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十四的奋斗史 第136节
这还是一个大工程啊!
“明年南巡,你跟着去!”康熙难得沉默了半天才道:“这个计划太庞大了,要想实施起来,银子少不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国库的银子,没那么多了。”
康熙这也是被四儿子给逼着提醒他,自己当年的心慈手软,导致国库空虚。
要想追回银子,就得让人还账,关键是曹家还不起。
成了一个死循环了!
“只要您想办事儿,曹家的钱,儿子帮他们垫还,到时候让他们还我就行了。”十四阿哥道:“主要是怎么要钱。”
借钱容易还钱难啊!
何况是还国库的钱。
康熙又开始为难了。
第135章 疑心与试探
十四阿哥感叹了一句:“皇阿玛,您这皇帝当的太难了!”
“瞎说什么呢!”康熙嗔怒的哼唧了一句:“你才知道啊?一个国家的事情多着呢,整个天下都在看着朕,一举一动都牵连千万人。”
爷俩儿对坐发愁了半天,梁九功才小心翼翼的近前来:“万岁爷,天黑了,十四贝勒是在宫里住下,还是要回去?”
“回去吧!”十四阿哥惊醒过来:“这么晚了,儿臣得赶紧走了。”
“要不就住下吧!”这事儿没个结果,康熙这心里没底。
“住下来也是对着发愁,还是回去吧,明天要去菜棚子那里看看,还得安排好供应的蔬菜。”十四阿哥今天就在毓庆宫吃到了他的菜。
辣椒炒肉片,韭黄炒牛柳,鸡蛋炒韭菜,水芹菜炒粉。
看来内务府没少给太子爷划拉这些青菜,一桌子菜有一半都是他送来的,不知道后宫没分到青菜的人,是不是很生气。
“那你去吧。”康熙让人拿了一个黑貂皮的大氅,将十四阿哥裹好:“回去吧,过几日皇阿玛再找你聊天。”
“嗯,皇阿玛,实在不行就慢慢来,着急不得。”十四阿哥还劝了劝康熙。
康熙点头,目送他走了。
十四阿哥哪儿知道,康熙一转身,就叫了顾超过来:“派人,生面孔的那种,去慢慢地接近京中所有的传教士,打听他们老家的事情,再观察他们是否抗拒,或者含煳其辞。”
“所有的传教士吗?”顾超难得问了一句:“包括几位洋大人?”
“包括他们在内。”康熙面无表情的问顾超:“你还记得你的老家么?”
“奴才没有老家,记事的时候就在宫里伺候听差了。”顾超是从小就在宫里头长大的那种小太监,家世清白,一群小太监经过特训之后,就一个这么出类拔萃的,其他的都是下属。
顾超绝对是个人才。
“如果是一般人,提起自己的老家,会是什么表情?”康熙忍不住问了他。
“当然自豪的,山不亲水亲,到底是自己老家。”顾超道:“奴才手下就一个小太监,哪怕他们那里是闹了水灾,一提起家乡,说的多数都是美好的回忆,去田里抓泥螺,下小河里捞鱼虾,哪怕是饿肚子烤知了吃,都觉得是好的,家乡,家乡就是如此。”
他越说,康熙越是心凉:“再派人去看看,那些传教士,都在京里头干什么?除了传教之外,就没别的事情了吗?”
这传教士跟苦行僧一样的话,那他是冤枉了他们,还是十四在危言耸听?
尽管宠爱十四儿子,但是康熙在国家大事上,并不偏听偏信,反倒是要多方求证。
“嗻!”此事明面上不好动作,于是只能暗地里来。
京中传教士很多,而且各个教派的都有。
甚至还有一个胡同,住的是沙俄那里的人。
因为早在在顺治五年,伍朗各里成为第一个投降清朝的沙俄人,接着到了康熙七年,有宜番等人来降。
第三次来的人规模就比较大了,康熙二十三年,“将尼布绰等地方取来鄂罗斯三十一人”,原来这批有六十七个人,他们本打算袭扰牛满河一带,结果被清军打败,活捉了三十一人。
接着在康熙二十三年、康熙二十四年,两次又有七十多个俄国人或是投降,或是被俘,先后来到北京。
这些人送到北京后,康熙帝并没有虐待他们,反而将他们编为满洲镶黄旗第四参领第十七佐领,史称“俄罗斯佐领”。
这些沙俄人也算是加入大清国籍,而且位居满洲八旗的上三旗,地位很高。
当时的康熙就是着眼于战争,因为大清对沙俄并不了解,又因为长相迥异,根本无法派人化装侦查,所以他收留这些俘虏和归降的人,可以通过他们了解敌情,这是其一。其二,俄国人在火器方面十分领先,康熙帝收留俄国人,让他们教授清军如何使用火枪,同时还让他们充当翻译。
而事实上,这伙沙俄人组成的清军还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比如第一次雅克萨之战前,沙俄降人宜番来到雅克萨附近的据点,招抚了米海罗等二十一人一起翻盘。
到第二次雅克萨之战时,沙俄人组成的清军的规模已经不小了,他们的任务是侦查敌情,招降纳叛,被授予骁骑校的宜番就潜入雅克萨城中侦查。
当初清军围困雅克萨城时,这一伙降人的作用就更明显了,一百多个沙俄人的任务就是冲城里喊话,宣扬康熙的恩德,让他们认清形势,赶紧投降。
这种攻心战收到了奇效!
毕竟那个时候,沙俄的士兵以及底层军官的日子并不好过,享受生活的是那些大贵族和皇室,而不是他们。
康熙其实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只是给吃饱饭,穿暖衣服,仅此而已,就收拢了他们的心。
后来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这些沙俄人留在了北京,并世代居住下来。这些沙俄成了大清的人,生活在京城东直门内的胡家圈胡同,康熙还把胡家圈的关帝庙赐给他们,称为“罗刹庙”。
他们不仅得到了住房,也在当地娶妻生子。
甚至还有一个东正教的教堂,在他们生活的胡同内。
教堂还挺大,又有洋人传教士在里面生活和布道,也有一些达官显贵信教的,去那里做礼拜天。
很神奇的大清,有道教,有佛教,有儒家,更有西方来的天主教,东正教等等,真的是胸怀广大,包罗万象。
并没有后来的衰弱,反倒是欣欣向荣。
顾超的动作很快,他不止自己派人去,还联系了胡家圈胡同的这伙人,外形上同样的特征,让他们能更好的跟那些传教士沟通。
东正教在京城的教堂,也就是胡家圈胡同里的神父同样来自沙俄,胡可欣的沙俄名字很长,这是他的荣耀。
因为名字越长,这家族延续的也就越长,是贵族的特点。
但是到了大清之后,他的名字太拗口了,于是他给自己选了一个清朝名字,叫胡可欣。
他是德意志帝国和沙俄的混血儿。
母亲是沙俄人,去世之后,他就被父亲送到了教堂,然后父亲另娶他人为妻,他也就无家可归了。
后来还是他的舅舅把人领回了沙俄,他就在教堂里担任了书记官,一直到他学会了汉语,被派遣来大清,他才发现,《马可波罗行记》没有骗他。
虽然这里没有遍地黄金那么夸张,可是这里的吃的的确是好。
每日早晨他吃的不再是黑面包,或者有石头子儿、麦麸子的大列巴,而是柔软的包子,馒头和花卷。
各色汤品都比罗宋汤好喝!
各种美食数不胜数,他最近最喜欢的吃法,就是用炸馒头片儿,抹上拌了香油的臭豆腐,配上一碗豆汁儿,他能一口气吃五个!
今天一大早,胡可欣同样起得很早,收拾好了自己,就穿着普通的棉袍子,去了胡同口的早点摊子。
那里其实是第一家倒座房改成了门脸儿,经营了一家早点铺子。
卖豆汁儿焦圈儿,炸馒头片儿和臭豆腐,腐乳等等。
咸菜免费吃,还有炸饼子和油条。
都是他的最爱,尤其是臭豆腐,哦,怎么那么好吃!
赶巧了,他来了之后,又有一个沙俄人来了这边,看了半天跟他凑了一桌:“坐这儿没事儿吧?”
他们都是长相异于常人,跟别人坐在一块有些格格不入。
“坐吧,坐吧!”难得见到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胡可欣十分开心:“你是这胡同里的人?”
“不是,是来看我祖父的。”这个人很年轻,十几岁的年纪吧,细看看,的确是有着混血的影子。
因为蒙古那边多美女,且不太在乎出身,所以有些沙俄过来的人,迎娶的都是那边的美女。
比起汉人女子,那边的美女更开放一些。
而且这个年轻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沙俄话,他们俩不由自主的就聊了起来,一聊天才知道,这年轻人的父亲是在通州大营那里当一个把总的,而他则是进京赶考,不是文士,是个武将之后,考武举人来了。
会用火铳,还会开大炮,是个火器通。
胡可欣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符合心意的人了,聊起来,各自都觉得很投契。
甚至吃的早饭都一样合胃口,爱吃炸馒头片儿夹着臭豆腐,还喜欢腐乳。
最后俩人离开的时候,还是这个叫赵翔的年轻人结的账,然后去了教堂,赵翔给教堂捐款二十两银子,更是让胡可欣高兴了。
一高兴就留了这个年轻人住下了,晚上的时候,赵翔买了一些卤味回来,胡可欣拿了两大瓶子的红酒出来,一人一个,对瓶吹。
喝多了的时候,赵翔才问了他知道西方的国度吗?
胡可欣点头:“知道,太知道了,我在德意志待了十年,我最好的十年,奉献给了教会,奉献给了主!”
赵翔乐了:“我没去过那里,但是我知道,那里才是我们的老家,对么?”
“对!”胡可欣点头:“我还会德意志语!”
他说了很多,不过都是醉话,沙俄语言和德意志语,甚至是法语和拉丁,他是教会派遣来的神父,自然要多学一些。
赵翔更高兴了,安心地在这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俩人关系就更好了,可以一起去吃早饭,还会聊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从火器到沙俄,再到德意志,比起土生土长的赵翔,胡可欣绝地是个地道的西方通。
他还教赵翔说德意志语言,法语和拉丁。
热情的不得了,问什么问题都给你耐心回答。
对于第二故乡德意志更是说的非常详细,还有隔壁的英吉利。
尤其是英吉利海峡那块,他坐船过来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
赵翔在这里一直住到了腊月,才回到他的“祖父”家里,然后带着年礼回去了。
赵翔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来进京赶考的举子,因为祖母信了教,他也跟着信了。
跟赵翔一样,这位张举人很是健谈,也喜欢臭豆腐,跟胡可欣关系较好,还请了他去吃喜来顺。
一起喝酒吃肉的交情,但是当张举人好奇的问沙俄的情况的时候,胡可欣说的倒是大众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当问及德意志的时候,他就犹豫了,问及英吉利海峡,更是摇头:“当时坐船的时候,风浪很大,我们教会派了十几个牧师和神父过来,可只有我一个人到了京城,其他人不是半路病逝就是在广州那边落脚,还有很多人水土不服,返航了。”
他当时对赵翔说:“大海是最富有的地方,航海是最大回报的买卖,包括一些航海家,他们都是因为大海而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孩子,你应该去航海,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你真正的故乡!”
可是现在他对张举人却道:“其实我们那里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如大清的地盘大,也没有这么多好吃的,大列巴面包只有贵族能吃饱,平民吃黑面包,硬的跟石头一样,而且海上风浪大啊,太危险了,十不存一!”
说的大海好像是很没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