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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 第95节

  但谢桥并没有选择哪一块糖,而是直接摊开手,示意时舟喜欢吃什么味道的就自己拿。

  时舟拿起那块草莓糖,他知道一旦自己吃完药躺下休息了,谢医生就会回去了。

  可是他还没有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亲哥,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否则下次再联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谢医生,我能和你加个微信嘛?”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我怕明天烧的温度更高了,方便联系你。”

  时舟心想,他现在说自己没弟弟,也许就像自己不能轻易承认自己有哥哥一样,万一这只是为了掩盖这玄学而毫无根据的事实呢?

  谢桥没有拒绝,他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又问:“现在可以喝药了?”

  时舟对这种疏冷的态度总有种是他哥在发脾气的错觉,连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谢桥于是收起医药箱里的东西,礼貌的说晚安之后给时舟关上房间的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一片犹如坟墓一般的漆黑。

  时舟的眼睛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这种黑暗,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同时耳边又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下黑夜中的山风呼啸而过的犹如呜咽一般的声响,冬天里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高烧带来格外的敏感和脆弱,刚刚还有些因为见到了熟悉的人而喜悦兴奋的时舟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当谢桥离开他的视线,把他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就像以前那样,仿佛安静的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向来没心没肺,这会儿却突然悲从中来,想到他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漂泊于异国他乡的时候至少还有电话可以打,而现在他却直接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之中,和他半夜打电话的人也永远离开了。

  时舟咳嗽起来,嗓子一阵痒意,顿时咳得惊天动地停不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咳得太剧烈了,眼泪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头。

  手机突然震动,打破死了似的寂静,时舟一边掉眼泪一边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去看手机,是秦宴城。

  秦宴城不久之前才勃然大怒,把卞帅和保镖给训斥了一顿——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知道汇报?

  他很少把盛怒表现在脸上,把卞帅给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掉了,只能连声认错。

  他们都不知道时舟是怕水有阴影,因此只以为意外掉进水里又受凉了感冒发烧了,这虽然不是小事,但也没大到需要刻不容缓详细上报的地步,毕竟秦先生日理万机,他们都不敢事事打扰。

  谁曾想秦宴城刚刚一听说这件事,差点就要申请航线立刻坐飞机过来。

  奈何这个靠在深山老林边缘的小城市实在太小了,不仅民用机场暂时条件不足,可能两天之内都无法让他的私人飞机起落,而且连最近的航班都得明天下午。

  时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擦着眼泪看着屏幕,见秦宴城鲜少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或者问这么多问题的时候:

  “现在体温多少?”

  “吃药了没有?”

  “医生看过之后怎么说?”

  时舟看着那几行字,不由得愣住了——

  对,自己昨天还和粉丝调侃说自己这颗小白菜已经被人给捡回去重新栽种浇水了,现在不是最苦的三年里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的时候。

  现在小白菜的头顶有秦宴城这棵让人安心的大树给他遮风挡雨。

  时舟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吸吸鼻子擦干眼泪迅速打字:“你怎么还没睡?”

  不料,秦宴城见时舟醒着而且回复了,立即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秦宴城......”时舟条件反射迅速接了电话。

  秦宴城听出他的声音比平时更软而哑,而且有些哽咽,显然是正躲在被窝里哭,他随即心里一颤:“怎么哭了?不舒服?”

  “没有,”时舟清了清嗓子,倔强的不肯承认,“谁哭了,我怎么可能哭,我这是咳嗽的。”

  “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或者被谁欺负了,可以和我说说。”

  要不是保镖看着,确认是时舟自己脚滑掉进水里而不是有人推他,他这么一哭,秦宴城都要以为谁大着狗胆欺负这棵已经有主的小白菜了。

  时舟不知道怎么和秦宴城说起这些事情。

  怎么说他可能看见自己最亲的哥哥、但是哥哥却不认识他了?

  怎么说自己其实是死而复生、还离谱的穿书了?

  时舟张张嘴用几乎转不动了的脑子组织措辞,他小声说:“秦宴城,你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秦宴城怔愣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对于“穿书”的推测,他虽然没有开口问过,同时也心疼到不敢去想,但却还是隐约知道时舟可能是被淹死过——被水活活淹死是非常痛苦的死法。

  “相信。”秦宴城沉默许久之后回答。

  “嗯,我也相信。”

  时舟说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时黎。

  人向来这样,越是希望什么是真的,就越是从各种方向去强行劝说自己、寻找蛛丝马迹甚至不那么准确的证据来歪曲着证明这件事,而时舟也不能免俗。

  退烧药的药效翻涌起来,时舟愈发困倦,上下眼皮几乎打架。

  秦宴城似乎在说什么,他没听清,只是本能的终于说出了他一直都想说的:“秦宴城......我想你了......”

  他从进组以来每天都在想着秦宴城,只是固执的不好意思承认。

  但现在不仅仅实话实说,而且他还加重强调:“真的很想很想.....”

  说罢,他轻轻的哼哼了两声。

  秦宴城毕竟总搂着他睡,知道他发出这种小兽呜咽似的声音的时候八成是睡着了。

  时舟经常又想玩手机又困得要命,这种想睡又舍不得睡、挣扎了半天却还是不小心还是睡过去的时候,秦宴城总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哼哼。

  每当这时,秦宴城总是悄悄的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在旁边,然后再把被子给他盖好,侧躺等待片刻就能等到他主动滚进自己怀里。

  .

  第二天时舟九点多醒的,没想到他在片场也会有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能睡足了觉本来就是让人幸福的事情,昨天还偷偷掉眼泪的那点委屈顿时就一扫而空。

  虽然还是很难受,时舟鼻子不通气了,嗓子一咽口水就疼,不用体温表也知道现在是磨人又讨厌的低烧,比高烧更让人难受发晕。

  时舟眨眨眼睛,见自己收到两条谢医生的新消息,是昨天晚到他睡着了的时候收到的:

  “如果不舒服可以随时联系我。”

  “半夜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但只有你可以,别把我手机号给其他人。”

  时舟盯着屏幕有些怔愣,把谢桥的号码保存了下来,还是很疏离的态度,和他哥大相径庭。但手机号又唯独只给了他,嘱咐他不给别人,这算特殊待遇吗?

  恰好卞帅见他醒了就给他端来早饭,时舟歪头问:“谢医生呢?”

  “他查房的时候您还在睡,他就把药留下先走了,哦哦,还有两颗糖。”

  时舟有点失望地“嗯”了一声。

  他还想多看看谢桥,昨天心有余而力不足,没能仔细试探一下,但今天虽然还是低烧难受,但他已经顽强的决定爬起来拍戏了,顺便去确认谢桥到底是不是亲哥自然不在话下。

  时舟虽然在小黄文里写某位置的工伤、以至于一整天懒洋洋的不拍戏,但他只敢梦想一下。

  就像做小时候总梦想可以请病假不去上学,但真的不去的话又辗转反侧担心自己少学了一天、影响了成绩、还留下无数卷子无数作业等着他回去还债。

  昨天已经耽误了整整一下午一晚上的安排,今天绝对不能再拖后进度了。

  他和蒋导商量了一下,蒋导先是赞赏了他的精神,安排说:“那拍段洛北被姐姐照顾那一段吧,统筹这就处理。这段的戏服简单,也不用使劲化妆,你保持这个样子换个地方一躺就行。”

  时舟换上戏服,既然是披着头发躺在床上,那正好,延长头发用的假发也不用戴了,他自己就是长发。

  唐薇麻利干练的给他画好简单的妆,他又被卞帅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套上又丑又暖和的厚棉裤,反正被子一盖,谁也不知道里面穿的什么,和上身西装下身大花裤衩异曲同工。

  洛北的姐姐虽然对洛北来说这个重要人物,但其实这个角色本身戏份不多,这女演员今天是第一次轮到她的戏份,显然还很生涩没有很好的入戏。

  她其实该说的台词都说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戏感,蒋导始终不满意,一次次重新拍。

  别的戏时舟还可以带一带她,争取帮她入戏,但这段戏时舟自己就是躺床上不动,要么当工具人要么张嘴等喝药就行,只好无能为力的等着她。

  时舟刚刚喝了感冒药,他的口袋里有谢桥留下的草莓糖,已经被他的体温给暖的温热——他没舍得吃,捏着鼻子好不容易才灌药下去,简直要被恶心的翻白眼了。

  此时药效上来了,再加上还躺在床上,刚刚睡醒没多久就又昏昏欲睡了。

  在他睡着的一瞬间,又被蒋导骂那个入戏困难的演员的声音给吓到一个激灵。蒋导日常爱骂人,韩航作为男主角都已经被痛骂过好多次了,即使是在人前也不留情面。

  毕竟即使是时舟也会有演的不好的地方,想每次完美是不可能的,拍戏的时候他也会被训斥,顶多蒋导因为偏心眼而不毒舌时舟罢了。

  艰难过了一条,又被下一条喂药内容给卡住了。

  “你能不能不要露出‘大郎,起来吃药了’的表情!”蒋导怒吼,“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演水浒呢!要不要我亲自演武松!谁给我来把刀!”

  由于反复NG,就算每次喂药镜头时舟都只喝小半碗,此时他也已经连续喝了两大碗了——就地取材,第一碗是苦涩难喝但他也该喝的止咳冲剂,第二碗他最讨厌的姜汤。

  时舟刚刚还惦记着去找的谢医生,此刻谢桥却就抱臂站在旁边,是主动过来的。

  大概是这个睁眼就抱着他哭,同时还叫他哥哥的小病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意到片场来,拎着一壶的姜汤来“荼毒”一下他。

  时舟要不是看在他疑似是亲哥的份上,打死也不会喝,毕竟姜汤简直可以说是他的一生宿敌了,即使加了很多蜂蜜在里面也只是让它更暗黑料理。

  眼看着继续不断的NG,第二碗姜汤也准备好了,如果再NG几遍,第二碗就也喝完了。

  他毕竟不是个水桶,如果对手演员还是不能让蒋导满意,那他就要先原地去世了,大概是被难喝死或者撑死的。

  幸亏在蒋导演怒骂并且亲自表演了一次之后,他亲爱的姐姐终于开窍了,重新拍了一条才过了。

  拍摄渐入佳境,这女演员还算是有灵气,找到感觉成功入戏之后,后面越拍越好。

  最后一条终于完成,时舟赶紧起身关了他躺的茅草床旁边的窗户。

  外面是层层叠叠的山峦,即使是初冬也长青不败。好看是好看,但正常人谁在这么一个床榻上方的位置开窗,大冬天的时间长了非得吹出老寒腿不可。

  时舟这段戏就算是拍完了,眼看着也到了吃饭时间,他想邀请谢桥一起吃午饭,却见刚刚还站在一旁的人看他拍戏的人已经不见了。

  时舟不好意思和别人打听他去哪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上谢桥可怎么办——没想到谢医生的人气还挺高的,难怪会嘱咐他不要把电话给其他人。

  高颜值帅哥医生的人气主要是体现在剧组的工作人员之中,被大家奉为不输给娱乐圈的颜值。他们艺人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花痴和讨论谁,所以时舟进组这几天以来竟然没听人提起过,要不是生病了就根本没机会见到他。

  外面太冷了,时舟只好先回房间,拿出手机发微信:“谢医生,吃午饭了吗?”

  谢桥隔了半分钟回复:“还没吃,这边有个演员摔了一下,刚刚处理完。”

  “来我这里吃呗,我助理做饭很好吃。”

  谢桥没有立刻回复。

  时舟不知道他是没看见、还是觉得自己热情过度图谋不轨,时舟意识到自己可能显得有点动机不纯,补救说:

  “我平时也留杨明明一起,他今天正和韩航他们走戏,中午来不了了,多一个人的饭。”

  “好的谢谢。那我不客气了,十五分钟就到。”

  时舟邀请成功,顿时心旷神怡,退出两人的聊天界面去解决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自己昨天到底给没给秦宴城打过电话?

  他的理智当然是不想打的,但在刚刚拍戏睡着的那一瞬间,陡然惊恐的回忆到——自己好像和秦宴城哭着说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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