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 第124节
萧长平没想到他居然问这个,但是他既然问了,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查出些皮毛就断了线索,暂时也没查出来背后有谁指使的,可这混在祭天队伍中的人突然行刺,而且险些成功,若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沈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没有精密部署想要行刺成功?这不是开玩笑,皇帝身边,可比这平西王府铜墙铁壁多了,而且用的人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有一点儿嫌疑的,都不能用。
皇帝身边的人突然行刺,只能说,这皇权稳固的问题,有嫌疑的人,却很多。
毕竟,虽然登基一年了,可要说这朝廷上下都服了这位皇帝,倒也不是,如同苏木青这样的,还惦记着什么大皇子的,不是也大有人在吗?
萧长平看沈北若有所思:“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北摇摇头:“只是好奇。”
萧长平不信,可沈北这么说,显然是不打算让他再问,他既然不想说,那他不问就是了,萧长平拦过沈北肩头,正要凑过去一些,外头突然有人敲了门。
是红卯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君,先前王君给郎君准备的宅子那儿,今日抓住了个人。”
沈北挑眉,他与萧长平便从床上起来,开了门,再一问,果然是武徽那儿出事,沈北道:“动作倒是很快?”
红卯来报信的时候心里还挺忐忑,这会儿听着沈北这么说,不由问:“王君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沈北道:“若不知道,怎么派人抓呢?去将人带过来吧,索性我眼下也睡不着。”又看了一眼萧长平:“王爷可要旁听?”
萧长平无奈的看着他:“你不睡,莫非让本王一个人独守空枕吗?”
红卯听着这一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还是王爷吗?他怎么觉得王爷在王君面前,越来越,仿佛不是王爷了?
当然,平日不在王君面前的时候,王爷好像还是很正常的。
红卯动作快,那边动作也快,武徽自个儿甚至跟着一道来了,沈北没意外武徽跟着过来,他想必也等着这一天呢。
武徽看着沈北开口便说:“当初你说这人总有一天会再来害我,我搬出去之后便等着,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顿了顿,他嗤笑一声:“当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再次来害我,我倒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我!”
沈北道:“阿么别动气,能抓到人是好事。”
武徽看着萧长平与沈北这会儿还站在一起,看看眼下的天色不由冲着萧长平抱歉道:“这么晚了,打扰王爷了。”
萧长平道:“阿么这是什么话,你的事就是阿北的事,阿北的事,就是我的事,算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能将事情解决了就好。”
武徽都愣了愣:“王爷……叫我什么?”
萧长平浅笑:“日后我与阿北一道喊阿么,总不能一直喊郎君,显得生分。”
武徽心中一动,王爷是什么身份,他先前只觉得沈北与萧长平那感情已经是出奇的好了,今日又来一遭,真是万万没想到,萧长平居然还能这样,不嫌弃他名声就罢了,还乐意喊他一声阿么。
武徽抿着嘴唇好半天才应了一声:“诶。”
这时候,那闯入宅子的人被带了上来,这人嘴巴被堵了起来,红卯道:“这人口出秽语,奴才看他一路不消停,这才堵住他的嘴巴的。”
说着,他便将这人嘴巴上的布头给拔了下来。
这布头一扒下来,那人仿佛脱缰野马大喊起来:“草菅人命啊!平西王府草菅人命啊!你们都看着,外头可是很多人看见我被带进平西王府的,我要是今日在平西王府出了什么事情,那就跟你们都脱不了关系啊!”
沈北蓦地一声冷笑:“胆子倒挺大的。”
萧长平看沈北这样,如何不知道,沈北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样的人,当下眉头一拧对红卯道:“看他嘴上没把门的,你先打几板子,告诉他,能好好说话了,再回话。”
红卯先前听着一路早觉得不顺耳了,之前办事儿的人也着实不会办事儿,这种嘴巴仿佛进过茅坑的,居然早也不堵住嘴巴,还等着他去堵,如今有萧长平一句话。
他立刻让人打板子了。
那人看着萧长平一句话就要打他板子大喊:“平西王草菅人命啦!都听着呢,之前平西王就打死奴才!这会儿连平民百姓也不放过呀!平西王仗着皇帝不在,自己一个人独大啊!如此做派,怕是要谋朝篡,啊!”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板子已经下去了。
这人嘴上放肆的厉害,可是板子也厉害”啪啪啪啪”几板子下去,他一开始还嘴上能说些什么,到了后来,就全是”诶哟诶哟”了。
等这人喊饶命了,萧长平与沈北没一个喊停的,又打了一会儿,才算完事儿。
这人来的时候仿佛生龙活虎的,这会儿整个人斗败的公鸡似得。
整个人蔫儿在地上。
正在这时候,外头有人拿着什么东西送到红卯手上,红卯又赶紧将东西送到沈北与萧长平面前。
那是地上躺着那个的生平。
第192章 决定(一更)
这人名叫刘啸,从前家中竟然还是书香门第,可惜这书香门第出了个纨绔子,后来更是家道中落,这刘啸就干脆从纨绔子变成了个混混,这厮胆儿大,混得开,虽说是个纨绔子弟,可这些年竟然在京城混的挺好,尤其是风月场合,都让他打出名声来了。
刘啸这会儿被打的嘴巴闭上了,直到沈北问:“你闯入县主府,意欲何为。”
刘啸眼珠子一转:“我冤枉啊!我哪儿知道那儿是县主府,我今日喝多了,走错了地儿了。”
刚才一口话喊的震天响,这会儿居然又说自个儿喝多了。
沈北笑起来:“你大抵是觉得,自己死活不认,王爷不敢在皇上没回来之前,干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儿,我看你一路喊过来,不少人知道你过来吧?”
刘啸闭了嘴。
“你很聪明,知道让人知道你被带入王府,这要是在王府出点儿事儿,说不准王爷还要被参一本,可是你是否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王爷是什么身份,我便是今日放了你,明日找人将你割了喉咙,你没有这个身份,谁会冒着冒犯王爷的风险,去替你伸冤呢?”
沈北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讳莫如深了。
那刘啸一下子心里一咯噔,这会儿他察觉出来了,这位王君,看着,竟然是个狠人!
他满脑子狡辩的话,他刘啸在京城混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今日这一出扛过去,且看明日,可这会儿看着,竟然是扛不过去了。
他抬头看着沈北,却见旁边平西王缓缓挡住他的视线。
萧长平淡淡道:“若不是阿北留着你审问,单凭你闯入县主府,杀了你又何妨,你若说,饶你一命,若不说,眼下就去见阎王吧。”
这威胁简直直白的可怕,刘啸却明白,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只要王爷想,是真的能说杀就杀的,连拐弯抹角都不需要,这儿的人,都是王府的人。
刘啸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他颤抖着嘴唇:“是不是只要我说了,王爷便能饶我一命?”
“你眼下,可没有谈条件的价值。”萧长平说。
刘啸想了想,而后开了口:“是,是将军府的少爷让我做的这事儿!”
沈北挑眉。
武徽不敢置信:“将军府的少爷?哪位少爷?”
刘啸说都说了,索性说了个透彻:“是大少爷沈向南。”
刘啸说着大喊:“这将军府我也不好得罪,人家少爷开口让他去做这种事情,就是看中我……看中我身上有疾。”
这最后一句,说的又轻了。
“什么?”沈北眯了眯眼睛:“说清楚。”
刘啸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从前便流连花丛,后来就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这京城的哥儿但凡是欢场的,都听说过这个,一个个都不让我碰,那良家的公子一个个家里又护的紧,我实在没法子了,总去那些个不入流的地方闹,也不知怎么的,就让将军府的少爷给看上眼了。”
刘啸说着舔了舔嘴唇,像是想起当初的情况:“他说,这县主府里待着的,本是将军府的大郎君,后来因为偷人的事儿被赶出来,想必是风骚的很,而且长得也好看,我,我这就猪油蒙了心了……”
他说着,下意识还去看武徽,只见武徽果真长得极好,这大少爷倒也不曾骗他。
武徽愣是气笑了,他清清白白大半生,前有被人诬陷偷人,如今人家居然还要让个身上有花柳病的人来污他!
“真是出息啊!”武徽一时想着心惊肉跳,又气又恨:“便是为了韩侍君的事儿,他派人来杀我就罢了,居然想出这样歹毒的法子来!真是好得很!”
当初韩侍君不明不白就因为沈东的事儿被当做是罪人给赶出了将军府,这会儿听着是沈向南报复,武徽竟然也不感觉到意外,或者说,当初他心里就有想过,只是猜测与事实摆在眼前毕竟是不同的。
沈北却没有第一时间去问武徽,而是问刘啸:“所以当初白云寺的事情,与你无关?”
武徽一愣。
刘啸也是一愣,而后他反应过来沈北这么问的用意了:“这与我无关呐王君,这事儿我压根不知道,我发誓,我只干过偷闯入县主府的事儿啊,我还什么都没干,就让人给抓了,方才喊那些个话,也是怕王爷王君要我的狗命而已啊,王爷王君,就看在小人的命贱如草,本身还有重病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萧长平看着刘啸说话,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下意识将沈北拉的远点儿:“阿北,小心点儿,这人脏。”
沈北将手里那先前收到的信笺丢在刘啸面前:“是脏的很。”
刘啸只看着沈北方才拿在手里的纸落在他面前。
只看了一眼,他瞳孔紧缩。
红卯在旁边冷冷的说出上面的内容:“刘啸,你从三年前开始就为了赚取银钱,从各地拐卖哥儿,而后卖入一些脏地方,这三年,单是被你糟蹋的就不计其数,更不用说那些背地里不服管教被你打死的。”
萧长平道:“这么多条人命,便是本王让人拖出去吊在王府门口打死,自然也不会有人说本王草菅人命,你说是不是?”
刘啸这会儿脑子却清明了:“小人,小人愿意将功补过啊!王爷别杀小人,小人愿意当众指认沈少爷派小人来害人的。”
萧长平挑眉,这人脑子转的倒快,此人确实该死,可眼下,还需要他这个人证。
这事儿说白了,闹到沈北面前没有别的原因,萧长平是看出沈北的打算了,他是打算用这个人作为契机,去洗清当初泼在武徽身上的污水,刘啸是人证,眼下自然是不能死,他倒是会利用机会。
萧长平去看沈北。
沈北还没开口,武徽他眼下指着那刘啸道:“你休想用这种言语来保住你一条贱命,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死有余辜,北儿,我便是不洗刷这个污名也罢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人在世上兴风作浪!他多活一日,谁知道会不会又有那可怜的哥儿落在他手里,被他糟蹋!”
武徽自己是哥儿不说,还生了两个哥儿,方才听到红卯说的那些时候,他都不顾及自个儿还有污名了,这刘啸简直罪该万死!
拐卖人家哥儿,那多少人家里长辈得哭死?
沈北看出武徽确实是认真的,他勾了勾嘴唇,眉眼柔和些:“阿么还是这样心软又嫉恶如仇,此人确实不应该活着,但这会儿这许多人看着他入了王府,正好交给京兆尹查一查,也好解救一下那些个被他拐卖的人,到底也是因为阿么的事儿才抓了此人,让人去查了底细,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阿么的功德。”
武徽听沈北这么说,刚才那疾言厉色都收起来了,不去看那个听着沈北话中意思一瞬间绝望又被红卯让人拉下去的刘啸,对沈北道:“是你的功德,阿么不要功德,只要你与王爷都好,此事劳烦你费心了,这事儿到此,我已经知道是谁害的我,诶,总归也有当初韩侍君的事儿,我与韩侍君……”
武徽道:“这许多年了,他要与我争的事儿不少,如今他因为东哥儿的事情被冤枉,想来,竟是一报还一报,如今这人送了官,我看他怕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一定不会替我做这个人证了。”
沈北听他这话语中的意思,他知道他想还自己清白,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带累了自己与东哥儿,可私欲面前,武徽宁愿放下自己的仇恨,也要将这刘啸送官。
沈北笑了笑:“阿么不必担心这个,如今有没有刘啸做这个人证都是一样的的,今日刘啸自己闹起来,倒还省了我的事儿了,原本,他不闹,我也是要让他闹的。”
武徽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沈北笑起来:“等明日,阿么就明白了。”顿了顿:“今日天色晚了,阿么回去早些休息,明日只怕要不得闲。”
武徽听得云里雾里的,却见沈北与萧长平外头穿着大氅,里头还是寝衣呢,显然是准备睡了,又因为他的事儿被喊起来了,当下也不去计较沈北说的什么,只道:“你也早些休息。”
武徽自个儿也要回去看着沈东,他这来的匆忙,只交代沈东好好在府上呆着,又怕万一,让那护卫看着沈东,如今一回去,那护卫看着武徽匆忙回来,想着先前,不由声音放低些:“小公子已经睡下了。”
武徽一愣:“谁哄睡的?”
沈东自从被人下药之后就敏感的很,一点儿小动静也要不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好些,一个人,也不敢睡觉。
他先前走得急,又不敢将沈东带着一起走,没想到回来他竟然睡了?
护卫道:“我。”
武徽听着这话,头一回有些诧异的看那脸上都是胡子的护卫,先前他亲眼见此人身手极好,三两下就将那刘啸抓住了,没想到这人还粗中有细,竟然能将东哥儿哄睡了?
武徽冲着他道:“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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