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 第191节
竹柳问:“主子要出去?”
“走动走动,上回就没有走遍御花园,索性入宫了,就看一看吧。”
竹柳自然没有二话,跟着沈北一道过去。
御花园的花卉繁多,不同时节也有不同种类,又有专人伺候着,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尤其眼下开了春,实在是美不胜收。
沈北看繁花似锦一片,但他没有太多兴致,走了一会儿,走累了,找了个亭子坐下休息一会儿。
可巧,正坐下休息,远处,皇帝与另外一个,大抵是贵君吧,缓缓在御花园中走过来,按规矩,沈北自然得向皇帝行礼。
皇帝身边那位贵君看着沈北,自然知道他的身份,这位大抵平日里十分受宠,在皇帝面前说话并不忌惮什么,见了沈北道:“这位便是传闻中的平西王君,正儿八经这样面对面的,还是头一回呢,果真是长得国色天香。”
皇帝听着不知怎么,有些笑意。
那贵君自然十分察言观色,见皇帝面上带着点儿笑意,心说这平西王受皇帝疼爱,爱屋及乌,连这位平西王君,也得了皇上一份尊重。
沈北却知道皇帝在笑什么,他道:“宫中美人众多,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这个国色天香的名,这位贵君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实在是位美人。”
贵君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沈北这话听着稀松平常的很。
但皇帝嘴角的笑意却是一下子没了。
惹得贵君莫名其妙。
沈北却心知肚明,皇帝方才笑,是笑他上辈子一个男人,这辈子成了哥儿,给人压就算了,还要被人说国色天香,这笑,本就带着一分嘲讽。
至于方才为什么不笑了嘛,同理,任何男人在被别的男人夸奖自己的人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种挑衅。
沈北自然是在挑衅皇帝。
皇帝淡淡道:“好了,都坐吧。”
这便是没有让沈北走的意思。
沈北便就在方才那位置上坐下了。
那贵君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一瞬间,这皇帝与沈北之间气氛诡谲,他却是看在眼里,一时间便打定主意,不敢乱说什么,于是,没了他开口,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最后竟然还是皇帝开了口:“长平已经到了边关,可有给你来信?”
沈北道:“没有,家书这种东西,若是被有心人截了,只怕是一桩坏事,因此他走之前,便说不会写家书。”
皇帝听着,看了沈北一眼,见他眉目淡然的样子,想着先前沈北在太君房中与自己对峙的模样,他有些不懂:“你当真,喜欢他吗?”
第277章 坏消息
皇帝这话一出,旁边那位贵君一瞬间傻了一下,这有些话能问,有些话,便是皇帝,那也是个男人,这样问出口,实在是……
这贵君一瞬间眼神都不敢飘,只恨不得自己没有来今日这一趟,总觉得皇帝与平西王君之间气氛怪异的很。
他这心思有些发散,甚至想着皇帝不会在从前与这位平西王君有什么旧情吧?
可不是说平西王君与平西王的婚事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吗?要是这平西王君从前与皇上有旧,那不应该直接接进宫来?眼下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只听得沈北缓缓答:“我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喜欢他。”
这话一出,这贵君心里头就越发感觉古怪了。
平西王与王君感情好的,这整个京城都知道,更不用说,这回平西王君千里奔赴,只为边关寻回平西王,可以说,这平西王君都成了所有男人眼里,那夫郎的典范了。
结果沈北这么来了一句。
皇帝竟是笑了:“你从未说过喜欢他?”
沈北没有再回答。
皇帝却嗤笑一声:“长平,从不求这些吗?”
沈北淡淡道:“这与皇上,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与萧长平的事情。”
“你莫非忘了,朕还是皇帝。”皇帝沉声道。
沈北道:“我没忘,我若忘了,方才你喊我坐下,我便直接走了。”
意思是,你喊我坐下,我就坐下,我就够给你面子的了。
旁边的贵君已经被二人的对话弄的有点儿麻了,甚至心里害怕起来,他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气氛好转一些,先前的话题,仿佛过去了。
皇帝仿佛半点儿不介意沈北说的这大逆不道的话,又道:“朕不过是有些好奇,长平的性子,朕虽不能说了解长平十分,但他那脾性,能喜爱一个人如斯,更甚至,两回都栽在同一个人手里,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奇。”
“皇上今日是寻我做情感咨询吗?”沈北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后宫贵君这么多,皇上身边便有一个,你不如直接问他,对皇上是如何喜爱的,何必来过问我与萧长平的感情之事?”
皇帝嗤笑一声:“朕不必问也知道他们会答什么,自然是说对朕痴心一片,必定两不相负。”
他这话一说,旁边那贵君更是背上都要出汗了。
“朕问了,也得不到朕想要的答案,而你,似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朕。”
沈北看着皇帝:“你心头还对这种事情有执着?”
皇帝一顿,他心头执着不执着,他心里头自然有数,但沈北这话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句。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是又如何?”
“不如何。”沈北只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称孤道寡,才是王啊。”
皇帝抿了抿嘴唇。
沈北的声音不太响,但也足够被人听清楚:“高者寂寞,寂寞者更高,越高越寂寞,做到皇上这个位置上,在高处看着芸芸众生,没有人与你比肩,你自然有无上权力,只是,坐上了龙椅,这寻常感情,自然是奢望了,还是,皇上的卧榻之侧能容他人鼾睡?”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你说的很对。”
沈北道:“皇上自己知道答案,何必要从我口中听到这个?”
皇帝却看着沈北:“只是觉得你有意思,先前没有好好与你聊一聊,如今你入宫了,长平不在,与你聊一聊,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北嗤笑一声:“皇上可别再说了,我怕你身边那位误会你我有什么私情。”
皇帝看都没看旁边那位因为被沈北点名而抖了一下的贵君,他笑道:“你本也不在意这些,长平与你是意外,你一开始便被赐婚给他,才有了如今这一番交集,你自己也说,从未说过喜欢他,对你而言,是他,或者是别人,可有差别?”
沈北道:“自然是有的。”
“哦?”皇帝倒有些好奇:“若当初朕没有给你赐婚,你不是平西王君,你待长平与别人,还有什么差别不成?”
沈北道:“已然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说如果呢,若说王爷与别人有什么差别?恩,他伺候人技术挺好?”
“……”
“……”
皇帝都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长平若是知道,自己在你眼中,只有这点儿不同,只怕要难受。”
沈北道:“皇上不必笑,这点能做到的人可不多,萧长平他知道我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绑什么样的发饰,喜欢吃什么,事无巨细,我的衣食住行,他都能伺候的不错。”
“……是,这个伺候?”皇帝难得在这地方磕绊了一下。
沈北面上带着一点儿讥笑:“否则呢?皇上以为是什么?”
皇帝听着:“堂堂平西王,如你的奴才一样伺候你?”
沈北道:“皇上不是在问什么感情吗?”
“长平在你面前,堂堂一个王爷,卑微的好似奴才,便是,感情?”皇帝说着,语气略微沉了些:“那这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北勾了勾嘴唇:“所以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他。”
皇帝回头再看一眼沈北:“你好硬的心肠。”
沈北笑起来:“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我心肠硬呢?”
皇帝显然没有了兴致,他站起来,而后转身便走,那位听了这一大堆不该听的话的贵君,一脸仿佛见了鬼一样,跟在皇帝身后,游魂似得走了。
竹柳在皇帝走后,看着沈北,欲言又止。
沈北道:“直说就是了。”
竹柳终于忍不住道:“主子你怎么,与皇上说这样的话?”
“难道要我在他面前说我对萧长平爱的死去活来至死不渝,萧长平死了,我便去给他陪葬这样的话吗?”
“……”竹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只是,总归,沈北说这样的话,让人觉得,颇为薄情罢了。
之后沈北也没有在宫中偶遇过皇帝,其他贵君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沈北也没有遇到过,君后来找他的次数递减,便是偶尔传召一回,也就是问候他好不好,例行公事一般。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平西王君真是,有够奇怪的。
都说他与平西王感情颇好,这么进了宫之后,他是一点儿没有问起平西王的意思,一个人当皇宫仿佛是他家王府,就这么住下了,心情好了,出去逛逛,心情不好了,就在殿中不出门,素日里不是写写画画,甚至还寻人过去表演过歌舞。
听说皇上还特地准了,说是平西王君做什么都可以。
给人折腾的有点儿奇怪。
战报一日一日的送到皇帝手中。
说的是萧长平在边境用兵如神,与西疆开战之后,一直占据上风,不仅大大挫了西疆的锐气,还扬了威名。
消息传回来,又有人在朝堂上宣布,这战事如此顺利,实在是让人听得心头欣喜。
竹柳也在沈北面前高兴:“王爷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怕再没有多久,打的那西疆投降,之后便再不敢耍什么花招了。”
沈北听得默了:“他厉害吗?”
竹柳一下子有点儿愣住:“不厉害吗?”
沈北淡淡的看着竹柳:“他哪儿厉害?”
这一下子给竹柳问的有些愣住了,竹柳自个儿也不知道一下子答什么,但看沈北问的竟然好似还挺认真的,王君怎么突然这么问?
竹柳虽然不解,但是沈北既然问了,他想了一想:“除了打仗厉害吗?”
“恩。”沈北道:“除了打仗,他还哪儿厉害?”
竹柳道:“奴才是个奴才,不是很懂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是也素来都听人家说,王爷是贤王,做贤王,在民间名声这样好,总归是一点儿一点儿攒起来的,不说很久之前,就是前两年,王爷抓的贪官污吏都不在少数,民间有些冤案也都是王爷亲自定夺的,更不用说那些灾情,许多都是王爷与其他大臣商量着相出办法来的,这大小事情,王爷做的许多,要说王爷真的厉害在哪儿,奴才觉得,大概是,为国为民?”
沈北一想,萧长平倒是真忙,先前也是,他原先那记忆里,原主沈北虽说是喜欢萧长平,但大多没有了解过萧长平,只听得萧长平在外的名声,对他十分仰慕罢了,年轻的哥儿了,都是这心思。
但他与萧长平毕竟相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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