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 第129节
秦宴城拿起手机回答:“嗯。”
其实不需要谁送,时舟的文中提到过的东西秦宴城都已经下单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到货——但没有时舟恶趣味希望他能穿的女仆装,最多能接受一个项圈已经是他的极限。
时舟不介意秦宴城开口就一个字冷场,继续说:
“我跟你讲,我觉得特别神奇,也许我和神笔马良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收到的礼物都是文中那些,我写的文方方面面都能灵验,我真的好开心耶!”
秦宴城知道“方方面面”是什么意思,他昨晚按照时舟喜欢的剧本之一进行动作指导,当然会一模一样的灵验了。
时舟喜欢就好开心就好,既然没有因为高度重合而怀疑他看过文章,那今晚也可以继续其他内容。
秦宴城端起红茶抿了一口,然后戴上眼镜打开电脑,去重温一下飞艇太太之前的大作,他为了防止时舟删文而提前存下的TXT,现在随时都可翻阅,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个不正经的“工具书”。
他承认即使两人在这方面的技术都生涩而半斤八两,但时舟的理论知识和了解的内容比他多太多了,他以前对于这个领域不感兴趣,难得有无知极了的时候,让他自己去钻研的话可能想不出这么多花样来,更捉摸不透时舟会喜欢什么类型。
正一边对着电脑选择今晚进行哪个比较称心如意,就见小飞艇冷不防突然来了一句:
“我这么灵验的话,那我写的ABO反攻题材是不是也应该可以考虑实现了?我超级喜欢那个发情期小Omega的剧本!”
打完这句话,时舟不由得笑了起来,果不其然那边的Q先生就沉默下来,大概是被震碎了三观。
秦宴城盯着手机,微微怔愣了一下,对于这行字无声皱起眉。
他现在已经明白之前闹的笑话了,不是“角加速度还能散发信息素”以及“发情期电阻”,而是一个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设定,简直是匪夷所思。
性别这么混乱,让他忍不住想问:如果世界是这样划分的,要在公共场合都设计六个性别的厕所么,需要六个公共浴室和更衣室么?
时舟不管秦宴城怎么想,穷追不舍继续问:“阿Q,你觉得怎么样,你快帮我算算命,看看我今晚能不能反攻!”
反攻......?
这件事想都别想。
秦宴城正想试着斟酌语言去制止时舟这种危险的想法,就见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不过我觉得秦sir不会愿意在下面,这可怎么办?”
“而且他看起来也不能完美演绎剧情,毕竟现实生活没有这样的性别划分,也没有一米九的发情期Omega。”
秦宴城:“.........”
他反复输入了一分钟之后,终于坚定回复:“是。所以这个系列不能实现,换个目标或许会灵验。”
时舟心想,等的就是你宁死不从坚决不肯。
于是飞艇太太意外的不肯动动摇,无比肯定地回答:“不!我非得反攻一次,而且就今天晚上!”
不等秦宴城再说话,时舟直接发来了一张图片,是一个不知名的粉色小瓶子,看起来很像某种不怀好意的药,标签那一面被时舟的手挡住了没有拍到,隐约能露出一些暧昧字眼。
“我猜秦宴城不会妥协,不过呢,果然小黄人们最了解我,送我的礼物里还有这东西呢。等一会我亲自帮他红茶续杯,给他下药之后应该可以实现发情期小Omega的状态了,嘿嘿嘿嘿......”
这暴击还不够,时舟又补了一刀:“它一点味道一点颜色都没有,秦sir绝对尝不出来!”
秦宴城盯着时舟这想造反的想法看了许久,因为时舟太坚决了,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思考了要不要迁就一下,可是无论如何最终实在是无法打开这个底线,其他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
时舟见他一直不说话,连忙紧张地又点开自己拍的图片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手捂住了部分名字,只露出看起来像的字了。
这是粉丝送的恶搞糖果,就是因为做的酷似那种药所以才送给他开玩笑,秦宴城这难不成是看出来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越等越心虚,正想着要不要试探他一下,房间门却猝不及防被拉开!
时舟正躺在床上,吓得险些手一抖,险些把手机直接拍在脸上。
“啊!你大爷的,都说了不让你进来,吓死我了!”
时舟一边说着,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的跳了起来把床头桌上的“药瓶”给拿起来藏了起来。
——其一是让秦宴城相信他真的要做坏事,其二则是不能让他仔细看上面写的其实是糖。
在时舟还算高超的演技下,配合着震碎秦宴城三观、让他无法有效思考的反攻组合拳,此时他终于放下戒心,相信时舟不是试探Q小号背后的使用者是不是他了。
秦宴城面上不动声色,淡然说:“别玩了,过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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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在落地窗的旁边,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时舟转头往外看,见京城已经下起了大雪。
积雪已经铺满了房顶和马路,即使从顶层往下看,也能看到一棵棵落雪之后白色的行道树在街道两边整整齐齐,被路灯映照出橙色的暖融色彩。
通常意义上来说下雪都是和“过年”这个令人兴奋的词联系在一起的。
放完鞭炮之后,红色的鞭炮皮落在白茫茫的积雪中,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朵开在雪中的艳红色梅花似的,寒冷的空气中还有鞭炮特有的伟味道。
时舟想起过年,顿时高兴起来,实际上也的确是马上就快过年了。出门之前张姨已经腌好腊八蒜了,虽然不一定有人吃,但充满仪式感,“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很有道理,这就是过年的象征。
他暂时决定原谅秦宴城这个混账开马甲号去骗他的事情,原谅一小时,现在愉快道:“秦sir,是不是明天家里就装修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吧?”
秦宴城点点头。
时舟在文中写出的那些喜欢的那些“小玩具”也都寄回家了,明天大概能和他们差不多同时到。
虽然住一住酒店也挺新鲜的,但毕竟住久了还是不如家里让人舒服的。
时舟想了想:“赶紧把春联啊、福字啊什么的全都买上,咱俩亲自贴才有年味。以前我们家过年的时候都是不让保姆动手,我和我哥来贴,主要是他贴我看,哥哥特别会——”
时舟张了张嘴,剩下的话陡然停住,刚刚因为过年而愉快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了下去。
自从离开剧组之后时舟再没和谢桥联系过,他之前答应过,在谢医生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他都不会去主动打扰他的生活,只等他的消息。
直到时舟和秦宴城领证,谢桥才第一次联系,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当份子钱,时舟连忙急切的问他想起来了没有,但答案却让人失望。
很多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出之后杂乱无章的彻底停滞了,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新的进展了,因此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时舟的失望,只好干脆先不联系。
时舟只能抓瞎的乱猜,或许和自己不在身边、没人去提醒他记忆中的这些事情有关系。因此他又想要约谢桥见面,却得知他现在不在京城,正在澳洲那边进修。
唯一的一点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他过年之前估计可以回国。
谢桥的红包时舟没有收下:“不着急,哥。我打算等天暖和了之后和秦宴城办个露天的婚礼,也许你到时候就想起来啦......那时候就能给我们当证婚人?要是你不想的话,当伴郎也行,到时候再给我红包。”
其实真实原因是时舟总觉得现在的红包不算是他哥给的,没记忆的人还算是原来那个人吗?
再等一等或许一切还能更好,他总相信能有奇迹发生。
秦宴城见时舟有些走神,帮他夹起一块排骨:“别着急,谢医生肯定可以想起来,或许是需要时间。”
时舟甩甩脑袋,直接张嘴咬住排骨,一边吃一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祈祷,要是能在婚礼之前想起来,或者奢求过年之前就想起来,那一切就都彻底圆满了。
吃完饭之后秦宴城照例还是坐在电脑前办公,时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消化一下,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厨师做饭就是好吃,简直被撑成滚圆的胖兔子球了。
秦宴城看着时舟来回走动,眼看着他走着走着就走到桌子前,果不其然对茶杯下手了。
秦宴城想起他“大胆的想法”,立即按住杯子道:“不需要。”
时舟笑的很无辜:“为什么,你平时这时候都要喝茶的。”
秦宴城一直都有一边办公一边慢慢的喝点红茶的习惯,因为胃寒不舒服,喝点暖胃的红茶能好受一些,但时舟沏的茶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喝。
他稍一犹豫,时舟立刻就把杯子抢走了,叮叮咣咣在厅里又是烧水又是沏茶。
秦宴城屏息凝神耳朵仔细听,隐约听到了什么瓶子拧开以及往外倒药片似的声音。
声音不大,时舟大概是有蹑手蹑脚的进行,但毕竟时舟已经在微博上对他的小号预报过这个行为,因此留心仔细听的话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
客厅里的时舟做戏做全套,很慢很慢地从瓶子里往外倒出这种和药片质量形状几乎都差不多的草莓压片硬糖,发出一些难以避免声音,就是为了让秦宴城听到。
红茶是给他沏好了,糖自己塞嘴里吃了,又磨蹭着用茶匙胡乱搅拌了一阵,搅拌着本来就不存在的药。
等到忙活了一阵,秦宴城看着这杯红茶被时舟端上来的时候,仿佛看到的是一杯穿肠毒药似的,脸色几乎要凝固了。
但他现在要是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又会引起时舟对于Q身份的怀疑,此时秦宴城自以为摆脱了嫌疑,断然不能再次招惹新的疑点。
他只好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淡然说:“先放这里,凉一凉再说。”
时舟拿出作为未来影帝的十成十演技,无辜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想喝呢?秦宴城,这可是我亲手沏的,你看我都烫到手了!你要是不喝的话肯定是不爱我!”
就是倒水的时候被溅了一点点而已,此时时舟想找哪里烫着了都没找着位置,只好昧着良心胡乱指了指。
秦宴城无可奈何,只好先答应:“好,一会我喝。”
时舟这才心满意足,趴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这酒店的书房里办公桌和沙发之间的位置摆设就和家里的很相似,平时在家的时候时舟也经常这样坐在自己的专属沙发上玩手机,陪着秦宴城在房间里办公。
最近秦宴城身体不舒服也不说的坏习惯改好了不少。
他这金贵脆弱的胃虽然比以前恢复了些,但毕竟没养好,还是经常会胃疼。有时候工作的时候突然不舒服,会靠在沙发上、或者被强行按着枕在时舟的腿上躺下,然后时舟腻味着给他慢慢揉胃。
时舟玩了一会手机,起身摸了摸茶杯的杯身:“哎秦宴城,它好像凉了可以喝了。”
秦宴城:“......”
“嗯?你敢糟蹋我的劳动成果?”时舟变脸怒道,“我亲手给你沏茶你应该格外珍惜才对,除非你不爱我了,那咱们今晚就分房睡!”
时舟现在这么反常地用这种方式激将他,更加坐实了是因为这里面下了药,而且由于太好的记忆力,秦宴城依旧清晰记得那篇相当诡异、相当不忍直视的反攻篇。
当时他还觉得时舟想要写什么都是自由,反正又不能实现,只是想一想而已。
但是现在重新想到自己在这文里的表现,顿时有一股恶寒升起,而眼前这杯茶水很有可能让一切都变成现实。
“我一会再喝。”
秦宴城面上表现的依旧平静极了。
时舟盯着他的脸心想,即使自己还算擅长观察人的表情是否是表演,遇到秦宴城这种几乎面瘫的人也没办法。
幸亏小黄人们都是自带显微镜的福尔摩斯,否则秦宴城这永远按兵不动式的演技还真是能瞒天过海,而且还敢继续用Q这个号来套路他。
十分钟之内时舟又催了三次,秦宴城不得不权衡利弊,到底是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底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时舟反攻,还是守住自己的马甲,干脆仰头把这杯要命的茶水全喝了听天由命。
于此同时又想到“不慎”打翻了杯子是否可行,又或者现在一口咬定自己胃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喝了就想要躺下休息。
当然,装病这件事本身的门槛很高,因为时舟摸习惯了,真疼假疼他能看出来摸出来。
而且秦宴城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装病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出口,他宁可再灌自己一瓶冰水。
内心胶着,这次连时舟都隐约能看出他的犹豫了——
秦宴城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在桌面上叩击,早就已经停止继续批阅回复邮件了,只是假装严肃地看着电脑屏幕而已,心思早就乱套了。
时舟忍不住偷偷笑起来,活该,慢慢纠结吧你,
又度秒如年的纠结了许久,在秦宴城最终决定打翻茶水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秦宴城见是微博,估计是时舟发消息了,立即点开看。
花市在逃飞艇:“阿Q,秦宴城一直不喝我沏的茶,为什么呀?”
秦宴城抿唇,片刻后打字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