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沈闲辞) 第174节
“叶郎君。”就按到叶瑾声过来之后,虞绍立刻起身行礼。
叶瑾声道,“虞郎君,久仰。”
虞绍轻笑一声,“叶郎君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寒暄过后,虞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闻叶郎君准备修整路面,绍愿意助叶郎君一臂之力。”
叶瑾声的注意力却在虞绍的话里。
他说的是绍,那么他这一次过来,代表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
叶瑾声在心里猜测着,这个虞绍,到底是做了两手准备,还是和虞家的关系不太好?
说起来,绍田县的面积不大,幺蛾子倒是不少,而那些小世族也有不少。
这个虞家,叶瑾声之前并没有太在意。
不过现在么,对方直接找上门来,叶瑾声也有些疑惑他的目的。
修路真的就是完全出力不讨好的一件事儿,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决定之后,原本还蠢蠢欲动的一些人,立刻安分了下来。
亲自过来请缨的,只有虞绍。
叶瑾声垂下眸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道,“虞郎君可知平整路面一事,耗费甚巨?”
虞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
“只是,我同样知道,路面平整之后,所能带来的巨大好处。”虞绍正了正脸色,“绍幼年时,曾经与祖父一同前往他处经商,那时候,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别的,而是泥泞不堪的道路。”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虞绍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悠远,“我坐在马车里,唯一的记忆就是屁股痛。”
说到这里,虞绍不好意思地冲着叶瑾声眨了眨眼眼睛,“让叶郎君见笑了。”
听到虞绍说屁股痛,叶瑾声立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还不如骑马呢!”
虞绍的声音温柔和煦,再加上他本人也十分和善,叶瑾声最开始还能有些警惕,但是坐马车一事儿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谢青珣站在暗处,看着正和虞绍相谈甚欢的叶瑾声,眸子里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
虞绍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上了。
见到虞绍的异常,叶瑾声狐疑,“你怎么了?”
虞绍摇了摇头,“只是刚才有点儿累了。”
叶瑾声对虞绍的印象很好,顺便开口道,“时间不早了,虞郎君不如留下来用了晚饭再走?”
“好啊。”虞绍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一口答应了下来。
叶瑾声一僵。
不是,你怎么答应地这么快?
虞绍却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早就听闻县府内的庖厨手艺惊人,就是肉汤都能做得十分美味,绍眼馋已久,还请叶郎君不要嫌弃。”
“不会!”叶瑾声立刻道,“你能留下来吃饭,我真的是开心还来不及呢!”
虞绍脸上的笑意更深。无论如何,他今天晚上在这县府内吃饭,也算是一个信号吧。
“对了。”叶瑾声想起了自己之前询问仆从的问题,“你认识诸平的虞家吗?”
“诸平?”虞绍眸光闪了闪,“那是虞家的分支。”
“那你认识虞丛音吗?”
虞绍点了点头,“只是听过。”
“哦。”
“叶郎君认识?”
叶瑾声笑着道,“之前以前在扶阳县见过一次。”
只是见过?
虞绍在心里思索着,看来回去之后,应该尽快让祖父查一查诸平虞家的情况了。
分支出去之后,他们就没怎么关注过对方。
或许,他们还能从诸平虞家的身上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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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叶瑾声看着仍旧灯火通明的书房,端着自己泡好的茶,敲了敲门。
“玄玠,你在吗?”
这个问题完全就是明知故问,他早就透过一旁的玻璃窗看见了里面的谢青珣。
听见叶瑾声的声音后,谢青珣手里的笔停了一下,“进来吧。”
叶瑾声立刻推门而入,将茶放到了书案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青珣,“玄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谢青珣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今天晚上,你一直都没有笑过。”
“只是因为有外人罢了。”谢青珣淡淡地解释道。
“真的只是这样?”
“自然。”
“这样啊……”叶瑾声拉长了声音,“我还以为……你是吃醋了。”
“吃醋?”谢青珣忍不住扬起了声音,用声音表示自己的不屑,“呵。”
叶瑾声眉眼弯弯,“玄玠不觉得那位虞郎君很漂亮吗?”
“漂亮?”
谢青珣将手里的笔放下,抬手勾住了叶瑾声的下巴,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在叶瑾声的面前吐出,“珣不美吗?”
叶瑾声不由得呼吸一窒,“美。”
“珣也觉得瑾声很美。”
见叶瑾声再一次失神,谢青珣唇角翘起,满意地道。
【锁章替换,后面不必看了,直接跳下一章。一千五百字左右,我怎么都补不回来。】
“宋明府。”
见到宋昀过来,凌录立刻抱拳行礼道,“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一旁的仵作正在检查尸体,想要确定具体的死因。
“如何了?”宋昀看向了那一名仵作,问道。
“初步判断,应该是摔倒后,脑袋不小心磕到了石头上,自己摔死的。”于仵作道。
“这怎么可能?!”叶瑾声不信,“这事儿看上去也太巧合了吧?”
不仅仅是叶瑾声不相信,包括凌录、于仵作之内的人都不怎么相信。
谢青珣眸光在巴兴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问道,“他的身上,可有搜出金银、秘方、认罪书,抑或是与别人来往的信件之类的东西?”
凌录有些震惊地看着谢青珣,“谢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他们还真的搜出来一些东西。
谢青珣语气平淡,“猜到的。”
“这怎么能猜得到?”凌录喃喃,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些歧义,连忙道,“谢郎君,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青珣摆了摆手,“无碍。”
“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巴兴应该就是那个内鬼。火不一定是他亲自放的,但是火油这些易燃物,楮宅内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带进去的。但巴兴若是做了内应的话,这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
“但是……”谢青珣有些疑惑地开口,“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是如何与巴兴扯上关系的?又是如何说服巴兴的?”
叶瑾声提醒他道,“玄玠,你是不是忘记了苟田?”
苟田?
谢青珣一怔,“瑾声的意思是,之前与巴兴暗通款曲的人,是苟田?”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苟田之前便在楮宅内工作过,巴兴也是楮宅里的老人了,说不定他们确实认识。
“我就是有这么个猜测罢了。”叶瑾声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乱啊……”
谢青珣抬起手,帮他揉了揉头发,“那便不想了,让晖之忙去。”
宋昀:……
碍于在下属面前,宋昀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只能把心里的吐槽强行按了下去。
“那个林肃呢?”宋昀没好气地道,“他招了没有?”
“回宋明府,那个林肃嘴硬得很,一直都不肯开口。”
宋昀眸子一暗,“用刑了吗?”
“上了刑。”差役低声道,“只是不敢太过,害怕他撑不下去。”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宋昀又看向了叶瑾声,“瑾声,待会儿还要请你帮忙,把郎见送去大牢,让他认一认人。”
叶瑾声点头,“宋先生放心,一定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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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地面上垫着些干草,只是受了潮,摸上去湿乎乎的,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且牢房里的气味也让人难以忍受,潮湿发霉的味道,便溺的味道,还有鲜血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进来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狱卒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拿起一旁的大碗,里面是劣质的酒,他喝了一大口,咽下去了一半儿,剩下的猛地喷出,全都喷到了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此时正是冬日,牢房里的温度更低,显得对方愈发单薄。
白色的中衣已经被鞭子撕碎,一条条的血痕在肌肤上交错出现,部分还在缓慢地往外渗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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