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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佛修穿成炮灰受 第20节

  除了宋家,邻里也要相继搬走。这一片住的几乎都是穷人,也没几人舍得花钱请搬家公司,无忧便帮着大家搬。

  邻居都很受宠若惊,且不说他是明星,就算只是普通本地人,甭管过得好与不好,也都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看不起这些外来的打工人,更别提无偿帮忙了。

  不过无忧坦率自然,并没有将这些偏见放在心上。大家看他能干又真诚,毫无扭捏之态,也不是作秀,便对他多了几分尊敬和喜爱。

  无忧帮了他们大忙,这些老实本分的邻里也打算回赠一些钱和礼物,但无忧全都回绝了。就连请他吃饭,他也只吃素。

  吴仁德看他到处献殷勤,还不收送上门的礼,甭提多不爽。有一次吴仁德悄悄收了别人的东西,无忧立马就还回去。

  两父子同住一屋檐下,吴仁德感觉自己的心态天天都要爆炸。

  “你对那些农民工倒是好得很,整天鞍前马后,还不收一点辛苦费,怎么就不见你对我这个亲爸好一丁点?”吴仁德阴阳怪气地责问。

  无忧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就像对镜自照,你对我怎样,我便对怎样。”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抚养成人,又想方设法送你进入娱乐圈,不然你能成为明星?能认识费总?”

  “第一、辛苦把我养大的人不是你;第二、我进娱乐圈赚的钱有一大半用在了你身上,你让我辍学进娱乐圈是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至于认识费总……”无忧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以后这种惹人动怒的话,你最好别说,我修道不精,听着拳头会硬。”

  “费总怎么了?对哦,你很久没去找他,就算是分手,你也得要一笔分手费呀!”吴仁德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儿子长得漂亮,被包养多正常。

  那些个二奶三奶四奶,哪个不是有房有车又有钱?就算有一天被甩,也是个小富翁小富婆。

  无忧冷清清斜看着吴仁德,“出去!”

  吴仁德看他不想提费修远,还以为是受了情伤,又想着无忧的手劲,只好忍气出去,嘴上不满嘀咕:“嘁,为好不讨好!”

  离拆迁签字的日期越来越近,吴仁德由最初的焦虑变成了现在的躺平,他没再一直念叨要无忧分钱给他,反而开始早出晚归。

  无忧见他没再来烦自己,便随他去,正好无忧最近也忙着卖自己即将分配到的安置房平米。

  他这套小房子拆迁,能够分到1000万的补偿费,以及按人头分配的小套一。他能分到的大约五六十平米,目前可以按略低于市价的标准卖出去,成交价大约在五万一平米。

  签字那天,吴仁德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贴心得像个花重金雇来的保镖。

  无忧放弃了拿安置房,全都换成了现金,最后到账1300万出头。

  吴仁德回来的路上手舞足蹈地跟无忧畅想着未来,“儿子呀,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这么大笔钱换个城市,我们绝对能够成为富翁……今天买点卤肉买瓶好酒,我们父子俩好好庆祝一下,不买瓶1573,都对不起你现在的身份……”

  吴仁德说得唾沫横飞,无忧悠悠然道:“哦?那你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吴仁德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壮汉围在他们门口,他顿时慌了神。

  “吴仁德,还钱!”对方壮汉一声吼,吴仁德差点吓尿。

  看壮汉们围过来,吴仁德赶紧拉无忧挡住,“你们别过来!我儿子有钱,他刚拆迁到账,你们找他!”

  无忧:……

  “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你们找谁。”

  吴仁德赶紧拿出无赖的架势:“你们找我也没用,打死我,我也没钱。”

  催债人员也清楚,现在有钱的是无忧,便劝:“你是他的儿子,你都不帮他还,难道忍心看他被起诉去坐牢?”

  “如果他真的犯了法,去牢里改造一下,长个教训也是好的……”

  吴仁德气炸,“你手上那么多钱,帮我还一点又怎样?你就这么巴不得送你老子去牢里?”

  “对,他这个涉案金额,至少十年起步。”

  吴仁德这个法盲一听,更是吓得不轻,当场一个滑跪,大哭大闹:“儿子,算爸爸求求你了,你就帮爸爸这一次吧!爸爸以后再也不敢了,爸爸都老了,不想坐牢……”

  吴仁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警鸣声。

  那群催债的见情况不妙,赶紧撤离,结果还是被赶来的警察抓住了。

  原本林晗也要过来陪无忧去签字,主要是怕吴仁德会对无忧使坏,不过无忧说自己能应付。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而且又涉及那么大的金额,林晗也不方便强行干涉,只好在无忧家附近等他。

  没想这一等就遇上了无忧被一群催债人拦住的场面,林晗悄悄报了警。

  吴仁德那笔债属于不受法律保护的高利贷,警方不会追查,只是放款方不会轻易放过吴仁德。

  “小晗,幸好你来了,无忧根本就不管我死活,还想让他们把我抓走,我……”吴仁德一边控诉一边哭,幸好附近都搬得差不多了,不然定又有场好戏看。

  林晗道:“他们没权带你走,我们进屋聊吧!”

  吴仁德拉着林晗哭诉无忧的不是,林晗也很无奈,无忧冷淡扫他一眼,“你住不下去,可以自行离开。”

  吴仁德冷静了些,“我凭什么离开,我又没犯法!是那些放高利贷的故意给我设套,我是受害者,我才不怕他们。你是我儿子,老子住儿子的房子天经地义,你也别想赶我走!”

  “你们这里马上也不能住人了,无忧……想好去哪里了吗?”林晗赶紧岔开话题。他本想直接叫无忧直接去清花江别墅,但是考虑到吴仁德在场,便换了个问法。

  “不急,等到了月底再说。”

  无忧想找份包吃住的工作,但他现在还差两百万的解约费。

  “先说清楚,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别想把我撇开。”

  虽说和无忧在一起很受气,但无忧现在手上有钱,就算有催债的人找上门,也可以把无忧推出去挡一挡。而且没从无忧身上挖出一笔,他是不会甘心离开的。

  无忧眼中流光一转,“也行,那今后就住医院吧,正好可以照顾妈。”

  吴仁德立马跳脚道:“医院怎么住人?”

  “有看护椅,我们轮着睡。而且不分白天黑夜都有值班医生,比租房便宜安全。”

  安全个屁!

  吴仁德只想骂娘,“你现在已是千万富翁,还在乎那么一点房租钱?”

  “一家人好好团聚,岂不是更好?”

  吴仁德气得一噎。

  林晗默不作声,直到离开时,他才悄声问无忧:“阿忧,你要不现在就和我一起搬走吧?清花江那边安保很好,不会有人找上门。我看叔叔不太适合和你住一起,我可以重新给他找个住处,你就不用有心理负担了。你现在有那么多钱,住在这种地方很不安全……”

  林晗忧心忡忡,这小表情跟他那张可爱的圆脸有点违和。

  无忧淡然一笑,“无妨,你不必为我担心。正好我也有一事悬而未决,等处理好了,我会主动找你。”

  “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这事你帮不了,我自己能应付。”

  对付吴仁德这种市井之徒,太有教养的林晗确实帮不了。

  “行,那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林晗道,似乎又觉得自己把吴仁德排斥在外很不礼貌,就又找补:“我看叔叔不太适合和你住一起,到时候我重新给他找一处住所,你住得清净,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无忧意味不明地轻笑,“对他,我没有心理负担。”

  林晗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为什么没要房子?以后你想在同地段买房,只怕这个价很难买到。”

  安置房的平米卖得比市价要便宜一些,无忧把安置房卖了,这是林晗怎么也没想到的。

  “兴许是我与这套房没有机缘,今后的事,今后谈。”

  林晗只好点点头,其实也没事,总价才两三百万的房子,再吃亏也不过几十万。

  无忧现在没了房产,只剩千万现金在手。可一千万在寸土寸金的江城,根本算不得什么,买套不好不坏的房子差不多也要这个数。

  林晗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他接过什么商务和新戏,看来他们公司是真的在打压他。

  闲得发慌的林晗思来想去,又硬着头皮去敲响了傅君珩的书房。

第18章

  “舅舅。”林晗进屋乖巧打了声招呼,“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男人抬头:“嗯?”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康导,看看有没有适合无忧的戏。无忧被他的经纪公司打压,现在都没有事情做。”

  林晗从小乖巧懂事,也不惹麻烦,除了非要闹着当警察这件事之外,极少主动开口求他。但最近林晗却主动找了他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无忧。

  傅君珩往椅背一靠,直直打量着眼前人,“你对他很上心?”

  “他救过我一命,而且他过得太惨了。他妈妈是植物人,爸爸……唉,反正他现在房子没了,事业也处处被打压,送他贵重东西他也不要,舅舅你就帮帮他吧,也当是帮我。”林晗解释得很认真,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在意无忧。

  无忧聪明通透,又有几分傲骨,不会收林晗的贵重物品倒也在傅君珩的意料之中。

  “嗯,我会帮你问问,但康精武会不会帮忙,就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傅君珩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谢谢舅舅!”林晗相信只要傅君珩开口,康精武肯定会帮的。

  等林晗退出房间,傅君珩便拨了康精武的电话,开门见山道:“帮我给无忧接个戏。”

  康精武刚拍完夜戏,奇道:“傅哥,有情况,你竟然也会开口求人,而且竟然又是无忧。我记得你上次就是因为他,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是小晗找我。”傅君珩打断他。

  “我竟不知你这么听你外甥的话?”

  傅君珩:……

  他忽然有点后悔,“不帮算了。”

  “诶,我又没说不帮,你这人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康精武道,“不过我现在好像也帮不了你,我他妈手上这本都还没杀青,今年不会再拍了。”

  “你问问你圈内朋友。”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依我说你不如自己投资一本,直接捧无忧当主角,这才是大佬该有的气魄。”

  傅君珩:……

  他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傅君珩沉吟片刻,“我对你们圈不熟,你搭线帮他安排,如果需要我投钱,我会根据评估报告出资。”

  无忧救下林晗,没接受过傅家一分钱,甚至连警局悬赏的两万奖金也没去领。帮他度过现在的难关,就当是回报他对林晗的救命之恩吧。

  “难得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行吧,傅哥都开口求我了,这个忙说什么都得帮。”

  *

  人去巷空的澄溪口老城区入夜一片寂静,可今晚的吴仁德却辗转难眠。

  他在等,等一个契机。

  直到阁楼上传来均匀的呼吸,楼下的吴仁德才试着叫道:“儿子?儿子你睡了?”

  回应他的只有蛐蛐声。

  借着破旧窗户泄进的月色,吴仁德下了床,一步步爬上小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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