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绿茶穿成炮灰真少爷 第10节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两家相看的就是他和君浩哥哥,哪怕温茶回来之后,齐君浩的父母也更中意他,私下里告诉他压根看不上温茶。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齐家的家主说他的孙媳妇非温茶不可,那他呢?他算什么?
“小水!小水!”林木紧张的声音唤回温乐水的神智,他在失魂落魄的温乐水的眼前挥了挥手。
温乐水勉强忍住眼睛发酸的感觉,至少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他已经笑不出来,嘴角冷漠垂下来:“我没事,可能有些低血糖。”
“什么?”林木想要捧住温乐水的脸,被他不动声色避开,“我让服务员拿点葡萄糖给你。”
温乐水没有心情,胡乱点头。
其他人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交流,都已经被齐老爷子的话给镇住,低头或用眼神交流或小声交谈。
“卧槽,这真少爷就这么被认可了?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原先定的人选是温乐水吧,怎么看温乐水作为联姻对象也比温茶好,温茶的运气真好。”
“谁运气好还说不准呢?你瞧瞧温茶那张脸,换我我也愿意和他结婚。”
郑明中的想法反而和他们不一样:“不是吧,我温茶弟弟马上就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吗?真是没意思。”
齐家作为一不二,现在算是温茶彻底被绑在和齐家联姻这条船上。
薛青州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苦笑道:“阿荣恐怕要骂我了。”
温荣出发去国外开会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温茶,结果一趟会议回来发现发现自己弟弟没了,还不得举刀杀人。
郑明中没有细究薛青州的话,他突然用力挥手,像个猴儿似的:“修竹,这儿!”
齐修竹刚从主桌打完招呼,后头儿跟了个温茶,向他们走来。
“哎呦,以后温茶弟弟就是你侄媳妇儿了,可得好好照顾点。”郑明中挤眉弄眼。
齐修竹没有理会他,径直坐下。温茶乖乖挨在薛青州旁,温乐水见状向林木丢下一句“我要去找表哥”也坐到他们这桌来。一时之间,桌上的气氛凝滞,没人说话。
温茶懒得理会他人心里的风起云涌,呆了好长时间他早就饿了,于是拿起筷子一心一意干饭。他的吃相虽然快但并不狼狈,低垂的视角下露出长长的睫毛,精致有肉的鼻头和红润的嘴唇,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餐桌上的人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扫几眼,忍不住想盯着他的脸发呆。
薛青州贴心地递给温茶一杯橙汁:“吃慢点。”
“唉,我家老爷子怎么不能先下手为强,把温茶弟弟拐到我家,偏偏被你齐家抢了个先。”郑明中叹息,要是有美人天天在面前,他美得饭都能多吃几碗,这样一想,踏入婚姻的坟墓也不是坏事。
齐修竹瞥过温茶漂亮的侧脸,眸色深深:“没个准数。”
郑明中感到疑惑:“刚才你家老爷子可是亲耳承认的,我们可都听到了!”
“年纪大了,想一出是一出也说不准。”齐修竹面容清隽英俊,瞧不出什么情绪。
温乐水眼前一亮,他小心打量齐修竹。
男人将肩膀半靠在雕木椅背上,随意拨弄腕上摘下的古檀色佛珠手串。他的瞳色很深,半张脸沉在外头树荫探进来的光影之中,气质清俊的冷冽。
齐君浩对他这个小叔敬畏又不屑,提起他时总带上几分扭曲的轻蔑和深深隐藏的嫉妒,但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这是齐家甚至是c市上层最炙手可热的权贵的事实。
他每每见到齐修竹就会想:神佛也会动凡心入红尘吗?
听齐修竹的语气,似乎不太认可温茶和齐家的婚事。
或者……
齐修竹的眼眸盯着某处,似乎是温茶的方向又似乎不是,但眼中浅淡的疏离并不作假。
难道他讨厌温茶?
一想到这个可能,温乐水的内心暗自泛起一阵窃喜。
他忽然想起一件关于齐家的事:
齐家家主将近不惑之年时有笔糊涂账,和一位年轻小姑娘眉来眼去暧昧上了,那时齐夫人正好怀上了齐修竹,一怒之下动了胎气,差点难产。
齐家家主吓得老实,和那姑娘断了联系。但那姑娘后来还来齐家找过他,和年幼的齐修竹撞个正着,让齐修竹受惊生了场大病。
听说那位姑娘的确生了副好长相,芙蓉面,柳叶眉,俏丽娇美,说话像刻意撒娇,和温茶是一个类型,甚至连脸侧精致的棕色小痣都长在一个位置。
温乐水的心因为激动而重重地跳动,他能听见胸腔中如同鼓点一般的重拍。只要齐修竹不喜欢温茶,只要齐修竹愿意对付温茶,还有齐夫人……
林木恰好厚着脸皮凑到他们这桌,听到齐修竹的话附和道:“齐家主的戏言而已,谁不知道齐夫人最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众人闻言神色一变,显然想到了齐家那段桃色绯闻,也明白齐修竹之前那番话的缘由。只要齐夫人不愿意,对她有亏欠的齐家主一定会收回承诺。
温茶扫过温乐水雀跃的眼神,心中暗笑:不会真的以为他这种绿茶会怕鉴茶达人吧?
不过他现在吃饱喝足心情好,有功夫陪林木过招,于是明知故问:“什么类型?”
“外表好看内里草包的类型,狐媚子模样。”林木尖酸刻薄地说。
“行了,闭嘴。”郑明中看不下去,出声打断。
“林木,你最近很闲吗?”连一向好脾气的薛青州也沉下了脸。
但薛青州一个从事艺术的,对林木家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再加上齐修竹说的话,林木有恃无恐:“难道我说事实也有错吗?”
温茶低下头,嘴唇抿着,眼底盈满浅浅的水光,声音有些不稳:“我不是草包,我会学的……”
温乐水想再观察齐修竹的反应判断对方对温茶究竟什么态度。
但齐修竹垂头,似乎飞快往温茶的方向瞭上一眼,握住佛珠的手背青筋乍起,衬衫袖扣解开,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紧绷,喉结滚了滚,仿佛隐忍着什么。
温乐水暗喜,看样子齐修竹讨厌极了温茶,连他的外貌和声音都难以忍耐。
近日藏在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温茶只是耍了小聪明而已,他还有机会。
他轻声细语安慰温茶:“阿木,别说了。小茶,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学会的。”
“我们家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嘴。”薛青州面无表情,往日温润的气质如同结了层冰。
不知为何,温乐水竟觉得薛青州像对他说的。但对方的眼神紧锁在林木身上,并没有针对他。
温乐水舒了一口气,应该只是他多想。
郑明中第一次见薛青州发脾气,怕薛青州和林木在宴会上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于是拉起他:“陪我出去透透气。”
他俩走后,温乐水笑着说:“我去趟洗手间。”
林木冷哼一声跟上。
桌上只剩下温茶和齐修竹。
窗外的秋风往两人之间一吹,怪冷清的。
温茶蹙着眉眼水光盈盈,肤色白如嫩藕,鼻头眼尾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抬头,齐修竹盯住他,眼里藏了雾,深沉看不见情绪,如同风雨前翻涌的深色潮汐海水。
温茶轻轻笑开,一眨眼挂在睫毛的泪珠缓缓落下,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地拭去。
“有感觉了吗?”他问。
他撑起下巴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暧昧又纯真,黑发琥珀眼,眼睛有小小的光圈,皎洁又明亮。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齐修竹的耳侧:
“是在我朝你哭的时候?”
“还是……”他拖长语调,尾音上挑,像在撒娇。
“还是在我桌下蹭你小腿的时候?”
第12章 12
“生气了吗?”
温茶歪头,望着自己要想整理齐修竹的衣领而被攥住的手。男人的手掌宽大,一手就能握住他的手腕。
温茶不轻不重地挣开,结束没有完成的动作,拨弄了下男人本就整齐的衣领,不经意间搔过他的下巴和喉结,明智地退后,看上去又柔又乖。
“你用的什么剃须膏,真好闻。”
男人没有回应。
“还在生气?好嘛,那我就不打扰你生气啦,我也该回家了。”
齐修竹望着温茶离去的背影,像被懒洋洋的狐狸尾巴轻轻一扫,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喉咙到全身再到骨头,连同苏醒的**,不知不觉蔓延开来。欲感和冷感矛盾地揉杂在他的身上,有种晦暗不明的吸引力。
温茶。
他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
温茶懒得理身后男人的想法,他今天心情好,所以遇见了逗一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他得回家哄哥哥。
温荣前脚刚在机场降落,得知郑家生日宴上闹了那么一出,马上杀回家把郑明中和薛青州毫不情面地骂了他们一通,接下来几天不断释放低气压。
房子塌了,弟弟没了。
温荣想杀人。
但作为守法良民,他不可能付诸实践,只能可劲折磨他眼中的罪魁祸首。
郑明中愁眉苦脸:“大哥,求你了,真和我没关系啊,谁能知道齐家主的想法,你咱能不能讲点理?”
从高尔夫到跆拳道再到剑道,这几天他被温荣虐了个体无完肤,现在又被拉到赛车场上。
温荣是天才,是天之骄子,并不止学习和事业上,相反,他在业余爱好上也把技能点全都满上。
隆隆隆重金属的电子音乐震耳欲聋,郑明中努力无视温荣快要实质化为利刃的眼神,哥俩儿好地揽着温茶的肩膀:“我带弟弟来瞧瞧热闹。”
有温茶在,说不定温荣为了保全在弟弟面前的形象可以有所收敛。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温荣真想扒开郑明中的脑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全新的,跟没用过一样。
温茶初来乍到,他就是怕温茶被那些纨绔子弟带坏,什么酒吧夜场,统统都别去。结果郑明中一朝把他所有的努力全部打破,看温茶似乎颇感兴趣的样子,温荣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跟紧我,知道吗?”他摸了摸温茶毛茸茸的脑袋。
温茶乖乖点头。
温荣满意微笑,转向郑明中时瞬间变脸:“你,一会儿和我比一场。”
郑明中哀嚎:“怎么还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