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 第66节
这人一会儿就被送了过来,他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沈北。
沈北道:“抬起头来。”
这人缓缓抬头,沈北见他年轻的很,长得还有几分好看,鸣音便道:“这位贵人需要你用那画脸的手段换个样子,能做到吗?”
这人赶忙道:“这是奴才的老本行,能啊。”
这话说的俏皮,又觉得好似说的有些不应该,又闷声道:“奴才这就去拿了工具给贵人换脸。”
鸣音却喊住他:“此事,你若张扬出去……”
鸣音还没说完,这人已经飞快道:“奴才从前做的就是这样的活儿,规矩我懂,奴才还想好好活着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这人说的坦荡想的又通透,沈北挑眉,今日这一来红楼,遇上的人,都挺有意思。
鸣音这时候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主子既然要去商会,那还有一件事情,这商会平日里都是一些侍卫管着,其他的都是商人,里头那个管事,姓赵,名汉,此人是个做珠宝生意的,一般卖一些原石,与天工斋的颇有些合作关系,可当真是个小人,因商会有限额,加入商会也需要缴会费,此人为了不让自己的排名往下落,便一直致力于剔除新来加入商会的新人,主子遇上他,还是走开些,有道是小人难防,奴才怕主子在外头有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后,浮玉与一位穿着沈北衣裳的人入了王府的马车,而后在城中缓缓游荡起来,另外一边,一个穿着一件靛青色衣裳的哥儿,戴着个面纱,缓缓走进了商会的大门。
这哥儿自然是沈北,如今的沈北,却与之前的样子大不一样了。
沈北的面容,本是略柔和的瓜子脸,但是眼下看着成了圆脸,眉毛浓了些,眼角的泪痣已经看不出来了,鼻梁也没有先前的挺,鼻头大了不少,总得来说,若说先前的沈北样貌在人堆里漂亮的十分扎眼,那他如今的样子,便是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
沈北却对自己眼下这副样子十分满意,当然觉得脸上厚重的很除外,他脸上沾了其他东西,用类似化妆的手段上过脂粉,调过整个肤色之后,沾上去的东西与他脸部完美融合,除非上手去捏,否则看着,是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再加上如今沈北又戴了面纱,如今看着,竟真的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进入商会,在商会走了一圈,就在他走这一圈的时候,早有人盯上他了。
一般人都知道商会是什么地方,不太进来,但是沈北一进来,便四下看起来,活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商人也分三六九等,商会的人,都觉得外头的游商没出息,沈北的样子,一看也不像是在商会排的上名号的人。
要进入商会,还得去登记,沈北便去了前台,里头那人便问:“这位掌柜哪儿人?贵宝号叫什么名儿?”
沈北道:“京城人士,红楼。”
那里头的人便顿住了,这红楼与天工斋闹的不太愉快的事儿,如今这商会还有谁不知道的,先前不是说红楼的大掌柜来过了,这加入商会的事儿无疾而终了吗?
这怎么又来个红楼大掌柜?
这人看了沈北几眼,还没说什么,沈北身后突然有个人出了声:“红楼的大掌柜?我记得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哥儿啊,你长得这么丑,别是冒着名来耍人的吧?知道在咱们百户商会耍人是什么代价吗?”
沈北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大的汉子走过来,此人穿着看着颇富贵,手上盘着两颗狮子头,拇指上一个碧绿的翡翠扳指。
沈北眼神颇好,他看了一眼那翡翠扳指便知价值不菲,不由挑眉。
鸣音在他来之前便说让他遇上那位叫赵汉的,躲着点儿,如今他刚到,只怕是遇到正主了。
赵汉看着沈北,打量他一番,撇撇嘴:“你莫非以为,最近红楼这势头好,便能来沾光了?”
他一出来,这商会其他手边没什么事儿的都看过来了。
都知道赵汉什么德行,可都是商会中人,赵汉也只是挡别人,没有挡自己财路,这也不是做好人的时候,不过看着沈北那小身板儿,这毕竟是个哥儿。
只怕一会儿这位小哥儿,能让赵汉给说哭了。
不由默默观察沈北与赵汉。
沈北看着他,突然道:“你手上的翡翠扳指,种水真好。”
赵汉正与沈北说着红楼,红楼突然说到他扳指上头来了,但说起这个,赵汉眉毛一挑,有些得意:“那是!老翡翠,这水头,这色儿,这样的好货市面上不多见,只怕是宫里头都没几件。”
沈北道:“那若我想买,先生能卖吗?”
赵汉听着,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你知道这什么价位吗?你就说想买?”
?作者闲话: 作者说:追文辛苦,隔壁《当直男穿成哥儿》也是一个世界观的,种田经商文,有意可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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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商会(二更)
沈北道:“价格不是问题。”
听着沈北口出这样的狂言,周围不少人都笑了,都看沈北年纪不大,都知道红楼,也都猜红楼背后有人,看看沈北,只怕这位能顶着红楼名号的,说不准是红楼背后东家的公子吧?
看样子是不差银子,不过他这话对赵汉说嘛。
赵汉觉得这简直是活财神送上门来了,这小哥儿一看就不机灵,他眼珠子一转:“我这手上的戴了好久了,自然是不能卖,不过我是做原料生意的,这位小哥,不如看看我的料子?”
沈北笑了:“好啊。”
沈北再出惊人之语,旁边那些人本来不过有意无意观察一下,这会儿瞧着沈北真打算去赵汉那儿买料子,不由一个个都靠过来些。
这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个都凑过来看热闹,也没人劝着沈北别买。
事实上,这赵汉手上戴着那个扳指这种料子,那显然是极品了,这种好料子,真开出来,早让人给抢疯了,沈北要现买料子,那价格上,被赵汉砍不说,这他要是想买原石,那只怕是砍的更多。
赵汉一看周围都凑过来看热闹了,盯着沈北仿佛盯着银子,他笑起来:“来来来,这位小哥这边请。”
沈北就跟着赵汉过去。
跟着的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都默默跟上了。
这商会有各个商人专门用来展览的一些商品,赵汉带着沈北便到了他那些个石料展览的地方,他指着那几块石料子道:“你来看看,我这些,可都是好料子。”
沈北却看来看去道:“没一块料子比得上你手上那扳指好看的。”
赵汉一听差点儿没忍住:“我说小哥儿,您要是真非得要一个我这样的,只怕只能赌一赌运气,去看看那边没解的石头咯,说不准呐,你运气特好,就开出来一块儿呢。”
说这话,就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沈北是真的门外汉,也是真的傻,不过眼光倒是真的挑,想买与他手上那扳指一样成色的料子?他自个儿有,他不得自己留着?还能放在这儿?开玩笑呢吧!
他嘴上说那么一句就是糊弄沈北去赌石呢,这十赌九输的事儿,他就是看着沈北八成是看不上他这些料子了,非得让沈北出点儿血。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就看沈北怎么应对,万万没想到,沈北一听,他道:“我运气一向挺好的,要不我去看看?”
其他人都绝倒了。
倒是赵汉又笑了:“那成,小哥儿你自个儿去挑,挑完了,让人去解就完事儿了。”
沈北便真去了,他在那一片没解开也没看窗的石头堆里走来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其他人都觉得没意思走了,这时候,沈北拿了一块石头。
这石头是真不太大,比沈北的手掌就略大一点儿,他仔细看了两眼,而后对着赵汉道:“就这块儿了,多少银子?”
赵汉一看他挑的不大,而且还是在成色不好那一堆石头里捡出这么一块儿来,能好到哪儿去,他摆摆手:“今日遇上也是有缘,三百两吧。”
有没走的,听着赵汉这个价格简直咋舌。
三百两?三百两都能在天工斋买一套看得过去的首饰了,用得着用这银子来买这破石头?
倒是还有人看着沈北摸不摸的出来,哪儿知道,沈北笑了:“行,那就三百两吧,说好了,不反悔了吧?”
赵汉道:“那是,小公子真买就去那儿付账吧,你去付完账,这石头,才能开解。”
沈北便真去付账去了。
等回来,他将这石头给那开石头的师傅,而后他就在旁边看着。
毕竟赌石这种事情,到底也没有百分百绝对的,旁边有爱好这一口的商人,凑过去多看两眼。
赵汉自个儿做了这笔生意,立刻捏着他那俩狮子头缓缓走开了,他可不想看着一会儿沈北哭。
哪儿知道,他刚走出去没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一声:“这有色啊!”
赵汉脚步一顿,眼睛一瞪,而后蓦地回头。
三两步又凑过去,那边已经开出一个窗来了,旁边的人都看的呆了:“这这这,这色好啊!那边小心点儿,再磨一磨!”
那解石的师傅都深呼吸一口,这好久没见这么好的料子了,他小心翼翼再往下磨,旁边的人都看着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一个个激动的厉害,等半面全部露出里头的肉来,所有人都惊呼了。
“这料子绝了!这位公子,你这料子绝了啊!”
只看那块料子露出的部分绿莹莹的,一片诱人,像是一汪水,除却旁边有些许裂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瑕疵,而这点儿裂纹对于这样颜色与种水的一块料子来说,简直不算瑕疵。
沈北看着那料子笑了笑,他回头看向那赵汉:“我说我运气一向很好,看,我也能做一个你那样的扳指了。”
他们哪儿知道,沈北从前都会做珠宝设计了,那这看料子的本事,又怎么能不学?他要是这点儿都不懂,怎么在圈子里玩儿?都知道沈家少爷是个精通各种玩意儿的主,一般人靠这致富,他靠这,就是赌个新鲜,偏偏他真就眼神好运气好,每回看中的,就能开出好料子来。
要不是沈北不混这圈子,那圈子里保准有沈北的大名。
赵汉却看的呆掉了,就这块料子,搁在他手里,这要是找人加工做成东西,那价格能上天去!
他刚才却,三百两卖给了沈北!
赵汉心口都像让人挖了似得,他当即大喊一声:“我不卖了!”
他这一声嚷嚷,其他人都不激动了,看看他,又去看沈北。
沈北却勾了勾嘴唇,眼里却没有笑意:“这行商无信而不立,这位掌柜,你这么做,可不大好吧?”
他这一句说的,旁边那些个围观的纷纷面面相觑,这沈北刚才一副傻白甜的样子,都看在眼里,这会儿突然这么来一句,不少人都反应过来了。
这位公子哥儿,他哪儿是一开始不懂啊,仔细想想,他当时就要被赵汉找茬,当即开口让赵汉转移了注意力,而且是真有本事,挑了块儿石头,里头就有货!
这是活脱脱的扮猪吃老虎啊!
都是商界混了多少年的人,一个个自认看人准的很,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沈北身上栽了跟头,一个个都新奇起来。
毕竟这赵汉可是出了名的泼皮,他们倒真想看看沈北怎么对付他!
赵汉道:“这东西没出这门呢,什么信不信的,总之我就是不卖了,你又能怎么的?”
这就是明显耍赖皮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耍赖皮,为了这块料子,他就是不准备要脸面了!
沈北这会儿倒没笑意了:“银子我付了,石头开出来了才说这话?掌柜的,那我可否猜测,您若是将石头卖给别人,别人那儿开出好料子来,你不会私下将好料子都扣下来吧?”
这话一说,其他人都讳莫如深。
老实说,这解石为何要当面解,就是怕沈北说的这种行为。
赵汉虽然赖,但他毕竟要做生意,背上这么个名头,以后生意,可不好做。
赵汉哪儿听不出沈北的意思,他当下就火了:“你竟然敢污蔑我!来人呐,给我把他撵出去!”
沈北冷笑一声:“这商会要都是你这样的货色,那不加入,倒成了一股清流了。”
这话一说,其他人可就不干了。
“诶你这小哥怎么说话呢?你说赵汉就说赵汉,什么叫商会都是他这样的货色?咱们卖石料可是有原则的,眼红归眼红,这明码标价的生意,做了,那就算是赔了,跪着也得做完!”
这人话说完,那赵汉脸色越发不好了,他瞪了一眼说话的人。
本来这事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沈北这一句,因为一个赵汉,将整个商会做玉石生意的都给点了一遍,那其他做这方面生意的自然就坐不住了。
规矩大伙儿都知道,也都看出赵汉的打算来了,这会儿赵汉自个儿不想卖,却要连累商会其他人的名声,那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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