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代嫁郎 第85节
“应该错不了。”卓成风一脸郁气。
玉家公子,踩跺脚就能大启都在动一动的人物,居然屈尊降贵的来到他们村子,这说出去 是多大的脸面呀!
若是能够借住到他家,凭借他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也能和玉家搭上点关系,只要那么一点 点,他们卓家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可卓严呢?新糖技术不交出来也就罢了,就连这样的好事也没想起他这个大伯,当真是个 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白养了他那几年。
越起越气,越想就越不甘心,卓成风猛地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拂到地上。
李贞上前拉着他退后一步,避开地上的狼藉,蹙眉道,“现在发脾气也没用,当前想的是 应该怎么把东西弄到手。”
既然能十几年如一日的经营着好名声,把整个村子里的人耍得团团转,李贞自然不是什么 无知妇人。
“现在人都已经上门了,我连个大门都进不去,人家那是玉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我还 能想什么办法?”卓成风指着门口发泄了一通,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李贞见卓成风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细细想了一会儿,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卓成风立刻道。
“这新糖技术,如果是苏末的,只要他不愿意,我们的确是没有理由插手,但如果技术是 族里的呢?”能教出卓文那样的人,李贞自然也不是善良之辈,别说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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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卓成风还没转过弯来。
李贞微微眯起眼,闪过算计之色,她贴近卓成风耳边,“苏三少爷别看现在风头正劲,这 些世家公子都上赶着寻求合作,这些人为的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技术。”
“嗯!”
“这世家出来的最看重名声,你说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这个苏三少爷在外是个名声狼 藉之辈,而技术如果正好又到了我们手里,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李贞说话的时候,脸上还 微微带着笑,完全无法想像如此恶毒之言,居然出自这样一个温婉女人之口,就连她的枕边人 心里都是颤了一颤。
不过卓成风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新糖技术的事,这些异样很快就被他忽略了过去,只是急切 的道,“可这技术怎么才能到我们手里?”
李贞闻言笑了笑,还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她一边掠了掠髻边的发丝,声音轻缓道,“ 本来我见苏少爷小小年纪遭此劫难,心生怜悯,而严小子身边又刚好缺一个知冷知热的,就促 成了这段姻缘。就是盼着他们日子越过越好。”
说到这里李贞叹了口气,“可没想到这苏三少爷居然是个不知思的。不但不记你我的好, 才嫁过来没有几天,就挑着严小子与我们离了心,这样的人如果不让他吃个教训,怕是以后会 越来越猖狂。”
李贞这样的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要寻个理由,把自己置于道德的至高点上,仿佛这 样做了,她所有的不堪就会被洗干净一样。
可卓成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耐心听她扯这些有的没的,不悦道,“究竞要怎么做,你直 说就是。”
李贞被哽了一下,但见卓成风满脸急躁,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道,“这苏三少爷在出嫁 之前曾被流民劫走。”
“这个大家都知道。”卓成风打断她。
李贞缓了一下,“可这件事后来却不了了之,但是我们现在却可把这件事利用起来,如此 一来苏末的名声,可就真的坏透了。这个时候若是族里有人提出休弃……”
“不行,绝对不能把苏末休了。”卓成风站起来,大声打断道,“如果休了他,不正好便 宜了苏家吗? ”
“老爷!”李贞用力拉了他一下,又把他拉回椅子上,嗔怪道,“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 有说完呢?”
"你说。”卓成风坐回去,冷静下来理理袖子。
“我们不是真的要卓严休了苏末,而是做做样子。”说着李贞在卓成风耳边低低的说了几
句话,卓成风听得眼里异彩连连,最后一击掌,“就这么办,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没一会连人影也看不到了,李贞微微笑了一下。
第114章 覆水难收
苏启之回到家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派管家去把苏末带回来,剩下的事再由他出面。 即使到了现在,对苏末苏启之依然抱着高高在上态度。
在他眼里,苏末就是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孽子而已,不过就是运气好了些,有幸得到了梅 氏的传承,除此之处一无是处。
加上这么多年下来,他忽视苏末成了习惯,以为苏末还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儿子。
所以就算他明知道苏末手里的新糖技术很重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末应该乖乖把东西 献出来才对,绝对没有他上赶着找上门的道理。
所以在交待了文山一番后,苏启之就坐在家里,等着苏末回家。一边幻想着如何让他把东 西交出来,再如何与陈家合作,以后苏家又会如何如何等等。
文山得了苏启之的嘱咐,紧赶慢赶向上河沟而来,一路同行的还有刘大成。
刘大成虽然上一次领教过了苏陌的厉害,但是固有的思维作怪,也没有把苏陌放在心里, 认为他不过是在拿姿态。何况这一次他们是奉了老爷的命令,他不信苏末还敢嘴硬,真敢跟整 个苏家、陈家作对。
唯一让刘大成忌惮的是三少爷那个废了腿的丈夫,上次之后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左思右想 ,琢磨着这人究竞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身上的气势这么可怕?
但转念一想,只要说通了苏陌,这个卓严再厉害又如何,还能真断了苏末与苏家的联系? 本来他还想着把这事跟文山说一说,但一来文山一路闭目养神,刘大成几次搭话都被他无 视了过去,弄得刘大成脸上无光,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另一个,这人毕竞是他老子娘出面物色的,如果这其中当真有问题,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 家〇
所以想来想去,他也就把这事情只给刘嬷嬷通了气儿,剩下的就一个也没说,就装作不知 道,意图把这事唬弄过去。
文山一直爱理不理的,刘大成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文山在极得苏启之重用,白氏都要对 其礼遇三份,刘大成心里发着牢骚,也不敢表现出来。
一路走到上河沟,刘大成敏感的发现,村子里好像起了什么变化,但又没有发现不妥。 两个人到了卓家小院子前面,马车一停,刘大成首先下了车,又殷勤的转身去扶文山下车 ,脸上还陪着笑,“文管家,您小心点,这乡下的地儿,路不好。”
被刘大成扶下车后,文山才正眼瞧了他一眼,道,“走吧!”
然后就当先走了。
刘大成脸抽了一下,但也只敢在背后撇了撇嘴,见文山看过来,又换上一张笑脸,“文管 家,您稍等,我去叫门。”
他不敢跟文山呛声,转过身脸色立马就变了。
刘大成上前两步刚把手抬起来,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往前抱臂而站, 面无表情的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刘大成被吓了一大跳,看了看前头的院子,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门,才一头雾水的道,“ 我是苏府的管事,是奉我家老爷之命,来找我们家三少爷的!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发虚的话,最后提到苏家,就又有了底气,连说话都大声了不少。 那两人听到什么苏家,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其中一个淡淡的扫了他和文山一眼,扔下 一句,“等着。”
然后就进门去了,留下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们。
文山作为苏府的管家,早已练就了几分识人之明,这两个人无论行为举止还是那一身气势 ,都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护院之流。他不认为以苏陌的身份能请到这样的人。
文山心下就是一沉,一下子就想到了老爷交待他的事。
这些日子,老爷突然破天荒地,对冷落已久的三少爷重视起来了,一向惯会察言观色的文 山,自是从苏启之的言行之中品出了味儿来。
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站,冷眼旁观让刘大成去应对。
那个侍卫进去后,直接禀了卓严,“卓公子,门外有两个自称是苏府的下人求见。”
闻人探道,“师嫂,苏府的人这个时候来找你,怕是不安好心呀!”
关于苏府的各种流言,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以苏启之薄情寡义,又自私自利的性子,这个 时候找上门来,不外乎也是为了新糖一事。
卓严没理会他,问苏陌,“你要见他们吗?”
苏陌无所谓的道,“见吧!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苏陌要见苏府的人,闻人琢和玉峰在这里就不太方便,两人都避了开去,到闻人琛的屋子 里接着商议事情去了。
王裤安静的进来,把堂屋上的茶水收走,桌面整理干净,等一切收拾好,才把两人请了进 来。
其实文山两个人也没有等多久,文山倒还沉得住气。
刘大成却想起了上次被人凉在外面的事,以为苏陌是重施故伎,有意拿身份压他。不过上 次卓严留下的阴影太深,哪怕他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不敢表露半分。
两人进了院子,文山不动声色的向四周扫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暗
付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过文山一向端得住,脸上未露分毫。两人进得堂屋来,哪怕是看到屋子四壁石头缝里偶 尔露出的黄泥,文山也未有任何异样。
只是在扫过卓严的双腿之时,眼神里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轻视,一闪而逝。然后很快就低 下头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恭声道,“三少爷,三夫爷。”
“文管家,多礼了,请坐! ”苏陌道。
刘大成见文山都老老实实的行礼,再也不敢起旁的心思,老老实实的跟着见了礼。
王筛送上茶水。知道这两人上门就没安好心,苏陌自然也没想着要好茶好水的招待,这上 的自然都是些粗茶,汤色甚是混浊。
文山却面无异色的喝了。
苏陌的脸上露出些许玩味儿,这个文山可要比刘大成难对付多了。
能够稳坐苏府管家十几年,自不是一般两般的人物。平时里为人处事不偏不倚,对下人赏 罚分明,对苏府里的三个小主子也是中规中矩,既不打压也不奉承,看着好像是一视同仁。
当然内院的事自由白氏打理,他一个管家事务甚多,也不会真的管到三个小主子身上去。
不得不说这文山倒比旁的人清明几分,不管别人如何对待苏末,但他的态度一向端正,当 然至于心里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有了上一次教训,刘大成这一次自是比上一次小心了许多。一边观察了一下卓严,见他没 有异色,才挨着椅子缩着身子坐了,也不吭声,就让文山去出这个风头。
总之有文山在前面顶着,无论这个卓严有没有问题,都烧不到他身上来,刘大成心里的算 盘打得好。
文山见刘大成乖巧得像个鹌鹑,还以为他在路上的敲打起了作用,不疑有他。
如此稍坐了一会儿,文山就直奔主题,“三少爷,这次是我是奉老爷之命,来请你回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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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低头不语。
文山心中疑惑更甚,他发现三少爷这短短一个多月,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好像变通透了许 多,人也精神了起来。最让人不解的却是,三少爷在对于老爷的态度上也不似往常。
如果是平日,只要提到老爷,三少爷总是一脸濡沫,无论老爷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可 现在他提到老爷,三少爷的眼里却连点波动都没有,陌生的令人感到可怕。
文山也听刘大成说了几句,说是三少爷如今变了,起初他还不怎么相信,以为这不过是刘 大成?来唬弄老爷的把戏,可现在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可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的转变会如此之大吗?文山是看着苏末长大的,自问还是 对他有几分了解的,三少爷性子阴郁而又自卑,但却绝对不会无视老爷的话。
可人还是那个人,精气神却是不一样了,态度也是天差地别,文山百思不得其解。
苏陌不接这茬儿,只是默默喝茶。
过了一会儿,文山又正了正脸色,冲着苏陌的方向拱了拱手,“三少爷,老奴这次奉老爷 之命前来,是为着你成亲已有月余,按照规矩成亲后的第三日是要回门的,可三少爷直至今曰 也不曾归家,老爷很是担心。特意派遗我二人来接三少爷回家,也好解老爷思子之苦。”
文山态度诚恳,也让人挑不到错处,但一席话下来,即暗指苏陌行为不当,又点出苏老爷 的思念之情。
如果是真正的苏末,听到这翻话,肯定是又渐又愧又是高兴,自然就跟着走了。
可对苏府没有任何感情的苏陌,这些话半点也不能打动他,只觉得可笑罢了。
他似笑非笑的道,“这么看来还真是我的错了?”
文山说了那样一翻话也是想试探一下苏末的态度,却没想到就等来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来,他一时也拿不准苏末的想法了。
沉吟了一会儿,避重就轻的道,"老爷做事有时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着三少爷好,所谓 爱之深责之切。”
文山说得恳切,苏陌都差点以为苏启之真是一个痛爱子女,却不懂表达的好父亲了。
可苏陌却深知苏启之的尿性,任文山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动摇分毫,何况他本来就与苏府没 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