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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 第50节

  天啊!我在干什么?

  我怎么能以双腿张开的姿势,坐在秦宴城腿上说这么久的话?!

  我刚刚是脑子坏了吗,就为了揉揉他的头发而已,我就用这么有碍观瞻的姿势坐他腿上?!

  时舟悻悻地从秦宴城的腿上退下来,羞愤的只想逃走:

  “哎,突然想喝橙汁,我要去榨点橙汁......”

  未曾想这句话终于被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勤劳小卞助理给听到了,他立刻跳起来道:“时哥想喝橙汁啊?我去给您榨啊,坐好坐好!”

  又按着时舟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座椅上。

  时舟更加无语,脑袋顶上简直要飞过一排省略号。

  秦宴城似乎不易觉察的笑了一下,继而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时舟心想这样也行,勉强可以掩耳盗铃的当做是秦宴城不在。

  时舟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

  当他这么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的时候,虽然冷冽疏离的五官轮廓和眉宇气场仍然在,但却没有那么锋利了,整个人柔和了一点,加上睫毛本来就长,闭眼时自然垂下盖住更显得纤长浓密像小扇子似的,很好看。

  尤其是他这阵脸色一片冰白,那种冷玉似的易碎感又开始勾的时舟心里痒痒,看着秦宴城的薄唇和喉结发了一会呆,莫名其妙有点想亲,但是也不是不能忍住。

  时舟并不认为自己这种念头是因为对秦宴城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这一定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谁看见美人不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而且那天为了“营业”而被秦宴城亲了两口,嘴唇上那一口还没讨回来呢,这可是秦宴城自己承诺可以再亲回来的。

  但时舟也就是想想,没有现在去骚扰他。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经验,秦宴城作为一个大部分时候白天睡不着的人,如果突然这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十有八九是身体不舒服。

  横跨半国的航程足有三个小时,时舟对于秦宴城的不适毫无办法,只能百无聊赖的继续刷起了微博。

  此时众人的混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人脑子都要打成狗脑子了似的,粉丝们平时是“嗷嗷待哺、急需去污粉的可爱小黄人”,真撕起来战斗力却还是很强的。

  起初很多人都想等一个当事人的态度,但两人迟迟没有表态,众人也就只好自己去深挖“豪门那些事”了。

  【我就说秦宴城是块叉烧吧!能纵容自己的男友骂亲妈已经够不孝了,结果你们猜扒出了什么?】

  【有屁就放,卖什么关子?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屁话,狗嘴吐不出象牙!】

  【快说,我要听!】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秦宴城手里的秦氏集团不是继承来的,而是他吞并来的!他居然自己吞并自己家的产业?秦氏集团本来的掌舵人是秦老夫人,如此一来就被直接架空了。这可是他亲妈啊,这简直是和亲妈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了!】

  【屁。你以为就你自己可以扒到这些事?你就捡着不好听的说呗,你怎么不说说秦总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秦家这么有钱,却一分钱都没给他,他得吃多少苦?这是亲妈吗?后娘都没这么恶心】

  【不是,这种事情都怎么扒出来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吞并收购这么大的动作能是秘密吗?你自己翻翻看就知道,至于秦总当年在美国怎么过来的,他又不是没有同学没有其他人看着,自己翻了墙去看呗,互联网又不是没有记忆,关键词“H大最帅华人校草”】

  .........

  时舟越看越皱眉,决定自己亲自去看一看。网上的消息可信度存疑,但是一些能实锤的事情还是有的:

  那时候的秦宴城学费和生活费竟然全都要靠自己赚的,他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一直是曾嫣把持着财政大权,运营着秦氏集团。

  想必秦宴城当年单单是想要逃离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终于有了反抗的能力远走异国,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学生来说,赚钱必然不易。

  时舟当年也曾经留过学,学费高昂不说,甚至连课本都简直是抢劫似的价格,更逞论吃饭问题和医疗问题,毕竟当时秦宴城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非常差。

  所谓“H大史上最帅华人校草”的神仙颜值,虽然旧照被从国外的互联网记忆中翻了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惊呼果然好看的人什么时候都帅,画里走出来似的颜值天花板。

  但是时舟打开当时的图片看了看,却觉得比现在的秦宴城差多了——虽然五官的底子极好因此还是美人,但当时的他非常瘦,加上长得高,整个人单薄的仿佛一推就能推倒似的,一看就知道病得厉害身体极差。

  不管哪一张照片、不管什么时候的照片,即使站在领奖台璀璨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也都白的非常病态,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彩,没有一点点生机,冷到像是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温度。

  时舟单是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当时的秦宴城精神状态有多不对,活着对他来说大概每天都是一种折磨。

  难怪辛井说每次都担心这是见最后一面,时舟也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感觉那时候的秦宴城真的随时都有可能消逝,或许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来。

  但就是这样的秦宴城,却最终凭借坚韧的意志不仅仅撑过去了这段最难的日子,还能强悍的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直接白手起家,万丈高楼拔地而起。

  他第一件事就是厮杀回去吞并了自己家的产业,也算是终于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让属于他的东西重新物归原主了。又或许当时的他在乎的根本不是“物”,而是曾嫣这个人,他要把这些东西从曾嫣手里拿回来。

  时舟重新盯着照片看了一阵,然后又悄悄转头去看秦宴城。

  幸好,幸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幸好他还活着,幸好相比来说他现在已经身体好多了。

  时舟的眼眶有一点点酸酸的感觉,情不自禁伸手拉住秦宴城的手,虽然很凉,但掌心还有着一丝温热,时舟想给他暖暖。

  秦宴城并没有睡着,被十指相扣之后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淡淡问:“怎么了?”

  时舟半晌无言,反复做了两次吞咽的动作,压下喉头哽咽的声音,吊儿郎当笑着说:“以为你睡了,趁机吃美人豆腐呗!”

  秦宴城自然是立刻抽出自己的手,不让时舟这样扣着。时舟也不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自说自话:“你这怎么烧的温度更高了?我真怕你烧傻了,吃点药行不行?”

  秦宴城很平静:“不吃。”

  时舟猜测他先前不吃药只是因为不太清醒,这阵看样子精神状态好多了,应该是能稍微配合一点了,没想到还这么坚决。

  时舟大胆的戳了戳秦宴城的脸:“为什么啊!爱妃,是不是朕把你宠坏了!越来越任性了!你以前是乖乖吃药的!”

  虽然秦宴城脸上不但没有被烧的潮红反而依旧是发白的,但手底下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因为现在吃了会吐。”

  秦宴城睁开眼睛露出墨色的双眸看向时舟,同时捉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继续不老实的动手动脚了。

  秦宴城对自己很了解,只要因为以前那些事情而犯了病,大脑像就被突然提醒过了,条件反射似的只要吃了任何药片状的东西都会剧烈的呕吐,不吐干净就决不罢休。

  时舟听了之后心又揪了一下,愈发想想知道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但怕让秦宴城心里不舒服,因此没有多问只是笑嘻嘻道:“那算了,不吃药。要不一会回家之后我给你物理降温一下?只要你把脱光光,然后供我品鉴......”

  秦宴城听着时舟的话一点正形都没有,但却心中一暖,也跟着淡淡跟着笑了一下。

  他知道依照时舟好奇又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现在大概是顾及他的情绪才没去问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舟看起来言行时常看着像是不着边际又有些玩世不恭,但其实心里是有数的,也是会照顾人的。

  .

  飞机在民航机场落地,机场外围已经被无数媒体娱记堵满了,比起上次的阵仗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舟耳边又开始蚊子叫似的嗡嗡嗡的响,全是众人的各种问题:

  “秦总,听说你和母亲多年来一直不和,是真的吗?”

  “在视频连线时您母亲的描述是真的吗?她真的是这样耐心辛苦的照顾您的吗?那为什么还会母子关系紧张?”

  “您作为独生子,秦氏集团本来就全部属于您,为什么要用吞并的方式提前取回呢?”

  “母子不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财产问题吗?您是否有其他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

  “您怎么看待时舟当众辱骂您母亲的行为?”

  ......

  既然秦宴城在飞机上时也说过这笔账的确是该算算了,此时可以先给出一个态度。

  因此秦宴城并不急着离开,只是一手护住时舟不让这群疯狂的人挤到他,一边淡漠平和的回答:“是,多年不和,与财产无关。各种事情的原因将会视情况决定之后是否公开。”

  “但有一点,我希望大家可以明确,我的小先生自始始终就没有辱骂曾嫣,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赞同,同时,也都是事实。”

  众人顿时沸腾,各种问题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您说都是事实,是说‘折磨别人还自我感动’这句,还是‘精神病’这句?”

  秦宴城冷漠回答:“我再说最后一次,每个字都是事实。曾嫣的确患有某些精神疾病,但这并不能为伤害他人感动自己的行为洗脱。”

  “我想问一句题外话,您既然已经称呼时舟为‘小先生’了,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办婚礼?”

  秦宴城听到这个问题,眸中的阴沉消散了大半,声音温和了一些:

  “这需要等他同意,我希望会在不久之后。”

  时舟正被挤得紧紧贴在秦宴城身上,竖起耳朵一听,等等......这不对啊!

  谁要和秦宴城领证?

  他明明可以假装听不见的,明明可以不回答,他怎么想的啊!

  但时舟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面前全是话筒,问他问题的人也一大堆,问题五花八门,时舟简直要懵逼了,嗡嗡嗡的根本什么问题也听不清,终于听到离他最近的一支话筒问:“您有什么想对这件事评价或者对曾嫣女士说的吗?”

  时舟清清嗓子,朗声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只想说,人嘛,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做过的所有亏心事,别急,天不报也有人报。”

  时舟并不怕崩什么人设,现在要他大义凛然的说出什么孝悌美德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屑于打太极或者和稀泥。

  众人对他的强硬和锐利的态度表示十分理解,毕竟是即将领证的正牌秦夫人,他就是怼天怼地也没人能管。

  而且听刚刚秦总的意思,竟然是秦总在追求时舟,得等时舟松口了才能结婚?

  时舟感觉被秦宴城护在怀里的温度愈发热了,大概是秦宴城被这么乱哄哄的一折腾,体温又开始飙升。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两人不再多逗留,在机场的安保人员的协助以及秦宴城保镖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才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来。

  小倪司机以及在门口等待了,两人上了车,时舟这才得以歇一歇,耳根清净不少,心说当娱记也怪累的,一边被噪音污染还得一边发出噪音。

  静默片刻,时舟突然察觉自己还忘了重要的事情。

  他登时怒道:“秦宴城!你干嘛说咱俩要扯证啊!你这话都说出去了,一会就得上热搜,那岂不是真的得领证了吗?我的天啊!”

  秦宴城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理所应当:“情侣会变成合法伴侣,假情侣也会变成假合法伴侣,不然他们不怀疑?”

  时舟闻言一愣,乍一听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来着......

  对,这个逻辑没什么问题。

  秦宴城在当时的那一瞬间,确确实实是故意带上了自己的私心:

  他的确用这种方式推波助澜了。

  因为领证后,他和时舟就永远有和别人不同的关系。

  秦宴城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只是本能的想要独占时舟,想要把时舟绑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让他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即使永远比不过那个已经离世的男友,至少也做到在时舟这里独一无二了。

  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伴随着无端的酸涩和嫉妒,秦宴城敛神,深知自己不该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却一天比一天强烈,逐渐失控的不能满足这种“求其次”。

  时舟很快还是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就算秦宴城说的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他为什么非要现在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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