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 第15节
“松手。”
杨季铭乖乖松手,尚嘉言关门。
福全躲在一旁哧哧的笑个不停,槐安等人想笑又不敢笑。
杨季铭叹了口气,只得去小书房休息。没想到把耳房改成小书房后,这里竟成了他睡觉的地方。
他坐到书桌前,发现桌面上放了一本《风俗异志》。仔细一看,这书的编撰者竟是他的老丈人。
于是,他仔细的看起了这本书。
书中记录的是本朝各地的风俗文化,杨季铭越看越入神,不知不觉的就翻看了一小半。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齐月端了一碗莲子粥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三少爷,我给您送了一碗莲子粥过来,趁热吃点吧。”
“嗯?少夫人吩咐你送来的?”杨季铭没有疑他,但也没有吃,因为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三少爷快吃吧。”
“放着就行,你先出去。”
“少爷……”
“少爷!”
两声少爷交叠在一起,顾妈妈在外面扬声喊,声音听上去很急迫。
“进来!”杨季铭放下了手里的书。他担心是尚嘉言有急事,让顾妈妈来找他。
顾妈妈进来后,果然看到了齐月,也看到了桌上的莲子粥。
她上前行了个礼,说道:“三少爷恕罪,我见耳房还亮着灯,想请示三少爷是否做些膳食。”
听到这话,杨季铭扫了眼身体有些发抖的齐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歹他陪老妈和妹妹看过宫斗剧,也看过妹妹写的几本宅斗文,这不就是爬床的前奏么?
这时,听到动静的尚嘉言披着外衣过来了。
杨季铭连忙把他的衣裳裹裹紧,“夜里凉,怎么自己出来了?使唤个人,叫我过去便是。”
尚嘉言的目光没有落向其他人,只是神色平静的对杨季铭说:“很晚了,书明日再看,现在跟我回房休息。”
“好。”杨季铭笑了笑,拥着尚嘉言一起回正房。
他心道:因祸得福啊,还得感谢这个想爬床的小厮。
躺到熟悉的大床上后,杨季铭眉开眼笑的侧身把尚嘉言搂进怀里。
尚嘉言对他说:“齐月和红玉都是母亲特意为我挑选的陪嫁,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是为你挑的。”
杨季铭愣了一下,这是丈母娘为儿婿准备的通房?
“我不需要。”
尚嘉言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继续说道:“母亲担心我不被你喜欢,就想让他们替我争宠。反正他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也不怕他们翻了天去。”
“我不需要他们,你更不需要。为了避免再出现今晚这样的事情,不如把他们送回尚府吧。”
就在刚才,他想起了书里的一段内容。
在男主的后院里,有个姨娘是原配夫人的陪嫁,说的不就是尚嘉言的一个陪嫁做了姨娘嘛。
虽说丈母娘的初衷是为了景烁,但这一男一女若继续留下来,难保日后不会再有歪心思。
“嗯。”尚嘉言也害怕今晚的事情再出现。
若是那碗粥里加了料,杨季铭吃了,但没人发现齐月进去,那样的结果不是现在的他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尚嘉言不禁伸手抱住了杨季铭,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些。
第14章 高枝
次日一早,槐安在外面叫起时,杨季铭与尚嘉言已经起来。
用过早膳后,杨季铭去翰林院找尚敬遥,尚嘉言便在沉香院处理昨晚的事情。
堂屋里,尚嘉言坐在主位上,两边分别候立着丫鬟和小厮。
顾妈妈把齐月带了进来,而后便站到尚嘉言身侧。
齐月一进来便跪下喊冤:“少夫人,我冤枉啊!昨夜我见书房灯亮着,就送了一碗粥进去。我若是有歹心,怎么不在粥里下药?”
尚嘉言沉默,的确,粥里没有被下药。今早槐安已经向他禀报过,大夫查验的结果是那碗粥里并无异样。
顾妈妈在旁说道:“少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心软。深更半夜的,一个吃过孕药的小厮私自进书房,和三少爷独处一室,这事不能纵容。”
齐月求饶:“少夫人,我是无心的,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尚嘉言扫视了一圈屋内,除了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狠狠的瞪着齐月,其他人都是屏息凝神的低着头。
这是他嫁到侯府后第一次惩罚下人,沉香院的人都在看着。若是罚得重了,大家未免觉得他对下人狠辣。若是罚轻了,只怕其他人有样学样,不拿他当回事。
“我身边自是不能再留你,念你是初犯,我派人送你回尚府。”
闻言,齐月急忙磕头哀求:“不要啊,少夫人,求您别把我送回去,夫人不会饶了我的。”
“夫人怎么了?”
刘妈妈一脸好奇和看好戏般的走了进来,她身后是负责守门的小厮,苦着脸不敢抬头。
刘妈妈瞅了眼屋里的阵仗,先向尚嘉言行了个礼,而后说道:“三少夫人在训斥下人,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尚嘉言语气淡淡的说道:“下人不懂事,略施惩罚,让刘妈妈见笑了。”
“不敢,大夫人差我来传句话,请三少夫人到主院说话。”刘妈妈的态度比适才恭敬了些,这位三少夫人是在借此告诫她,他不是软弱可欺的。
尚嘉言点头,“我知道了。传话这事,差个小丫鬟便是,竟劳烦刘妈妈亲自跑这一趟。”
“我这也是怕底下的人不懂事,冲撞了三少夫人。”
尚嘉言说:“刘妈妈,我们这就去主院吧。”
“哎,好,三少夫人请。”
尚嘉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外走。顾妈妈给紫玉紫兰使了个眼色,二侍迅速跟上。
刘妈妈走出院子时回头看了眼,只见那跪在地上的小厮正被人捂着嘴巴拖拽着。刘妈妈看向前方身姿笔挺的尚嘉言,倏的觉得这侯府后院将来只会越来越热闹。
主院里,除了大夫人和大少夫人,还有一位夫人也在。
尚嘉言见过礼后,大夫人便让他就坐。
武宁侯夫人朗声笑着说道:“三少夫人果真模样标致。”
大夫人对尚嘉言说道:“这是我娘家大嫂,武宁侯夫人。”
“见过姜夫人。”
“哎,三少夫人有礼了。”
大夫人笑着说:“嘉言,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帮着一起参谋参谋给仲鸣说亲的事。”
尚嘉言看她们三人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大夫人必是为杨仲鸣相中了一桩亲事,且女方也已透了准信。
“不知我能做什么,请母亲吩咐。”
“我为仲鸣相中了定国公府的四小姐。大嫂去探过彭夫人的口风,这事能成的可能性很大。”
“国公府的小姐想必是贤良淑德,母亲的眼光不会差的。”尚嘉言垂眸恭维了一句,心里不禁为杨仲鸣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悦然担心。
大夫人笑出了声,说:“那彭四小姐秀外慧中,是定国公的嫡女,配仲鸣刚刚好。”
姜夫人和大少夫人连声附和。
大夫人对尚嘉言说道:“定国公府今日派人送来了请帖,他们府里的老太君即将过六十大寿。你大嫂有了身孕,我让她留在府里。这次你陪我去赴宴,帮我照看一下咱们家一起去的小姐们。”
“是。”
武宁侯夫人笑着说:“三少夫人瞧着就是个稳妥的人。”
尚嘉言继续陪她们说着话,直到大少夫人有些坐不住,才一起退下。
离开主院后,尚嘉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有一堆麻烦事。
武穆侯府、武宁侯府、武宜伯府,三家的老祖宗都是开国功臣,曾是一同受封的世袭侯爵。而且,武宁侯和武宜伯还是同宗同族。
然而,上一代的武宜伯因贪污腐败罪而被降爵,从侯爵变成伯爵。武宜伯府自此逐渐衰败,此时已是游离在没落贵族阶层。
武宁侯府与武宜伯府断绝往来已有十数年,与武宁侯府有姻亲关系的武穆侯府自然而然的也不与武宜伯府来往。
这样的情况下,杨仲鸣想娶武宜伯府的小姐,怕是不易。
而定国公府却是如日中天的权贵之家,定国公掌着东南十万水军的兵权,他家的大小姐还是当今太子妃。
大夫人的意图分明是想攀上定国公府这根高枝。反而奇怪的是,定国公府竟会同意把嫡女嫁给武穆侯府的嫡次子。
另一边,杨季铭来到了翰林院。
尚敬遥把他请进待客用的偏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杨季铭脸上似是为难的神情。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那幅画吧?那画若实在找不着就算了。”虽然很惋惜,但尚敬遥更不想让侄婿如此为难。
“二叔,其实那画已经找到了。”
“真的?画呢?”尚敬遥惊喜的问道。
“画在胡小洋手里。”
“胡小洋?姓胡?”
杨季铭点头:“他是胡海洋之子。”
尚敬遥怔愣了一会儿,而后喜出望外的笑着说:“没想到胡贤弟的儿子还活着。”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胡贤弟是上一届科举的考生,他大器晚成,尤善丹青,那幅画便是他赠予我的。以他的才华,考个进士不是难事。当时,我还打算等到放榜后,就让他进翰林院来帮忙编书。”
尚敬遥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他在考试前就失踪了,我曾派人四处寻过,但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来,我还派人去他家乡寻过,却打听到他从未回去过,而且妻子已逝,独子失踪。”
杨季铭微微蹙眉,心道:按套路,胡海洋要么是已被人所害,因为有人嫉妒他的才华。要么就是为攀附高枝,改名换姓,改换头面,抛妻弃子,另外组建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