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35节
寇老爷痛心女儿的遭遇,于是生出报复之心,一封信递上去,将钟离情伪造户籍异地参加乡试的事情抖落出来了。钟离情本以为自己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会被寇老爷查出来,还将证据递上了甘州府提学司。
因为证据确凿,即使县主以康郡王府权势施压,也只能免除钟离情的牢狱之灾,他的举人功名还是无可避免的被革除了,并且十年之内不得再入考场。
这一举动,相当于直接毁了钟离情的仕途,也为寇静之后进京赶考埋下了隐患。当年寇静进京赶考之时被人毁容的消息一传回袁山县,寇老爷就大病了一场。他心里明白寇静之所以会遭此劫难,应该和钟离情脱不了干系。可是京城远在千里之外,没有证据他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寇老爷自认一生从没造过孽,偏偏一双儿女如此命苦,心思郁结之下,便去世了。
钟离情得到消息后,虽欣喜大仇得报,可他的仕途之路却已然断绝。因为他只是一介平民,县主府的人根本就不尊重他,就连原本对他矢志不渝的苏如意,也因此越来越看不起他。
后来钟离情投了某王府公子门下当了一名谋士,因为他出了很多心狠手辣的主意为那位公子铲除了不少心腹大患而得到了重用。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位公子最终变成了皇子,距离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遥,钟离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只等他的主子登上皇位之日,让他也享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限风光。
然而要图谋大位,只靠一些阴谋诡计是没有用的,还需兵力和财力的支撑。眼下寇静因为猎场秋围救驾一事入了皇上的眼,若不趁他羽翼未丰之时修补好关系,恐怕会后患无穷。
而且钟离情还知道,寇家的财力也非同小可。寇柔在县主府五六年的时间,从未花过他们一分一毫。除此之外,她手上还有几间日进斗金的铺子,毫不夸张地说,便是佳慧县主娘俩的私房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她的多。
一个外嫁女都有如此身家,寇家的财力可想而知,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也算是一方豪富了。要不是钟离情偶然翻过徐管家的账本,恐怕也不会相信一贯低调的寇家竟然有这么多银子。
钟离情在寇家待了数年,自然知道寇静的刑克六亲的命数,他觉得以寇静的性格,这辈子应该不会娶妻生子了。那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到最后,应该都是属于钟离钰的。
未免钟离钰离开太久以后不与他同心,钟离情才在三年之约一到,便急着将钟离钰接回来。
……
次日,钟离情来到了神机营外,声称自己是他们指挥同知寇静的姐夫,想让他们代为通传一声。
他其实更想去寇静府上谈,只是寇静自他提出要接走钟离钰后,就吩咐下人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许放他进去。他想,在这些同僚的面前,寇静至少应该出来见他一面。
可谁知,神机营外的这些衙差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也不进去通报。他想再说点什么,这些人就直接用兵器架在他跟前,说什么“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钟离情有些羞恼,可他不敢得罪这些人,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他又回到了寇静府上,让门房转告寇静,若再不与他相见,就要去公堂之上状告寇静匿藏他的儿子,让寇静好自为之。
当晚,寇静从衙门回到府中,听见门房通报之后冷笑一声,让他明日找到钟离情,邀他过府一叙。
钟离情以为寇静怕了,可等他到了寇府之后,面对着寇静扔出来的东西傻了眼。
寇静之前已经接到了徐管家和楚辞的来信,两人都告诉了他钟离情似乎在为大皇子办事。不同的是,楚辞觉得这事有蹊跷,他觉得钟离情应该不会追随大皇子,让他去调查调查。
寇静很相信楚辞,当即便命人日夜跟踪调查钟离情。根据调查的结果来看,钟离情虽然表面上是在为大皇子出谋划策,可实际上,这人暗中却和二皇子有勾结。若这是真的,那么钟离情就是一枚暗子。
暗子之所以称为暗子,就是不可铺陈于阳光之下,若此事泄露出去,钟离情恐怕性命难保,那位大皇子,从来都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第370章 出任副主考
钟离情最终还是放弃了钟离钰, 作为回报的则是寇静赌咒发誓,绝不会将钟离情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知晓。
即使钟离情得到这样的保证,但他依旧对寇静小心提防, 还派了人注意他的动向,一旦他有泄密的可能, 就回来禀报。
他也想过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二皇子, 但当他那张脸浮现在眼前时,钟离情便自动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次的事情是他没有办妥, 一旦告知二皇子殿下,就算寇静会得到惩罚, 但他也会自身难保。
寇静其实是很守信用的,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外人, 只告诉了内人。他写了封信寄给楚辞, 由于上次寄给徐管家的信件中途被人拦截,寇静变得更加警惕了, 信件也是通过秘密渠道, 从京城外直接发往漳州府。
“内人”楚辞接到信件后,表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凭大皇子那副样子,要不是长嫡都让他占了,他还真没什么竞争力。而钟离情那个人他虽然接触不多,但从众人口中拼凑出的形象表明,这个人分明应该和二皇子是同一属性的, 都是那种脸上笑眯眯, 其实手黑心狠的货色。
得知寇静直接将此事挑明,楚辞立刻回信,让他要小心提防着二皇子那伙人陷害他, 因为他这次出手,很可能会引起那边的注意。寇静表示,自二皇子设计陷害楚辞起,他们本就是不共戴天了,目前二皇子的斗争一般放在后宫和朝堂之上比较多,军营这边他还插不了手。这也是为什么钟离情想帮着二皇子笼络寇静的原因。
寇静还说,钟离情这个人天性多疑,除了自己之外,他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对二皇子那边自然也不会报以全部的信任。所以他不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只可能暗地里挑拨是非。这些小手段完全不足为惧。
楚辞又回信问他,当初他被毁容一事有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寇静告诉楚辞,这件事隐隐有些眉目,但他查出来的重要证人都在这几年之内“意外”死亡了,可见下手之人行事十分谨慎凶残。他认为,单凭钟离情,是做不到这些的,恐怕这事县主府和郡王府都插了手。残害举子是重罪,他们必定会更加小心。
楚辞让他稍安勿躁,表示只要他们做了这件事,那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坏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还她一个公道。寇静表示受到了安慰好开心。
好吧,最后一句是楚辞自己总结的,像寇静这种内敛的人情绪一般不太外露,但从他写给楚辞的信中可以发现,他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满满的喜悦。
时间就在他们你来我往的飞书传情中悄然而逝。
六月底,漳州府的三模成绩贴在了榜墙之上,张文海这次进入了前三甲,在看到成绩之后,他就激动不已。若是正式乡试时他能得到这样的成绩,那么举人功名就唾手可得了。有在此地结交的朋友前来祝贺,张文海想着只是一日应该没有关系的,便随他们去了酒楼。可一日复一日,张文海已经四天时间没有读书了。
眼看张文海有些飘了,楚辞立刻给他泼冷水。
“行百里者半九十,你现在虽小有成就,但一日未到真正的乡试场上,一日就不能放松。学如逆水行舟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张文海闻言热情褪去,知道自己有些骄傲了。是啊,便是楚兄这样的神童,在考试之前也都是每日挑灯夜读,从不放松一日,他又怎能因为取得小小成就就自满呢?
“多谢楚兄提点,我这几日是有些散漫了。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读书。”张文海半是愧疚半是感动,能拥有楚辞这位良师益友,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了。
“哎,不用急着去,现在已是深夜,熬夜看书没有意义。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时间安排表吗?你只需按照上面的做便是了。”楚辞拉住他,让他现在去洗漱,好好休息,明日再来读书。
此时距离乡试不足四十天的时间,按照规定,张文海是要回到西江省去考试的。未免因时间太匆忙导致发挥失常,七月十日一到,楚辞就开始赶人了。
张文海也没有婆婆妈妈的,乡试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他背上行囊,带着小橙子告别了楚辞等人后,就乘船去往西江省五常府,而后再由五常府赶往阳信府与方晋阳汇合。
前脚刚送走张文海,后脚楚辞的任务就来了。乡试是全国范围内的大事,他乃一府提学,自然逃脱不了。
按照往年的规定,乡试的主考官会由皇上亲自从翰林院中指派下来,副考官则由京城提学司从各省提学官中拟派。一般来说,科举强省的提学官都会被任命为副主考,而弱省的话,只有正提学才能成为副主考,其余人等一般只能做同考官。
像南闽省,一贯都是科举弱省,纵使是正提学去到外面,也经常会被强省的官员看不起。这条鄙视链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的,然而今年,京城拟好下发的名单却有些不同了。
他们南闽省任副主考的人中,除了齐鲁直和杜玉分别去西江省和南河省任副主考外,竟还指派了楚辞去到南江省任副主考,这实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要知道,南江省自古以来都是科举强省,能去那里任副主考的,一般来说都是各省的正提学。南江省土地肥沃,乃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此间百姓比起别处的要富裕的多。正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所以他们这里讨论文章诗词之风盛行,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读书人,便是一贯自得的鲁东学子,也不得不承认南江省的学风比他们的还要好。
其实京城那边拟监考官的人选时是要按章程走的。就拿楚辞来说吧,首先他是西江省人士,担任的又是漳州府提学,那么为了避嫌,西江和南闽首先是要排除的。
再一个,楚辞当初乡试的副主考,有两个鲁东省官员,一个南河省,一个双湖省,一个皖安省的,未免私下有互通有无的情况,这几个省最好也能排除。
那么比较好的选择也就只有七个省了,再去掉距离南闽省太过遥远的几个,最终他们便为楚辞定下了南江省。
当然,除了上面的原因以外,还有其他因素,那就是提学司官员认为楚辞的学识能够达到要求,不至于因为判断失误而产生有争议的落卷。
楚辞在接到消息时有些懵,但还是得认命地收拾行李,准备赶去南江省与主考官汇合,一同制定监考与判卷的标准和方案。
由于行程要保密,所以楚辞在开会安排他不在期间的工作时,也只说他要去监考了,并未泄露其他信息。
底下的官员自然是乖乖听从安排的,他们让楚辞放心,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一定会保证所有工作照常进行,绝不会违反规定。
安排好外面的事之后,楚辞又开始安排家里的事。他这次监考准备带张虎一起去,其他人就要劳烦徐管家帮忙照顾了。徐管家自然不会推辞,他这个年纪正是最稀罕孩子的时候,现在有四个不同年纪,不同性格的小孩摆在面前,他只有高兴的份了。
未免在他离开期间几个小的学业退步,楚辞花了几天时间出了许多题目,让徐管家按照时间发给他们,并且按时把课业收上来,他到时候回来再改。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时间便来到了七月十五。此时距离八月初九的考试只有二十多天了,楚辞赶路要花十几天时间,剩下的时间就全部用来工作了。
楚辞带着张虎日夜兼程,水路陆路不停,终于在七月底赶到了南江省。此时京城的主考官已经在南江省了,待楚辞找到信上的那处别院时,见到了主考官的真容,才知道何谓碰巧。
原来这届皇上指派来南江省监考的主考官,竟是楚辞当日乡试时的座师——张松年大人。
当初楚辞还只是秀才时,张松年出任西江省的主考。时过境迁,如今楚辞也任副主考了,张松年却出任南江省的主考了。
南江省地位不同于其他地方,张松年监考完这次之后,恐怕便要入内阁了。看来这几年里,大家都在进步呀。
楚辞心中翻腾过无数想法,待情绪稍微平定之后,他抬步走进了张松年的书房,以一个恭敬的学生礼缓缓下拜,口中称:“学生楚辞,见过座师大人,许久不见,座师一切安好?”
书房里的其他人皆惊讶地看着他,张松年微微一愣,而后朗声大笑起来:“请起请起,如今你我二人是同僚,实在不必行如此大礼。”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楚辞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这世上谁不喜欢有情有义的人呢?
他在看到名单时,其实一眼就认出楚辞了。这人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当初在西江省取中他时,张松年就有预感,觉得此子必非池中之物,他日一定功成名就,前途无量。
可他没想到,这一日竟来的如此之快,楚辞竟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还是这大魏朝首位三元及第之人。这样的运气,就连张松年都羡慕不已。
说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然他一个好上古文风的人,又怎会取一个满篇近古文风之人为解元呢?要是没在他这里取得解元之位,那三元及第便也不存在了。
原来,他那日的神来之笔,是为了给大魏朝科举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想来后人在回忆这位三元及第之时,也定会顺带提及他当日所为吧?
第371章 互通有无
“座师言重了, 只是礼不可废,恕学生不能听令,还是得称您一句座师了。”
张松年客气, 楚辞可不能打蛇随棍上,跟着也客气。这时候有点小小的坚持才是正确的做法。果然,楚辞这样一说, 张松年虽然用无奈地语气指着他叹了口气,但脸上的笑意却掺不得假。
见张松年心情好, 书房里其他人也纷纷说话了。言辞之间都是羡慕楚辞能有这般好的座师,微酸的语气配合上他们恭敬的表情, 一个比一个显得真诚。
“这位就是开恩科那年的状元郎吗?万万没想到这位天子门生竟与张兄你有此渊源, 三元及第可是由你开始的。现如今你二人同处一室,为朝廷选取良才, 可真是一件风雅的事啊。”
双湖省提学陶旭看见眼前这一幕,也不禁打趣道,他与张松年乃是同年,昔日在京城时交情不浅, 所以他面对张松年时,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略显拘谨。
张松年笑了笑:“这回确实是凑巧, 可见有缘何处不相逢?好了, 既然人已经齐了,咱们便言归正传。此次乡试是继天和元年恩科后的第一场乡试,圣上尤为重视,特许今年取中的名额可较往年多一些。所以今年各位判卷时, 可要手下留情一些啊。”
其他大人们也笑起来,唯有楚辞是今年加入的,尚不知缘由, 但他也跟着扬起一个微笑,不让自己成为不和谐的那一个。
天和帝之所以更重视这一场,主要是因为,开恩科那年的学子还是他父皇治下取得的成就,而这一场,考验的则是他治国安邦的能力,他自然是要更看重些的。
张松年又道:“此次乡试,负责巡查贡院的是本地知州何大人,若各位在考场之上发现不妥当之处,直接告诉他就行了。另外,按以往规矩,考前三天才能公布主考名单,望各位外出时谨慎一些,不要叫人觉察出来泄了底,到时候上面降罪,本官绝对会严查到底。”
他边说,边用那双厉眼一一扫视过在场之人,众人顿感一股无形的压力环绕周身,一时间竟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大家保证一定遵守规矩后,张松年笑了起来,说道:“诸位也别太紧张,只要不闹出事,本官一切好说。其实本官也能理解各位的难处,谁家又没有三两个亲朋好友呢?本官还是那句话,不要让人觉察出来泄了底。”
这句话和上句话一样,但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又不一样了。张大人这分明是告诉大家,若遇上无法拒绝的亲朋好友,那说也就说了,只是千万不要闹大,不然的话他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不明白这个事呢?故都含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楚辞身为这群人中唯一的毛头小子,自然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有人想看看初入茅庐的楚大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闹腾起来,毕竟一般这种刚入官场的愣头青们,眼里都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让他失望的是,楚辞在一干人等中间稳如老狗,脸上一丝犹疑也无,在别人看过来时还无辜地看了回去。
楚辞其实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看愣头青怒怼这个黑暗的现实社会,给他们的茶余饭后添点趣味罢了。
但首先,这个主考官是楚辞的座师,弟子怼师父是大逆不道,虽然张松年只是取中他,但官场之上,若没有这一步却是万万不能的,他就相当于一个引路人一般,将楚辞引上仕途。于情于理,楚辞都该敬着他。
楚辞曾听说有主考官担心考生年龄小入不得朝堂而故意让他落榜的,落榜考生不仅不能埋怨,还要提着礼物上门道谢的,可见尊师重道一词,不是平白说说便是的。
其次,楚辞自己也曾享受过这样的特权阶级待遇,当初他乡试之时,他的许征先生,也曾暗自为他打听主考官,好让他投其所好。那时候他告诉了好友,好友又告诉了自己的亲友,一传十,十传百,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只要不是孤家寡人,又没有一个友人相伴的考生,基本上都能提前打听到主考官是谁。结果无伤大雅,又何必纠结这些东西呢?
再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根本不需要为了迎合主考官的喜好而委曲求全。就像楚辞当年,纵使到了最后张松年还是不喜欢近古文风,但有二重举荐,五人同取做保,主考官就算再不喜,也得捏着鼻子取中,不然众怒难平,官途也止步于此了。
当然,若张大人明目张胆地说要给他们的亲人做标,破坏考试的公平性,那么楚辞即便冒着丢官被害的危险,也是要将这事公之于众的。
做标这种手法是楚辞以前翻看某本史书看来的,此法比起夹带,替考,换卷等舞弊手段来说,风险要更加小。考生只需在卷中留下商量好的那句话,便都能取中。使用此法之人数量本应少些,避免被看出破绽。谁料那贪官爱财心切,竟一口气答应了几十人,到最后因为这句话露出马脚,落得个秋后问斩,家眷流放的结局。
张松年见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按照往例,初五设宴,初六入闱封门,到时候内帘官和外帘官切不可私下联系,互通有无,实在有事,只能通过中人传达,不可自作主张。若肆意妄为,一经查处,便关进监牢,待考后再行审理,诸位可明白?”
这封门封的是副主考以下,楚辞等五人不再封闭范围内,自然无需应声。各省抽调来的同考官及监考官们皆恭敬回答,张松年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日考毕,诸位回到驿馆之时,不许赴宴饮酒,当然,自行饮酒也不可。若要出门,必须征得本官许可,若贸然外出,考后必然追究其责,你们可明白?”这句话,张松年是交代副主考们的,因为其他人在考试结束前都必须待在贡院里,只有他们五人可以外出。
楚辞等人拱手称是,只要不是脑子有坑的,一般也不会拿自己的仕途来试探主考官的忍耐度。
之后,张松年又交代了很多规矩,纵使其中大部分都有当考官的经验,但大家还是不敢含糊,竖着耳朵听得认认真真的。楚辞就不一样了,他一边听还一把掏出炭笔在小本本上做记录准备回去复习,以免因为不熟悉犯了忌讳。
张松年在京城时听过他在国子监的定的规矩,是以知道他在记笔记。而其他大人就算有疑惑也只能藏在心里,只是时不时地会瞟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