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38节
这衙役一听,果然诚惶诚恐地接过信函,拿了便往里冲。
县令大人此时正在批阅公文,听衙役说有提学大人的信函,也是马上就接过去了。等他看完这封信,才发现此提学非彼提学。
他是提学大人没错,但他却是隔壁省的提学。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他们又不属于同一个省,就算以后上面怪罪下来,他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推说过去。
正当县令大人准备将这信随意一丢时,忽然一旁的师爷地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大人刚刚看的信,可是那楚辞写来的?”
“是啊,你说他身为一府提学,自己那些事都忙不过来,竟还有空管到我们这里来了。”县令笑笑,脸上满是不以为意。
师爷却不同,他对县令大人说道:“陈大人,您可知道在您上面一任,那位老爷是怎么下去的吗?”
这位县令有些莫名,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说道:“听说是办案不利,知州大人巡查到此时刚好发现了,便革了他的职。此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大人有所不知,当年那个案子,这是这位楚辞进京赶考时途经太平县发现的,知州大人似乎与他认识……”师爷点到即止,未尽之语留给县令大人无限猜想。
第376章 挖墙脚
天刚蒙蒙亮, 张家院子里的大公鸡却已经叫了好几遍了。张父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就出了门。
门口已经站了个老头了,看他那姿势似是正要敲门, 这是对门老李头, 他是来邀张父一起去街上打听今日的粮价的。
自从南闽有水匪杀人的消息传过来,他们这里的粮价就一天比一天贵,而且去晚了有可能还买不到。粮食是一家之本,没有吃的干什么都白搭。他们这些老的已经没两年好活的人,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 就先把他们的口粮断了吧。趁着现在还有力气, 他们得去瞧瞧,说不定还能买到点米回来呢。
几个老头沉默地向前走着,谁也没有开腔,待他们走到盛丰米行门前时, 却发现米行门口聚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他们站在远处踮脚去看, 发现有几个衙差打扮的人正抓着米行的吴掌柜说着什么,吴掌柜一脸惊怒的表情望着他们, 也在争论着什么。
张父赶紧上前,可那里已经挤了很多人了, 一时挤不进去。
“里头怎么了?”他问站在前面那个伸着脖子朝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汉子。
那汉子听见声音回过头,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嘿, 你还不知道啊, 刚刚官府来抓人, 说是米行的吴掌柜散播谣言,哄抬米价,居心叵测, 要捆了他去公堂呢!”
张父一惊,想起了昨日楚辞说的话,又想起他让大虎去送信的事,难不成这事和他有关?
在他思考时,前头的衙差们已经带着人往县衙去了,老百姓们爱看热闹,一窝蜂似的跟着去了。张父和老李头几个,也忙不迭地跟在后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县衙门口,他们发现,不止盛丰米行的吴掌柜,还有兴旺粮铺的李掌柜,五谷粮店的江掌柜,县城里卖粮食的这几家人,都被抓了过来。
开堂之后,县太爷黑着个脸,将这几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散播谣言,不知居心何在?又骂他们哄抬物价,是黑心奸商。总而言之,便是将昨日的怒气倾泄在他们的头上。
待县令大人痛痛快快发过脾气之后,就把惊堂木一拍,宣布了判决。县令大人责令他们将这段时间收受的罪银交出来,由官府采买粮食,然后低价卖予本地百姓。除此之外,他们每人还要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百姓看得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这一个多月他们饱受饥饿之苦。要知道,太平县是靠海的港口城市,县内良田并不多,大部分还都掌握在官绅地主的手上。所以当地老百姓一般都是靠出海打渔换钱,再用换得的钱去购买粮食,因此地交通便利,所以百姓不愁粮食运不进来,再加上此地气候潮湿,所以百姓们平日里买粮都是几斤几斤的买,生怕买多了放在家里会潮掉。现在一下子失了供给,所以百姓们都慌了。
他们道听途说了一点消息,就放出风声,百姓们人人自危,打渔的也不敢出海了。平日里靠食鱼虾度日的百姓,也是深受其害。
现在官府出面将他们一网打尽,又承诺会购买低价粮来卖给他们,百姓们听完能不高兴吗?
然而这些奸商就没那么高兴了。他们在做这件事之前,早就给县令大人上供了。只是没想到县令大人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一大早便派了衙差在门口守着,就等着将他们抓上公堂。
县令大人其实也憋着火气,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一个富裕地方的县丞,多年官途走下来,已经熟谙官场之道,深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将日子过得红火,于是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他想,海里鱼虾众多,田地旁也有野菜,只要百姓们勤快点别饿死了,饿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谁又能想到那楚辞和知州许大人有旧,偏偏他又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呢?那信上说了,这太平县商人欺上瞒下,犯下大错,官府被蒙蔽其中,必是因为县令大人忙于公事,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他观这太平县县丞之外有空缺,不若禀明上峰,早日派下县丞,也好多个人手帮县令大人分忧解难。
他初看时是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的,但师爷分析之后,他才知道这个楚辞是真有这样的能力。他这封信分明就是威胁他!偏偏他还不能不受威胁,因为许大人虽是阳信府知州,但他深得巡抚大人信任,平日里总是派他代为出巡。听说这位许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即使官员穿戴不整,也会被他以有失官体的罪名喷个体无完肤。
现在,太平县县令只希望楚辞能看在他已经弥补错误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捅上去。
楚辞会如他所愿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他派张虎去送信时,给的是两封。一封送给太平县县令,让他及时辟谣,早日还百姓一个清净。另一封则是写给许先生的,实名举报太平县县令官商勾结以致百姓惶惶度日,希望官府能够彻查。
当官的,哪个能受的住彻查呢?身在这个位置上,除非真的没有一点私心,不然的话都是一查一个准的。
此时,恐怕信已离开五常府,正在去阳信府的路上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辞,此时正坐在船上前往漳州府。
昨日他在太平县滞留了一会后,就听说了那件事。他自是不太相信的,可当他在港口等船时,发现不断有闽地口音的人背着包裹匆匆下船离开,而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时,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南闽省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会是水匪吗?楚辞心里有些怀疑——他已经把水匪和倭寇挂上了等号——如果是水匪的话,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倭寇们明知大魏已有提防的前提下,还要来不断进犯大魏水境呢?
楚辞这几日时常坐在船头思考,这艘船是中型客船,按照以往的标准,至少应该可以容纳四五十人同乘。但是现在,这艘船上才十几个客人。
楚辞也问过船老大这件事,当时船老大的说法和张虎他爹说的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当楚辞问他是否亲眼所见时,船老大却摇头了。
楚辞又问他此事发生在何时何地,是何日发生的,船老大也是支支吾吾的,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楚辞基本上可以确定船老大只是道听途说的。可是他描绘的水匪,形象和倭人十分相似,就连一些独有的特征,都描述的一模一样。
因此楚辞又陷入了怀疑中。思来想去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也许确实有人看见了水匪,只不过他有些夸大其词,才使得这些话在百姓们口口相传时变了味。楚辞听说的最夸张的一个说法就是,其实南闽省已经落入水匪之手了,他们在城中肆意烧杀抢掠,很快就要打到西江省来了。
楚辞当时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南闽有几万水军驻扎,怎么可能在他离开月余的时间内沦陷并且没有一点消息走漏?
怀着疑惑的心情,楚辞终于到达了南闽与西江省交界之处,他让张虎结清账目后,就带着行李去了南闽水师营地。
因他有水师提督的亲笔信,所以楚辞成功地进去了营地临时驻扎点,等待他们发船。在等待时,楚辞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军人的表情。他发现大部分人的状态确实不如以往放松了。他们大多肃着脸,警觉地站在船的四周。一旦有船靠岸,他们便会用眼神盯着这些船上下来的人不放。楚辞几次发现了他们还下船去搜了几个人的包袱。
这种种情形都显示着不寻常,楚辞心情变得沉重了不少。
船很快就开了,楚辞被安排在巡航船的一个客舱里。他们对待楚辞还算客气,但神色之间难免会有些轻视。楚辞安慰自己,大魏朝的文武官之间一贯都有一条鄙视链,他们绝对不是看不起自己的身材样貌,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文官罢了。
可是他们对待张虎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却让楚辞难以再欺骗自己。这些人面对身体强壮,力大无穷的张虎时态度特别亲切,当他们得知张虎还和京城军营里的人学过拳法之后,更是兴高采烈地拉着张虎去切磋武艺。
张虎爱好和平,本不想和他们打来打去的。可是他们态度实在热情,让面软的张虎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勉强同意和他们切磋几场。
刚开始时张虎还不太熟悉,面对这些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的人,他在对打时还有些手足无措,吃了好些闷亏。楚辞看着有点心急,生怕张虎会受伤。
可是几场过后,张虎渐渐来了手感,他的力气本来就大,熟悉套路之后基本上就再没输过了。
男人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几场架过后,他们便和张虎称兄道弟了。甚至还有人为张虎打抱不平,认为他这样的英雄竟然在一个孱弱文官的手下当书童,这分明就是屈才!他们妄图说服张虎琵琶别抱,投入到南闽水师的怀抱中,届时他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张虎的。到时候如果有了任务,他们还会带着张虎一起去完成,到时候分得了军功和财产,如何不比当一个书童来得更快活呢?
楚辞很是无语,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挖墙脚,难道就不会感到羞愧吗?
第377章 可能
张虎和他们关系打好了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打听消息变得更方便了。
楚辞先是旁敲侧击问了一些其他东西,当他觉得时机成熟之时,他便开始打听关于水匪的事情。
被问到的人神情立刻变得十分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辞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们从西江省过来时, 听太平县的人说起过,听说是从南闽那边传过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谣言?”
这人皱起眉头:“西江省也知道了?”
楚辞一听, 立刻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水匪传言是确有其事了?”
这人神情有些狼狈,他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 立刻就被这人察觉到话中隐情了。他有些犹豫,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这事情告诉他。
楚辞看清了他脸上的挣扎, 于是凑近一步悄声道:“水匪一事如今已经传开了,非是官府想要隐瞒便能瞒得住的。与其任流言蜚语满天乱飞, 还不如干脆把真相告诉大家,也免得百姓惶恐之下失去主张。据我所知, 现在已有一些南闽百姓离开此地了,你们终日在这片海域巡逻,难道还没察觉到百姓的异动吗?”
这人一愣,他发现楚辞说的话好像很对,最近他们巡海时也观察到最近离开南闽省的船只很多。但是他们只以为这些百姓是去西江省做生意的, 未曾想到他们竟然是去逃难的!
他脸上的松动让楚辞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再接再厉, 继续劝道:“对于你们水师的人来说,这些水匪可能不足为惧,甚至你们还可以靠剿灭水匪获得军功。可是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水匪之于他们无异于山里的大虫,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呢?更何况现在事情扑朔迷离, 众说纷纭,百姓们听到的东西可能比现实要可怕得多。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吗?”
这人的坚持越发松动,没一会,他就在楚辞鄙视愤慨的眼神中投降了。
“其实这些水匪就是倭人,但他们并没有杀我大魏百姓,他们杀的是异邦来做生意的客商。”
“什么?”楚辞大惊,看来百姓传言中看见水匪杀人抛尸竟然是真的!
“那日我们巡查海域边境时,远远便看见一艘商船朝这边驶来。这艘船后面还跟着一艘尖头船,航行速度十分快,没一会儿就拦在了那艘商船的前头,开始朝船上放箭。后来更是以铁钩勾住船身向上攀爬,再用一种薄而长的刀将他们杀死。”
这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沉重了:“我们本打算上前营救,可……可是统领说,那些人打斗的范围在我国海域之外,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插手别国斗争。”
楚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艘商船上的人被那群倭人杀死?”
“我们也不想的!”这个人直觉地为自己辩解,可楚辞说的话却不容反驳,他们那天,确实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艘商船在他们面前被洗劫一空。纵使他们后来忍受不了前去营救,也救不回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商人了。
不仅如此,当日无论开船的还是他们这群同意前去营救的,都被统领大人以违抗军令的理由打了十板子,之后便将他们发配到这里来当个压船小兵,不许再去外海巡逻了。
楚辞听完了全程,心里对于那些冷眼旁观之人十分不齿。若大魏海域之外真的两国交战,那么他们做壁上观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两方是势均力敌的,开战也是两国共同的决定,不容他人置喙。
但是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那些不远万里来到大魏做生意的人在大魏水师的面前,被那些倭人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
若幸存下来的人回去宣传一下大魏水师的所作所为,恐怕今后那个国家的人再也不会到大魏来通商了。
恐怕那些倭人的目的就在于此,他们故意将这些商人杀死,然后伪造成是水匪杀人的假象,让大家以为大魏境内处处危机环伺,更有甚至恐怕还会怀疑这些水匪是受大魏朝廷指使的,以此来挑拨大魏与别国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楚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无意责怪这些士兵,毕竟他们也是受制于人。军营里第一条需要遵守的规矩便是服从,军令如山这四个大字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这些人算是有点血性的了,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楚辞问他:“当初你们目睹倭人杀人之时,周围可有渔船在旁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人回忆了一下,然后笃定地摇了摇头:“那天之事发生在外海域,距离岸边十分遥远,打渔的船是不可能到这边来的。我们那时为了防止倭人有埋伏,还特意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一艘渔船在附近。”
楚辞低头思索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既然无人看见,那为何这些人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似亲眼目睹了一样?”
这人被他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了,事实上,不是楚辞说起这件事,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外头是怎么传这件事的。
楚辞又问:“是否在这之后,还发生过此类事情,又恰好被在打渔的老百姓们看见了?”
这人听罢,半点思索也无直接摇了摇头:“不可能,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加强了海巡,虽然我等现在并不在巡逻队中,可营中却有好些兄弟,他们都说,自那日起,就再也没见过那艘尖头船了。更不曾再发现有商船被袭击的痕迹遗留在哪处。”
“那就是说,不可能有除了水师之外的人知道那件事情的经过,可外面的流言却传的如此生动,是否说明,传出这种流言的,正是那日在船上目睹了全程的某个人呢?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有些说不过去呀。”楚辞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他还不知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他人听见了。
听见的这个人就是他面前的士兵,他听见楚辞的话之后,当时就做出了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我们水师的兄弟们虽然称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可也不是这么阴险的人。这件事说出来明明对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们怎么可能对别人说出这件事!”
“你先莫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楚辞道,“我刚才所说也只是一个推测,这推测只是把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列举出来,并非真的怀疑水师的人。”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可能?”这人的语气依旧有些不快,他觉得楚辞分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当时在海上的一共有三群人。一群是水师营的人,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泄露了消息。另外的两种可能分别是,船上幸存的商人和实施抢掠的水匪们。”楚辞把自己的推测一一列举了出来,可他的说法并未说服眼前这人,反而让对方嗤之以鼻。
“你这分明就是胡乱猜测,当时在的人都被你猜了个遍,这算是什么可能性?”
楚辞叹了口气:“还请小哥继续听我说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就说明这些商人对大魏水师的不作为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散播这些言论来制造混乱给水师添麻烦。可听你刚刚说的,这些人来经商靠的是船上一个精通两国语言的人,而这个人已经被杀死了。那么这个可能性就可以暂时排除了,因为他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学会大魏语言并且达到能够散播谣言的水平。”
这人原本不屑,可现在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脸上的不屑也变成了感兴趣。
“那么最后一种呢?”
“最后一种可能若是真的,那咱们大魏一定要小心了。”楚辞神色凝重,“如果这谣言是倭人那边传播开的,就说明去年剿匪时,他们布下的钉子并未被我们拔除干净。还有一群人打着大魏百姓的招牌,暗地里其实是在为倭人办事。这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他们的目的一定不是简单的制造恐慌,一定还留有后手。单看距离那事已经过了半月之久了,可流言不仅没有消除,甚至还甚嚣尘上便可以窥见一斑。”
这人惊讶于楚辞竟然对去年剿匪的事情了若指掌,他仔细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叫道:“你就是那个帮助水师衙门查找线索的神秘人吧?怪不得你手上有提督大人的亲笔信!”
楚辞先是愕然,待明白后不仅失笑:“我可称不上什么神秘人,只不过那天恰逢其会听到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