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 第97节
时舟也发觉自己可能是笑的太弱智了以至于被怀疑发烧给烧傻了,不好意思的正色道:“我真的就随便发发呆,谢医生你赶紧吃饭,一会凉了。”
时舟是真心在催他,还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表。
虽然一直在心里努力告诉自己谢桥不一定是哥哥,但一模一样的外表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恍惚、不自觉的变得幼稚和想撒娇,连对他哥的下意识习惯都承袭了过来。
以前时黎忙起来经常顾不上吃饭,而且生物钟很准的超过一点半没吃饭就保准胃疼,时舟在家或者在学校也都会定了闹钟,提前打电话查岗,问问他吃饭了没有。
后来发现问他不好使,他会谎报军情,再加上时舟慢慢懂事了怕影响他工作,就改成打电话问他的秘书:
“我哥吃饭了吗?......还没吃?你们怎么还不赶紧给他准备午饭?准备了啊,那现在就让他吃饭,就说是我说的!”
时舟一想就走神了,他想的事情太多又太紧张忐忑,以至于整个人愈发痴呆和不对劲。
谢桥看在眼里,更觉得担心,心想难道时舟是真的烧的傻了?
因此站起身来,不等时舟回神就直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谢医生的手是温热的,起身时带起一点薄荷的味道,掺杂着让时舟陌生的淡淡的消毒水和酒精味。
时舟没想到他会有这举动,陡然全身都僵硬了,感觉头皮瞬间麻了一下,就好像梦里无数次被他哥摸头的渴望终于实现,陌生又熟悉。
但谢桥只摸了一下就收回手说:“应该是不发烧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眼神都飘了。”
时舟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就是爱发呆而已。”
整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时舟总结了一下:谢桥的确也和他哥一样,不吃香菜也不吃醋,同时对于面前的茄子和秋葵一类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但不同的是,他也并没有青睐时舟记忆中所有时黎喜欢的口味,而是不均匀受力的只选中了其中的几样,吃相倒是很斯文。
这是时舟在请他来吃饭之前没有料到的结果,本来还紧张于这顿饭就必然要判断出结果了,可现在这又算哪一出?
模模糊糊又似是似非,让他更加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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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时舟上午拍戏的时候为了取景而躺在窗口被风给吹到了,下午咳得更加惊天动地了。
蒋导本意是想让时舟下午好好休息的,但时舟自己看了统筹给自己的日程安排以及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如果说预报准确,明天再下雨的话,那他有可能连一点点宽裕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必须去赶进度。
蒋导无奈,赞扬了时舟不拖集体后腿不耍大牌的精神,又和统筹部一商量:“时舟,你再走完这两段就行,趁着中午还算暖和,速战速决下午三点之前拍完,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
下午是和韩航搭对手戏,两人都经验足实力强,不至于出现反复NG的问题,好的对手演员让演戏变成了一个十分畅快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时舟想起今天门口的保镖代为接收的“驱寒大礼包”,是韩航听说他病了之后特意送的。
不愧是每天早上都来蹭饭的人,没白吃他的早饭。
“阿嚏!”时舟捏捏自己的鼻子,一连打三个喷嚏,还好是在蒋导喊“过!”之后,不然又得NG一遍。
说不准是谁骂他了?或者说是谁想念他了......比如秦宴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十二点多把消息发出去,到现在秦宴城也一直没有回复。
时舟忍不住有些不开心,秦宴城这家伙肯定是不够想念,自己都因为特别想他而每次休息的间隙都拿出手机看看他发没发消息了。
时舟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又伸头去张望人群。
不久前他看见谢桥无所事事的站在片场外看着他拍戏,在时舟的字典里,这才算拍戏,早上那样躺床上当工具人不能算。
而谢桥抱臂静静看着他,那画面是时舟最梦寐以求的——他喜欢演戏,更喜欢他心里惦记的人能亲眼看着他演戏,比如最亲的亲人、最爱的爱人。
刚刚无意中看到的这个画面已经让时舟觉得圆梦了一半,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总算是晚上有做梦的素材、有具体可感的画面了。
现在看见谢桥消失了,时舟忍不住又仔细张望了一下,确认他不在人群里之后才只好隐约有点失落的继续拍戏。
蒋导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导演,他预料大概三点拍完,时间就真的几乎不差。
时舟今天的戏服很厚重,是冬天的戏份,虽然依旧还是冷但是总算不是冷的难以忍受了。
他换下戏服又拆掉发饰卸好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自己暖和的小恐龙睡衣,空调和电热毯都已经被助理提前打开了,他像小蚯蚓一样猛的钻进了被窝,只露出脑袋,先瑟瑟发抖一阵,然后等待被彻底暖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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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城镇的机场维修维护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几天之内是肯定无法提供出让秦宴城的飞机起落的条件,好在民航的航班时间调整,最近的一班飞机十二点半就能从京城起飞。
三个小时的航程,秦宴城下飞机重新打开手机之后才发现,在飞机上的几小时里时舟已经从各个角度轰炸了他的两个账号。
首先是微信,他昨晚确实是没有忍住,戴着耳机听了不知道多久时舟绵长的呼吸的声音,以及偶尔软软的嘟囔两句乱码似的梦话,所有声响都让秦宴城的心充盈了起来,直到时舟那边连接不稳的信号断开。
精神愉悦的同时,这也是为了主动试探一下时舟的态度:如果时舟表现出很厌恶的态度或者震惊于这种出格行为,那秦宴城就面无表情的把一切推脱给自己当时忘记挂电话,而且不慎睡过去了。
但如果时舟有不一样的反应——秦宴城打开了自己的微博,登录上Q的小号。
他的私信箱已经被兴奋的时舟给塞满了,一条条仔细的读了下来,时舟说自己暗恋的人可能也喜欢他。
秦宴城抿唇,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而有五六成把握觉得时舟喜欢的人是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凭借这个视频通话的试探,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他故意流露出些许情感,就是为了套取时舟的话。
只能说但愿不要是错觉,秦宴城知道,每个暗恋着别人的人都容易产生“他也喜欢我”的错觉,说到底秦宴城很清楚,人性本就如此,越是迫切的渴望什么,就越想从各种蛛丝马迹去欺骗自己。
时舟钻进被窝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微信的置顶联系人,但让他不爽的是,秦宴城居然还没回他。
秦宴城此时刚刚看到消息,已经被这足足八成的把握引得一阵心跳加速,“他喜欢我”四个字落在心头,仿佛瞬间绽放的一朵朵娇艳的玫瑰——
即使这花再常见,却也依旧经典浪漫永不过时,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被它打动,以它为信使沉浸在难以言喻的甜蜜之中。
秦宴城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时舟了,因此只好继续当做没看见。
他马上就可以站在时舟面前,甚至入夜时可以把他爱的人拥入怀中入眠,那时候说什么话都来得及。
看着车窗外万山叠嶂,秦宴城知道自己的小兔子就身处在其中的一处。
时舟见秦宴城不回复,Q土豪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又想发消息去骚扰杨明明。
奈何杨明明演的这个角色虽然是个小配角,却胜在深山取景地的大部分戏份他都得作为小护卫跟着女主,随时可能用到他出镜,所以安排的比时舟这个反派男一号都忙。
时舟的小伙伴也在忙,他想了想,又想起刚刚谢桥站在旁边看他演戏的岁月静好画面,于是发信息给谢桥:“谢医生,你在忙吗?”
这次总算有个回消息的人了,谢桥隔着两三分钟回了一句:“你在房间?”
“嗯嗯。”
“好,那你等一等我,我马上就到。”
时舟怔愣,又重新看了看自己发的消息,确定自己没说哪里不舒服也没说自己感冒发烧,公事公办的谢医生好端端的突然要上门?
时舟赶紧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屋里一直开着空调和电暖气因而不太冷了。
他刚刚穿上拖鞋,门口就已经传来了敲门声,他连忙回答:“请进。”
守在门口的保镖帮忙敲的门,又顺便帮谢桥把门给打开。
谢桥自己空不出手来,双手端着一只淡蓝色的小奶锅走进了房间。
时舟一看,连忙收拾出桌面让谢桥有地方放下这冒着热气的锅,同时警惕无比的问:“谢医生,这不会是姜汤吧?”
虽然锅不大,里面的汤可能没多少,但是哪怕让时舟再闻到姜汤的味道他都要当场去世。要是还想让他喝,那这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和对方拼命。
时舟显然是被姜汤整出阴影了,这竖起耳朵瞬间机警的样子有些有意思,谢桥不由得从职业微笑之中多出几分真心的笑意,开玩笑似的说:“你不想喝,那我就端走了。”
时舟赶紧连声表示:“快端走快端走!这么冷的天,快把它给除了我之外有需要的人!”
谢桥无奈的温和说:“你先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时舟这才发觉虽然小奶锅在冒热气,但房间里没有难闻的姜味,反而好像有点甜。
他立刻凑过去掀锅盖,谢桥立刻嘱咐:“小心点别烫着。”
打开锅盖,是一小锅冰糖雪梨汤。
大概是加了蜂蜜,时舟这个小吃货能灵敏的嗅到它散发的不仅仅是冰糖的味道,更是蜂蜜的醇香和甜意。梨肉洁白,汤汁金黄,还有红枣和枸杞把颜色点缀的十分鲜艳。
时舟一下子就馋了。
山里没有太多水果,也就是苹果多,他除了爱削皮,一点兴趣也没有。
秦宴城给他带的零食已经被他三天内就消耗干净了,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时舟觉得自己真的完全变成了一个原始人。
能开小灶已经是运气好和特殊照顾,他不能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抱怨,只好悄悄忍着。
此时一小锅雪梨汤摆在这里,感觉就和水果罐头差不多,而且看起来更加好吃,时小吃货经不住诱惑,眼睛都半天没挪下来。
“还要我端走给别人吗?”谢桥微微笑道。
这句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明快和宠溺的错觉,和时黎的语气一模一样。
时舟被雪梨汤一分心,立刻脱口而出的撒娇道:“哥哥哥哥,千万别,我说错了嘛!”
说完这句话,时舟陡然意识到不对,名义上这是个昨天才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他怎么能这么跟人家亲昵的撒娇?他连忙闭嘴,清清嗓子掩饰尴尬。
谢桥似乎没有太在意:“你一直咳嗽,煮点雪梨汤止咳润肺,去拿个碗来盛出来趁热喝。”
时舟起身去自己百宝箱一样的行李里翻找,一边找一边问:“谢医生,你从哪里变出来的雪梨啊?”
谢桥回答:“你下午拍戏那会,我借了剧组的车下山去买的,在山脚附近。”
说话的同时接过时舟手里的碗,把雪梨汤盛进碗里。
时舟听着谢桥的话愣了一下。
或许谢桥只是因为中午吃了他的饭所以还人情,就像韩航送来的驱寒大礼包,又或许是因为医者仁心,但时舟却还是宁可往他心底殷切期盼的方向去想——
他忍不住又小声问:“......那个,谢医生......你真的没有弟弟吗?”
谢桥盛汤的手顿了顿,转头温和问:“为什么一直这么问?”
时舟接过雪梨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正思考怎么回答,就听到谢桥说:
“你一直在看着我的脸。我和你哥哥长得很像,对不对?”
这句话把时舟吓得登时手一抖。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藏得不太隐蔽,而且谢桥竟然会这么直白的点出这件事情。
这么一抖,顿时就抖出些许梨汤洒落在睡衣上,刚出锅很烫,还有不少汤汁撒在时舟的手背上,那位置刚刚被那女演员挠出的伤痕还没有恢复,时舟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谢桥也没想到会吓到他,立即接过他手里碗放到一边,抽了几张纸去擦他的手:“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问一问......其实我偶尔也感觉自己该有个弟弟。”
时舟一听连忙急切的追问:“什么意思?什么叫‘该有个’,哥......不,谢医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谢桥耸肩,“我偶尔会在梦里感觉自己有个弟弟。但或许这只是因为我被父母领养之前在孤儿院,可能是当时有弟弟吧?我小时候病过一次,都想不起来了。”
时舟一愣,梦里?是像自己这样做梦吗?!
他这么一激动,手都往外使劲抽了一下,纸巾剐蹭到没有完全的愈合的伤口,顿时疼的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桥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对于时舟的沉重和含义,端详着他手上的伤口看了看,很职业的问:“这伤口为什么当时没有找医生处理?你这手是不是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