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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 第10节

  几年来他反复想,如果当时他说上这么一句“不要喝酒”,哥哥对他那么百依百顺,一定会听他的,就不会急病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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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舟之所以突然想去蹭饭,其实是因为没钱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手头散,花钱也没个概念,一切花销还习惯性的按照以前的小少爷标准,原主又几乎被倒霉弟弟给榨干了,没有太多存款。总之,现在卡里居然还剩十几块钱,外卖是没办法了,也就吃个泡面了。

  要是伸手问秦宴城借钱,两人有了金钱关系岂不是真的被他包养了?平时叫“金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若是坐实了,时舟反而不好和他相处了。

  哪怕现在这样,这混蛋还差点怀疑自己居心不良呢。

  时舟吃完泡面,正悠闲摆弄着洗碗机学习使用方法,算着某个混蛋也该回来了,就听到门口一人说:“秦先生,这门锁咋用来着?”

  下一秒,指纹密码锁打开,秦宴城的声音明显和平时不一样,低沉沙哑而略带喘息:“小倪,今天辛苦了......回去吧。”

  小倪司机正思考着秦先生醉成这样,家里的保姆呢?他自己行吗?

  就见一个眉眼风流俊俏的高马尾长发男人擦着手上的水珠走出来,自然而然伸手扶住秦宴城站立不稳的身体。

  小倪震惊了,秦先生家里竟然有其他人了?!

  这人他有点眼熟,电视上见过......是个明星啊!有钱人爱包养小明星,没想到秦先生竟然也不能免俗。

  时舟见秦宴城一身的酒气,闻着像混着喝的,而且喝了不少。

  时舟不算记仇,先前被扔下且被认为“居心不良”的事勉强可以翻篇,但紧接着秦宴城又喝成这样,时舟的脾气立刻上来了:“你说话是放屁吗?走之前我怎么说的?”

  旁人知道秦宴城胃不好,都不敢使劲劝酒,除非秦宴城自己想喝。

  小倪心想,这位的这态度看着也不像包养小明星啊......

  他不敢多看热闹乱吃瓜,当了秦宴城好几年的司机,早就知道他喝醉了也不断片,这阵虽然迷糊了,但第二天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于是跟时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家里就剩下两人,秦宴城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不耍酒疯,也不说胡话,如果不是连路都走不稳了,说话时口齿含糊,乍一看其实感觉还挺清醒的。

  时舟看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坐在沙发另一头继续看电影,余光却一直悄悄看着他。

  茶几上有大半杯水,是秦宴城今天早上随手放那里的,放了一天,这深秋天气早已凉透了。

  时舟见他拿起杯子来往嘴边送,想到他那娇贵的胃,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一把抢过来拿去厨房倒了,没好气说:“喝什么水,继续喝酒啊,我再给你开一瓶,喝死你丫的得了。”

  秦宴城醉后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乖乖接过水杯喝了点温水,时舟轻踢了踢秦宴城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去,进屋躺着去。别抢沙发影响我看电视。”

  秦宴城歪头看着时舟,目光十分迷离,片刻后听话地站起身来,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时舟偷偷伸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躺的十分不舒服,左手臂紧紧压在上腹部侧躺着,长腿弯起微微弓身,显然是胃疼难受了。

  俩人目光不巧对上,时舟立即朝秦宴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把脑袋缩回来。

  去给秦宴城煮点牛奶解酒,顺便亡羊补牢保护一下他被摧残了的胃黏膜。小电锅正“咕噜咕噜”散发着奶香,时舟叹了口气,想起以前经常这样给亲哥煮牛奶,不由得触景伤情——

  眼眶突然酸了,一滴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

  他惊讶地摸了摸眼角,继而抽抽鼻子。

  靠!这原主的身体泪腺太发达,其实也不至于难过哭吧,他哥离世已经第三年了,再想他也绝对不至于说哭就哭啊。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当有第一滴泪冲破了防线,就像失守的闸门,更多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时舟一边擦眼泪一边想,实在太见鬼了,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脸都丢了太平洋去了,像个三岁小孩似的。

  时舟煮好牛奶,秦宴城脸色惨白勉强撑着坐起来接过杯子。时舟刚刚掉过眼泪,眼眶依旧通红,在一旁等着他喝完。

  “你哭了?”秦宴城因为醉酒而嗓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丝慵懒的意味。

  时舟连忙使劲擦擦眼睛,羞臊地恶狠狠回答:“关你屁事啊!赶紧喝!”

  秦宴城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顿,皱起眉来,眨了两下眼睛,有些若有若无的无辜。时舟没想到秦宴城醉后这般反差,“噗嗤”一声笑起来,态度好了些:

  “确实不关你的事,这泪腺发达我有什么办法啊。也好,眼泪往外倒一倒免得憋坏了......你要是胃不舒服就慢点喝,别一会更难受了。”

  时舟刚把杯子刷干净,就听到秦宴城跌跌撞撞下床,一甩厕所门,继而吐的一塌糊涂。

  时舟把吐的几乎虚脱的人从地上扶起来,让他漱漱口,听他就气息微弱地让时舟给他拿止疼药来,大概是胃疼的熬不住了。

  “止疼药不能乱吃,这种东西没好处......你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安顿他躺回去,再拿出胃药来让他吃了,等了许久却依旧丝毫没有缓解,秦宴城疼的脸色都犹如白墙了。

  “你这是买假药了吗,我看就从来没好使过。”

  时舟撸起袖子,决定给秦宴城熬个粥,展现他为数不多的技能。

  一阵毁灭厨房似的忙活,好在成品还是十分诱人,浓稠喷香的。时舟刚端进来,方才一直沉默的秦宴城突然开口:“......谢谢。”

  时舟失笑,美人大佬可真有礼貌,他耸耸肩:“不用谢我,你沾光而已。”

  要不是此情此景意外的重合,忍不住有点思念感伤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时小少爷顶多人道主义援助,断然不会这么体贴耐心地仔仔细细照顾一个醉鬼。

  平日里除了时黎,谁也别想让时舟干活。

  这熬粥的本领还是特意为了他哥学的,想当年差点给保姆们吓出心理阴影,只求他放过厨房,不然可能就得直接换套房子了。

  不过管他呢,反正明天等秦宴城明天酒醒了,也不会记得什么。

  “哎,我估计没人敢劝你酒,你这不自己找不痛快吗,而且你还混着喝了是不是?”时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秦宴城特别不爱惜身体、不珍惜生命了。

  “还胃疼呢,来,小爷给你揉揉。”

  时舟搓搓手,馋了这么多天,趁秦宴城醉了赶紧下手,早就想抚摸一下他漂亮的腹肌了,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需要。”秦宴城翻了个身,背对时舟,口齿含糊却意外的十分坚定。

  “我说需要就需要,你看我的手多热乎嘛,揉一揉可舒服了。”

  时舟本也打算给他换衣服,所以去拿了一套秦宴城的家居服,继而上床一翻身直接跨在秦宴城身上,迅速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秦宴城本就醉的厉害,加上身体不舒服,一时没拗的过时舟——衬衣被敞怀拽下一半来了,登时露出大片漂亮削薄的胸腹肌肉。

  “啧,我可是蓄谋已久了,总算得手……”

  时舟的话噎住了。

  秦宴城的右上臂,足有十几道横向的、非常明显的疤痕,排列整齐十分规整,长度一样,甚至连距离都一样,如同在雕刻艺术品。

  在右侧......

  但是除了自己,谁敢动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贵公子呢。

  时舟正盯着疤痕发愣,秦宴城猝然睁开眼睛,竟如同被惊醒的恶兽一般,一把掐住时舟的脖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翻身把他按在床上!

  两人位置瞬间互换,时舟的惊叫瞬间被卡在嗓子眼里。

  秦宴城的手劲居然这般大,让他丝毫不能动弹,颈骨压在喉管上令他难以呼吸,仿佛能听到恐怖的“咔嚓”声!

  秦宴城双眼通红,竟一瞬间变了脸,眼中满是戾气与疯狂,几乎是想要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狠劲,恐怖到让人胆寒,这绝对不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能露出的表情了。

  秦宴城理智全无,咬牙切齿怒吼道:“滚!你们都他妈别碰我!”

  “秦……宴城……”完了,要被他活活掐死吗。

  时舟被掐的眼前发黑,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弯腿,狠狠踢在秦宴城腹部!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下过这种狠手,他膝盖都生疼了。

  脖颈上的力度骤然一松,秦宴城痛哼一声,浑身软倒,向一旁栽倒下去。

第13章 买你回来

  秦宴城瞬间脱力松手,时舟这才得到解放,一手捂着脖子使劲咳嗽起来,心脏狂跳眼前发黑,眼前的天花板仿佛都在旋转。

  太可怕了。

  窒息的濒死感再次来袭,仿佛又置身那天的冰冷的江水中,被来自死亡的恐惧紧紧缠绕。

  缓了许久,时舟才战战兢兢的坐起身,轻轻用脚踹了踹一动不动的秦宴城。

  秦宴城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即使是不省人事,眉头也依旧紧锁着,额头上冷汗涔涔。

  时舟壮着胆子凑近了仔细查看他的情况,还好,应当只是暂时晕厥过去。费力地把秦宴城翻过来让他躺平,又伸手探了探秦宴城的上腹,那一片肌肤被他那一脚给踹的有些青紫了,摸起来冰凉发硬,似乎有什么在一跳一跳的,应该是胃痉挛了。

  痉挛的时候被这么狠狠踢一脚有多疼,确实能差点把秦宴城直接人道毁灭了。

  时舟叹了口气,不明白秦宴城刚刚怎么突然就发疯了,但最终还是不忍心就这么对他置之不理,去找了解痉挛的药喂他吃了。

  须臾,秦宴城低低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紧按着上腹侧躺蜷起身体,咬着牙再一声没吭。时舟坐在一旁看着,只见他目光中雾蒙蒙的,十分迷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折腾了这么半天也还是没有醒酒。

  时舟正想离开,秦宴城却突然猛坐起身,顾不上胃疼了,神色中满是惊慌,踉跄着翻身要下床,脚一沾地就腿软地瘫倒在地上,时舟还没来得及去扶他,他就紧紧蜷缩起来抱住头,慌乱地大吼着:“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他浑身发抖,眼眶泛红,急促剧烈地喘息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愤怒还是难忍的胃疼,整个人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冷汗打湿衬衣,整个人狼狈极了。

  “秦宴城?”

  “秦宴城你怎么了?清醒一点啊!”

  寻常人绝对没有这样耍酒疯的,时舟被结结实实吓得目瞪口呆了一回,连声唤他,继而不得不怀疑秦宴城的精神可能有些问题。

  秦宴城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喃喃自语:“都给我滚,我没病……我真的没有病……让我走……”

  可怕的是他一边说着,后脑勺还一边砰砰往地上撞,时舟连忙上前扶住他的头不让他乱动,免得好好的人再被磕傻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宴城终于闭着眼睛不动了。

  时舟想让秦宴城躺回床上,但他实在不轻,彻底失去意识后更是抱不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动诠释了人能抱起五十斤的活蹦乱跳的二哈,却扛不动五十斤的大米。

  好不容易把人扶回床上,又忙活着给他脱下被冷汗打湿的衬衫,时舟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宴城的长睫抖了抖,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哑声道:“时舟?”

  时舟“嗯”了一声。

  秦宴城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却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时舟是被饭香味儿给勾醒的,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这一宿睡得一点也不好,大概是被秦宴城吓了一下,以至于总梦见被淹死的窒息瞬间,腿一抽就惊醒,反复几次,但好在毕竟睡眠战线拉的长,还是精神抖擞。

  秦宴城正坐在桌前打电话:“不用,我下午亲自过去看看。”

  似乎是因为看见时舟来了,他挂了电话,如往常一样温和疏离:“时舟,来吃早饭。”

  ——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他的脸色却还是有些发白,淡淡的倦意让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时舟睁大眼睛,悄悄地仔细观察,很好,看样子他果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不记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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