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不弯?那算了 第20节
两颗心撞在一起跳得飞快,秦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后发出一声哀叹:“完了,我好像真的不正常了。”
秦响趴在他怀里不出来了,好像受到了打击。身子不知怎的一动就感觉到一个东西抵着自己,秦响猛地抬起了脑袋,眼睛迸出希望的光:“你——你也和我一样有感觉了对吗?展炘辰,你,你……”
“没什么好惊讶的,换谁这样蹭来蹭去的都会有反应。”展炘辰翻身坐在沙发上,不去看秦响的脸。
“谁都可以?你胡说,我刚刚已经试过了,我只对你这样。”
秦响抱住他的腰,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没有!”
“胡说,我有感觉的,你关心我,对我好,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秦响,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秦响伸手突然抓住他下半身,“可你都这样了,还说你对我没感觉?和我试试不行吗?就一次!”
“放开,你现在身上有伤我不打你,但也别挑战我的耐心。”
“为什么?就真的不行吗?”秦响真有点伤心了。
“不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走的路差太远了……”
“不是一个世界?”秦响慢慢地重复:“这就是理由吗?你拒绝我的理由。”
展炘辰:“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可能的……”
展炘辰稳了稳呼吸再次警告:“松手!”
秦响不但没松还又在那儿揉了两把,惊的展炘辰一个用力抬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秦响捂着肚子摔下了沙发,一身的伤被牵动纷纷跳动着疼了起来。
展炘辰立刻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后,沉着脸问:“踢哪了?我看看。”
秦响把身体缩成了一团,脸埋进枕头里嗡嗡地回答:“不用你管。”
“对不起,可你刚刚那样我……”
展炘辰不放心地伸手去扯他脸上的枕头,秦响突然用力扯起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背对他赌气:“你别管我。”
展炘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重重叹了口气站起来,刚走两步,秦响突然掀开被子紧张兮兮地问:“你去哪?”
“……”
“你,你还要走?”
“……”
“你别走好不好。”语气已经软的不能再软。
展炘辰又走了回来,在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不走,但你不能再乱动。”
“嗯!你别走……”
秦响凑过去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让他能安心地睡一觉,而这个怀抱他只渴望是展炘辰的。
就在秦响慢慢有了睡意时,耳边传来展炘辰低低的声音。
“秦响。”
“嗯?”
“生日快乐。”
秦响慢慢勾勾嘴角,抓着他的胳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20章
20
秦响一早醒来发现展炘辰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急着赶回家给家人解释昨夜的彻夜未归吧,秦响不善良地幸灾乐祸了一下。
他穿上拖鞋下床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后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有些长了早已遮住了眉眼,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削瘦的下巴,额头上一块带着血丝的淤伤,头发是乱糟糟的灰蓝,被水打湿了紧紧贴在脸上。
他抬手把头发全都推上去露出整张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才三年啊,他居然把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眼神中早已没了当年简单明快的纯真,脸上的线条变得硬朗许多,脖子以下全是伤,脱了衣服能看到更多。
他突然想到展炘辰平日里看到的自己就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吧,难怪连着拒绝了自己两次,这个样子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怎么还有脸往人家身边硬凑呢?
他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想想展炘辰挺拔的身影、干净的气质、优异的成绩和显赫的家世,再看看自己一脚陷入深潭、身后孤苦无依、又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的模样,啧啧,果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下,不是一个世界啊——
秦响把整个脑袋没入水中让自己清醒,自己是小说里怀揣白日梦的灰姑娘吗?怎么会痴心妄想的想和展炘辰在一起?
他抬手将水管打开猛冲脑袋,一次次逼问自己还敢不敢了?脑中的天使和魔鬼疯狂缠斗在了一起,下狠手地使出全部力气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不知过了多久,恶魔伤痕累累地踏着天使的残肢走了出来……
秦响狠搓了两把脸抬起头一脸戾气地瞪着镜中的自己,就算自己身在臭泥坑里又如何,这个人他偏就要了!
既然没办法把他拉下来陪自己,那自己就爬上去找他好了,割皮换骨地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他总会有眼中只看着自己的一天!
秦响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自信的笑脸,觉得自己真是棒棒的,18岁啊,是个为爱拼搏的好年纪,估计等28他就没这冲劲儿了,趁着自己心中火还烧得正旺,再争取一把吧!
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秦响拿出手机联系了楚少楠,简单明了的说了自己的意思,退出!
楚少楠似乎早料到了,没有过于惊讶,只是让他晚上到帮里详谈。
秦响穿好衣服下楼先去了趟理发店,下午找了家面馆把自己喂饱后便踏着夜色去了楚少楠的地界。
楚少楠坐在高脚椅上气定神闲地倒了两杯红酒,转手递给秦响一杯。
他眼神毫不掩饰地在焕然一新的秦响身上巡视,他把头发剪短染回来了,穿了件简单的白T,黑发白面的模样像副清新雅致的水墨画,和之前的感觉大不相同,却让自己更加心痒难耐了,那股欲望几乎快要压不住,叫嚣着想要冲出体内。
秦响瞥了一眼没接,笑话,再敢喝他的东西自己就是傻瓜,上一次当还不够吗?
楚少楠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毫不介意的放下酒杯:“秦响,昨天是我不对,哥先干了这杯算是给你赔不是了。”
秦响冷眼看着他把一杯酒喝干,没说出原谅的话,怎么原谅?这事根本不可能原谅!他又不是白莲花,不想在这里装圣母。
“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要退出,那我觉得真不至于,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才没控制住,以后你在帮里我就罩你一个人,不出两年就能让你在整个C市呼风唤雨,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所以别耍小性子了行吗?”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吗?这么哄?
秦响不想再听他这
些虚伪的话,只想干脆利落地做个了断:“楠哥的心意心领了,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还是请楠哥高抬贵手放人吧,如果您真看得上我,看在我也为帮里打拼了几年的份上,别多做为难就好。”
秦响知道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来之前就做好了所有打算,只要能彻底脱离,付出点代价他也认了,否则以后的生活便是永无宁日。他不想给展炘辰也带去麻烦,所以这一趟他必须来。
“这话就见外了,你为帮里做的事我可最清楚,别的不说,就说是我亲自领你进帮,又视你为左膀右臂的情分上,楠哥也不会为难你啊!不过——”
嗯,就知道还有个不过。
“不过这么大的帮没点儿规矩总不成样子,我虽然是个二把手,但帮里的有些规矩还是不能带头破坏的,这江湖进得也出得,只是能全身而退的人太少了,还是有些凶险的,你确定真的不怕?”
“您尽管说吧,我懂规矩也愿意按照帮里的规矩来,只希望能好聚好散罢了。”
看他去意已决楚少楠不禁暗叹他的天真,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要知道这些年你得罪了不少其他帮的人,如果没有青云帮在背后罩着,出了这个门他们就能砍了你。那些被你打过的,还有被你坏了无数好事的小帮,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就是这青云帮内你确定就没有得罪或看你不顺眼的人?秦响,你还年轻,很多后果你想象不到,楠哥再提醒你一遍,你可真要好好想想。”
“这些我都想过了,楠哥您就说规矩吧。”
楚少楠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劝你了,咱们青云帮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过去了,不玩三刀六洞割手割脚什么的,能不能安全出去全靠你个人的造化了。”
“这个规矩嘛——你是我的手下,我手下有二十个大小分管头目,只要他们不为难你,我就不干涉。”
“行!叫他们出来吧。”
楚少楠站起身,带着他去了另一间房:“跟我来吧。”
这间房更大一点,沙发上坐着楚少楠口中各个堂口的头目,有的秦响见过,有的就很陌生,有比较熟悉私下关系还行的,还有根本没说过话的,现在他们很明显都接到了指示,在这间屋子里候着等他们。
有面墙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武器又像是刑具,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王亚周也站在这些人里,看到秦响进来满眼担忧地望了过来,看到他身后的楚少楠后又害怕地低下了头。
“规矩在坐的各位都知道,秦响是咱们这里最小也是身手最好的,平时不少为帮里出力,各位是想帮他还是想按规矩来全凭自愿,但记住了只有一次机会,而秦响这边就是全程不得出手反抗。好了,秦响,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秦响揉揉鼻子迈步走到屋子中间,深深吸了口气:“来吧!哪个先?”
王亚周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怯怯地看了楚少楠一眼,慢慢走到秦响身边,从身上脱下自己的皮马甲给秦响穿上。
秦响站着没动惊讶地看着他,任他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给自己扣紧实了,王亚周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嘱咐:“别硬撑,觉得危险就赶快喊停,我在衣服能遮住要害的部位都塞了东西,关键时候能给你挡一些,你,你别逞强知道吗?”
秦响眼眶有点热了,怎样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帮自己。
王亚周把身上的护腕护膝都脱下帮他穿好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个出来的也是秦响认识的,一个管着东城区各大ktv的中年人,他走过来安抚性地拍
了拍秦响的肩膀,低声说了声保重也开门走了。
后面三三两两过来的都是一些熟面孔,没有一个人为难他,秦响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屋子的人就这么少了一半儿,自己居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避过了这么多人!原来自己的人缘是这么好的吗?
楚少楠靠在一边突然诡异的笑出声:“看不出来你挺得人心的,真是没想到。”
秦响回他一个淡然的冷笑,抬头看屋子里最后剩下的八个人。
一个光头和楚少楠交换了一个眼神站了出来,他走到那面挂满东西的墙边,认真选了一会儿抽出了一根带着钢刺的木棒拿了下来,他慢慢围着秦响开始上下打量,似乎在找最合适下手的地方。
秦响情不自禁绷紧了身子,看来好运气是到头了,剩下的只能咬牙硬抗了。
光头将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秦响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都不见落下,刚睁开眼想看看,后背猛地受到重击一下子将他打了个踉跄,一阵可怕的剧痛顺着两侧的肩胛骨蔓延至整个后背,木棍被抽回时钢刺掀起了后背上的皮肉,带起一阵血雨肉屑,好看又暴虐。
光头将木棍随手一扔推门也走了,秦响抚胸重重咳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的人也不客气了,纷纷上前选了自己趁手喜欢的武器,远远地就开始打量选择一会儿要下手的地方。
穿着唇环的男人走了出来,在楚少楠的微笑示意下一棍砸向了秦响的右臂,随着骨裂声音的传来,一把银色的硬币叮叮咣咣的从护腕里面掉了出来。
楚少楠轻笑出声:“这个王亚周,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秦响托着右手额上的冷汗直流,妈的这下肯定断了,这个王亚周怎么不塞点钢板进去啊,粘几个硬币有个屁用。
这会儿在外面急得走来走去的王亚周要知道一定要被冤死,他也是被叫来后才知道被行刑的是秦响。仓促间只来及就地取材拿胶带把能稍微挡一挡刀棍的东西胡乱塞了进去,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了好几个比较好说话的头目帮忙别为难秦响。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做的有限,现在只能在门外暗暗祈祷他的秦老大佛光护体了,好歹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这会儿是真不忍看他遭这个罪。
大门开开合合地又走出了两三个人,秦响弯腰捂着腰侧的刀口眼角寒光一闪,身体本能的想躲又死死忍住,一只匕首从锁骨下直直的穿过皮肉捅到了后背,疼的他浑身痉挛抽搐。