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我怀崽了 第37节
同样担心他的安危的苏言风抓起萧祈的手腕,另一只手搭上去,片刻后:“是软筋散。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
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软筋散无色无味,会使全身筋骨酸软,数日后可自行恢复。不会伤及性命。
“愚蠢!”苏言风冷笑一声,“既然已经找到下药的机会,直接下毒药了事,费这么大周折,我看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
少年神色冰冷,眉眼间褪去平日的无害和温柔,眼神锐利,周身杀意尽数而出。
萧祈还是头次见到他这般模样,不挪眼地望着他:“可能不想取朕性命。”
不然他今日真要归西了。
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苏言风拿过萧祈手里的剑,冲萧祈歪头一笑:“皇上好好看着,看我如何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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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战最消耗体力。加上对方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每次攻击都直冲要害。韩成业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可殿内就是皇上。他发誓要一生辅佐之人。今日除非他死,否则谁都别想靠近正殿。
执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每次的进攻也逐渐软绵无力。不管是体力还是韧性都到了极限。韩成业咬牙硬撑。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白色身影从殿内冲出来。
苏言风执剑杀入人群中,衣袂翻飞,身形快如鬼魅。剑气翁鸣间,已有数人倒地。
苏言风跟韩成业不同。韩成业的武功招式是在战场上,用鲜血历练而成,偏实用,但笨重。而苏言风自幼师从叶深,招式极其灵活,又有轻功加持,一招一式快到让人看不清。
他其实不喜欢打打杀杀、勾心斗角这些,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不然也不会蛰伏这么多年。
前提是,别动他的人。
苏言风无法形容得知萧祈有危险时的心情,反正就是想把他们全杀了。
凌厉的剑气逼的对方节节败退,一招一式,皆为夺命,没有丝毫含糊。
周围全是尸体,血流成河,血腥弥漫,苏言风纯白的衣摆被血染上一圈红色,他像是一株盛开在血液中的白花,嗜血为生,以血供养,却又是最洁净的。
地上还有一个活人,被苏言风挑断了手筋脚筋,是他刻意留的活口。
苏言风缓步朝他走过去,剑身沾满血液,顺着剑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随着苏言风的走动形成一条痕迹。
“宵小之徒,也敢动我的人。”
苏言风居高临下凝着他,抬剑挑起杀手的下巴:“说,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向后爬了爬,眼睛瞪大,神色惊惧,嘴角突然流出一股黑血,就这么断了气。
苏言风眯了眯眼。
竟然提前服过毒,看来是一批死士了。
没再纠结这件事,苏言风担心萧祈的状况,急着回殿内。扭过身,跟萧祈的眼神撞个正着。
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他会怎么想自己呢?苏言风在心里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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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风拎着剑冲出去后,萧祈扶着柱子慢慢挪到殿门口。看着纯良无害的少年招式狠辣,杀人于无形;看着少年身上的白衣染上鲜血……
萧祈没有窥探到秘密的喜悦,只有心疼。
他说他从未杀过人,今日却像杀神一般,杀人不眨眼。
这般纯洁干净的人,手中不该沾上鲜血。
终究是自己没护好他。
萧祈看到少年眼中的犹疑和瑟缩,缓缓笑了:“朕没力气,过来扶朕。”
苏言风扔下剑,毫不犹豫跑到萧祈身边,眼神依旧纯粹明亮:“皇上!”
萧祈被他看的心里一软,从怀中掏出帕子,仔细为他擦去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这般漂亮的一双手,沾上血,不好看。
至于会武功、懂医术一事,萧祈没问。
他已经展现给自己看了,这便是最好的回答,无需再问。
倒是苏言风,开始数落起萧祈来:“让臣说皇上什么好,在宫中一日三餐都有人试毒,怎么到了寺里反倒松懈了。佛水入口前为什么不试毒。拿过来就喝,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萧祈边给他擦手边认真听着,最后“嗯”了声:“朕知道错了,下次注意。”
难得见他服软,苏言风开心地眯了眯眼,抬手拍了拍萧祈的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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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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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一天懒,明天再接着双更(遁走)
第32章 醋意
寺中僧人并未受到伤害,士兵折损殆尽,血染红了慧鸣寺的土地。佛祖之前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想到。
萧祈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只是软筋散的药效没过,浑身依旧没力气。苏言风将他扶回房间:“那些人提前服过毒,臣本来想留个活口审一审,没留住。”
萧祈靠在床上,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可有受伤?”
“没有。”苏言风一摇头,言语间尽是不屑,“他们那些三脚猫功夫,再来一波臣也不怕。”
如此高超的武功,必定有高人指点。不知道是哪位世外高人。
萧祈压下心中疑问,道:“今日若不是你,朕恐怕就命丧黄泉了。”
他本想说些煽情之语,奈何苏言风并不配合,一心想着杀手身份的事,沉思道:“此次护驾的士兵都是韩将军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兵,这些杀手能不动声色藏匿其中,不一定是冒名顶替,可能本来就在军队里。”
“臣没有怀疑韩将军的意思,但军中士兵得好好筛检一下。如果此次倾巢而出倒也罢了,若是还有余党,且人数多的话,万一引起哗变就不好了。”
苏言风一抬眼,语气认真道:“皇上不如叫来韩将军问问。”
“……”萧祈,“好。”
可他现在并不想说这件事。
没用萧祈传召,韩成业洗掉身上血污,换了身干净衣服,自己过来了。跪在地上:“臣护驾失职,请皇上责罚。”
“你若失职,朕今日怎会安然无恙。”萧祈坐直身体,并未苛责,“起来吧。”
韩成业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旁边的苏言风。
他身上还穿着带血的白衣,头发有些凌乱,披在肩上,神情平静自若,完全不像刚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人。
本以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深藏不漏。他这一身武功,韩成业自问不是对手。对苏言风的态度立刻改变,同时也带上了丝丝怀疑。
——如此危险之人待在皇上身边,真的没问题吗?若是哪天他生了异心……
察觉到韩成业探究而迟疑的眼神,苏言风冲他微微颔首。
萧祈装没看到,轻咳一声,拉回苏言风的注意力:“朕渴了。”
朕在你旁边都不看,看他做什么。
苏言风立刻走到桌子边倒水,竖起耳朵听萧祈问:“你可有这次士兵的名单。”
韩成业答了句“有,”从怀中到处一本册子,双手呈给萧祈,“臣怕出纰漏,护驾士兵全部挑选从军一年以上的,没想到还是出现问题。”
萧祈打开,上面详细写了这些士兵的姓名、从军时间等等。最短都已经从军一年。
也就是说这批人起码在一年前就混入了军中。
两国交战,军队人数十分重要。萧国这些年一直在扩充军队,除了每年正常的征兵外,从他国逃窜过来的流民、无家可归之人,甚至是乞丐,只要性别为男、身体强健,都可自愿入伍从军。
没想到竟给了一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萧祈合上册子,神色凝重起来。
这些人不除,始终是个隐患。若任由其数量壮大,迟早会引起军中动乱。
苏言风走到床边,抽出萧祈手中的名册,换上茶杯:“行刺一事已打草惊蛇,余下之人往后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但只要他们依旧别有目的,就不难钓出来。”
别有目的,就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加以引诱,蛇总会出洞的。
韩成业和萧祈不约而同注视着他,静等下文。
只听苏言风缓缓道:“臣有一计,只是要暂时委屈一下韩将军。”
韩成业毫不犹豫:“只要能揪出军中细作,臣在所不辞!”
“如此,便好办了。”苏言风从容一笑。
望着他脸上精明又狡诈的笑,萧祈莫名喜欢。这人懒得动脑子时,单纯无害,仿佛一只小白兔。可一旦耍起心机来,又比狐狸还狡诈精明。
哪个都是他,哪个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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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浊尘法师来见萧祈。佛水一事,虽非寺中僧人动的手脚,但毕竟在寺中发生,疏忽之罪还是有的。
供奉在佛前的物品向来尊贵无比,任何人不得擅动。加上这么多年从未出事,便松懈了。
萧祈一直没主动找浊尘法师,一来身体不舒服,被某人阻着不许下床;二来不想破坏从先祖开始的多年情谊。便等着对方主动来找自己。
浊尘法师走进来,冲萧祈行礼:“今日之事是贫僧疏忽所致,皇上降罪实乃应当。贫僧只求皇上放过寺中其他僧人。”
对慧鸣寺来说,此事何尝不是无妄之灾。但萧祈是天子,自是另当别论。慧鸣寺全体僧人今后的命运,全看萧祈一句话。
苏言风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手执佛经,身上的白衣不染纤尘,又恢复了翩翩公子模样。他似是没听到般,翻过一页,认真捧读。
“浊尘大师说的哪里话。”萧祈余光瞄着窗前的白色身影,语气淡淡,“此事与本寺无关,倒是朕连累了你们。”
在浊尘大师来之前,萧祈早已同苏言风商讨过此事,结果就是:不怪罪。
降罪名不正言不顺,宽恕反而能得到寺中僧人的拥戴。哪个种选择更好,不言而喻。
浊尘法师知道皇上是不怪罪了,心中松了口气:“贫僧谢过皇上。”
萧祈继续道:“只是祈福仪式被破坏,朕甚是不喜。浊尘法师需重新主持一次。”
浊尘法师再次行礼:“贫僧遵旨。”
待浊尘法师离开后,苏言风起身走到床边,搭了搭萧祈的脉:“药效散的差不多了。明日就可自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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