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 第34节
乌拉那拉氏浅浅笑着,也不继续追问其他的,只道:“那就劳烦安公公了。”
然后对着宇文鉞遥遥一拜,带着宫女回自己的景仁宫。
捧着汤的安宁走到宇文鉞身边,把汤递给身后的小太监,对宇文鉞道:“皇上,要去哪个小主那儿歇息歇息吗?”
“不用,换身衣裳,把昨天没批完的折子拿来。”
“是。”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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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皇上驾临陈府的事儿不出一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些原本看陈枋跃一死,陈家就要落魄下去的势利眼也重新登门吊唁。
毕竟圣上的心思出了名的难猜,要是他对陈枋跃真有一二分的真心, 抬举陈家也不一定。
谁也不愿少一条路。
以后也许能用得上呢。
大家正因为陈枋跃的丧事聚在一块儿, 两个穿着大理寺官袍的人走进来,问:“谁是陈大爷陈平。”
陈平正春风满面地跟两个平日里见着都搭不上话的翰林院官员说话,一看到大理寺的人,整理了下衣服, 端着尚书之子的架子, 走过去:“我就是,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
什么事,能让大理寺上门的,也就只有陈府大奶奶贾氏的那事。
在座的都是人精, 对贾氏办的那事有所耳闻,知道里头的水可深可浅。
大理寺那边拿着人不判, 也是骑在墙上看风向。
毕竟再怎么说,贾氏也是陈府的大奶奶, 陈枋跃这个一省尚书又刚死, 不能叫人说他们大理寺专干人走茶就凉的事儿。
皇上要驾临陈府的消息一出,大理寺卿欣慰地摸摸胡子, 庆幸自己没有着急忙火地办案,但哪晓得他还没把这口气喘明白, 宫里一个小黄门亲自到大理寺, 原模原样地传来一句话。
大理寺卿一身冷汗, 急忙问小黄门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要他放呢还是不放。
小黄门是安宁的干儿子, 收了大理寺卿递上来的不少的孝敬, 点了大理寺卿几句:“干爹那儿的意思,这贾氏要尽快办,而且还得按她的案子来办。”
“大人明白了?”
大理寺卿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琢磨了半天道:“所以,这贾氏是当不成陈府大奶奶了?”
小黄门笑,“大人聪明人,不需要咱家多说。”
于是,大理寺卿连夜审贾氏,让人来陈府通传。
陈平十拿九稳贾氏无事,后头还有泼天富贵等着他。
大理寺卿的人看了看周围的人,道:“陈大爷,咱们要不找个地方说话。”
“无碍,我陈平一生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人劝了又劝,见陈平执意如此,只好道:“贩卖怀玉,不孝不悌,判流放三千里,死后尸骨就地掩埋,不得回京。”
一道惊雷劈在陈平的头上,脸色黑沉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他摇头:“不,不可能,皇上昨天还..……”
陈平表情有些扭曲,问大理寺卿的人:“二位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会被判流放呢?她不会背叛流放的。”
大理寺卿的人对陈平颇为无语,他们都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让找个地方说话找个地方说话,偏偏不信。
现在又质疑他们办事不力,不是胡闹吗?
两人语气又僵又硬,“没错,判的就是流放三千里,府上若是要给贾氏留什么东西,最好明日在城门外等着,押送这一批流犯的衙役明天就要启程,过时不候。”
那几个上一秒还跟陈平说话,打得火热的官员悄无声息地走开。
在旁边小声道:“原以为皇上会抬举,没想到竟是一点面儿都不给。”
“我就说皇上哪里会是念旧情的人,白忙活。”
“真不知陈大人怎么会生出一窝草包,你们看见那陈二爷没有,哎呦喂我的天,比那猪还胖呢。”
“快看,那里有三只苍蝇,嗡嗡嗡的,扰得人心烦。”
阎氏盯着沈嬛指的地方望,满脸的疑惑:“没有啊太太,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大冷的天哪里来的苍蝇?”
陈实已经知道沈嬛说的什么意思,胖胖的脸上出现笑容,
三个官员沈嬛还指桑骂槐,都有些蕴怒,一甩衣袖就走了。
阎氏这才反应过来,对沈嬛道:“原来太太说的是他们,好像刚刚和大哥说话呢,应该是他的朋友吧。”
“不过看样子,似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走过去,正好看到大理寺的人离开,贾氏的两个儿子一人一边扶着陈平。
自从发觉陈平那脏得不可示人的想法,沈嬛就不再与他说话。
阎氏对这个大哥也没什么感情,只有陈实随口问了问:“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郎中来。”
贾氏的两个儿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道:“刚刚大理寺的人来,说……说我娘被判了流放三千里。”
他们都知道贾氏为什么被判罪,自知无颜面对沈嬛。
一听到这个消息,沈嬛和阎氏两口子面面相觑。
三千里,直接流放到大祁极北的苦寒之地去了,听说光是路上就千难万险,纵是侥幸到了那里,也要每日戴着镣铐劳作。
贾氏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做的了。
陈平全身发抖,指着两个儿子:“从此以后,不许你们再提她,我们陈府没有这个人!”
“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娘,我……”
“你们要是认她,就别认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陈平双眼通红,“老太太,是儿子的错,没没察觉到她的恶毒心肠,让您受苦了,是儿子对不起你啊。”
还在院子里的人就看到陈平满脸悔恨,挣扎着要往地上跪。
沈嬛却转到另一边,直接略过他走到灵棚里。
陈平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他还想借这个机会和贾氏撇清关系,以免影响到自己,没想到沈嬛根本不接招。
为了掩饰尴尬,只得软倒在地上装晕。
陈枋跃的棺木放的时间长了,已经有了点淡淡的尸臭味。
沈嬛坐在凳子上,撕着纸钱,边撕边放到盆里,火光映照着他的脸。
陈实走过来跪在旁边,也跟着烧。
“怪我吗,不给他一点台阶下。”他问陈实。
陈实摇头:“以前爹在外面赶考,我和娘还有哥哥弟弟待在村子里,听周边的邻居说,家里原本是有些田地的,但为了供爹读书,全都变卖了,银子都让爹带在身上。”
“娘为了养活我们三个,春天挖野菜,夏天去给人家干活,秋天忙着收粮食,冬天给别人洗衣服。”
“我是老二,娘难免忽略我,吃的是哥哥弟弟吃剩的,穿的是他们不要的。”
“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后来,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娘做主给我娶了阎氏。”
他小声跟沈嬛道:“其实我那时候喜欢村里的小花,总想着要跟她过一辈子,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娘,和阎氏成了亲。”
“后来,爹当了大官,回来了,娘跟我说,阎氏配不上我,要我休了她,另外娶一个。”
“但是,我不想阎氏像我娘一样,泡在苦水里一辈子,所以没答应,尽我所能地对她好一点,哪怕是在娘说她的时候给她说句话。”
“再后来,娘死了,爹娶了太太您。”
“一开始我很是抗拒,我娘为了我爹辛苦劳累了一辈子,落下一身伤病,坟头上的草都还没长好,他就娶了您,但看到您一团孩子气地坐在那儿,等着我们敬茶的时候,又觉得,算了吧。”
陈实胖墩墩的身体被火光照得亮亮的,他目光落在陈枋跃的棺木上:“我好像一生都在妥协,又从这些妥协里得到了一些东西,谈不上什么好与坏,只是求一份自在和安心。”
“所以太太,我能怪您什么呢,在我这儿,他们错了,您没错,我就认这个理。”
陈实是个豁达的人,或许正如他所说,他没什么大才干,办不成什么大事,但是他不亏待别人,也不亏待自己。
也是他,老老实实地给陈枋跃一夜没落地守灵,棺木前的青香从未断过。
沈嬛看他手里纸钱撕完了,从篓子里拿了一沓新的给他,道:“怪不得阎氏天天记挂着你,原来是守着金疙瘩呢。”
“嘿嘿,”陈实咧着嘴笑,忽然,他想起了事,对沈嬛道,“太太,我和阎氏商量好了,就跟着太太搬到庄子上去,庄子就当租借您的,等安置下来,手头宽裕些就还您。”
“行。”沈嬛知道,若是不收他租金,两口子肯定不干。
所以打算等明天陈枋跃下葬后,就去把庄子过到他们两口子的头上。
——
第二天,二十四。
随着法师角螺一响,陈平在灵棚前摔碎了瓦盆,八个人把陈枋跃的棺木抬起来,哀乐齐奏。
府里的女眷都在白披下一步一哭,跟在棺木后头慢慢走。
陈枋跃的墓地选在了城外的一处半山腰上,前头一条河,后面几座山,专门请法师看的风水宝地。
沈嬛哭得嗓子都哑了,被晴子和吴氏搀扶到旁边,直到陈枋跃的棺木放进墓室,做了一系列法事,才赶在天彻底黑之前下了山。
他回头看了眼已被黑暗笼罩的坟墓,和地上还残存的纸钱,声音哑哑地跟晴子和吴氏道:“他倒是想得到,修了双人墓,旁边还给我留着。”
寻常的墓都是两个墓室,一人先死,先放进旁边的墓室。
等另一人百年之后,只需要从另一边的墓室把棺材送进去就行。
不像陈枋跃的这个,以后沈嬛的棺材要放进去的话,必须把坟挖开,把两人的棺木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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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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