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 第86节
秦韵这时候却站出来了:“这镯子若不是打碎了,谁知道里头有那害人的东西。”
沈北听着这话就笑了:“秦公子,你一开始说的可是请王爷查明真相,莫非这真相,不是我做的,你就觉得是假的吗?”
秦韵瞬间哑了。
秦郎君听着这一句心头终于是一恼,此事到这儿,即便最后那奴才咬死了是沈北做的,有沈北这话在这儿,总归是棋差一招了,他默了一下,突然道:“王爷,我思来想去,王君这话说的有理,既然王君说的是对的,那大概,就是这奴才在说谎了,他不老实,不如用刑吧。”
那跪在地上的奴才听到秦郎君这一句,他整个人惊了一下,而后咬着下唇,整个人面如死灰,口中大喊:“不是的,这件事情真的是王君让我做的,真的是王君让我做的啊!我没有说谎!”
他喊的凄厉无比,旁人听着,心里虽然也觉得沈北说的那些疑点有问题,可总归,到了这份上,这奴才也没必要撒谎吧?要说秦家父子针对王君,那其实想想情有可原,总归是为了侧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事儿到这儿,说不出的古怪,但眼下线索只有这地上跪着的奴才,沈北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看了那奴才一眼,而后没有再说话了。
萧长平如何看不出他的态度,这会儿他心头已然有数,平白心里犯了恶心,但也知道,此事到这儿,也不必审下去了,他看了红卯一眼:“带下去审问吧。”
红卯得令,当即便去了。
沈北与萧长平坐着,两人面无表情,那边秦郎君偶尔观察一下两人的样子,这拳头攥的紧紧的,直到外头红卯一声:“王爷,那奴才断气了。”
红卯这一声,其他人都惊了,这查到现在,也就查出这个奴才有问题,如今这人突然就死了,那线索岂不是在这儿就断了?
多用些心思的人,这儿已经想的有些广泛了,这奴才看着死咬着王君不放,如今这王君让审问,突然一下子就死了,这说不得,也有王爷故意不想让这件事情查下去的意思吧?
这么一想,再没有那个多话的人。
于是这件事一开始闹得厉害,王爷亲自坐镇要查,结果真查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又是王爷自个儿将这唯一的线索给弄死了。
这不明摆着包庇了王君吗?
这么一想,这秦侧君当真是可怜的紧了,让人害了,连个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王爷偏袒王君,竟然连侧君让人下了药这事儿也不打算追究,可当真是对王君偏袒到了极限了。
可这平西王府左右是王爷最大,王爷要这么干,那还不得所有人将这话咽到肚子里去?
于是直到萧长平与沈北带着竹柳浮玉与红卯都走了,才有人敢出声。
出声的人是冬儿,他就跟着侧君呢,看着侧君盯着萧长平与沈北远去的背影,他心里那心疼就更严重了,直安慰道:“主子不要伤心,咱们日后多防着些,保管叫那王君,再害不了您。”
秦郎君听着冬儿这话,眉头皱的死紧,对冬儿道:“你下去,我与他有话要说,不许让人过来。”
冬儿立刻下去了,心里只盼着秦郎君能好好劝一劝侧君了,一边心疼自家主子,一边又埋怨上了王爷,这事儿分明与王君有关,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偏袒王君啊!
却不知这屋里,秦侧君拉着秦郎君道:“阿么,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方才走之前,一眼都没有看我。”
秦郎君道:“左右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王爷即便有猜测,那也只是猜测,你毕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他应该还是顾虑着你的。”
秦侧君心里急。
秦郎君却叹了口气:“是我没想到,那奴才倒是忠心,也不怕死,知道我日后定会善待他的家人,一口咬死了王君,可不曾想,他这承认的太快,反而让王爷与王君觉察出了不对的地方,当时话说到那个份上,即便是再查下去也没有意思,我才说了一句用刑,就是指望他不要开口了,让此事到这儿就断了,这事儿果真是断了,只可惜,连王君的皮毛都没有伤到,也怪我布置此事布置的仓促,虽然拉了大旗,总是这个时机不对。”
秦侧君却道:“阿么这一出,我甚至饮了避孕的药物,这样都不能让王爷对王君多一丝怀疑,阿么,我觉得王爷对王君实在是……动了真心了。”
秦郎君看着秦侧君那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道:“你这么想不对,什么真心?即便是眼下有心思,这心思能多久,今日这一出到此断了,那其他人眼里,就是王君害了你,王爷包庇了王君,你不用怕,你在这王府的地位也不会动,如今,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让王爷到你房里来休息!”
第139章 苏木青(二更)
萧长平与沈北原先便在谈话,如今沈北要回去,他手下还有事儿,便与沈北分道扬镳,红卯与竹柳还有浮玉三个人,从方才那奴才死了就开始云里雾里了。
这事儿不少人背地里猜测是萧长平让红卯去将人打死了,可红卯压根没接到这样的指示,那人死了,红卯自己都惊了,确定真断气了才敢去禀报萧长平的,这会儿萧长平与沈北分道扬镳,他心里更纳闷了,走着走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撞到了萧长平。
萧长平看他那模样蹙眉:“想什么呢?”
红卯对着自家主子哪儿能说谎啊,他直说:“方才那事儿,奴才是真想不明白了,请王爷给奴才指点迷津。”
萧长平听着这个,眼神冰冷一片:“你没瞧出来,那奴才是个死士吗?”
红卯心里都惊了:“这,奴才没看出来啊!”
但是仔细想想,这人打了十几板子就断气了,这样的事儿,他是真没遇见过。
萧长平道:“这月的月银没了。”
红卯听着心里发苦,可还是不由问:“这奴才是死士,那又是谁的死士呢?”
萧长平眸色沉沉:“没意外,是秦侧君的。”
“啊?”
“这,这也……不会吧?”红卯都有些不太相信。
萧长平冷笑:“此事浮玉送东西开的头,请本王查明在后,又以王君或许也被害为由,于是本王关切王君请了张御医过来,将此事闹大,最后再由一个奴才开口作证,指望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罪名扣在王君头上,若不是那奴才开口急了,让王君找到了破绽,只怕就算本王相信此事不是王君做的,王君也是百口莫辩了,真是好一番算计。”
红卯听着萧长平这一番话,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瞬间心里一咯噔,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这从一开始,便借浮玉开这个口子,让所有人将这嫌疑放在王君身上,之后又说相信王君,而后借着关怀王君身体为由,去查王君的私库,从而查出苏宜香,这苏宜香有毒,王爷关切王君身子,自然不会找个寻常大夫,便去请了张御医,这张御医一请,这宫中自然有备案,这事儿,便也瞒不住了。
而后再借张御医的口,说出侧君体内有用过避孕之物的,查到吃食的头上,最后才引出那个陷害王君的奴才,前有王君派浮玉送镯子在先,王君那儿又有苏宜香这种东西,王君自己身体又没有用过避孕之物的痕迹,那么下意识便会让人猜测,那东西是王君给别人用的,这个别人,自然是府上的人,比如侧君!
由此,王君要害侧君这件事情,便在很多人心中多了实锤。
这一环接着一环,如今红卯听着萧长平这么一说,当真冷汗都出来了。
这后院里头的弯弯绕绕,一点儿也不比外头朝廷上的事情好搞懂。
红卯想着秦侧君这人,秦侧君入府这么久了,一直温和的很,待人也不疾言厉色,老实说,虽然秦侧君有些地方不算大气,但是这人看着着实也不是很令人讨厌的。
没想到,今日竟然闹出这么一出。
红卯舔了舔干燥嘴唇:“那王爷打算怎么处置侧君?”
萧长平扯了扯嘴角,眼里依然没有笑意:“人都死了,眼下外人看来怕是王君害了侧君,他一个受害者,本王如何能处置他?”
话是这么说,红卯心里还是犯嘀咕,这王爷都知道了,还能没有半点儿处罚?
却听得萧长平道:“本王原也瞧着他挺老实的,所以这府上侧君该有的尊荣,本王也愿意给他,如今他心倒是大了,居然搞这么一出,想要去污王君的名声?这人死了也罢,王君的名声污不污,总归有本王在前头拦着,本王倒要看看,本王就在这儿当面告诉其他人,此事即便真的是王君做的,本王也乐意护着王君,看府上还有谁敢怠慢王君。”
红卯听着萧长平这话,心里一咯噔,而后瞬间明了了,王爷这不是不罚,而是觉得这人腌臜,不想理人了。
明摆着,从此,这位侧君是再不会得宠了,眼下即便是管着王府一应事宜,那是真的,将他当个管家在用啊!而且,就现在看来,他这个管着王府的活儿,想必也是做不久了。
这事儿到头,得了这么个结局,不知道这位侧君日后缓过劲来,会不会后悔无比呢?
当然,这事儿与红卯当然是没关系,他眼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后,面对王君,可得比从前更加尊敬一些才行。
那厢萧长平说的话,沈北在竹柳与浮玉的追问下,也给他二人说了一遍,竹柳与浮玉听得目瞪口呆,而后是破口大骂,骂完了心疼上自家主子了。
竹柳道:“王君,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外头人还不都觉得是王君去害了侧君吗?”
浮玉也道:“是啊,那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沈北摇摇头:“传出去就传出去,左右此事算是王爷替我挡下了,我被传害府上侧君,王爷便要让人传包庇王君,有点儿眼力见的都知道这事儿不会乱说的,至于宫里那位嘛。”
还能如何?萧长平在他面前护过他一回了,如今这一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要出手,也不指着这一件,因此对沈北来说,这事儿没诬陷不诬陷,都无所谓。
沈北道:“此事过了,不必再提。”
这事儿就在沈北这一句话中揭过了,浮玉与竹柳都觉得王君这实在是心眼儿太大了,这种被人污蔑的事情,他居然也就这么咽了下去,他二人却心疼王君此事被污蔑了,如今还死无对证也翻不得身,知道此事压根就是侧君的计策,两人一合计。
这大的不能来,那小的,他二人左右还是能做的,侧君不是说王君害他吗?
左右这事儿也就这样了,浮玉与竹柳还真就动手了,两人私下在侧君的膳食中下了点儿巴豆,当天夜里,侧君就在茅房没有出来,整个人拉的几乎虚脱!
侧君那儿的冬儿去请红卯查,红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什么也没查到。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北当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眼下心思都放在集资上头,盘算着秦楼进出账目,还有眼下的时局,适当对秦楼做一些调整,王府呆的不方便,他需要经常与他人在外头会面,因此这密道就用上了。
沈北这一忙,府上的人便都觉得王君十分深居简出起来,也有说,自从这王君暗中害侧君的消息一传出去,王君就躲着不敢出门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下药的事情,隔了个把月,随着沈北的深居简出,虽说王君这下药的罪名到底在人心中坐实了。
但是王爷一连一个月,一回也没有去找过侧君,反而都与王君在南院,要说先前,这府上侧君公子还有些存在感,这一个月,简直是府上的除了王君,其他都成了摆设。
府上的人越发不敢怠慢王君。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很好。
近来京城声名鹊起的秦楼之中,有一个房间,特地被空了出来。
今日的秦楼来往的人一样很多,但是如果有人刻意去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今日秦楼来的商人比往常多了,那些人三三两两结伴的有,独自一个人来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的,时不时还会议论一些东西。
与其他商人碰面之后,都是心照不宣的看对方一眼,有胆子小点儿的,也会拉着旁边的人再三确认:“这些都是拿了请柬过来的?今日这一场宴席,这位红楼的楼主到底请了多少人?”
旁边的人小声说:“城东一整条街,只怕是都请过来了吧?”
“可我听说这位红楼楼主与百户商会的不对付,那今日来的人里头,不是还有商会的人吗?”
“谁知道呢,且走且看吧。”
苏木青看着手里那拜帖挑眉,听着旁边那些人的话,他自个儿觉得颇有意思,不是旁边这些人有意思,而是这发请柬的人有意思。
苏木青这人,身为小王爷,却混迹在商场,主要也是为了维持王府的门面,都知道小王爷读书是真不成,因此做官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家里一大家子毕竟都要张嘴吃饭,于是这担子还得苏木青自己挑起来。
苏木青接到这请柬没别的什么理由,那是因为,他本身就在红楼做排队的生意,红楼挂出但凡商贩登记名录之后用餐能得多少优惠,他立刻就去登记了,而后今日,他便也在受邀之列。
等入了秦楼,那秦楼门口一个小二在那儿检查他们的请柬,一边检查一把说:“得了贵人吩咐,凡是手里拿着请柬的,请上七楼,那边有专门替诸位引路的人,待小的检查过各位手中的请柬,就可以上去了。”
苏木青将请柬递上去,跟着人上去,他对这秦楼挺熟悉的,但是他可从未上过七楼,因为这七楼,据说从不对外开放啊。
苏木青想着笑了笑,一路到了七楼,那小二对着他们这些人说:“诸位请进,楼主正在里头等诸位。”
秦楼楼主,这位近日在京城中传的风生水起的人,不少人都好奇过他的面容。
苏木青也好奇,他在这秦楼赚了不少银子,可一次都没有见过楼主。
他第一时间视线便落到一个人身上,只见这人居然是个哥儿,年纪看着还不大,轻纱覆面,看不太清楚样貌,但一双眼睛长得倒是极好,苏木青看的挑眉,没有多看。
这时候,他尚且想不到,这人,以后能让他为之出生入死,连命都不要。
第140章 规划(一更)
苏木青看着这里头布局,好长一张桌子,这哥儿坐在首座上,他们一进来,便有人招待他们。
“请诸位按照请柬上写的就坐。”
苏木青低头看看这请柬上还写了号,他那张上写了七,于是他走到七号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旁边还有几个人,苏木青在外头打交道的多,人认识的也多,这里大半的人,他都知道对方来历,至于他不知道来历的,要不就是太神秘,要不就是没有知道的价值。
显然,在场出来的,属于后者,大概唯有首座上那位,属于前者。
这前者,当然就是沈北。
他今天换了身平时不穿的衣裳,也换了张脸,坐在这特地搞出来的类似现代办公室的地方,还真能找回点儿当时的感觉,当然,上辈子那群人看着他一个个鹌鹑似得,这辈子这群人……如今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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