
“我记得你有个Omega女儿?”安景文忽然开口。
王九盛如遭雷劈,紧跟着疯了一样磕头:“对不起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别动我女儿,求求您了!”
“你也知道!”安景文猛地起身,上前一脚将王九盛踹出三米远,彻底沉下脸,“你们家的宝贝就是宝贝,别人家的就不是?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无名小卒,你怕是恨不能将尾巴翘到天边去!废话少说,自己去递辞呈,至于你那个侄子,之后怕是要在轮椅上度过很长一段时间,还要给他讨回公道吗?”
王九盛连连摇头,最后憋出一句:“都是他自作自受!”
安景文俯视着王九盛:“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这几个狼狈为奸的,滚出墨城。”
卫胜微微挑眉,心道安先生的脾气是好了很多啊,换做从前王九盛今天怎么都得缺胳膊断腿的。
自然,缺胳膊断腿的不是王九盛,而是王森岭。
王九盛跪伏在地,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面如死灰,嘴上还要说一句:“多谢安先生大人大量!”没事,他心想,这些年家中也有不少积蓄,就去隔壁市,那边他朋友多,重新开始未尝不可。
“大人大量?”安景文忽的低低笑了一声,“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
王九盛还没明白其中意思,就觉得一股热气喷到了耳畔,伴随着野兽的低吟,他跟跌进冰窟窿似的,血液瞬间凉透了,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脑袋,看到眸色猩红的黑豹。
“死不了。”安景文皮笑肉不笑:“慢慢享用。”
“不要!!!”王九盛去够门把手,但站在门口的卫胜眼疾手快地直接落锁,然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安景文看见了,失笑:“你倒是菩萨心肠,还给他祈福呢?”
卫胜:“……”
安景文将卫胜教成了第二个领域的“苏珩”,平时众人看到卫胜哪个不是绕道走?菩萨心肠?真的没逼数也敢说。
反正当天王九盛被人拖出去时大小便失禁,漏了一地,众人没发现黑豹,只以为王九盛是什么隐疾发坐,而这人恢复的第三天就来辞职,紧跟着就是上面忽然下达的一系列检查,王九盛这些年没少暗箱操作,踩过的灰色地带数不胜数,平时有人兜着尚且能蒙混过关,可真的被大人物针对露馅也就分分钟。
王九盛去隔壁市继续发财的美梦注定破灭,他不仅全数家产充公,还被罚款十几万,家里从天堂跌入地狱,王九盛的媳妇儿也是个暴脾气,之前就看不惯王森岭一家仗着他老公的名头作威作福,现在因为这一家子落得如此地步,怎么可能不生气?当即冲到医院,跟王森岭的老娘扯头发,打得天崩地裂,而王森岭也不复在学校时的嚣张跋扈,整个人缩在床上裹着被子,更像一滩烂肉,桃酥的绝对压制还有暴力回应,足以成为他余生最大的噩梦。
桃酥这边陪着摔摔情绪稳定下来,一个扭头发现都被料理完了,不由得哽住。
迟寒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下午时分安景文跟路寒山提着营养品来到医院,摔摔刚午觉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有注射抑制剂,所以信息素很明显。
安景文嗅到后微微挑眉,看向桃酥:“这几天都依赖你的信息素?”
“嗯。”桃酥点点头,给他们倒热水。
安景文这人表达喜欢的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样,加上骨子里皮,于是坐下后开摔摔玩笑:“哎呦,万一以后你们没在一起,品尝过顶级信息素的Omega可怎么办哦。”
摔摔一愣,瞌睡瞬间就没了,停顿几秒,眼眶一点点变红。
桃酥哥会不要他吗……发情期的Omega根本没道理可讲,任何一点儿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摔摔眨了眨眼,眼泪就下来了。
安景文:“……”
桃酥:“爷爷!”
路寒山:“你就这么闲的吗?”
摔摔上午醒来不舒服才哭过,桃酥好不容易哄好,安景文一脚踩在摔摔最害怕的事情上,这阵子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赶到,安sir顿时被一众充满指责的目光包裹住。
不敢动。
秦闻按住眉心:“父亲,您能稍微成熟一点儿吗?”
迟寒抱臂冷哼:“那怕是得下辈子。”
孙开宁才被帮了大忙,毕竟他的手不好伸到议院,是安景文的功劳,于是只能“哼”一声表达愤怒。
“呜呜呜……”那边摔摔抱着桃酥水漫金山,哽咽着问:“会、会不要我吗?”
“不会!”桃酥斩钉截铁:“只要你。”
“可戒指都只有我一个人有呜呜呜……”
“谁说的?”桃酥想都没想就从领口抽出来一枚跟摔摔那枚款式一样,只是稍微大点儿的戒指,解释道:“是对戒!”
得,也不用等到高考出成绩了。
许漾成看得发笑,儿子这点应该随他,毕竟孙开宁一根筋,从来不讲套路。
路寒山在一旁一杯茶喝完,热闹看够将众人推开,笑道:“好了好了,他知道错了,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都傻了。”
傍晚大家回去,桃酥留在医院守夜,孙开宁这才发现着了这个小子的道儿,现在把他儿子哄得团团转!
“桃酥哥……”摔摔白天睡得多,晚上难得精神,身上偶尔还是跟针扎一般疼,有酸酸涩涩的情绪堵在胸口,他就想找人说话。
“嗯?”桃酥微微低下头,有细软的发抵在唇边,他无声地亲了一下。
“等我大学结束。”摔摔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合时宜,但他需要一个确定答案,真的好害怕一个转身,桃酥哥就离他越来越远,“我们能……能结婚吗?”说完整个人像是熟透的番茄,屏息凝神地听回答。
桃酥抱着人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后轻声道:“大学期间,也能结婚的。”
摔摔在被子里拱了拱,闷闷问:“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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