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 第50节
“而那两个被顶替身份的人,师太可以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离开这里,从此不再回来。”沈嬛其实看得出来,庵堂里的人除了惠能,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都是逼不得已才留在这里,过着清贫困苦的日子。
只要给那两个被他和晴子顶替了身份的尼姑一笔银子,她们肯定会高高兴兴地离去。
到时候,活的他们在宫里,供出他们真实来历就会有杀身之祸的明光师太众人肯定会站在他们一边。
明光师太不傻,也想到了这些,伸手将那些金银首饰揽到手中:“施主真是好算计好计谋。”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给你和你的婢子剃度。”
“谢师太。”
沈嬛关上明光师太的门,一个人往住的房子走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散着热,脑中一片清明。
从明天开始,他和沈嬛这个名字就彻底割断,变成其他人。
或许,是个青年丧夫的寡妇?
也或许,是个心灰意冷的失意之人?
但是,却再也不是沈嬛。
这个由父亲给他娶的名字,终究要变成不可言说的秘密。
天上云层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一些,薄了不少,几颗星子高高地悬挂着,俯视着他。
沈嬛推开门,抖了抖头上的细雪,脱了鞋把脚伸进暖呼呼的炕上,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一直没睡着等着他的晴子把他脚揽到肚子那里:“怎么样太太,顺利吗?”
“嗯,明光师太明天给我们剃度。”
“还要剃度啊。”晴子睁大双眼,弯过身来摸沈嬛沉甸甸的发髻,“太太头发这样好,剃了真可惜。”
沈嬛头发自幼就厚实,又黑又亮,不管挽什么发髻戴什么头饰都好看。
晴子突然小声道:“奴婢还没看您穿过祁装呢,以前看到那些祁人奶奶穿着,总害怕她们摔跟头。”
“你就知道我要穿祁装了?说不定进宫什么都干不成,又回来了。”
晴子摇头:“我就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
感冒了,写一章擦鼻子的纸装了满满一个垃圾桶,绝了,鼻子都擦痛了。
第52章
第二天, 是个风清气朗的好天气。
明光师太召集庵堂里的人,对她们宣布沈嬛和晴子即将剃度,成为庵堂一员的消息, 按照惯例问大家对二人在此出家有无异议,
说实话,惠能慧静她们都没想过沈嬛会跟她们成为一路人,单看样貌,一个在天, 一个在地。
所以明光师太说这事的时候她们都愣了愣, 表示无异议。
“既如此,两位施主进来吧。”
早已站在殿外,卸了头上钗环,将头发披到后背的沈嬛和晴子一左一右走进来, 跪到准备好的蒲团上。
明光师太从托盘里拿起剪刀,执起沈嬛一缕黑长的头发, 嘴里不知喃喃地念着什么,咔嚓一声, 那缕头发落在地上。
紧接着, 更多长发落在地上,全部剪短后再用剃刀细细地刮。
刷刷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高高在上的菩萨低垂着眉眼,似是看着殿内的人, 又似什么都没看。
没一会儿, 明光师太退后一步, 把剃刀放回托盘, 取下搭在沈嬛肩上接着碎发的黑布。
沈嬛头上已经没有了头发的遮盖, 露出白净的头皮, 他睁开眼睛,合着双手对着明光师太叩头。
明光师太不禁有些恍神,心头暗叹。
大多数人剃了头,只会把头部和五官的缺陷暴露无遗,显少有不丑的。
这个心计颇深的“女子”却不同,眉越发青,眼眸更灵动。
真真应了那句,从此我不敢见观音。
她将一串木的佛珠手串递到沈嬛眼前:“红尘已断,六根清净,以后这儿再无沈氏。”
佛珠手串是普普通通的木材,即无异香,也没有漂亮的纹路,这样的东西,从前无论无何都送不到沈嬛眼前。
他双手接过,头抵佛珠,再叩首。
旁边的晴子也和他一样,剃度,授佛珠。
明光师太动作很快,庵堂中两个女子在他们剃度的第二天就走了,沈嬛和晴子顶了两人的法号。
沈嬛法号道绰,晴子法号慧依。
又一天,明光师太带着惠能慧静和他们主仆二人,挎着各自的小包袱,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雪,向盛京城走去。
——
庵堂离盛京城路程有点远,又是山道小路。
他们一行五个人都是“女流之辈”,不敢赶夜路,只能趁着白天天亮的时候走快一点走长一点。
沈嬛和晴子都没吃过苦,第一天还能跟上,第二天就慢慢掉到了后面。
“道绰,把你包袱给我。”
眼看着雪越来越打,前面还没有人家,惠能伸手到沈嬛面前,让他把自己的包袱拿给她,让他轻松一点。
沈嬛气喘吁吁地,没有跟惠能客气,将包袱递给她,隔着帷帽问:“师姐,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道盛京城。”
没错,道绰这个名字的原主也是老庵主捡来的,按照年纪和辈分,要叫惠能慧静师姐。
一开始沈嬛还有些改不了口,上路两天就叫顺口了。
实在是惠能太能干,但凡停下来休息,找柴火生火,打水做饭,没有她不会,没有她做不成的。
要不是她在,沈嬛这两天吃的苦头最起码要翻两三倍。
惠能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和山,道:“再翻过那道山坳,有一座小村庄,从小村庄再出发,走上半日就到盛京城了。”
平日里,庵堂的粮食都是惠能出来买,没人比她更熟悉这条路。
听她这么说,沈嬛裹了裹身上灰色的棉袍,闷头往前走。
明明那道山坳看着不远,走起来却花费了不少时间,险险地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惠能说的那个小村庄。
他们进村子的时候刚好有个驾车牛车的老汉从外面回来,看到她们,停下牛车:“几位师傅去哪儿?怎么这么大雪的天还赶路?”
明光师太带着他们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见过施主。”
“贫尼是哨山梁子那边的,应官府命令去盛京城。想问问施主此处可有荒废的房子,让我们师徒几人有个容身之地。”
他们一行人都是女子,老汉倒是不怕他们有歹心。
想了想道:“我们村村东头那儿有座废弃的空房子,不过实在破烂得很,各位师傅怕是住不得。”
“这样,你们先到我家去,我去问问我们村长,看看能不能把各位师傅安排到好一点的地方去。”
“多谢施主,施主一副菩萨心肠,定会有福报。”明光师太没想到这老汉这样热心肠,诚心诚意地道。
老汉摆摆手:“上牛车上坐吧,这天气冷得厉害,冻伤了脚可不是好玩的。”
都走了两天的沈嬛一行人求之不得,抬着酸软的脚上了牛车。
老汉看他们已经冻成冰坨子的棉袍下摆,边甩着鞭子赶车,边道:“好在这几天天气还不错,不算太冷,我们村之前有个人,就是去山上打柴,走着走着脚趾头被冻得掉下来都没感觉。”
脑袋都快冻晕的沈嬛一听,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脚,都想解开鞋子看看自己的脚趾头,是不是还好好地生着。
老汉看到他的动作,哈哈笑了笑:“看这位师傅脚的灵活劲儿,脚铁定还好好的。”
农家人没有盛京里头的那些人讲究,男男女女搭几句话不妨事。
且沈嬛现在是出家人,已经不在红尘之中。
沈嬛觉得这老伯挺有意思的,问道:“施主这么冷的天还驾车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
老汉的神体身体随着马车的晃悠而晃悠,冻得红红的脸上带着笑:“说起来这趟出去还和师傅们有关系呢。”
“近来城里多了不少尼姑,用的香烛纸钱也多起来,我家就是专门做香卖的,趁着好卖多拉了两车去。”
“唉,我家到了,几位师傅下来吧,”老汉拉住牛,对栅栏围着的院子大喊,“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烧点茶。”
欢声笑语的屋里声音一顿,很快,一个戴着围裙的老婆子,看着正在下牛车的几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几位师傅快到屋里来烤火。”
“丽娘二丫,烤几个糍粑。”
“哎!”
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梳着少女发髻的姑娘好奇地看了看沈嬛他们,按着老婆子的吩咐,去水缸里捞糍粑。
明光师太摆摆手,不想让他们一家人如此麻烦,老婆子热情地道:“这算什么麻烦,师傅们能来是缘分,快进来,火烧得正大呢。”
说着,不顾他们的客气,直接把人带进去。
屋里烧着炕,还有一个大大的火盆,盆里的炭烧得红亮亮的,扑面而来的热气叫人舒服得不得了。
明光师太和惠能慧静将帷帽摘下,沈嬛迟疑了一下,也摘了下来。
捞糍粑回来的年轻妇人和少女看到他,差点就把手里的糍粑掉在地上。
老婆子睁大眼睛:“好生俊俏的师傅。”
不,俊俏这词俗气了。
她们村里的村花也尝尝有人说俊俏,十里八乡一枝花。
但那样的俊俏与眼前人相比,老婆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个比法。
她突然有些拘谨,把沈嬛跟前的凳子擦了擦:“师傅坐,我给师傅冲碗红糖水吧,白水没滋味。”天知道,那红糖还是她买来准备去看坐在月子里的姑娘的,小女儿嘴馋了好几次都没开封。
但是对着这么美丽的人儿,好像红糖水都是粗鄙之物了。
沈嬛赶紧拦住老婆婆:“施主不必如此客气,白水就成。”然后也不让老婆婆再擦那张凳子,眉头都没皱地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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