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167节
虞秩在心里一笑,蠢点也好,他不蠢的话,自己哪能招揽到那么多有才能地人?
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结果,只有虞秋想要说话,可是他刚张口,还没发出声音,便有人拉了拉他,示意他看皇上。
虞秋看了看不说话很生气的父皇,瞬间不高兴地低下了头,把自己气成了一只河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踏踏的声音听起来很整齐,应该是侍卫们回来了。
侍卫们等天和帝召见才进去,楚辞找了一圈,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人带过来,而且那些人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楚辞。
楚辞心里咯噔一下,应该是出岔子了。
“你们为何没有把那太监带过来?”天和帝依旧沉着脸。
“回皇上,我们走遍了整个夹道,所有院子都进去查看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太监,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是吗?那通往后宫的那道门呢?可是打开的?”天和帝问道。
“那道门是紧紧关着的,旁边还有四个兵丁守着,锁也好好地挂在上面。”侍卫们说道。
大皇子松了一口气,嘴巴立刻说道:“哈哈,看来是楚司业太过多心了。本皇子听说楚司业嗜睡,是不是你早上还没睡醒,做了个噩梦呢?”
楚辞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皇上,说道:“请皇上明察,微臣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他们找不到人更能说明对方的厉害,还请皇上能调查清楚,还微臣一个清白!”
天和帝显然有点被说动的样子,大皇子连忙说道:“父皇,抓贼拿脏,现在一个证据都没有,仅仅只靠楚司业的一面之词便兴师动众,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楚辞将视线转到了大皇子身上,今天他一直都在替对方说话,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就是大皇子呢?
天和帝犹豫不决,要看就要朝大皇子那边靠拢,楚辞又说:“圣上,微臣有证据。”
“什么证据?”天和帝很重视。
“微臣自小练习画画,每次遇到想画下来的东西必仔细观察,今日我正好仔细看了那太监几眼,如果皇上不介意等一等,楚辞这就把人画出来。”
他们没有体验过楚辞的画功,还以为他会像画缉捕令一样画人。天和帝觉得八成是认不出人的,但楚辞坚持,他也不想伤了臣子的心。最重要的一点是,楚辞素来不是这样空穴来风的人。
“你画吧。”天和帝命人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就想等着看了。
“皇上,微臣想要一根炭条。”这时候,国画必定是比速写要那么多的。
“炭条?去找来给他。”天和帝觉得很奇怪,但楚辞一贯这么奇怪,他只需要耐心看便是了。
很快,就要人拿了一根炭条过来。
楚辞握在手里颠了颠,然后说道:“那臣就开始画了。”
他先在纸上画了很多横线竖线,让围观的大皇子嗤之以鼻。之后,他在外勾勒出一个男人的头部轮廓。
接下去,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随着楚辞的手不停地动作着,小顺子的形象渐渐饱满起来。
等楚辞将他整个人都画出来时,围观的人都惊住了,这……看来和真人一模一样,这楚司业的画技可真高明!”
楚辞将纸竖起来,问道:“你们有谁见过这个人吗?”
第248章 幕后之人
楚辞的话一问出来,场中有人的表情立刻就变的惊慌了,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异样。
天和帝眼神微暗,挥手让伴读和侍卫们全部离开,虞稔素来不爱掺和这些事,沉默地行了礼也跟着走了,虞秋倒是想留下来,但他年纪太小,被身边的伴读哄着,不情愿地走了出来。
“大皇兄,你怎么满脸都是汗?”他刚要离开,转头看见虞稷,见他额上冒出了很多汗,顿时小嘴张得溜圆。
“啾啾,大皇兄一定是热了,你快过去给他擦擦汗。”二皇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虞秋听话地上前,掏出怀里的小帕子,想给虞稷擦汗,没想到他刚举起帕子伸过去,就被虞稷推了一把,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天和帝接住虞秋,将他交给太监,让他赶紧将人带离。等上书房里只剩下楚辞、大皇子和二皇子这几个人后,天和帝忽得沉下脸来,叫了一句“稷儿”。他的声音低沉,饱含怒意,显然是对刚才大皇子的举动十分不满意。
虞稷似乎也有些后悔,但他却梗着头不肯承认错误,一副还在闹脾气的样子。
天和帝原来不想生气的也被他惹出火了。
“虞稷,兄友弟恭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还有,你跟我解释一下,这幅画上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看了画后会如此惊慌?”天和帝疾言厉色地说道,上书房里的太监们噤若寒蝉,更有胆小的浑身发抖,生怕会殃及池鱼。
楚辞低着头做壁上观,他只需要将这事说出来即可,其他的不归他管。如果他此时添油加醋,也许能让这大皇子吃点苦头,但是等天和帝想起昔日父子温情时,第一个就会处置他了。
而且,他总觉得这事还有些蹊跷。
虞稷嘴张了张,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天和帝看了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生气。
“来人啊,去承安殿,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承安殿是大皇子的寝宫,天和帝这样说,就是笃定了这个人是大皇子派去的。
“不用了!小林子是我派过去的!”虞稷在侍卫即将踏进门领旨的那一刻开口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让他做我的讲师!”
“所以你就嫁祸朝廷命官,欲让他闯入后宫,以此获罪?”天和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没想到他一直认为性情直爽,不拘小节的老大竟然是这样短视的一个人。
“我没有!我就是让小林子带他围着皇宫多转几圈,拖延点时间,让父皇以为他是一个不守时的人!”虞稷为自己叫屈。
楚辞听了他的解释,莫名觉得这也许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也说不定,毕竟以这大皇子的智商,大概也只能想到这样了。
如果不是大皇子,难道是……楚辞开始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二皇子,可是这二皇子并没有显露半点心虚不自然的情绪,也许,是他太会演戏了吧?
“你是想说,是这小林子自作主张想要陷害楚司业了?”天和帝不怒反笑,“那你倒是说说,没有你的吩咐,他为什么要陷害楚司业?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呢?”
虞稷一时语塞,天和帝又问:“既然是他自己想要陷害楚司业,那原本被关在房间里的他是怎么出来的?后宫的侍卫是谁调走的,门又是谁打开的?”
天和帝见他说不出来,冷笑一声说道:“说不出话来了?”
“反正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虞稷突然叫道,“为什么你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明明后宫的门没有开,小林子也没被关起来,你为什么要笃定是小林子陷害了他?说不定是他看穿了我的计划,所以反咬一口……”
天和帝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似乎在看他还想怎么编。
虞稷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他振振有词地道:“如果我要陷害他,根本就不会把人骗进后宫,后宫是母后管辖,若有外男擅入,第一个要被问责的就是我母后,试问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楚辞听了,在心里点点头。这个说法还是站得住脚的,他刚才觉得蹊跷的原因就在于此。外男进入后宫可能会出现秽乱宫廷的丑事,身为后宫一把手的皇后娘娘到时自然难辞其咎。这虞稷就算要陷害他,应该也不会把自己的母亲拖下水吧?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这幅画难道是凭空出现的不成吗?若不是你露出把柄在前,别人又怎能找到机会陷害你?现在事情暴露,你还满口谎言,甚至把你母后搬出来替你遮掩,一点男人大丈夫的样子都没有,朕和皇后真是太惯着你了!”
天和帝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让虞稷十分受刺激,他一脸悲愤地叫道:“你们怎么惯着我了?自从父皇你登基为帝,你和母后就变了!你们天天只知道让我用功,我一刻也不能休息,我当个皇子甚至还不如以前当世子,这样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天和帝猛地扬起手掌,想往大皇子的脸上打去,可最终还是在距离他的脸寸余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旁的虞秩见到这一幕时,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不能及时给上司台阶下的属下不是好属下,楚辞见缝插针,上前拱手说道:“圣上息怒,微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也许大皇子殿下是真不知情。”
天和帝顺着他这句话飞快地将手缩回,握成拳抵住嘴巴咳了一声,说道:“楚爱卿为何这样说?”
“第一,自然是因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殿下母子情深,微臣料想大皇子殿下应该不会让娘娘为难,所以不可能是他让人将微臣骗进后宫的。”
“第二,这守门的侍卫当时并不在场,必是有人将他们调走了。能够差遣御林军的绝非等闲,若非大皇子亲自过去,臣想,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就算持着承安殿的腰牌,也是不可能调走他们的。但大皇子殿下显然是不可能亲自传唤他们的。因为这足以留下把柄让人抓住了。”
“第三,他们善后的速度太快了。当时臣说出此事的时候,大皇子殿下正坐在上书房内,应该是不可能及时出手善后的。”
“照楚爱卿这么说,大皇子不是陷害你的人,小林子也不是他的人了?”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楚辞摇摇头,“小林子确实是大皇子殿下派出来的,可惜这只是表面看上去而已,他真正的主子,应该另有其人。大皇子殿下一定是中了他们的计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借机除掉楚辞,又可以让大皇子背上陷害忠良的名声。只可惜,他们到底不敢做得太明显,故而只用了小林子一人。
听楚辞这么一分析,刚刚盛怒之中的天和帝也回过味来了。
“楚爱卿,依你之见,该如何找出这幕后之人呢?”
“依微臣之见,应该先找出小林子才是。太监无旨不能擅自出宫,所以这小林子必定还藏在皇宫的某一处,只要找出小林子逼问一番,必定就能找到幕后之人。另一方面,还要询问看守后宫入口的那四个侍卫。他们擅离职守,一定是奉了谁的命令,只要按照线索层层深入,想来这幕后之人一定逃不过圣上的手掌心。”
楚辞在说话时一直关注着二皇子的面部表情,特别是当他提到幕后之人的时候。可是,这二皇子殿下的态度却始终如一,没有半点波动,就像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难道还有其他人?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陷害他呢?楚辞百思不得其解。
第249章 胸怀天下
这一天的课程不了了之,楚辞出宫门时苦笑了一声,看来应该是有人不想让他当这个讲师。
可是,他只是国子监一个普通的司业而已,就算做了讲师又如何呢?皇子们争权夺利靠的是各方势力,他无权无势,何其有幸能被人这样针对。
其实他是有些妄自菲薄了。按照他现在在京城的知名度来看,他的影响力比一些老臣要大的多。
如果你问老百姓左相姓什么,叫什么,做过什么事,那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会一脸懵逼,表示根本不清楚。但是如果你问他们知不知道国子监的楚司业,他们就会一脸兴奋地讲个不停。
他的风头正劲,自然就会招来旁人的不满。楚辞之所以还没怎么体验过朝廷大臣相互倾轧的残酷,只是因为他站的位置还不够高。一旦他越走越高,路就会越来越难走,更会有多不胜数的人对他万般阻拦。
……
“殿下,今天这件事……”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看着正悠闲品茶的二皇子欲言又止。
二皇子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人,轻笑道:“怎么,你以为是我派人做的吗?”
“属下不这么认为,殿下您之前的计划是招揽楚辞,让他为我们所用,又怎么会亲手把这枚棋子毁掉呢?”
“呵呵,其实有时候,得不到的就应该毁掉。楚辞不是那么好招揽的,他既有大才,自然也是有几分傲骨的,若是这么轻易就投靠过来,我还要怀疑一下他的用意。他这个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也一定不能让他被老大那边招揽。”
“可是,大皇子殿下不是已经得罪那个楚司业了吗?他又怎会被他招揽呢?”
“他们文人一向讲究嫡长子继位,老大虽蠢,但谁让父皇喜欢他呢?他会来做讲师,不就是父皇想让他来扶持一下老大吗?可惜啊,这次有人暗中捣乱,倒让老大不那么引人注意了。”二皇子的表情有些嘲讽,他自认强过老大那个草包百倍,可他父皇却从不会像对老大那样对他。
“依殿下之见,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也不用知道,这幕后之人目前看来想法和我们倒是殊途同归,暂时不用费心此事。对了,你派人去查一下那个小林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是!”
……
九月十四,楚辞正在纠结要不要去上书房,就见太监上门,说今日和十六暂时都不用他过去,待二十二再去。
楚辞接了口谕,心里倒是放松了点。如果按他自己的想法来,是不太愿意掺和到皇子中去的。现在虽不能推拒,但能延迟几天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楚辞便将金戒尺收好,坐在了书案前开始处理国子监的一应事宜。十二那天的晨会他没有时间参加,便让顾监丞代为主持,听说他那天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差点耽误了上课的时间,让夫子和学子们都苦不堪言。
楚辞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他手上正拿着一封信,信上以极其悲愤的语气讲述了那天的事情,还特别说明了他自己那天拉肚子差点拉在身上的事,看得楚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谁能想到这些学子私底下这么能放飞自己呢?
楚辞前几天在教舍和学舍这两处开设了一个“司业信箱”,让学生们可以匿名反馈国子监里的一些情况。刚开始两天没人投递,这两天人倒是多了起来,但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信箱没人举报什么,像上面那样吐黑泥的倒是挺多。
不过,这也从一方面疏解了学子们的学习压力。这个时候不流行心理咨询,通过这个方式让他们说说心里话,虽然和楚辞原来的设想半点不沾边,但还是挺不错的。
楚辞正看这些匿名信看得乐不可支,忽然门口传来何平的说话声。楚辞立时便察觉应该是有人要过来了,他飞快地放下这些信件,正襟危坐,端着一本书认真地看起来。
“楚司业,顾监丞来了。”何平很佩服楚司业,每次进来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办公,片刻都不休息,真是太尽责了!
“请他进来吧。”楚辞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淡淡地吩咐道。
“是!”何平出去片刻,然后顾监丞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