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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偏执小男友疯了 第34节

  而我的家人依然在指责我,我的妈妈说,为什么怀上我那天,不直接让我胎死腹中,这样就不会发生如今的一切了,这样也不会让他们如今丢尽脸面。

  我不明白,既然不准备爱我,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以前很喜欢看小说,每每看到那些主角重生的剧情时,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回到我出生那年,我只想对她说一句:“别生了,杀了她吧。”

  “省了您将来的烦心,也避免了她的痛苦。”

  既然她怀我时没有阻止我的出生,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也是他们在咎由自取。

  他们或许无辜,我甚至能想象的出,我死后,世人会怎么评判我——

  他们会说,我的爸妈罪不至死,他们会说我的弟弟何其无辜,可在我这里,他们就是最大的恶人,他们是一切的始俑者。

  那些恶魔伤害了很多人,而我的父亲母亲只伤害了我,他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在我后面出生的那个男孩。

  我手染鲜血,我有罪。

  我即将赎罪。

  死亡应该会很痛苦,但他们应当不会痛苦,我给他们睡前的水杯中下了安眠药,弟弟没有,我准许他有求生的机会。

  而我会带着死亡的恐惧从这里跳下去,血肉模糊地摊在路上,成为路人或是同情或是八卦的对象。

  可笑吧,我每天活得这么痛苦,可我依然恐惧死亡。

  可如果我的死能让那些恶魔付出代价,那么一切都将值得。

  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但你还有期待,你的未来会有光芒万丈,他会爱你的。

  断药反弹的感觉很痛苦,作呕,头痛、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次焦躁不堪,唯有刀尖滑落皮肤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些许发泄。

  会上瘾的,小瓷,你别和我们一样。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药,好好听医生的话,乖乖的……

  你想要的都会到来。】

  “信息大约是三点五十发来的,收到信息后我就报了警。”须瓷的右手穿过傅生后腰,被他右手绕后轻握着。

  “我很害怕……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能做这么多。”

  听完须瓷的叙述后,男警官沉默良久后问:“媒体也是你通知的?”

  “……不是。”须瓷垂眸,被褥的褶皱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小小漩涡,“我只报了警。”

  “好。”女警唰唰地记录着,“你知道死者短信想表达的意思吗?她为什么独独给你发了信息而不是别人?”

  须瓷沉默摇头,傅生站在床边揽住了他的肩,手部轻拍着须瓷的后背,以示安抚。

  “163事件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黄乐还说‘那些恶魔依然逍遥法外、纸醉金迷’?”

  “或许是说院长吧……我不知道。”须瓷攥紧了傅生的衣袖,“我和她平时没有来往。”

  两位警察都是一顿,所谓院长也正是戒同所的法人,名杜秋钏,早几年就已转移资产去了国外,163事件事发后更是不知所踪。

  他是目前警方已知的唯一一位还没有获得代价的涉案人员,除了他以外,应当是没有其他逍遥法外的人员才对。

  男警官继续问道:“黄乐口中的我们是指谁?163事件的受害者们吗?”

  须瓷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清楚,我和她没有往来。”

  男警官:“通话信息都没有吗?”

  须瓷:“这是第一次。”

  一则短信让原本清晰明了的案件顿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火后,媒体和警察竟是同步到场,那是半夜凌晨三四点,不是视野开阔的大白天。

  本以为须瓷便是通知媒体的人,可让警局查了一下须瓷的通话记录,那天他只收到过一条信息,没有发过微信,除了报警电话外再没有其他记录。

  甚至傅生的通话和信息也没有可疑的地方,傅生说他们那晚一直在一起。

  警官依言调了一下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须瓷确实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排除了用其他方法联系别人的可能性。

  黄乐那句“如果我的死亡能让那些恶魔付出代价,那么一切都将值得”,更是让案件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谢谢配合。”

  “祝你早日出院。”女警笑了笑,“接下来我们可能还有一些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但时候烦请配合一下调查。”

  “……好。”

  傅生和男警握了握手,他们便先行离开了。

  气氛有些沉凝,有太多疑问在其中,但顾忌须瓷的情绪,傅生缄了口。

  他捏捏须瓷的脸:“要不要再睡会儿?”

  须瓷目光看着自己被衣袖包住的左臂,许久后才轻声道:“她说的对,真的会上瘾……”

  傅生心口猛得一颤,呼吸都紧了几分:“崽崽,你要爱自己。”

  须瓷固执地抿唇,他低头呢喃道:“我只爱你。”

  傅生没有听清:“什么?”

  须瓷摇摇头,他撸起衣袖,将自己手臂上的那些长疤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傅生的视野里。

  “我不是有意的。”他摩挲着手腕最狰狞的那道疤痕,“我只是觉得,这样能缓解痛苦。”

  傅生哑然:“……”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刀尖刺穿皮肤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快乐。”须瓷抬眸,看向傅生,“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太疼了……我不想疼。”

  须瓷的话充满矛盾,明明刀尖划开皮肤才会感到疼痛,他却以此来缓解其它痛苦。

  傅生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接近麻木。

  他走上前,把须瓷揽入怀中,单薄的身体在他怀中微颤:“如果以后再疼,就告诉我好不好?”

  须瓷没有说话,他的脸埋在傅生的胸腹处,被黑暗和温暖两种特质同时包裹着。

  小梨涡缓缓地出现在脸颊,黑暗吞噬了他的笑容。

  如果有一天,他开始爱自己了,那请一定相信,他是因为爱屋及乌。

第32章 我没有让别人碰

  白棠生既然答应了进组,那么剧组也差不多要开机了,傅生作为导演,自然不能长久停留在外面。

  须瓷的手也差不多可以办理出院了,伤口恢复还算良好,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总能勾起他对周伯死亡的回忆。

  每每夜晚梦里,都会被医生那句“很抱歉,我么已经尽力了”骤然惊醒。

  但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气息,又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拉回现实。

  “哥……”须瓷坐在床边,望着身前的傅生有些恍惚。

  “嗯?”傅生将须瓷的卫衣撑开,然后套在须瓷脖子上,再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穿过还算宽敞的衣袖。

  “……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去片场看着?”因为手受伤的缘故,和须瓷有关的戏份要全部推后,至少等他伤口差不多要拆线了为止。

  两条手臂都套进衣服里后,傅生将须瓷的衣摆拉到腰际,掩盖住了少年单薄白皙的身体。

  “可以,怎样都可以。”傅生捏了捏须瓷的脸,“但你也要好好听话,要乖乖吃饭……药也要吃。”

  “……”须瓷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傅生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再见外面的新鲜阳光,须瓷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阳光的照射让他有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与吃药后每天清晨醒来的感觉很相似,脑子里很混沌,乱七八糟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彼此纠缠,混乱不清。

  但如果傅生希望他能够吃药,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白棠生已经等在了车里,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是他的助理何然。

  “想着你既然开车来了,我们就干脆开一辆吧。”

  “……”

  有傅生在身边,须瓷对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并没什么意见。

  他只是专注地低着头,握着傅生的手认真地看着,细致到上面的每一条纹路,像是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神秘图画一般,令他有些着魔。

  “你是不是很久没碰过木雕了?”须瓷突然问。

  “……两年了。”傅生风轻云淡道。

  须瓷摩挲着傅生拇指与食指交汇的那片皮肤,曾经的老茧淡掉了些许,没有以前摸起来那么明显。

  “我也学会了。”

  傅生微怔:“我知道……你送了一个八音盒给清竹。”

  看到八音盒的那一瞬间,傅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须瓷曾经就是动手废人,什么都做不好,烧菜是,木雕也是。

  他曾经兴致勃勃地学习,最后却总是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看不明白的东西,甚至有次还伤到了自己,再后来傅生就不敢让他碰木雕了。

  “我骗你的。”

  “……什么?”

  “其实我已经学会了。”

  须瓷抬眸,他认真地看着傅生,眼尾慢慢泛起了些许红:“我做了个很棒的作品,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我想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我只是害怕……”

  可是后来,礼物还没完成,生日也还没到,但两位主人公已经天各一方。

  “……”傅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干涩得发疼,“它还在吗?”

  “在。”须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还想要吗?”

  傅生怎么会不想要。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一切,他们或许依然如胶似漆,须瓷的小任性也会慢慢被哄好,又或是在见到礼物时,心里所有的生气都会被惊喜淹没,化为无可奈何的纵容。

  可他必须走。

  他曾长远计划着自己和须瓷的未来,想要稳定的走到最后,母亲姜衫是必过的一关。

  因此在姜衫第一次试图让他与某氏千金相处时,他便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却没有吐露须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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